第4章 第4章
凌隨看着林舟辭秒回來的這條消息，一聲輕笑從嘴巴里發出來。
能拿捏住林舟辭的可能就是有關沈喬也的一切了。
凌隨認得沈喬也，不僅僅因為她是公眾人物，更是因為她是出現在林舟辭手機壁紙上的人物。
凌隨記得自己第一次看見林舟辭的手機壁紙後有些驚訝，因為他萬萬沒想到林舟辭居然會存女明星的照片，還會用它做手機壁紙，他以為林舟辭的眼睛裏除了架子鼓就是摩托車。
凌隨當時還打趣他，說他原來喜歡小白花這掛的。林舟辭當時沒揍他，而是十分認真地說：“我不是喜歡小白花這掛的，我是喜歡沈喬也。”
凌隨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
關於林舟辭是沈喬也的粉絲這事兒在歸星內部無人不知，他們甚至都知道林舟辭開了個微博就是專門用來關注沈喬也的，他的微博里從始至終都只有沈喬也一個人。
凌隨手裏拿着一罐汽水，靠着角落的吧枱邊兒等林舟辭來找他。
林舟辭在十二分鐘後到了，比原定的十五分鐘還早了三分鐘，凌隨看見他之後上去捶了他一下，道：“你什麼時候排練能做到暢通無阻？”
林舟辭笑着揮開他的手。
“我恰巧在這附近，來的快了。”
凌隨哼了一聲。
鬼才相信。
林舟辭站的這個地方能看見沈喬也坐的位置，面前放着一盆綠蘿，正好能把他擋住。
沈喬也在聽焉檸說話，安安靜靜的，像一隻乖巧的小兔。
林舟辭的心莫名就軟了幾分。
“看的眼睛都直了。”凌隨揶揄道，用手肘撞了一下林舟辭。
林舟辭懶得理他。
沈喬也和焉檸吃完飯後結賬離開，林舟辭的目光追隨着沈喬也出了店門，才緩緩收回。
“你這麼喜歡她怎麼剛剛不上去給她要個簽名什合個照？”
林舟辭搖搖頭，道：“不行。”
凌隨搞不懂林舟辭腦子裏在想什麼，怎麼變得磨磨唧唧的，但轉念一想，可能林舟辭也不願意打擾私底下的沈喬也吧。
凌隨笑了一聲，沒想到林舟辭還挺懂事兒啊。
林舟辭在凌隨店裏幫了幫忙，然後凌隨在後廚做了兩碗面和林舟辭一起吃了起來。
凌隨廚藝很好，開了家海底撈火鍋店，生意不錯。他經常會調侃自己如果不玩兒樂隊了就回來繼續當他的小老闆，但是凌隨也知道，他不捨得離開歸星，歸星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想離開。
凌隨想起來前幾天開會的時候林舟辭不在，於是把開會的內容大致告訴了林舟辭。
“司哥說晟聽那邊已經定下來了，簽合同日期就定在這周六。”
“行。”林舟辭將最後一口面吃完，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巴。
凌隨也吃完了面，將手臂搭在了身後的沙發上，語氣裏帶着些悵惘:“希望這次歸星可以走的更遠。”
司宥想讓歸星樂隊走出去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幾年，如果當初不是因為馮旭白出的那檔子事，歸星現在可能早就……
凌隨嘆了口氣，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林舟辭聽了凌隨這話，目光如炬。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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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檸送沈喬也回到家后將近十點，於是直接在沈喬也家過夜。
兩人洗漱完之後擠在一張床上，讓她們想起來大學期間兩個人擠在宿舍的一張小床上看恐怖片。沈喬也怕這些東西，但是又想看，每次被焉檸拉着看完之後嚇得一個星期不敢單獨睡。
焉檸心血來潮，興奮地對沈喬也道:“我們看部鬼片吧！”
沈喬也黑人問號臉。
“大半夜的真的要看嗎？”
焉檸頭點的如同搗蒜：“想看想看，真的不害怕，這就是一部喜劇片。”
“你家喜劇片帶鬼的啊。”沈喬也癟了癟嘴巴。
焉檸看她這個樣子就樂得合不攏嘴，簡直太可愛了。
“好了好了，我小點聲音，高能片段我提醒你。”
儘管焉檸在高能來襲之前給沈喬也提醒了，但沈喬也還是被嚇得眼睛都不敢閉，一閉眼就會胡思亂想，想起來那隻帶血的眼睛。
沈喬也看着身邊睡得正香的焉檸，壓下心裏那股想把她叫醒的衝動。
翌日，沈喬也醒來之後眼下明顯多了兩片烏黑，顯然是沒睡好。
“不是吧沈喬也，這就是你所說的成長了？”焉檸看着她眼下的烏青說道。
沈喬也泰然回答:“當然成長了，現在能看恐怖片不嗷嗷叫了。”
焉檸嘴角輕微抽了抽。
焉檸將沈喬也送到了北啟大學后便去公司了。
劇組的人都還在忙着佈景，方糖來叫沈喬也去化妝間，化妝間裏的人還挺少。
她這次的妝容稍微有些艷麗，是為了契合影片里初戀想變得和女主一樣成熟而改變之前的小清新妝容換成艷麗的風格的劇情。
化妝師給她畫眼線的時候將眼線拉長了，末尾微微上揚，再加上亮片，使得她本來無害的鹿眼增添了幾分魅惑。
沈喬也第一次化着這種上揚的眼線，一時間有些不習慣，對着鏡子照了老半天，然後拉過方糖問：“我適合這樣嗎？”
方糖：“還不錯嘛小喬姐，偶爾換換風格可以讓粉絲看見你的更多面。”
沈喬也點點頭，對着手機又自拍了好多張，這下子下次發微博的庫存就有了。
