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半身不遂
蕭楚輕輕搖了搖頭，噴出一口煙霧，“你等我十分鐘，我出去就回。”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叼着煙轉身問道：“哪裏有銀行？我剛到G市沒有幾小時還不熟悉地形。”
“撲哧”叶韻見到蕭楚這個動作倒是覺得挺瀟洒的，很有《國產零零七》中星爺叼着香煙砍豬肉的味道，忍不住出聲笑道：“出門向左望就會見到了。”
蕭楚出得門來，向左一望，果然有個工商銀行，而且就在校門口。排隊取了錢，再折回館子都不用十五分鐘。
此時的叶韻坐在收銀台上，看見蕭楚推門進來，一抹淡淡的笑意現於臉上。因為她知道又成功的為館子留住了一個顧客，且不管他以後的消費如何。
蕭楚把錢給了叶韻，剛想來說上幾句話的，豈知從裏間走出一個婦女來：“叶韻，夠時間回去侍候你爺爺吃飯吃藥了，館子由阿姨來吧。”
“多謝阿姨”叶韻歉然的朝蕭楚笑了笑，接過手裏的一個保溫瓶和一個裝着飯菜半密封的籃子，“不好意思，我要回家喂爺爺吃飯和吃藥，有時間再聊過。”
蕭楚微微點了點頭。
蕭楚是和叶韻一起踏出門口的，看見叶韻人品不錯，開聲叫住了叶韻：“你爺爺病了？不知得的是什麼病。”
如果換作是往日，叶韻可能會不理睬蕭楚的話，但剛才的聊天之中，蕭楚的眼裏總是帶着真誠，並沒有什麼其它的雜質存在。
叶韻坦然道：“爺爺十幾年前中風，半身不遂，之後一直都是這樣。我們帶爺爺差不多走遍了全國也沒有醫好，而且醫生都說再也沒有希望醫好了。”
說到這裏，叶韻臉上黯淡了下去，由這一點便可以看出她可是個對長輩非常孝順的人。臉上暗淡下去，整個人也跟着失色不少，就好像一朵久不逢甘露準備調落皺巴巴的火紅玫瑰一樣，看着令人心頭一陣心痛。
路過的一拔拔同學，有認識叶韻的，看着她的樣子像是被人斯負了一樣，一個個都把目光射向了蕭楚。
蕭楚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在路過很多男同學殺得死人的目光之下，冷冷的迎了上去。很多同學一接觸到他冷冷的眼光，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忙轉過頭去。
正是由於蕭楚的這一冷眸，日後卻引來麻煩無數，令他大嘆“一時失足成千足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介不介意讓我上去看看？或許還有一絲希望也難說。”蕭楚淡淡的說道，但聲音之中卻透出滿滿的自信。
“你會醫術？”叶韻停下腳步，淡淡問道。
“在家跟老頭子學過一點，醫個感冒什麼的還不成問題，對於絕症就算是我老頭子來也沒辦法。”
叶韻的美眸在蕭楚的臉上停留了三秒鐘，“你跟我來吧，這十幾年都跑了那麼多地方，爺爺和我們都死心了。”
蕭楚和叶韻並肩而行，引來路上同學的回頭率達到90%以上，叶韻的名氣可不是蓋的，身為學校名列前幾的美女，本來就引人注意，再者她很懂得交際，關係更是廣闊。
聞着叶韻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蕭楚微微離遠了一點，開玩笑說：“你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就往家裏領，你就不怕我做壞事？”
“行了吧，就你這副德行”叶韻斜乜了他一眼，微笑道：“恐怕還不夠道行。”
這一句話聽得蕭楚大汗不止。
叶韻的家離學校不遠，坐出租車也就是五分鐘的路程，而且路上還有兩個紅綠燈。
下了車，叶韻帶着蕭楚進入一座高級的住宅區，在一幢上二樓左邊的房子開了門。
“爺爺，我回來了。”叶韻對着裏面喊了一聲，順手開了燈。
“你先在廳里坐一會，我去把爺爺推出來。”叶韻放下手裏的東西給蕭楚倒了杯水，然後進一個房間去了。
蕭楚打量了屋子一下，光是大廳就有上百平方米，還有五個房間和廚房，心裏暗暗感嘆，按照現在的市場，G市的房價怎麼也得兩萬塊一方，這裏面有多大？也總有兩三百方吧？！
不過蕭楚不是羨慕叶韻，對他來說住這種房子倒不如回去和老頭子住瓦房來得舒服，卻是驚嘆他們開一個規模不大的館子能賺到這麼多錢。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叶韻的老子和老媽是做大生意的，館子只是叶韻開並親自打理的。
就在蕭楚暗暗想着這些的時候，叶韻推着一張輪椅出來，上面坐着一個頭髮花白、雙眼炯炯有神的花甲老爺子，看樣子氣色很好，爬滿皺紋的臉上卻寫着不撓。
老人家看見蕭楚，對叶韻說道：“叶韻，這是你同學吧？”
叶韻將老爺子推到一台剛好適合他吃飯高度的古典桌子前，打開保溫箱和一個箱子，將箱子裏的飯菜拿了出來遞到她爺爺面前，“爺爺，這是新來江大的蕭楚，聊天時無意中我跟他說起爺爺的病，他說想上來看看，所以我便帶他上來了。”
