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千頭萬緒
韓二牛是下午3點左右到家的，再加上他大包小包的好幾個行李，實在也瞞不住，韓二牛也沒想瞞住誰，畢竟他回來就是要和大家一起致富的，在這裏，吃獨食是沒有活路的。
他到家的時候，父親去隔壁村送鐵器了，母親在家收拾屋子，因為之前他已經打電話回來，告訴了父母回來的大體時間，所以也不至於讓家裏腳忙手亂。
“父親，母親。”韓二牛邊喊邊往前走，看到主屋沒人，就知道自己父親不在家了。所以他把行李放到房外，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端正的走進中屋，這裏是他們韓家擺放祖宗牌位的地方，也可以說是祠堂。這裏每家每戶都有這樣的小祠堂，主要是便於大家對先人的祭奠，每次回來他都要先去拜祭祖先，這是作為人子的規矩，拜祭完祖先，他默默的倒退着步子退出祖屋的祠堂。
韓二牛出來后，尋找了一番，終於在東屋找到了母親，“母親，別忙了，我自己收拾吧，我都回來了，有的是時間收拾，來，先坐下，等下我給您看看，給你們買的禮物。”韓二牛蹦蹦跳跳的把母親半推半送的請到主廳副座上，“猜猜我帶了什麼。”
母親剛坐下就問道：“拜祭祖先了沒有？”
韓二牛飛速的跑回屋：“您放心。”從行李中拿出一個包裹嚴密的盒子，拿到主廳桌子上，“怎麼樣，猜到沒有？”
“你這孩子，怎麼又買東西，咱家不缺東西，這套房子你爺爺留下來夠咱們用了，我和你父親的活計也夠養活家了，不要亂花錢了。”母親告誡道。
“我知道啊，這不是畢業了嗎，之前工作的工資終於結算了，想着給您二老買點有意義的東西，我就相中這個了，看看喜歡嗎。”韓二牛期待道。
“還是等你父親回來再說吧，他應該快回來了。”母親回道。
……
“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剛出去一會，你這是從哪兒蹦出來的？”剛進門的父親邊說邊放下工具。
“哈哈，您猜。”韓二牛嘚瑟道。
“今天可以少副碗筷了”隨着父親的話音剛落，韓二牛立馬敗下陣來，隨即就迫不及待的讓父母打開他買的禮物。
“怎麼樣？這套青花瓷我可是挑選了半天才決定買的，這可是官窯出品，實用型的一套瓷具。”韓二牛吹捧道。
父親看了看就搖了搖頭：“有啥區別，沒看出來，還沒你爺爺留下來的那套好看，要不是你小時候頑皮，估計現在還能乘菜呢，現在可好，全都有了裂紋，幸虧你爺爺不在了，不然絕對饒不了你。”
韓二牛無助的看着母親，這時候母親過來打圓場：“老爺子這麼疼他，怎麼可能捨得收拾他，行了，收起來吧，我們收下了。”
韓二牛趕忙攔下來：“別啊，這個就是用來吃飯的，官窯特意燒制的，您看，這花邊，這釉的成色，是不是很厚實，特抗摔，其實他們也知道燒的太薄太容易碎，所以特意出的這版，這個還能進蒸籠和微波爐使用呢！您再看看。”
“我瞅瞅，”父親認真的掂量起來，“還行，是挺厚實，不過工藝嘛，沒你爺爺留下的那套考究，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父親，您可別指桑罵槐啊，我可沒招您。”韓二牛無辜道。
父親把瓷碗交給母親：“拿去好好洗洗，一會用，能實用還是不錯的，我就討厭那些繡花枕頭、花里胡哨的東西，一點實際用途也沒有。對了，別忘了多煮一煮、多燙一燙，看看掉色不。”
“父親，這不是那些碎渣碎料合成的殘次品，您就放心用吧。”韓二牛確認道。
“暫時相信你，走，去西廂房，讓我看看你的手藝丟了沒有。”父親邊走，邊向韓二牛招手。
……
今天的晚飯韓二牛吃的特別的香，不光有母親親自腌制的臘肉，還有自己從川府帶回來的泡椒，這個真下飯。雖然自己也能腌制，但是辣椒還是川府的正宗，韓二牛邊吃邊想，用不用開個辣椒的合作社？但是隨後就被他否了，主要是東山喜歡辣椒的人是不少，但是喜歡川椒的還真不多，各個地區的辣椒品種還是不一樣的，常年的飲食習慣還真不是一朝就變的。
吃過晚飯，他和父親立馬談起了他的宏偉藍圖，父親聽的直搖頭，他認為韓二牛的舉動，有點對不起大爺，因為韓二牛的第一步計劃里，大爺是有很大佔比的，他又跟父親闡述了他的想法和論點，最終也是堪堪說服父親去找大爺入股。
