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堆烏龍
米洛看着桌上的早餐:油條、豆漿,想起昨晚許致恆教她做的事,臉一下子紅了,嗔怒的瞪了許致恆一眼,這傢伙一定是故意在今天準備這樣的早餐。
許致恆以一種特別曖昧態度將油條放進嘴裏,促狹道:“洛洛,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是不是在回味一些兒童不宜的事情?”
“沒有。”米洛拿起油條惡狠狠地撅成兩半,用牙撕咬着吃起來。
許致恆看得後背發涼,明天還是改吃西式早餐好啦!恩,香腸就不錯。
“許致恆,你到底要在我這兒住到什麼時候?”米洛又開始連名帶姓的叫他了,這表示她很煩燥。
但這件事上,許致恆就打算沒皮沒臉到底了。“你要想住我哪兒也行!”
米洛氣死了,“你說好給我時間考慮的,你說話不算話!”
“沒有啊,你現在還可以考慮。我只是在這兒過夜,沒搬行李,不算同居。”
可以這樣區分嗎?米洛真要被他氣懵了。“我不管,反正你今晚不能留在這兒。”
“那今晚你來我家?”許致恆挑了挑眉。
“許致恆!”
許致恆假裝沒聽到,看了看錶道:“時間不早了,送你上班。”
米洛被他氣得牙痒痒,一路上抿緊嘴唇,拒絕和他說話,暗暗發誓晚上一定不讓他進門。
到了非凡機電,許致恆將車開進院子停好。
“你怎麼又開進來了?”米洛沒好氣的問。
“怎麼辦公室還沒整理好嗎?沒關係,我可以先在你辦公室里將就幾天。”許致恆邁步向辦公樓里走。
“你要來當那個監察員?你自己的事情呢?你不管嗎?”米洛反應過來,跟在許致恆後面問了一連串問題。
許致恆進了米洛辦公室,直奔柜子裏的手沖壺、磨豆機和咖啡豆,一件件拿出來擺好,然後大咧咧坐在辦公桌前磨咖啡豆。
“致恆,現在是工作時間。”
許致恆一邊搖着手搖的手柄,一邊無所謂地道:“可是我想喝咖啡。”
“我給你沖速溶。”米洛從抽屜里拿出一瓶速溶黑咖啡。
“我想喝鮮煮。”他在撒嬌。
“不行。”她板著臉拒絕。
“那我去費亦凡那屋喝。”他站起身,故作姿態往外走。
“不許去。”
“我可是監察員,我說了算。”
米洛插着腰道:“我是你女朋友,你的事我說了算。”
許致恆重新坐好,托着腮看着米洛,“好吧,那就速溶。”
費亦凡經過米洛辦公室,看到許致恆在,敲了敲門上的玻璃進來打招呼:“許總,來啦!要不,先去我辦公室坐會兒?米洛,你去找李廠長要兩個人,幫你一起把我隔壁的辦公室給許總收拾出來。”
許致恆翹着二郎腿,閑閑地道:“不收拾也行,我在這兒挺好。”
米洛瞪了他一眼,然後對費亦凡道:“我現在就去。”
費亦凡點了點頭,接着道:“昨天面試的那個生產部助理,讓她來上班吧!”
這倒是讓米洛小小的驚喜了一下。
從辦公室出來,抬頭就碰到紀律,他邪肆地笑着道:“怎麼樣什麼時候兌現那頓飯?”
“隨時,隨時。”米洛急着去找李廠長要人收拾辦公室,把許致恆那尊大佛請出去,自己也好正經工作。
“和我女朋友吃飯,你問過我了嗎?”許致恆靠在辦公室的門口冷冷地說道。
紀律完全沒受許致恆態度的影響,語氣輕浮地道:“喲,許總,您什麼時候來的?沒看見,對不住,對不住。”
許致恆目光冷冽地瞥了他一眼,根本沒打算理他。
紀律低笑一聲道:“不過,許總,米洛她是個獨立的個體,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別說她還不是你老婆,就算是,她也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和朋友出去吃頓飯,她還是能自己做主的。難道你打算軟禁她?”
許致恆的身上散發出陣陣暴戾的寒氣,這是他要發火的信號。
米洛連忙推着他回辦公室,“進屋喝咖啡吧!咖啡都要涼了。”
許致恆不高興的回到剛剛的座位上,“你要和他一起去吃飯?”
