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向思野迅速抽回胳膊,把袖子順下來:“不小心被她打了一下,不過沒事兒,繼續吃。”
景俞文喝着向思野餵過來的粥,心裏滿是自責,要不是因為他,向思野也不會受傷,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對向思野很差,動不動就打向思野,而且向思野都心甘情願地挨着,現在又為了他受傷,他的心裏真的過意不去,他從來都沒覺得自己這麼差勁過。
景俞文突然說:“我不喝了,我想抱抱你。”
向思野放下粥,抽了張紙巾擦擦手:“好。”
他起身坐在景俞文身邊,輕輕扶起他,把他摟在懷裏。
景俞文的腦袋畏在向思野懷裏,聽着他此刻的心跳聲,問:“向思野,你不覺得我很煩嗎?”
景俞文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隱約聽到向思野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似的,隨後又是如常的跳動。
向思野的聲音溫柔至極:“不覺得。”
景俞文扶着向思野的肩膀,坐起身子,看着他:“為什麼啊?你不覺得我很不講道理嗎?”
向思野笑了笑,摟着他的肩膀,讓他整個上半身都靠在自己懷裏,溫聲:“道理去跟別人講吧,在我這裏,你不需要講道理,我跟你在一起是為了愛你,不是為了教你講道理。”
說完,他從衣兜里取出那枚戒指,拿着景俞文的左手,小心把戒指套在中指上,垂頭輕吻了景俞文的額頭:“鏈子壞了,先戴在手上吧。”
景俞文的心瞬間融成一潭溫水,感動之餘,眼眶也濕潤了,他把臉埋進向思野身上,等向思野的衛衣吸干他的眼淚,他抬起頭來,抱着向思野的腦袋親了上去。
“向思野,我好想娶你啊!”
向思野揚着嘴角:“那你求婚的時候要給我一顆鴿子蛋那麼大的鑽戒。”
景俞文的嘴巴扁的像只小鴨子似的:“我突然又不想娶你了。”
“不行!”向思野微微皺眉:“你這個人怎麼賴皮啊?說好了娶我怎麼反悔了?”
景俞文抿嘴笑着:“你太貴啦,便宜一點嘛~”
“便宜沒好貨!”
……
他們兩個這樣說笑了一會兒,景卓突然進來,向思野站起身來:“叔叔好。”
景卓笑道:“沒事兒,你倆繼續抱着,我跟他媽不一樣,我能接受。”
景俞文問:“我媽呢?”
景卓道:“我讓她回去休息了,哦對,小向你也回去吧,我看你身上傷有點重,回去休息休息。”
向思野看了看景俞文,景俞文悄悄伸手勾住他的手來回搖晃了幾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向思野點點頭:“有什麼事兒給我發消息,我先走了。”
“嗯。”
景卓道:“我去送送他。”
“去吧。”
景俞文剛才一直在和向思野說笑,忘記了後腦勺的疼痛感,現在旁邊靜下來,頭開始疼了,他側躺進被窩裏,看着頭頂輸液瓶里的藥水一點一點的往下落。
他快睡著了,開門聲又讓他突然清醒,景卓走進來,脫下外套放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退下去一些了,沒有一開始那麼燙了。”
“哦。”
景卓問:“餓嗎?去給你買點東西吧?”
景俞文瞟了一眼桌子:“向思野買了,我剛才喝了點粥,不餓了。”
景卓抿着嘴點了點頭,有些欣慰:“小向是個好孩子啊,沒想到之前跟你開個玩笑,你真找他做男朋友了。”
景俞文突然問:“爸,你這段時間都在幹嘛?是真的忙嗎?”
景卓點頭:“是,公司這一年事情比較多,這個是真的。”
“那你們什麼時候離的婚?”
“有半年了,你也知道你媽,她整個人比較強勢,想做的事情就得做,我沒有辦法就同意了。”
景俞文嘆了口氣,不是很想說話,
沉了一會兒,景卓又說:“今天多虧了向思野,我們先是把你送來醫院,向思野忙裏忙外地比我和你媽都積極。後來警察說需要兩位家長到場,向思野也得去,一開始我們還擔心沒人照顧你,向思野說他媽媽回來了,可以照看一下,打了個電話他媽很快就趕過來了,就好像出事兒的是她兒子一樣,當時你沒看見你媽的表情,我能看出來,她慚愧了。後來你媽在警局看到向思野身上的傷,突然站着不動了。剛才在外面她哭着告訴我說‘我感覺全世界都在關心我兒子,只有我在打罵他’。”
景俞文垂下頭,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淚,自責道:“我對不起她,我不該和她吵。”
景卓起身遞了張紙巾給景俞文,笑笑:“沒事兒,都過去了,你好好的就行,你那個老師瘋了,估計得判個五年,還有她那個同夥,抓她的時候死不承認,那個老師去指認的時候才知道後悔,不過也晚了。”
景俞文抬頭,紅着眼眶:“我昏了一天,就知道自己被打了幾頓,別的都不知道了。”
景卓嘆息道:“困了嗎?睡一會兒吧,明天一睜眼咱們就回家了。”
景俞文點點頭:“嗯,那你睡哪兒?”
