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徒
待三人悠悠醒來,已是三天之後。
三人處身一間客棧,窗明几淨。一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見三人醒來,道;‘萬幸你們終於醒了,都昏迷三天了。’
風兒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
青年男子道;‘這是王家小村外十里之地的客棧。我是天柱葯家今年派出招收弟子的負責人之一,我叫葯直。經過王家村,見全村遭難,只有你三人生還,故而將你們帶到這裏。’
三人想起三天前慘事,痛不yù生。風兒道;‘我要回去安葬我的爹娘。’
葯直帶着三人回到王家村,數枯屋倒,殘血斑斑。村裏的人已經被葯直安排人簡單的入土。風兒三人遍在墳前以石簡單的立了墓碑,凡是知道姓名的都寫上名字。憶及雙親生前種種,悲痛yù絕。
直到第四天三人才稍稍好轉。見三人jīng神好轉,葯直直入主題,道;‘王家村慘案,驚天動地,我葯家家主已然知曉,故此飛鴿傳書將倖存者帶回去,不知道你三人可否願意?’
三人今天心情好了許多,水生想起林老先生說過的江湖門派,其中就有葯家,問道;‘可是出了無數靈藥師、門徒遍及天下的葯族?’
葯直傲然道;‘正是。’三人家破村亡,早已沒有容身之所,兼之年紀尚小,並無謀生之道,不知何去何從,聽得葯直所言,微微點頭。
這好像早在葯直的意料之中,他門外早已經備好馬車接三人。三人乘車到四天前的客棧,客棧外早已停留了十幾輛馬車,跟接風兒三人的馬車一模一樣,就是駕車的馬夫也是一樣的青衣打扮。
風兒道;‘藥師兄,怎麼這麼多馬車?’這師兄是葯直吩咐叫的,說他自己也是葯家最小的一輩,要是風兒三人入了葯家一門,就是師兄弟關係。
葯直笑道;‘四天前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這時候正是我門招收弟子,這些馬車就是我師兄弟到外面招收弟子專用的。’
風兒心道;‘這一輛馬車至少也能坐上四個人,按這個計算,這一次豈不是就招了四十八的弟子。’
客棧裏面鬧哄哄的,頗為熱鬧,一個與葯直年紀相仿的青年從客棧走出來,道;‘藥師兄,你可算回來了,大夥都等你了。’葯直道;‘有些意外耽擱了許些時間,存節師弟,我是最後一個嗎?’
潘存節道;‘那倒不是,葯霖師兄還沒有回來。’
‘我回來了。’身後馬車響起,不時即到,車簾一開,跳出一個人來,此人跟葯直有三分相似,頗為自負高傲。
葯直潘存節兩人見得此人,忙去身道;‘葯霖師兄。’此人就是剛剛潘存節所提到的葯霖。
從葯霖身後馬車上走出四個小孩,面容白凈,衣着華麗,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
葯霖道;‘師叔在上面嗎?’