沈喬也推開化妝間的門去片場侯着，路過道具間的時候聽見一陣聲響，沈喬也頓了頓腳步，然後看見門把手輕輕動了一下，門卻沒開。
沈喬也想可能是裏面的人拿着道具不方便開門，於是幫忙開了一下門。
“謝謝。”清冷卻熟悉的聲音傳進沈喬也的耳中。
沈喬也這才發現抱着一堆海綿墊的人是小林。
海綿墊很多，擋住了他大半張臉。
“你拿太多了，我幫你吧。”
沈喬也從林舟辭懷裏接過一沓厚厚的海綿墊，她將下巴抵在海綿墊頂端，露出了一整張臉。
林舟辭垂頭，眼神變得溫和，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暖意。
“謝謝，沈老師。”
不知道是不是沈喬也的錯覺，她覺得林舟辭在“沈老師”這三個字是微微加重了字音。
“沒事。”沈喬也道，“你是北啟大學的學生嗎？”
“嗯。”
“你拍完群戲之後可以直接結算離開的，不用來幫忙干這些雜活的，他們給你的工資少，還會讓你多幹活兒。”沈喬也覺得小林是一個極乖的男生，他來這裏搬海綿墊肯定是被人派遣來的。
林舟辭憋住想要發出的笑聲，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沒事的，我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來打打雜賺個零用。”
林舟辭眼睛彎彎，笑得真誠。
“好吧。”沈喬也道。
沒想到林舟辭還挺勤工儉學的。沈喬也想。沒忍住抬眼看了一眼林舟辭。
春日的陽光很溫和，落在林舟辭的臉上像是打了一層柔和的濾鏡。
林舟辭眉眼濃俊，五官立體，眉眼間好似還夾着碎冰，但現在這冷淡的眉眼好似被陽光沖淡了幾分，帶上了幾分溫柔。
沈喬也看着他，有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儘管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沈喬也會一直記得，在她九歲的時候隔壁搬來一個小她三歲的男孩，他沉默寡言，不愛說話，但是長得極其好看，連她媽媽都喜歡的不得了。
可惜後來他搬走了，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過。
沈喬也很想對面前的人說：“小林，你長得真像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
但這句話很像在同他搭訕，沈喬也便忍住沒說出來。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就走到了片場，沈喬也把海綿墊放到地上，然後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麻煩沈老師和我一起搬海綿墊了。”
“不麻煩。”沈喬也笑笑，“我去對戲了，拜拜。”
“拜拜。”
林舟辭看着沈喬也的背影，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
和沈喬也演對手戲的是莫丞澤。
莫丞澤看見沈喬也之後眼睛亮了一下，緊接着開始對沈喬也吹彩虹屁。
沈喬也臉上笑嘻嘻，也恭維了莫丞澤幾句。
李瑩之給他們指導了佔位和動作之後喊了a。
沈喬也入戲很快，對着鏡子看着自己臉，眼眶一瞬間就紅了，幾顆淚珠滾落，我見猶憐。
她抹去淚珠，打開房間門，走進另一間房間，莫丞澤坐在沙發上，和其他演員喝酒聊天。
莫丞澤看見沈喬也來了之後對着她說台詞，可沒想到他說了一半居然忘詞了，把剩下的台詞說的磕磕絆絆，可把在場的人給急壞了。
莫丞澤的經紀人看李瑩之的臉色不太好，連忙過去打圓場：“丞澤他昨天受涼有點兒感冒，狀態不太好，李導給他時間緩緩，再來一遍吧。”
李瑩之揮了揮手，示意中止拍攝。
經紀人跑到莫丞澤身邊對他說了幾句，莫丞澤明顯很不高興。
但莫丞澤背後有人，經紀人都慣着他，不敢罵他，見莫丞澤都黑了臉，連忙好聲好氣地哄他。
“丞澤，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
莫丞澤抄着雙臂，眼皮微抬，語氣淡淡的，像是不經意地提了一句：“我突然感覺，沈喬也好像比裴婉強多了。”
經紀人蹙着眉頭。
“這是什麼意思啊？前幾天你不是還想和裴婉……”
莫丞澤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笑道：“可是我現在不想了。”
經紀人清楚莫丞澤是什麼德行。
前幾天他還跑來給她說自己對裴婉有意思，想追她，讓她給多創造點兒和裴婉在一起的機會，炒炒CP什麼的。結果才兩天就膩了，想換人了。
“丞澤，沈喬也不炒CP不炒緋聞。”
但莫丞澤怕是劇本看多了，入戲太深，他十分自信地回答道：“但她現在要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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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沈喬也：你哪裏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