“之前答應他,如果他能勸服費總讓Elena來上班,我就和他一起吃飯。”
“單獨?”
“啊。”
“我不想你去。”許致恆拉着米洛的手扁嘴道。
“可我都答應他了,你別鬧,這是公司。”雖然他沒做什麼過火的動作,但米洛覺得在公司這麼拉拉扯扯被同事看到很不好。
“那你不許和他吃飯。”
“可我都答應了呀,你乖。”男人就是孩子,真是一句真理。至少在許致恆身上是。
“那你怎麼補償我?”許致恆繼續賣萌耍賴。
米洛雙手環胸“你想怎麼樣?”
“今晚跟我回家?”
米洛白了他一眼,“不行。”轉身出了辦公室。
……
Elena接到米洛的上班通知后,在房間裏高興的轉了幾個圈,然後雙手張開,靠着自身重力身體以90度的直角跌落在床上,鬆軟的King/size絲漣床墊將她輕輕的彈起落下。
“喲吼!”她在床上歡呼了一聲,覺得還不盡興,她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與人分享一下才過癮。
她舉起電話想都沒想就打給何畢,“我成功啦,我可以去上班了!”
何畢穩重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啊!太好了!有沒有想過怎麼慶祝?”
他的聲音太過平靜,倒顯得她有些小題大作了。
“你不為我高興嗎?”
“怎麼會?你還沒告訴我你想怎麼慶祝?”何畢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卻又彬彬有禮。
Elena突然覺得有些掃興,悻悻地道:“也沒什麼好慶祝的,上個班而已,外面個個人都上班。我就是告訴你一聲,畢竟當初是你給我的這個提意。行了,你忙吧,我掛了。”
說完,沒等何畢反應過來,Elena就把電話掛斷了。
何畢望着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微微搖了搖頭,放下電話,抬頭對站在他辦公桌前出神的小護士道:“還有嗎?”
“啊?啊!這裏還有幾份需要您簽字。”小護士將幾份文件雙手遞了過去。
“剛想什麼呢,入了神?”何畢快速瀏覽着手中的文件,然後在右下方主任簽字的位置簽上自己的名字。
“啊!”小護士回過神來,微微紅了臉,“沒什麼。”她怎麼能承認她是望着何主任的俊臉意yin到出神呢。
何畢在醫院是出了名的男神醫生,醫術高、醫德好、治學嚴謹,最重要的是長得帥。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醫院裏不少女醫生、小護士都把他作為自己理想對象來假想。此刻的這個小護士也不例外。
“愛走神可不是個好習慣,在醫院工作每時每刻都要保持高度集中,我們要對病人和病人家屬負責,明白嗎?”
何畢抬起眼眸望了小護士一眼,眼神中帶着幾分嚴厲,伸手將簽好的文件遞給她。
小護士接過文件,低垂着頭,諾諾地道:“知道了,主任,我下次會注意的。”她緊張得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更怕他會注意到自己微紅的臉。
何畢在醫院出了名的嚴肅,所以,大家幻想歸幻想,並沒有一個人敢向他主動示好。如果她們看到何畢在醉愛左擁右抱的浪蕩樣兒,不知道會不會哭暈在衛生間。
“恩,出去吧!”何畢用手指碾了碾眉心,值了一宿的夜班,他其實已經很累了。
Elena無無聊聊地在床上平躺着,早已經失去了剛剛歡快的興緻。既人人都在工作,唯獨她沒有之後,她又發現了自己人生的另一個悲劇:她沒有朋友!
她在心裏細細的數了一下,也就米洛勉勉強強算是一個,但在她們倆的來往中,都是以她作為主動的一方,她約吃飯,她約逛街,她組織郊外燒烤,每一次都是她,而米洛只是在被動接受她的安排。自兩人相識后,米洛唯一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就是剛剛通知她周一上班。
Elena無比的泄氣,她發覺自己其實就是個姥姥不痛舅舅不愛的悲劇。從小父母早逝,和不苟言笑的二叔一起長大,身邊從始至終陪着她的是保鏢阿豹。因為家庭背景特殊整個學生時代,同學們都對她敬而遠之,就算是她學習成績再好,大家也會用看怪物的眼光看她,更不會有男同學夠膽追求她。
畢業后,她的生活圈子基本上就又變得只有玫瑰莊園,直到遇到米洛,她才算是認識了幾個肯和她交往的熟人,但交往的過程並不算美麗,想想韓鈺、紀律,都算不上什麼太好的經歷。現在大概論到何畢了,Elena泄氣的想。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天煞孤星轉世,所以註定孤獨。
“這個城市太會說慌,愛情是最昂貴的櫥窗。”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自憐自艾。
“喂~”Elena懶懶的接起電話。
“出來吧!我在你家門外。”何畢爽朗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Elena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在玫瑰莊園門外?”