潘存節道;‘在。’葯霖領着身後四個孩子,當先進去。潘存節低聲道;‘神氣什麼,要不是有個——’葯直低喝道;‘存節師弟,慎言。’
兩人帶着風兒水生閏土隨後進客棧。想來這家客棧已經被葯家的人給包下來了,裏面沒有一個客人,都是葯家子弟和招收的弟子。
風兒隨葯霖進客棧,大約有三四十個人黑壓壓的在裏面,最前面的是十幾個跟葯直衣着一模一樣的青年,其後都是少年,少到五六歲,大的恐怕也有十三四歲了。
風兒身子不高,只能看見最近自己的一些人,左邊是一個幼小的小女孩衣衫破舊骯髒,肌膚黝黑,看起來甚是可憐。此時那小女孩也向風兒望來,四目相對,她忙地下頭,偏頭一邊去了。
只聽一個中年男子聲音略帶威嚴,道;‘人都到齊了嗎?’眾人紛紛響應,風兒心道;‘想必這個就是葯直師兄說的師叔陳有濤了。’
陳有濤吩咐眾人啟程。眾人各自上馬車,風兒上的最後,忽而一人鑽了進來,風兒道;‘你——’這進來的居然就是剛剛的那個小女孩。
只聽外面葯直道;‘存節師弟帶着五個人有點擠,分一個過來了。’
小女孩靦腆的笑這露出幾顆潔白的小牙。風兒道;‘你叫什麼名字?’小女孩道;‘安琪兒。’不知道她是害怕還是害羞,他的聲音都是又小又輕。
風兒道;‘我就風兒。’水生道;‘我是水生,他是閏土,我們的都叫他呆土。’他一說我們便讓風兒和閏土想起王家小村的玩伴和爹娘來,不久前才笑容朗爽,如今已是yīn陽兩隔,念此心中一痛。
氣氛壓抑,眾人也沒什麼心思說話,沿途一路再無話語。車聲隆隆,馬車一路向東,約走了三十里,馬車停在山腳下,只聽外面葯直道;‘到了,下來吧。’
四人下車,前面是巍巍高山,直聳入雲端,不知高几許,兩邊綿綿山區,不知幾何。
風兒道;‘這是?’葯直道;‘這是天柱山,我葯家就在天柱山上。’
早有一群下人在這裏相候,眾人下馬。下人便牽馬向山坳去了。眾人五十餘人,沿着山道蜿蜒而上。山道開始還比較平坦,後來漸漸的就陡峭起來,大約走了四五里,地上已經是靠人工開鑿的石階成道,舉目望去,沒有盡頭。
風兒體力本就不行,此時已經腰酸疼嘛,望着沒有盡頭的石階,道;‘師兄,還有多久啊?’
本來風兒還是在隊伍的中上,現在已經是中下了,為了等他,葯直水生閏土都故意減慢了腳步。
葯直道;‘再堅持一下,就要到了。’又走了差不多一里,還是沒有見到上面有任何的不同,依舊是一望無際的石階。風兒又問,葯直還是如此作答,如此再三,又走了五里左右。風兒一屁股坐在石階上,道;‘不行了,無實在是不行了。你們走吧,讓我休息一下。’
葯直遲疑一下,道;‘你最好堅持,這個入門有關係。’他心意雖好,可是風兒自小身體就不好,能走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水生閏土也停下來,風兒道;‘你兩人先去吧。’水生道;‘那怎麼成,要走一起走。’
風兒道;‘水生閏土,葯直師兄也說了,這跟入門有關,所以你們要儘力,將來才有可能為全村的人報仇啊。’閏土道;‘為就要跟你一起。’風兒道;‘也有不是生離死別,就是你們先去一下,先到也許就能拜個好師傅,更有希望學好本事為全村人報仇。’閏土還想再說什麼,水生拉着他直奔山上走去。
葯直看了風兒一眼,轉身也走了。風兒坐在石階上,地上傳來的余雪寒氣讓他jīng神稍稍好了一點,斜眼俯視,下面道景觀真是不錯,只見周圍五十里都是百米上下的小山坡圍成一個圓形,中間是平坦的平原,卧着層層疊疊的樓房,白紅相間。風兒望着出神,心道;‘不知下面是什麼地方,真是不錯。’
他自幼耳熏目染,對地理風水學略知一二,一看這下面的地勢就知道是個好地方。
忽而聽見旁邊有人道;‘下面是天柱城,好看嗎?’竟是安琪兒坐在身邊。
風兒道;‘你怎麼還不走啊?’
安琪兒道;‘正好我也走不動了。’風兒沉默了下,道;‘謝謝。’安琪兒道;‘什麼?’風兒道;‘我知道你不是累了走不動,謝謝。’安琪兒道;‘差不多了,在不走恐怕就趕不上了。’
風兒休息了一下,感覺有點力氣了就走,走了大約百步便有感覺累了,正想坐下休息,一隻小手伸過來將他拉着。安琪兒沖他笑了笑,拉着他上去。
巍巍高山,兩人相依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