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婦人之斗
唐府庭院稜角尖銳,有一處專門為陳梅仙所修築的小池。池水清澈見底,倒映着如春柳彎彎般的少女細腰。
唐妤閑來無事便愛四處走走,嘴裏也愛念叨些話:“陳梅仙啊,你倒還真是小肚雞腸。”
當時陳梅仙才被唐致給接回府,唐致寵她要命。她一開口便說喜歡小池,唐致自是答應的,打算修繕到她的院子裏。
陳梅仙卻執意修繕到唐妤的院子附近,那時江玥已經過世了。唐妤雖然年歲小,但也十分清楚陳梅仙的小心思,無非,就是在向她宣示主權。
丫鬟素菱一直在唐妤身旁跟着,看着一覽無餘的池子,鼓起勇氣問道:“小姐,這池中為何無魚兒呀?”
唐妤蹲下身子,輕輕拂了拂那清澈的池水。
唐妤:“自是魚兒不願來這是非之地。”
素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唐妤回想着小時候第一次見着陳梅仙,那時江玥才剛過世,唐致便急不可耐地將她的心上人迎接回府。
那時候的陳梅仙,體態豐腴,卓約多姿。一臉驚奇的看着這偌大的唐府,還是那般穿金帶銀的俗氣,一來到,便直勾勾地看着唐妤。
“大人,這便是妤兒吧。”陳梅仙上前,一隻手揚起唐妤的下頜,目光帶有強烈的攻擊性。
唐妤習慣性地後退了,陳梅仙對着唐致面露尷尬:“這孩子,估摸着不喜歡我。”
唐致衝著唐妤嚴厲地喝了聲:“這是你母親!”
“鳳儀見過母親。”唐妤並不是剛剛才知曉陳梅仙,江玥早早便告訴了自己,她必須能屈能伸。
陳梅仙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唐妤,小女孩雖還小,但那雙桃花眼眸的確迷人,唇白齒紅,天生麗質,不難看出,這是個美人胚子。
“妤兒果真長得艷麗啊。”陳梅仙笑着,又帶了點不屑。
唐致也承認江玥母女的確是國色天香,了解陳梅仙可能會內心不痛快,安慰:“夫人,以後你便是唐府的主母,想幹嘛便幹嘛。”
陳梅仙喜笑顏開:“真是謝謝大人了。”
唐妤在一旁,淚水一直難忍。
下文,便就成了唐妤和陳梅仙多年以來的明爭暗鬥了。
唐妤想到這,不禁發笑。
過去的事,她還是那麼記得清,總是會想起來折磨自己。
“素菱,去告訴唐嫿那事辦成了。”唐妤吩咐。
素菱應聲:“是,奴婢這就前去。”
這時,柳絮走過來,作揖:“小姐,琴悅小姐又出府了,我們的人已經在跟上她的馬車。”
唐妤點頭:“不錯。”
唐妤思索着,問道:“那個老道士可安分?”
柳絮:“據侍衛來報,他頻繁出入一家農戶。不出小姐所料,那農戶正有婦人身懷六甲。”
“可有在那見到唐琴悅?”唐妤聲音冰冷。
柳絮答道:“並無。”
柳絮繼續說道:“那家農戶奴婢派人去問過,口風極嚴,未曾問出半分。”
唐妤略微點頭,這次陳梅仙的確是下了重本,她瞧着陳梅仙的首飾,竟也開始重樣了。
唐妤:“那農戶先不要輕舉妄動,密切留意着就好。”唐妤深深知道,論財力,她根本比不上陳梅仙,也打消了收買農戶的念頭。
柳絮提議:“如今,我們已掌握證據,奴婢以為,可以即刻去告發主母。”
這些年來,陳梅仙的打壓,眾人也是看在眼裏。雖然唐致會知曉其中利害,會稍微在中周旋。可也奈何不了陳梅仙的脾性,尤是幼時,唐妤被欺壓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柳絮所為一直陪伴着唐妤的貼身丫鬟,自是要抓住此次機會,好好給陳梅仙吃個苦頭。
唐妤了解柳絮的心思,莞爾:“主母估摸着會早產,屆時,抓個人贓並獲還鬧得全城皆知,豈不妙哉!”
柳絮淡笑:“小姐果真聰明伶俐。”
唐妤揮手:“你先忙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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