入股建立合作社，其實東山的很多村莊都在搞，但是成功的並不多。主要是，很多一開始組織的人，本身立意就有問題，為什麼一定非要急着賺錢！不賺錢難道就沒人參加了嗎？“好像真沒有多少！”韓二牛想到，可是哪有生意剛開始賺錢的，前期的品牌推廣是很重要的，可惜大家都窮怕了，一看兩三年都沒收益，很多都退股退款了，所以，韓二牛要是搞，就一定要搞清楚，搞明白，搞得大家都高興，搞得大家都願意把錢拿出來，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雖然村裡沒什麼錢，房屋借貸也不是很靠譜，但是他本來的想法，就不是一開始，就要讓大家掏錢的，韓二牛之前說過，想要讓大家心甘情願的掏錢，首先要產生利益，就是可以讓大家看到可觀的收益，可是誰又願意自己先掏腰包給別人做嫁衣呢，別人不行，韓二牛可以，既然決心已定，犧牲就是在所難免的。就是有點對不起大爺，因為他要拉大爺下水，因為如果只有自己一戶，在別人眼裏就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賺了賠了很多人都不會相信，可是對於外人的加入，韓二牛暫時信不過，只能先坑一坑大爺了，不過這事如果成功，大爺也會有很好的收益就是了。
其實這也是韓二牛回來前就想好的事情，首先，整個村裡不是貧困戶的也就十幾戶，大半都在山西頭的西山屯，那裏優越的地理位置，給他們帶來了很多便利。其實東山村很大，雖然這些年變遷了很多，現在也十不留一，但是依然還由兩個屯子組成，西山的叫西山屯，東山的叫東山坳，整合起來就是東山村，就像韓二牛家就是屬於東山坳的，兩個屯子其實就是兩個山間的平地，至於起源哪裏，早就無證可查。但是根據族譜上記載和村裏的村志記載，幾百年前這裏就有上千戶人家了，幾經風雨，現在的東山村，早已不是當年的景象了，但是韓二牛相信，他們村子還是有些底蘊的，他有信心帶領大傢伙一起脫貧致富，但是首要目標是，先從那個項目開始呢？
首先太大的項目都被他一一暫時剔除，比如養豬，當年西山屯因為有地理位置的優越性，比東山坳地勢低，挺適合養豬，後來就散養了一些，結果不是很好，最後只能是，自己家裏養自己家裏吃，最多送送給親戚一些，至於賣錢也是以物換物，畢竟沒幾頭，弄到山下都不夠折騰的。當時還看不出來，但是現在看來暫時並不合適，首先豬糞便的處理就是個大問題。
雖然東山不是碧水青山的仙境，但是環境也算優越，如果生態不能搞好，很有可能把優美的東山變的烏煙瘴氣，那韓二牛就成歷史罪人了。生態養殖一直是國家極力推動的，當然也是韓二牛既定的方針，如果一旦突破環境這個底線，那東山的一切都將是免談。
韓二牛大體算過，一頭豬和一群豬的養殖絕對不是一個生態圈，當年他南下考察，也順帶看了養豬，畢竟養殖業也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但是看完以後，他當場就否了，小豬場收益低，利潤也低，人力卻不見少用；大豬場利潤高，但是後續太繁瑣，比如糞便就是很大的問題，環境污染就像一把利劍時刻懸在頭頂，雖然能當飼料，但是東山的特殊地理環境，能用到農家肥的地方並不多，其他的怎麼處理？這是個大問題！
所以這類養殖項目暫時下馬，其他項目也很多不合適，比如當年東山是有核桃和山楂的，但是現在除了幾株野山楂樹，核桃基本絕種。要想上馬，不光缺錢，還缺人才，是那種全方位的農業人才，現在別說東山村，就是整個東山市也拿不出幾個這樣的寶貝，所以更不可能會給你一個小村子用了。雖然他有周周這個隱藏線，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人就是相互成就的，現在要是聯繫周周，雖然周周會幫他，但是這卻是單純的在利用周周，而此時的韓二牛卻沒有體現出任何價值，這是很不公平的，所以這條隱線還是以後再說。
雜七雜八的幾百個賺錢項目都是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都不能用，但是一個小項目，他倒是看中了，既不佔地也不怎麼占人手，不過要徵得他母親的同意，明天就去試試看，雖然現在的工作是千頭萬緒，但是總算找到了一個主攻方向，先試試效果再說……
【作者題外話】：現在的昆蟲都變異了啊，今天被一種豹紋蚊子叮了，那叫一個酸楚啊，我是頭回見這種，可能是我孤陋寡聞吧，所以今天忙着更換紗窗，換了超密的鋼絲網，不知道效果咋樣？友情提醒各位，夏日要做好預防蚊蟲的保護措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