一說到自己的病，老爺子將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臉色一下黯淡了下來，“都十幾年了，也辛苦了你們，醫不醫都沒什麼所謂了。”
“爺爺，有一分希望就不能放棄，再說您身體硬朗，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先吃飯吧。”叶韻倒了杯茶給老爺子。
聽着老爺子消極的語氣，蕭楚很明白他的心情。下半身不能動十幾年，也醫了十幾年，一點效果也沒有，要是換了自己，就算不考慮經濟狀況方面，也會放棄治療。
蕭楚起身走了過來，“老爺子，叫我小蕭或小楚就行了，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再幫你看看。”
“難得你這麼有誠意，好，那我趕快吃飯，哈哈……咳咳……”
“爺爺，您慢點，沒有人跟你搶吃……”叶韻白了一眼蕭楚，怪他說了剛才那句話，一邊幫着老爺子拍着後背。
蕭楚淡淡笑了笑。
老爺子吃完飯後，休息了一小會，蕭楚將他推到了沙發旁邊。當然不是說在桌子前不能替他看病，只是自己也得坐的吧？那沙發就是上上之選。
蕭楚並沒有問老爺子什麼，只叫他閉上眼不要動，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再替他把脈，眉頭一會皺一會舒的，看得在一旁的叶韻心急不已。
切了大概兩分鐘的脈息，蕭楚伏下身捲起老爺子的褲腳，只見他一雙腿上的肌肉皺巴巴的，就像樹皮一樣；骨頭顯露出來，給人的感覺就是只剩皮包骨或電視裏播放的木乃伊一樣。
放下老爺子的褲腳，蕭楚正準備說話，被叶韻緊張搶先：“蕭楚，怎麼樣？我爺爺的腿還有希望嗎？”
蕭楚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叶韻和一臉無所謂中卻帶着緊張的老爺子，欲言又止。
叶韻兩爺孫看在眼裏知道沒什麼希望了，老爺子淡淡的道：“小蕭，有什麼話直接說吧，沒希望我是聽得太多了，沒什麼所謂的。”
拍了拍手，蕭楚道：“如果老爺子中風的時候我在場，就有十成的把握”搖了搖頭：“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你腿的動脈粥樣硬化在幾年前已開始收縮……”
“即是沒希望了？”叶韻失落的出聲問道。
“叶韻，先聽小蕭把話說完。”
“只有五成把握”蕭楚伸出手掌五指張開，“而且治療時間要久一點”。
蕭楚的一句話把老爺子和叶韻差點高興瘋了，老爺子激動的道：“有五成把握？”
蕭楚點點頭，“不過治療其間可能會有一些痛苦。”
老爺子滿臉通紅：“不要說一點痛苦，能醫好這雙腿，即使再大的痛苦我也能忍受。”
……
從叶韻的家裏出來，路上已經是***通明了，馬路上車子川流不息，各種霓虹燈也把它最美的一面展現給人們。
“蕭楚，你真的有把握醫好爺爺的腿嗎？”叶韻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夥子，但從他眼中流露出來的誠實的自信又令人無法認為他說的是謊言。
只是一直以來叶韻已經對老爺子的雙腿感到真的沒什麼希望了，聽到蕭楚突然說有五成把握能治好，除了激動、高興外又認為有點不可能，差不多全中國都跑遍了，什麼高級醫生都說沒希望了，他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子難道比那些醫生更厲害？
蕭楚一眼就看出叶韻在想什麼了，微笑道：“華夏文化經過幾千年的積累和沉澱，博大精深，不是你我所能了解的。”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中醫作為其中一個分支，更是深奧難明。三國時期，華佗不是替曹操動過腦手術？那個時候的醫療設備說得上只有一些止痛藥、麻醉劑，幾根針和幾把刀，這說明什麼？說明了在那個時期的醫術就開拓了新的創舉，也說明了那個時期的醫術處於一個端峰狀態。”
蕭楚看着叶韻在沉思，道：“我自己回去行了，你回家照顧你爺爺吧，明天早上開完會我會帶齊傢伙找你的。”
“還是我送你回學校吧，你今天剛來還沒熟悉呢，要是你迷了路，我上哪找能給我爺爺醫他腿的人去？”叶韻嬌橫的望了一眼蕭楚，顯得風情萬千，直看得蕭楚大感吃不消。
“真的不用了，我也想到處逛逛好熟悉地形呢。”
“把你的手機給我。”叶韻把手一伸，放到蕭楚面前。
“手機？”蕭楚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沒有。”
叶韻翻了翻白眼，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非常精緻的紅色翻蓋手機遞給蕭楚，“這是我的手機，你先拿着，明天開完會我找你。”
蕭楚打開手機看了看，然後拿在手中揚了揚，“行了，回去吧，我會等你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