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潭底探秘
“皇上，屬下自幼生長於江河邊，熟悉水性，就由屬下去潭底查看一下吧！”一個高個精瘦的侍衛軍主動請纓，話畢，隨即除下佩刀，脫去身上戎衣盔甲，只留一件底褲，只見他伸手摘了幾把潭邊生長的一些樹葉葦草，揉碎了塞在兩耳中，“撲通”一聲直接跳入水中，身影快速下沉直至看不見。
這潭水到底有多深從水面上根本看不出來，溪水清澈，而這方潭水底部一片不可透見的墨綠色，濃到發黑。
惠帝和薇薇及一干侍衛都圍着潭水焦急的等待瘦高個出來。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直到三刻鐘過去，那個侍衛還沒有從潭底上來。
“皇上，這麼久了，不會出事了吧?”帶頭侍衛滿臉擔憂。
“是啊！沒人能在水底下憋氣這麼久的，吳瘦子可能······”
“這可怎麼辦啊？”
“還有誰水性不差的，下去看看吳瘦子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籌莫展。
“還是我去吧！多少不是個旱鴨子。”帶頭侍衛在這個時候理應應不容辭擔起責任，他讓人從隨行物品里拿出繩索系在腰間，“我下去后，如果過了一刻鐘還沒上來，你們務必收起繩索，把我拉上來。”他交代完手下，也潛入潭水中。
薇薇在潭邊對着水裏大喊:"如果不行要趕緊回頭上岸！”
帶頭侍衛貌似聽到了在水裏擺了擺手臂回應。
時間在此刻一分一秒都顯得極其漫長，眾人等得難熬，潭邊兩個侍衛緊緊的抓着繩索的一端不敢鬆了。
“時間差不多了。”有人喊。
“李哥，快收繩索吧！”
兩人趕忙把繩子往回拉，本以為多少會有些阻力，沒想繩索那端疑似無物輕飄飄的，兩人越拉心下越驚，一股不好的預兆在他兩人心裏升起。
繩索收上來了，那頭卻空空如也，“繩子被弄斷了！”李哥大聲嚷道。
“這是為什麼？”惠帝不解，“他為何要將繩索弄斷？或者又是誰把他的繩索弄斷的？”
“可能在水底遇到什麼事了，不得不如此呢？”薇薇道。
“這潭水面積就這麼大，如果他們在水底真的遭遇不測，過段時間后最終還是會浮到這裏來。”惠帝嘆息道。
“可我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去等了。可惜了這兩名將士。”薇薇不無感傷道。
“嗚嗚嗚~~”有年紀小的侍衛軍竟然小聲抽泣起來，在潭邊喊道：“吳哥，你在哪兒啊？吳哥，快上來啊！”
眾人都在七嘴八舌商量下水營救的辦法，那個小侍衛已經脫去了衣物就要下水。
“虎伢子，你不會水，就不要下去送死，讓老哥哥們來。”眾人見狀攔住那小侍衛。
水潭邊亂鬨哄的一片，又有兩個侍衛正準備再次下水打探情況，忽然水裏一條大黑影“嘩啦”一下竄出水面，把眾人嚇了一跳。
原來是吳瘦子，一支手臂正拖着帶頭侍衛游上水面來。
“吳哥，你們終於回來了，可擔心死大家了。”小侍衛高興得叫到，
眾人都是驚喜萬分，忙上前幫忙。
“快，教頭在水裏憋氣久了，快救救他！”吳瘦子道，“先把他俯卧，把肚裏的水倒出來。”
眾人又是一番手忙腳亂。
薇薇一看，趕忙也上前幫忙救助溺水教頭，考慮到自己此時的身份不便直接施以援手，就指揮一旁的吳瘦子操作心腹復蘇一系列救治動作。
吳瘦子一頓操作猛如虎，按壓胸口，大口吹氣，帶頭侍衛終於大聲咳嗽着醒轉過來。
“好了，好了，教頭行了，娘娘真有辦法！”
薇薇心下欣慰，不好意思的對眾人笑笑。
待兩人靠着潭邊石頭歇息一陣后，眾人便問起他們在水下的經歷。
說起這帶頭侍衛斷掉的繩子，吳瘦子擦了擦身上的水珠，說：“教頭身上的繩索是我割斷的，遇到他的時候我正好返回，教頭身上的繩子當時被水下的礁石給纏住了，解不開結只能利用潭底一些稍微鋒利的石塊慢慢磨斷繩子，所以時間長了點，教頭也因為憋氣太久昏迷過去了。”
“這次多虧了吳瘦子救了我，不然今日這潭底便是我的葬身之處了。”帶頭侍衛感謝道。
“教頭，你咋那麼不小心被礁石繞住了繩子，這回可是命大!”