“是啊!給你半小時打扮漂亮出來。”
“哦。”Elena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拉開衣櫃找衣服。
四十分鐘后Elena身穿鵝黃色一字肩上衣配白色亞麻擴腿褲,頭戴大寬檐帽從玫瑰莊園出來。走到何畢車前,她才發現,何畢靠在車座上睡著了。
聽到Elena開車門的聲音,何畢慢慢睜開眼睛,“收拾好了?挺漂亮。”
“吵醒你啦?我還以為我動作夠輕呢!”
何畢低笑着發動車子,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道:“你不打算吵醒我,難道打算在車上看着我睡覺?我不知道你有這種奇怪的愛好。”
“沒辦法,誰叫我這個人體貼呢!”Elena看看何畢眼下泛着的淡淡青色道:“你昨晚去當賊啦?”
“恩,採花賊。”何畢目光直視着前方,雙手握着方向盤,車子平穩的駛出山道。
Elena想起她們第一次見面,當時何畢給她的印象就是孟浪風流,後來接觸多了,這種感覺反而淡了。現在他這麼一說,她才記起夜夜笙歌、花天酒地才是他的本色。那剛剛她打電話時他反應淡淡地,該不會是正在某個女人床上不方便說話吧?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何畢雖然沒看向她,但都感到她身上的氣場在發生變化。
他輕笑一聲,“你該不會腦補了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吧?別誤會,我昨天晚上在醫院值班,早上你打電話時,我正在做收尾的工作。因為同事也在,所以不方便講話。”
何畢這麼一解釋,Elena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在幹什麼不用和我解釋,反正我們也不是太熟。”
何畢微微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道:“處處就熟了,你說呢?”
挺平常的一句話,Elena的心竟然慌亂的狂跳起來。她一定是沒有朋友,太寂莫了。
何畢並沒有說,他的電話有兩個號,一個工作號一個生活號,他在醫院的時候,生活號一般都是處於屏蔽所有來電的狀態,就在前幾天他把她的號碼設在了例外名單上。在那份白名單上簡簡單單隻有她一個人的電話號。
“你要帶我去哪兒慶祝?”Elena故作輕鬆的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驚喜?”Elena好奇的問。
“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喜歡,再耐心等一下吧,大約再有半小時,我們就能到了。”
何畢車子自玫瑰莊園出來一直在往郊外開,本來玫瑰莊園就已經算是遠離市中心了,現在一路沿着外環公路開出來,周圍的景物越來越荒蕪,公路兩側遠遠的可以看到農田,和稀稀落落的土房。
Elena扒着車窗往外看,“我怎麼感覺你這是要將我棄屍荒野呢?”
何畢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我發現你這個小腦袋裏就喜歡腦補一些奇怪的事情。”
Elena轉過頭來道:“可是真得看起來很荒涼。”
“這就害怕了?”何畢彎彎唇角。
“哪有,我就隨便說說。”順便腦補了幾本偵探的情節。
“放心,先奸后殺,我不捨得。”何畢嘴角向上勾着,聲音很輕,象是自言自語。
“……”這話Elena完全不知道怎麼接,車廂里氣氛變得詭譎的曖昧。
“偶爾遠離塵囂不好嗎?”
“啊?”Elena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沒想到何畢一個大轉彎,把話題轉換到一個完全不同的方向。
“有時在城市的燈紅酒綠里呆久了,我就會想出來讓自己安靜一下。”何畢將車緩緩停了下來,“我們到了。”
Elena下車,舉目四望是一片樺樹林,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何畢打開後備箱拿出一個保溫箱背在肩上,“走吧,穿過這片樹林,咱們就到了。”
說著,他邁步走下公路往樹林裏走,回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Elena,目光停在她腳上那麼精緻的漆皮皮鞋上,“你的鞋沒問題吧?”
