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歸納
凌晨兩點，（沐丘曾經的）地下書庫中
於誠正一個人坐在那張曾專屬於沐丘的沙發上思索着什麼。
他這些天經歷了太多東西，也應該且必須進行一些整理和歸納了。
先從最近兩天說起。
自從顏六旬做起這棟破房子的管家之後，一切都變得乾淨了許多，有條理了許多，這傢伙每天都起早貪黑的來工作，因為於誠家裏實在沒有可供外人住的地方。
可這似乎並不影響顏六旬的工作熱情，他甚至還弄來了專業的清潔設備，這認真服務的態度完全不亞於對待那些高收入群體。
可顏六旬越是這樣，於誠就越是對此表示不理解，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傢伙竟然不收費！
對此於誠一開始是拒絕的，他知道錢是不好賺的，雖然他這種窮光蛋級別之人的錢確實不容易賺……但如此的白嫖還是讓他有些羞愧。
於誠也問過顏六旬是不是沐丘早就付好錢了，但顏六旬的反應卻讓他出乎意料，這傢伙非但不承認，而且還極力的表示自己與沐丘只有過一面之緣，那極其認真的表情像是鐵了心要撇清自己與沐丘的某種關係一般，越想越讓人覺得可疑……
有時候於誠甚至會故意使壞為難對方，例如顏六旬剛打掃完地面，於誠就嗑起了瓜子；顏六旬剛分類好物品，於誠就以使用為由拿走然後再隨意丟在某個地方等等，而對方明知於誠是故意的，卻也並沒有生氣，只是默默地開始重新打掃，整理。
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僅此而已。
……這個管家還真讓人想不通，既然想不通那就暫且不去想。
於誠開始思索起另一件事情。
他被送回來后的第二天就再次於深夜返回了事發的那條街道，包括這次歸納，他之所以做什麼都選擇深夜主要是為了避開顏六旬，如果這傢伙是個普通人那最好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就更不能讓他知道了！
一想到這裏，不知為何於誠的腦海中突然跳出顏六旬那張憨憨臉……
於誠用力的甩了甩腦袋，讓思緒重回正軌。
他仍清楚的記得，當他重新回到那條街道時，他整個人都傻了。
之前被他那求來的強大力量所毀掉的路面、建築，如今竟然完好無損的展現在他面前，甚至還有那被治安隊屠殺的平民也都活了過來！
那個引起爭端的中年婦女不知在熬夜做什麼，她看到於誠時還一臉熱情的跟於誠打了聲招呼！
當時的於誠心中填滿了各種卧槽。
那場景，彷彿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一般。
但只要細心打聽的話，總能得到一些出乎意料的信息，比如距離這裏不遠處的治安管理局似乎遭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打擊，一夜之間成了廢墟，聽說他們還喪失了一位擁有超感能力的強大超能者，那人被斬首了，下手之人手段極其乾脆，受害人脖子上的刀口非常平整……
這一系列的事情着實震撼到了於誠。
就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硬生生的將兩個既定事實的發生點以及事情的結果進行了換位，這讓於誠本該被追捕的命運也出現了扭轉，再也沒有人能從中找到關於他的痕迹，他輕鬆脫困了！
想像一下，本來與你息息相關的事情突然就無關了，這似乎已經不能用詭異來形容了。
這是逆轉了乾坤！同時還逆轉了陰陽！
於誠很快就意識到，有人在幫他，而且此人的神秘能力之強大已經到了他無法想像的高度。
可是為什麼要幫他呢？他於誠何德何能受到強者的袒護呢？
是沐丘嗎？
於誠不敢去猜測，也不想去猜測，這其中的緣由牽扯的事情太多，他怕引火上身……
該慫的時候就得慫，這叫能屈能伸。
“咳咳。”於誠不自覺的輕咳了幾聲，是時候換下一個要歸納的點了。
不管為什麼事情的結果被置換了，但在於誠的記憶中事情的發生是既定的事實，他已經向世界承認了自己世界公敵……也就是窺夢人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也該正視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既然是窺夢，那這項能力自然是與眼睛分不開的，也確實如書中記載的那樣能夠看破虛幻，甚至能看到人與事物過去的影像，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未來的影像並藉此預知未來呢？
這個能力很有潛力。
至於為什麼他第二次看到沐丘的影像時對方似乎發現了他，於誠給出的解釋是這個能力是有限制的，它只能觀測到實力弱於自己的人，若強行觀測實力大於自己的人，那麼很有可能被對方反觀測。
不過於誠並不清楚沐丘的實力，也可能對方實力已經強大到所見必知的地步了。
不知道第一次看到沐丘的時候對方是不是也在隔着時間與空間故意逗他？
那可當真是恐怖如斯。
話題回到當前，看破虛無的能力還並不是於誠的核心能力，這似乎只是他身為窺夢人對夢與虛無天生的剋制罷了，他真正的能力在於那些灰霧和那個震撼心靈的可由灰霧組成的恢宏宮殿，以及那些神秘的金色台階。
經歷過兩次對這項能力的使用，於誠猜測那些金色台階應該是需要願力才能組成，而且這些台階應該能一級一級的存蓄，且每一級台階都能賦予他一個無法預知的能力！
這簡直是堪稱外掛一般的存在，當然消耗的願力也是極其的恐怖。
從對付程浩的那一次看來，第一階的能力似乎是清除他自身所處的一切不真實夢境。
這裏的限制已經很清楚了，不真實的夢境，意思是他要首先以意識到這是個夢境為前提條件，如此這第一階能力才會生效。
後知後覺，說不定等他反應過來時早就嗝屁了……
勉勉強強吧。
當然這只是第一階，能力這麼拉跨也在情理之中。
他可是親眼見過這金色階梯成千上萬級的巔峰狀態，那個能逆轉乾坤與陰陽的變態能力說不定就是高階能力其中之一呢！
未來可期，未來可期。
到這裏，歸納的也差不多了。
“任重而道遠啊！”
於誠嘆息一聲，做着升降沙發回到了地面。
升降的過程他已經習慣了，為此他的胃可受了不少苦。
回到地面，已經是清晨了，於誠相當於一晚上沒睡，但他仍然精力充沛，這也是超能者的好處之一吧。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略微估算了一下時間。
五，四，三，二，一，凌晨六點到了。
“管家？！”
“來了！”
於誠微微一笑，顏六旬每天來的都那麼準時。
“飯做好了嗎？”
“好了少爺！這是我特意從住處做好的，還熱乎着呢！”顏六旬說著端過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你平時也吃這個嗎？”
“不會啊，我平時吃點外賣就行了，這些都是為您特意準備的！”少爺這是在關心他嗎？
顏六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於誠：“……”
我懷疑你要毒害我，但我沒有證據。
你個老六……
看來得找時間讓這傢伙好好學學做飯了，砸鍋賣鐵也得讓他學！
“我還是吃外賣吧……對了，今天我想出去散散心，你也換身衣服然後一起去吧。”
“好，您去哪我就去哪！”顏六旬高興的去訂外賣了。
一個人的成就能有多大，能力是一個因素，但眼界也同樣重要，這個貧民窟是他要改變的地方，但絕不是唯一需要改變的地方，於誠需要去其他地方看看，而且也剛好能藉著這個機會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去開拓一下自己的眼界了。
都說奇幻的世界必然是危機重重的，但是他於誠不怕，他與世界才剛完成了一項愉快的交易呢！
於誠看向窗外的天空。
今天又將是充實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