“我跟你們說，本來我是繞過了那些礁石的，游着游着突然臉跟前冒出一具活動的死屍，就廣智說的那亡靈，跟我臉貼臉啊，我知道他看不到我，可還是嚇得一激靈竄開去了，不知怎的就被纏住了，當時給急的，腰上打的死結，在水底下死活是解不開啊！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死在下面的時候，吳瘦子過來了，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這水底也有亡靈？”一旁的侍衛驚駭。
“確實有，屬下正要稟報皇上。”吳瘦子站起身對着惠帝行禮，說道：“皇上，屬下剛在水下看見有不少亡靈聚集，而且有重大發現。”
“哦？什麼發現?”惠帝問道。
“皇上，屬下當時在潭底探查的過程中，遇到一旋渦被捲入其中，只覺得一番天翻地覆后又被衝進一處水潭，但，不是這裏，是另一處。”
“還有一處水潭？”
“是的，屬下從潭水裏爬出去，是一個隱蔽的山洞，走出山洞，發現自己身處另一處山谷中，似在這群山地下的腹肚之中開闢了另一方天地，面積廣拓開闊，林木繁多，奇花異草，所到之處皆建有石屋，有酒肆，有醫館，茶樓，飯莊，賭坊等等一應俱全，和外面沒有不同，是一處可容納幾萬人生活的谷中集鎮。屬下查看石屋中的景象，這裏曾經應當相當繁榮，但如今卻冷清得古怪，不見一個人影。”
“有此等怪事？在群山地底造就一個幾萬人的城鎮？”眾人均感驚奇。
“而且，我還撿到了這些。”吳瘦子從底褲的內搭兜里摸出一錠金燦燦的元寶。
“金元寶！”有人笑道，“吳瘦子沒白跑這一趟，發了啊！”
“不止，我想說的是每家每戶的石屋裏，這樣的黃白之物，多得數不勝數。”吳瘦子冷靜的說道。
眾人一聽，立馬炸了，情緒立馬被點燃，激動的大叫，“找到了，這就是藏寶點，我們找到了。”
“可是這裏除了吳瘦子水下功夫了得，你們怎麼下去？”惠帝一句話點醒了侍衛們。
“吳瘦子，你在那谷中可發現有別處地兒可出入的？”有侍衛不甘心詢問道。
“整個石屋集鎮陷在山谷地下，除了那處連接外界的水源，我跑遍了鎮子，四周全是封閉的懸崖山壁。也許他們會留有別的出口，但我沒能找到。”吳瘦子回道。
“只要你們誰有辦法過去到得石屋，那山谷里的財物隨意取，就當你們此趟額外的酬勞，能取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惠帝大聲宣佈。
此話一出，侍衛軍們欣喜若狂，卻也有不少人立馬泄了氣，裏面水性不佳的人不少，這水下不比陸地，逞強不了，剛剛教頭都差點淹死在潭底了，何況那些在水裏只會兩下子狗爬式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大部分侍衛軍們躍躍欲試，只等惠帝一聲令下。
“吳侍衛，”薇薇客氣得問吳瘦子，“你從這裏到那潭底旋渦處大概需要多久？”
“回娘娘，屬下起初對潭底情況不熟，着實花了一些功夫打探，如果此次再入潭底，按照之前的路線一直游不停歇，最快只需一盞茶的功夫，一刻鐘內屬下可來回兩趟，但那被吸入旋渦衝到洞中的那個過程，時間要另算。”吳瘦子恭敬的回道。
“如此看來，只要跟對吳侍衛的路線，想必在座的各位稍懂水性的應該大都能應付。”薇薇說。