“沒問題,你看平跟的。”
Elena向後翹起一隻腳露出鞋跟給何畢看,誰知道另一隻腳沒站穩,身體失去重心歪了一下,翹起的腳慌忙落地保持平衡,雖然沒有摔倒,但多少也有些狼狽。
何畢眉眼彎彎,嘴角幾不可察的揚了揚,向Elena伸出手,“來,我們走吧!”
Elena的手落在他的手上,扶着他向樹林裏走。
走進去Elena才發現這片樹林縱向並不深,他們很快就穿過了樹林。何畢半舉着的手落下,卻並沒有因此鬆開,改為牽着她的狀態。
Elena已經被自己看到的景物完全迷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種變化。
眼前一大片薰衣草花田,如藍紫色的海洋,如夢似幻的呈現在天地間,清風拂過,花枝搖曳,清香瀰漫,讓人心曠神怡。
何畢將肩上的保溫箱放在腳邊,牽着Elena往花海里走,沉醉在這如童話般浪漫的場景里,盈盈如水的瞳眸里映着藍紫色的光華。
她拉着何畢在花海里跑來跑去,拿着手機不斷的拍照。
“這裏真美!”她站在花田裏擦了擦額頭滲出的細汗,感嘆道。
“喜歡嗎?這應該能算是驚喜吧?”
“喜歡,我再也想不出比這兒更好的了。”
Elena展開雙臂,眯着眼睛,沉浸在這花的海洋之中,微風吹拂着她的秀髮,髮絲在風中輕輕揚起,一切美的象一幅的唯美的手繪畫。
何畢凝着她,微微有些出神,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Elena睜開眼,望着她,眼神迷離。
何畢愣了一下,手指在她的臉上微頓,接着輕輕捋起她落在臉頰上的碎發抿在耳後,成功化解了這一瞬間情動的尷尬。
“咱們到那邊坐會兒吧!”
何畢向一步走出花田,回到樹林邊,彎腰打開放在地下的保暖箱,拿出素色的桌布鋪在樹下,然後再拿出三明治、雞肉生菜沙拉、鮮果,跟着是一瓶香檳,兩隻杯子。
Elena道:“哇!你連香檳都帶來了!”
“當然,說好為你慶祝嘛!”
何畢將酒杯遞給Elena,自己拿起香檳輕搖了兩下,扣緊瓶塞,“嘭”一聲香檳蓋打開,淡黃色的液體帶着細密的氣泡噴涌而出。
“哦耶~”Elena歡呼着,舉着酒杯,讓何畢將酒滿上。
“Cheers!”
“Cheers!”
兩人坐在樹下,一邊喝着香檳,一邊吃着何畢帶的簡餐。
“你還真厲害,這麼短時間,準備了這麼多東西。”
何畢彎彎唇道:“我在醫院門口的7-11買的。”
“那也挺厲害的。何畢,謝謝你。”
“客氣什麼?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你當我是朋友?”Elena幾個小時前還在為自己沒有朋友很自艾,現在就有人和她說當她是朋友,心情一下子就澎湃了起來。
“怎麼?難道你沒當我是朋友?”