景卓伸了個懶腰:“我就守着你。”
“辛苦你了,爸。”
“子女都是父母的債啊,還債算什麼辛苦,快睡吧,晚安。”
“晚安,爸。”
景俞文裹好被子,露出還在輸液的那隻手,閉上眼睛睡著了,景卓起身關了房間裏的燈,悄悄拉開窗帘,外面的路燈照進來,房間裏不至於那麼暗,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什麼。
隔天早上,雪停了,一個大晴天,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景俞文臉上,他吸了吸鼻子,聞到了熟悉的薰衣草的味道。
他懶懶地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眼前是向思野的笑臉。
“醒了,吃點兒東西,回家了。”
景俞文覺得身上輕快了不少,他張開雙臂:“抱抱。”
向思野笑笑,俯身抱住了景俞文,他用額頭貼貼景俞文的額頭:“嗯,不燒了。”
說完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景俞文蹭蹭向思野的鼻尖,問:“我爸呢?”
向思野說:“我買的早飯他不愛吃,自己出去吃了。”
“老景挑食,”景俞文鬆開向思野,又說:“他不吃我吃。”
“好。”
向思野過來的時候個景俞文帶了一大包衣服,吃完早飯之後,開始一件一件地往外扒。
一件短袖,一件厚毛衣,一件厚衛衣,一條圍脖,一個帽子,一件棉服,還有一條超級厚的棉褲和一條寬鬆的運動褲,一雙襪子粗略看來也有零點五厘米厚了。
景俞文一件件穿上,最後穿的有點累,他坐在床上,向思野拿起衛衣輕輕套在了他身上,他只管往外伸手臂。
“向思野,外面是零下一百度嗎?”
向思野笑笑,小心翼翼地給他戴上帽子:“就是怕你凍着。”
景俞文扭了扭身子:“我現在已經覺得熱了。”
“乖,一會兒出去就冷了。”
景俞文回頭看看窗外的太陽:“感覺太陽挺大的,應該不會太冷吧?”
向思野捏捏他的臉:“會,總之不想讓你冷,親一下。”
他半蹲下身子,輕輕吻了一下景俞文的嘴巴,景俞文小孩子似的抿着嘴角,問:“向思野,你為什麼是甜的?”
向思野又拿起圍脖邊給景俞文系,邊說:“可能是因為你沒有嘗過自己。”
“唔,”圍脖擋住了景俞文的嘴巴,他伸手往下拉了拉,問:“我也是甜的嗎?”
向思野笑着點點頭,繞到後面去拿棉服:“超級甜。”
他拿着棉服,披在景俞文身上:“來穿上。”
景俞文巴巴地看着他:“不想動啊,你來。”
“好。”
這時候的向思野簡直像是幼兒園裏脾氣最最好的那個老師,耐心的握着景俞文的手腕,把他的手塞進衣袖裏。
景俞文穿好衣服之後賴皮地摟住向思野的腰,側臉貼着他的腹部:“我現在是不是很像個球?”
向思野笑笑,伸手把衛衣帽子一拉,扣在景俞文頭上:“這樣像了。”
景卓走進來,對這一幕見怪不怪,玩笑道:“你媽坐月子的時候,才十月就裹得跟你差不多了。”
景俞文有點驚訝:“那不把我媽捂死了?”
景卓道:“坐月子不一樣,等你以後就知道了。”
說完他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說:“哦我忘了,你是我兒子,不能生孩子。”
景俞文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傲然:“老景,我可是攻!”
景卓和向思野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景卓道:“行,看出來了,來,我們走吧。”
“哦。”
出了住院部的樓,外面白花花一片,路上、樹上全是厚厚的積雪,陽光照在上面,有些晃眼。
景俞文跟個粽子似的,走路步伐都小了點,好的是,他出了臉蛋有點冷之外,身上其他地方都是暖和的。
景俞文和向思野坐在後座,景卓在前面開車,車上開着暖風,熱的景俞文臉蛋紅撲撲的。
他轉頭:“向思野,我熱。”
向思野捏捏他的臉,手順着上行捏住衛衣帽子:“我幫你把帽子摘下來。”
“嗯,”景俞文指着頭頂單獨的帽子說:“這個也摘掉。”
“好。”
景卓突然說:“小文,除夕夜你想不想跟小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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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抱歉抱歉,忘記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