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撈沉子
“師傅!五叔!”
我慌張的在穿上來回翻找可愣是沒有二人的身影,這時候我聽到了黑爺的叫聲,看向岸邊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師傅和五叔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上了岸。
此時師傅和五叔正在往岸上爬,黑夜在五叔的身邊搖晃尾巴。
我氣的滿臉通紅心想他們倆怎麼還把我給扔了,不是說好了要一起上去么。
我不停的划著手中的船槳,可愣是無法靠近岸邊半分。
我心中慌的不行,不停的大吼着,可師傅和五叔兩人彷彿就聽不到一樣。
接着我腳下一滑直接掉在了水裏,我不停的掙扎着,用力的撲騰着。
一瞬間我就感覺我的胸腔彷彿被人在擠壓,隨着肺部的水越來越多,我彷彿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我慢慢的沉到了水裏,令人無語的是,我竟然還能看到師傅和五叔在岸上忙碌的身影。
我要死了嗎?
原來死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我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啪!
臉上火辣辣的疼,我懵逼似的看向周圍。
“你他娘的沒事吧?你這小子的體質還真是與眾不同,差點沒把老子嚇死!”
此時,師傅抱着我坐在岸邊,一旁的五叔也是臉色漆黑一片。
“師傅我……”
“你什麼你?你這小子怎麼那麼容易遭道?剛才要不是你五叔把你拉上來你肯定被水裏的東西給拉下去了。”
“啊?”
我懵逼的坐了起來,此時的水面很平靜,剛才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五叔走到了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吧,現在什麼都不用想等回去再說。”
我茫然的點點頭,收拾了東西直接坐上了五叔的騾子車。
這一次,黑爺開路。
我們三個慌忙逃走,直到上了車我這才放心不少;“師傅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傅看了我一眼,隨後嘆口氣說道;“之前師傅和我說你體質異於常人我還真沒當回事如今看來你小子還真沒給師傅丟臉。
剛才我們上來的時候你被沉子迷了眼,自己跳進了水裏,要不是你五叔水性好,估計你都上不來。”
“什麼?沉子?可……那女屍步是沒上來嗎?”
我不明所以,沉子我懂,就是一個人非正常死亡,比如被人害了,心裏冤屈變成了冤死鬼。
屍體不能正常的漂浮上來,變成了沉在水裏的屍體,這樣的屍體身上會發生變化,他們有的能生出幾分能力,將自己的仇人拉下水。
有的還能變成行屍去岸上報仇,總之能力很強。
我之前看過爺爺的書,裏面就有很多制服這樣屍體的方法。
我沒想到我第一次和師傅出來就遇到了這種沉屍。
我緊張的看着師傅說道;“師傅,那……那我怎麼辦?還有那女屍我們不打撈了嗎?”
不等師傅說話,一旁的五叔冷哼一聲道;“撈?哼,撈當然是撈,不過我們要去找他們算筆賬。
他們竟然有膽子算計我王老虎,那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隨後我們就從五叔的口中得知了原因,原來師傅這次之所以過來是接到了五叔的電話。
三天前,五叔接到了一個活,是城南一處人家的女兒死了,屍體掉在了水庫。
當時聽說這女孩是和朋友出來遊玩,所以才不小心失足死亡的。
但五叔是誰?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撈屍人,對於他們隱瞞了事情其實早就知道,但因為自己能力的問題就沒多想。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五叔就找到了師傅幫忙也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不過如今看來,這家人隱瞞的事情還真是不小。
大概十二點半左右我們終於回到了家裏,在燈光的照射下我才發現五叔的身上竟然出現了很多傷口。
這傷口像是抓痕,我遲疑的說道;“五叔您身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之前也沒看到您……”
“怎麼,你小子是擔心老子了?放心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着他無所謂的樣子我也沒多想,剛想拿出消毒水給他消毒但他卻阻止了我,並且讓我從不遠處的柜子裏拿出一個盒子。
我疑惑的打開了盒子,裏面有很多瓶瓶罐罐。
“五叔是哪個?”
因為五叔受傷我總要做點什麼,五叔讓我拿出裏面白色最大的瓦罐,我打開了之後才發現竟然是糯米。
我驚訝的看着他,就發現五叔拿了一把糯米竟然直接按在了傷口上。
與此同時,傷口竟然泛出一陣陣青煙。
五叔疼的齜牙咧嘴,我嚇得直接站了起來。
“師傅師傅,你快進來!”
我尖叫一聲,此時師傅在外面弄東西,聽到了聲音后連忙跑了進來。
在看到了五叔身上的傷口后臉色發沉,皺眉道;“你怎麼才處理?”
很顯然師傅是知道這是什麼傷的,五叔不在意的自嘲道;“這麼多年老子都挺過來了,這麼點小事還用告訴你?就這小子大驚小怪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隨後五叔再次拿了一些糯米敷在傷口上,這次倒是沒了青煙,不過很顯然也沒那麼輕鬆。
常易看着身邊的五叔,自己跟了常蕭這麼多年,這些東西見過不少,確實是自己的大驚小怪了。
“行了,我們回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的話,這屍體沒法撈。”
五叔沒用說話,默默的把東西收拾好了,轉頭就朝村裡走去。
回去路上,我感覺脖子一陣的發涼,就像是有人在我後頸上吹氣一般,身上的寒毛的起來了。
剛想轉頭去看,立馬就被身邊的常蕭拉住,警告道“小子,要是不想死就別轉頭。”
聽到這話,我嚇得立馬耿直了脖子,跟着五叔的腳步,再也不敢看身後一眼。
再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后怕,開口問道:“剛才我明明和你們一起上的船,你們什麼時候上的岸”
“什麼上船,你是被河底的東西叫了魂,想要你當替死鬼。”
五叔點頭說到:“是啊,你師父怎麼掐你都醒不過來,就看見你執意要上那船,還是我想辦法把你叫醒的。”
湖裏的白霧已經漸漸的消散,想到剛才河上一片的白霧,自己半夢半醒的坐着船,湖裏面還有一陣陣的哭聲,就像是無數冤魂向他索命一般,叫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