“當然不是了!來,乾杯,朋友!”Elena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何畢把酒重新滿上,“慢慢喝,這樣才不辜負這麼好的風光。”
“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這麼好的地方如果被雜誌發現,報道出去的話,只怕以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安寧了。”
“放心吧!不會這麼容易被人找到的。”
何畢席地而坐,背脊靠在樹榦上,雙腿交疊平放着,一邊喝着香檳,一邊欣賞着眼前的美景。
Elena蜷膝抱着腿小心的坐在鋪好的桌布上,下巴抵着膝蓋,“真美,讓我住在這裏一輩子我都願意。”
何畢扯了扯嘴角,“再美的景色,如果只有一個人欣賞,呆久了都會煩悶,都會想離開。”
“那就找個人一起欣賞唄。”
何畢抿了一口酒,淡淡地道:“有的時候,不是你想讓人陪,人家就肯的。或者肯陪你的那個人,不是你想要的。”
Elena覺得他這話說的奇怪,語氣中帶着淡淡憂傷,知道他大約想到了什麼傷心事。
她把手搭在何畢的腿上,安慰道:“沒關係,如果你下次想找人陪,你可以找我。”
何畢凝着她,很想和她說她誤會了,但看着她懇切的眼神,話到嘴唇邊就成了,“謝謝,那咱們一言為定。”
“好,一言為定。”
Elena舉了舉酒杯,與何畢的酒杯碰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大口。心裏想着不知道讓何畢這麼傷感的女生是誰,他們之間有什麼故事,大約想得入神,一下子就嗆到了。
“咳,咳。”香檳從嘴鼻中噴了出來,她拿手掩着口鼻不讓自己顯得太失禮。
何畢從褲子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她。
“謝謝。”
Elena小心擦拭着,何畢也拿着紙巾幫她擦,動作輕柔,目光溫和。
這時Elena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何畢的褲袋處,一隻杜蕾絲半掩半露的躺在他的口袋裏。她一下呆愣住了,臉色微變。
“怎麼了?”他順着她的視線看,身體一動,那小小錫紙包裝直接從口袋裏跌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剛剛所有美好的氣氛一下子消失殆盡,兩人之間變得尷尬而緊張。
一定是剛剛掏紙巾時不小心帶出來的。何畢連忙將東西拿起來,重新放回口袋,放到一半又有點兒後悔了,現在是不是拿出來扔了更好?哎,不管了,還是放好吧!扔也來不及了!
“那個……”何畢試圖解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口袋的,你別誤會。”
“恩,我知道。”Elena的身體很自然的向遠離他的地方蜷縮。
“我不是想和你……”何畢撫着額,沒有說不下去。
“恩,就是習慣動作,知道。”Elena的話變得尖酸刻薄。
“你誤會了,我……”何畢發現這是一件很難解釋的事情,說多錯多。
他想拉她過來好好談談,可手還沒碰到她的衣袖,她就象避瘟疫一樣的躲開了。
何畢有點兒煩燥,好好的氣氛,就這麼毀了。他拿了支煙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想點,看了看她又放棄了,將煙丟在地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Elena,無論你相不相信都好,我今天真的是誠心想給你慶祝的,絕對沒有其他想法。我要有別的不好的企圖,就天打……”五雷轟。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打斷了他的話,緊接着就是一個響雷。
靠!真的打雷了!何畢覺得這天就是在玩他!這玩笑開大了吧!
有什麼慘過,你發誓如果口是心非就被雷劈,結果你真的被雷劈。
“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吧!我送你回去。”
何畢站了起來,伸手想拉Elena起來。她看也不看他的,自己手撐着地,站了起來。
這時,在掏紙巾掉套套、發誓就打雷之後,又發生了第三件尷尬的事!
Elena坐過的地方,一片殷紅,她“親戚”到!
雪白的桌布上那片殷紅非常刺目,何畢和她幾乎同時注意到了。
“啊!”Elena用手擋着自己的屁股,她今天還穿了條白褲子,現在肯定也和那桌布是一樣的下場。
何畢脫下西裝外套,給她環腰圍上,兩隻袖子在她身前打了個結。
“走吧!”何畢拎起保溫箱轉身往外走,他知道這時Elena最不希望就是他望着她。
Elena低着頭跟在他後面,臉頰脹得酡紅,這人都丟到家了。
這時已經狂風大作,一道道閃電,響雷接踵而來。風吹飛了Elena的帽子,她也已經無心去撿,反正已經夠狼狽了。
剛剛上車,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何畢發動車子,儘管雨刷器不停的擺動,但雨水還是擋住了視線。
何畢微頭緊蹙着,集中視線在前方的道路上,他開得很慢,這種天氣行駛是很危險的。
他聲音低沉地說道:“我知道,可能在你心裏我就是個禽獸,但是,我還是得說,咱們今晚走不了了。我在這附近有所房子,咱們得去哪兒住一晚,等雨停了再走。”
Elena垂着頭沒說話,她知道何畢說的是實情,現在這種天氣,往回開,無疑於自殺,可現在這種情況,需要女性用品啊!