侍衛們聽了吳瘦子的描述，信心都提高了不少，對潭底的石屋集鎮更是十分期待，都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了。
薇薇又問道：“那在旋渦中那段時間，依你看我們大家可否有能力過得去？”
“娘娘，這個被吸入旋渦的過程，不是時間的問題，相反旋渦因為在旋轉翻滾，不斷接觸外界，反而有助於身在其中的人呼吸換氣，旋渦吸力巨大，在翻湧過程中得有足夠的體力讓身體保持平衡，不然會被甩出旋渦，輕則被衝出石屋的其他地方，重則可能筋骨盡斷，五臟六腑受到重創。”
“看來，吳侍衛在潭底確實花了一番功夫研究的。”薇薇讚賞道，“也就是說，大家在被旋渦吸進去的時候，要儘力游到旋渦的中心點，那個中心點其實是中空的，相當於旋渦的縫隙，並且有空氣可以呼吸，大家只要保持身體平衡，讓身體一直處於這道旋渦的縫隙中，確保不要被旋渦卷進去，就可以被這股旋渦的力量衝到洞中，對吧吳侍衛？”
“娘娘說的對，就是這麼個意思。”吳瘦子點頭。
“聽着好像不太容易。”眾侍衛面面相覷。
“這個要有足夠的體力支撐才行。”
“體力不夠一下子就被沖跑了。”
“大家看看，有誰願意跟隨吳侍衛一同前往的，作好準備！”惠帝下了命令。
“我有個辦法，不知是否可行？”薇薇大聲問向惠帝。
“採薇但說無妨！”
“吳侍衛能被旋渦一直衝到洞中，說明這段水下通道暢通無阻。現在無非就是忌憚旋渦的力量。我有辦法可讓眾人都有機會到得石屋。”薇薇轉身看向吳瘦子，篤定的問道：“吳侍衛，你被旋渦衝到洞中的時候，可否留意到岸邊也有這六個大鐵柱子？”
吳瘦子看向薇薇手指的方向，那是六個銹跡斑斑的大鐵樁子，結結實實的豎在巨石中。真不知道是誰的傑作，為甚放置此處。
吳瘦子仔細回憶：“確實，同樣也在潭水邊，有六個一模一樣的鐵樁。娘娘神了！”
“我猜應該還有鐵鏈子。”薇薇盯着吳瘦子說道。
“對，對，對，娘娘，屬下明白了！還是娘娘心思細密，屬下佩服。”吳瘦子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立馬喜滋滋的對眾侍衛說道，“娘娘為大家想到過去的辦法了！”
看着大家還是一幅不明所以的樣子，薇薇跟眾人解釋道，“剛進來的時候，大家注意到那個進谷的山縫沒有？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道縫是後期人為開鑿的，雖然如今生滿了綠苔，但是那些鑿痕印記卻還在，這是其一。”薇薇看向惠帝露出讚賞的眼神，繼續說道，“這其二，自然就是這六道鐵柱，誰會無聊費那麼大勁砸這麼粗的鐵柱到巨石里，自然是有妙用。其三，剛剛我和皇上看到一些亡靈自潭中出來，出了石縫。很顯然，這些亡靈是這谷中的老住客了，搞不好就是原住民，他們應當是憑着習慣記憶於這石屋和谷外往返穿行。加之吳侍衛說石屋集鎮足容幾萬人，又沒發現別的出口，那這幾萬人如何出入呢？所以，我大膽推測這六根鐵柱的用途。”
薇薇繼續說道，“兩處水潭邊的鐵柱用鐵鏈連接，相當於一條水下鐵索橋，縱是水下功夫再不濟的，也可勉力通過！”
說道此處，眾人恍然大悟，紛紛稱妙。
“現在，要做的就是，挑一些身強力壯，水性不錯的，陪同吳侍衛下水，將鐵鏈從那邊的水潭拉過來連接這頭，大家便可藉助鐵索全部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