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腥辣殺人案三
太平間內靜了片刻,李尋率先打破沉默道:“所以你說她的排泄物,血紅色帶有辣腥味,但由刺身經過人體的轉化,產生的排泄物只會有臭味和烏白色,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屎里有毒!”
陳欣驟然抬頭,嚴肅地看着李尋,十分肯定道。
“中毒身亡?!”
李尋神色一震,皺着眉頭,既然是中毒身亡,那麼下面就要搞清,王芳到底是自己服毒,還是被別人下毒。
如果是下毒,又要搞清楚是食物中毒還是藥物中毒,但食物中毒的概率很小,畢竟,刺身店都是經過檢查的,不可能會混入有毒肉食。
而且陳欣所說的辣腥味,不像是食物產生的毒氣的味道。
“你繼續檢查,我取點樣品找醫院化驗科查一下……”
將標本就近送去了醫院的檢驗科,超警請求幫忙,醫院自然不會推辭。
說不得以後來個醫鬧什麼的,還得找超警出手。
檢驗結果要等段時間,回到太平間,陳欣也在採集樣本,見李尋回來了,說道:“死者的下體發現輕微損傷,應該是摩擦所致。
死者體內沒有發現遺傳物質,說明他們在啪啪的時候做了防護措施,而且死者的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迹,基本排除外部力量致死的可能。”
“所以,王芳很可能是毒發身亡——但中毒前不久她還在和男人啪啪。而且醫生說她的父母懷疑是她男朋友害了她,但醫生又聽她父母說她男朋友幾天前便不在YH市了。”
李尋仔細回想着暫時得到的所有信息,結果卻是一團亂麻:“走,咱們出去問問王芳的父母,問下死者這兩天究竟經歷了什麼……嗯?”
抬腳正要出去,李尋突然又退了回來,他俯下身,凝視着死者的下體,眼中有些不解。
“李尋你臭流氓看什麼呢,沒見過啊!”
瞅着李尋好奇的模樣,陳欣臉上一紅,有些氣惱道。
“沒見過……”
李尋此時正專註地看着,根本沒聽出來陳欣話里的意思,便隨口說了出來,然後還伸手撥弄了兩下。
“你、你、你,這是屍體,你這個變態!”
陳欣氣的跳腳,難道李尋這傢伙真是變態,她看走眼了?
“說什麼呢你?”
李尋終於明白過來,將近二百多年的老臉也不由得一紅,有些尷尬道:“你都想哪去了……你自己過來看?”
“看什麼,我剛才都查了好幾遍了!”
陳欣嫌棄地湊了過來,然後就發現了李尋在看的地方,驚訝道:“咦?她這裏的毛髮怎麼少了一角?”
只見在王芳的小腹下,毛髮間有一處狹長的三角形空白,這片空白區非常地不起眼,如果不是被李尋撥開,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小小的一片空白。
而陳欣前面檢查屍體的時候之所以沒發現,也是因為她主要查找的都是類似外部傷痕之類的,這樣的地方……畢竟陳欣也只是一個年輕姑娘,自然暫時沒有細究。
“像是被小剪刀剪出來的。”李尋指着這一塊小空白區說道。
陳欣點頭,伸出手指摸了一下:“新生的毛髮已經露頭了,應該就是這兩天剪斷的……難道是他們啪啪時候的特殊紀念?”
“說不清,不過這具屍體上,謎團還真是不少。”
李尋搖了搖頭,拿起單反拍了照片,現在雜亂的信息有點多,而且之間毫無聯繫,根本串不成一條線。
走出太平間,看着王芳坐在牆邊長椅上的父母,李尋將執法記錄儀掛上,掏出紙筆,簡單地詢問着一些情況。
“王德行,梁春蘭,你們之前和醫生說是你女兒的男朋友害了她,你們有什麼根據嗎?”
“當然有根據!”
王芳的母親梁春蘭蹭地站了起來,憤怒的臉色近乎扭曲道:“要不是前天晚上他和我女兒鬧分手大吵了一架,我女兒也不會悶在屋裏兩天不出來,現在芳芳好端端地就沒了,肯定是被張斌那小雜碎給氣死的!你們一定要把那小雜碎抓回來,我要親手打死他!”
李尋抬眼看了梁春蘭一眼,顯然這名中年婦女是個法盲,而且性格極其蠻橫潑辣。
“那你女兒有不能激動的身體疾病嗎?”
“沒有啊,我閨女身體好着呢。”
“那他們在吵架的時候,你有聽到張斌對你女兒有公然貶損人格,詆毀名譽的字眼嗎?”李尋繼續問道。
梁春蘭搖了搖頭:“沒有,他們沒有當面吵架,就是對着電話說的,芳芳都哭的要死了似的。-”
“那就不是了。”
李尋不帶有任何個人感情地說道:“梁女士,首先你的女兒生前並沒有不能激動的身體疾病。
如果你女兒僅僅是因為分手吵架而自己氣死的,並且是通過電話進行的爭吵,而且王芳是在矛盾發生接近兩天之後才遭遇的不幸,從我們警方的角度看,你女兒的男朋友張斌是沒有刑事責任的。”
“什麼?把人都氣死了,什麼事都沒有!”
梁春蘭當即大叫道:“你們是什麼狗屁超警?連這樣的的法律條文都沒有,你們是怎麼當超警的!”
“梁女士,法律不是我們超警定的!”
李尋面無表情道:“現在請你冷靜一下,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
“孩他媽,法律是法院定的,你別不懂瞎說了。”
王芳的父親王德行拉住了跳的老高的梁春蘭,衝著李尋抱歉道:“超警同志,你接着問。”
李尋點頭道:“我想問一下,王芳的男朋友張斌是不在YH市對嗎?”
王芳的父親捂着額頭道:“是的,他一個星期前去的H市,說是公司派他出差半個月,但這才走了不到一個星期,就打電話和芳芳說要分手……唉,倆人都處了一年了,這造的是什麼孽啊!”
“那你們女兒在接過分手電話之後,直到今天上午,都去了哪裏,做了哪些事?”李尋問道。
“哪都沒去,就把自己鎖在屋子裏,前天晚上我們回去的時候,就看她一個人在她屋裏的椅子上躺着,給她留得的飯她也沒吃。”王德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