何畢見她沒反對,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又開了一會兒,將車子停在路邊,“等我一會兒。”
他衝下車,Elena透過車窗依稀看到他進了一個寫着小賣部的棚屋,一會兒,何畢懷裏抱着一個袋子從棚屋跑出來,再上車時,全身都濕透了。
“給。”他將袋子遞給Elena,重新發動了車子。
Elena打開袋子看到裏面的衛生巾,臉再次紅了,“謝謝。”
何畢無奈的笑了笑道:“我覺得我出門沒看黃曆是個錯誤,今天肯定是個非常不宜出行的日子。”
Elena反而被他的話逗樂了。他們今天的烏龍事兒,確實不少。
何畢將車子停在一個小木屋前,對Elena道:“到了,你別動,我進去拿傘。”
“算了,一起跑進去吧!”Elena的手搭在車門上,準備和何畢一起衝下車。
“不行,你這個時候不能沾涼。在這兒等我。”何畢打開車門跑向小木屋。
時間不大,何畢打着一把大黑傘從房子裏跑出來,打開副駕的門,把手裏的一條大浴巾蓋在Elena身上,然後將傘塞在她手裏,一隻手環在她的肩上,另一隻手從她的腿下穿過,雙手用力,將她抱出了車。
Elena回手關上車門,“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別費話,沒看到地上都是水嘛!”這時,何畢有點兒凶,但Elena的心卻很暖。
風雨交加,雖然打着傘,雨水還是會打在身上,何畢走得很急,以最快的迅度把Elena抱進屋。
這時,他的身上已經完全濕透了,可是他還是拿着毛巾第一時間把Elena頭髮上的水滴擦乾。
然後他走進房間,拿出毛巾和浴袍,交給Elena,“都是新的,快去洗澡吧!”
Elena注意到,襯衣緊貼在他身上勾出壁壘分明的肌肉線條,只一眼,就足以讓她心跳加速。
“要不,你先去洗吧!我都沒淋到。”Elena說道。你可是全濕了呀!
“你有些事兒,不是得馬上處理嗎?”何畢瞟了一眼Elena手裏的袋子。
Elena的臉上再次爬上紅暈。
何畢輕笑一聲,“快去吧!左手邊那間是浴室。”
Elena進了浴室,打開袋子將東西都拿出來,才發現何畢除了給她買了衛生用品,還買了單件裝的內褲和暖水袋,真是考慮得非常周到。
洗完澡,收拾妥當,Elena穿上浴袍拎着袋子從浴室出來。浴袍很長,已經到了Elena的腳踝,走起路來有些絆腳,一看就知是何畢的。
剛剛在浴室Elena就注意到這裏沒有屬於女人的東西,單支的牙刷,單支的毛巾,男用的洗面奶,面霜。完全是獨居的樣子。
何畢看到Elena出來,一碗薑湯馬上端了上來,“喝吧!對你有好處。我看你好象不痛經。”
他就這麼大大方方把“痛經”兩個字說出來,讓Elena多少有點兒不好意思,可作為一個醫生,何畢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
“袋子裏的熱水袋給我”何畢接著說道:“這邊小賣部只有這種需要自己灌熱水的舊式暖水袋。”
Elena從袋裏拿出來遞給他,何畢灌了熱水后在外面裹了個毛巾,重新遞給她,“小心燙,我去洗澡了。”
何畢離開后,Elena坐在沙發上打量着這間木屋,面積不大,不足七十平米的樣子,開放式的廚房,十幾平米的小客廳,再往裏,左手邊是浴室,右手邊是兩個房間。
全木製結構,美式簡約的裝修風格,配上白色的傢具,漿黃色的布藝沙發,給人一種簡單又不失溫馨的感覺。
Elena起身拎着浴袍的下擺,在房間裏東走走,西看看,越看越覺喜歡這裏,每個細節都透着舒適、溫暖,完全不會讓人產生壓迫感,就象何畢給她的感覺一樣。
特別是牆上掛着的油畫,每一張都充滿生命力。
“喜歡這幅畫?”
何畢的聲音突然從Elena頭頂響起,Elena下意識的閃了一下身,腳好死不死的踩在了浴袍的下擺,然後她就以一個不太美妙的姿勢栽倒了。
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何畢伸手托住了她。經過剛剛的拉扯,Elena浴袍的帶子漸松,領口大開,露出一片雪白。
何畢垂眸看到懷裏的大好春光,眸色漸沉……
塗明心說:
你們說誰撲誰好呢?親戚到的可真不是時候啊!
包括了300鑽的加更,如果可能明天還會多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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