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兢兢業業的學長教了學弟一晚上的基本功。
學弟要求很嚴格,在浴室教了幾個小時后仍不滿意,在柔軟的床鋪上又纏着學長繼續學習。
面對這樣求知若渴的學弟,學長根本無法拒絕,只能無奈繼續教着。
但他實在太困了,沒有撐到最後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又因為學弟的勤奮鍛煉而哭着醒來。
醒來沒多久,又因為太累而失去意識。
……
……
景融罕見一覺睡到下午七點。
他醒來的時候,外面天陰沉昏暗,已經快要黑透了。
輕輕動了動,扯到某處,景融忍不住輕哼出聲,像是被裝載了成噸貨物的卡車碾過幾遍似的,渾身都又酸又軟。
他謹慎地沒有再動。
剛剛睡醒,頭腦還不是很清醒,景融有點茫然看着天花板。
屋裏沒有開燈,光線很差,幾乎約等於黑沉一片。
一條溫熱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似是覺察到了他的小動靜,下意識撫了撫他的後背以作安慰。
景融回神,嗅到了梔子花香。
除了梔子花的香味,還摻雜着別的氣味,說不出的感覺,沒那麼難聞,又沒那麼好聞。
因為這種氣味,某些荒唐的記憶如開閘泄洪般湧入他的腦海。
景融指尖蜷了蜷,無力地垂着。
回憶太過直白荒唐,就算是當事人之一,此刻他也無法承認那是他默許縱容下的結果。
太沒羞沒臊了。
景融耳根瞬間熱了,連帶着脖頸臉頰也都一起燒了起來,像是暴晒在太陽下十幾個小時,又或者是煮熟了的蝦。
他下意識想要蜷起身體,但剛一動,又被扯到,難受地嗚咽了一聲。
搭在他腰上的手臂也跟着動了動,像是也醒了。
景融蹙眉,身上的不舒服和心裏的羞臊結合起來,令他愈發感到不自在。
他忍了忍,用了全部力氣去推身旁人。
對他而言是鼓足了力氣,但對曲玉而言,跟被貓咪撓了一下沒什麼區別。
曲玉在他鬧出小動靜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了要醒的趨向,此刻清醒了過來,只是剛剛睡醒,反應有點遲鈍。
“哥哥,早安。”他摟緊了景融,乖巧親了親後者的臉頰。
黑暗中,景融面無表情,他繼續推曲玉:“開燈。”
曲玉胡鬧了一整晚,終於得到滿足,當然什麼都聽他的,乖乖開了枱燈。
適應了黑暗,燈光有些刺眼,景融先是閉了閉眼,等習慣了些再睜開眼。
曲玉那張放大的臉頓時出現在他面前,對方眼裏亮着細碎的光澤,唇角上抬,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能高興嘛,畢竟疼的不是他。
景融愈發氣惱,冷冷哼了一聲:“幾點了?”
曲玉拿起手機看了眼,老老實實報時:“晚上七點三十六分四十二秒。”
景融似笑非笑:“說早安就不合適了吧?”
聽出了他的不高興,曲玉頓時更加老實,把手機丟在一旁,小心翼翼抱着景融,討好地鼻尖蹭鼻尖。
“哥哥,別生氣嘛,那就晚安好了。”他溫聲哄着人。
景融稍微一動,身上的不適更加強烈,他忍不住擰眉,藉著枱燈的光,他看到了自己的手。
瘦削的腕骨本就不贏一握,上面覆著的一層皮肉此刻紅紅白白一片,幾乎沒有多少能看的地方,胳膊上也都是星星點點的痕迹,雖然看不到其他地方,但肯定不會比胳膊手腕好到哪裏去。
景融甚至懷疑,曲玉真的是屬狗的,情到濃處對他又啃又咬的,那架勢彷彿是要把他拆吃入腹,骨頭渣子都不想留的那種。
至於承受傷害最多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要麼破皮了,要麼腫了,反正不是簡單的不舒服就對了。
曲玉還算有點良心,幫他清洗完才抱進被窩裏的,床鋪被褥也都喚了備用的那套,只是沒來得及通風,所以卧室里一股情|事之後彌留的氣味。
他嘆了口氣,力道不重咬了一口對方的鎖骨:“好疼。”
聞言,曲玉瞬間緊張,坐起來伸手摸了摸他,像是在檢查哪個部件壞了:“哪裏疼?我幫你揉揉,哦對了,我還準備了葯,現在塗一點嗎?還是——”
只是掀開被子,目光落在景融那慘不忍睹,幾乎沒一塊好皮的身體上,曲玉沉默了。
大概,他良心發現,也覺得自己做的委實過分了。
曲玉把手背在身後,格外心虛:“我錯了哥哥。”
“錯哪兒了?”景融瞥他,“不過是讓學長帶着你多溫習了幾遍基本功動作,學的不是很開心嗎?”
景融很少陰陽怪氣人,他現在倒也沒那麼生氣了,畢竟再不高興也不能時光回溯。
而且,他也沒怎麼吃虧。
做完大概是太累了,曲玉沒穿睡衣,露出胸膛腰腹,上面也有着抓痕咬痕,最重的幾處都結痂了。
目光掃了一圈,景融越發心情平靜:“你沒做錯,錯的是我,都沒好好教學弟基本功便受不了昏過去了,還是學弟求知若渴,能把我再晃醒繼續學,我說停一停,學弟還不願意停下學習的腳步。”
“你沒錯,全都是學長的錯。”
曲玉腦袋都要埋進鎖骨里了,不敢吱聲,老老實實做起了鵪鶉。
景融陰陽怪氣完,也不想看他內疚自責,大氣不敢出一下的模樣。
他嘆了口氣:“給我上藥吧,不然真的要壞掉了。”
曲玉這才有所動作,從床頭櫃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葯,幫他翻了個身,找到傷口擠出藥膏抹上去。
傷口被刺激,景融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
因為現在是背朝上,腰腹里那種又脹又酸的感覺彷彿再次復蘇,他行動不便,沒法去揉一揉,只能等曲玉先幫他上完葯再給他放鬆按揉一下。
只是剛這樣想着,他忽然感覺一股暖流似乎往下,反應遲鈍地緩了緩,才想明白那是什麼,但也有點晚了。
他來不及說,曲玉便眼睜睜看着剛塗好葯的地方一片狼藉,白費了一番功夫。
“……”景融有些一言難盡,把臉埋進枕頭裏,乾脆裝死了。
大概是因為曲玉確實太胡鬧了,按着他來了那麼多次,餵給他的東西實在太多,存的次數多了難免清理不幹凈。
只是,以這樣的方式自己吐出來總歸也有點尷尬。
景融恨不能幹脆用枕頭悶死自己算了。
曲玉卻沒有說什麼,默默幫他處理好,重新塗上藥膏。
一陣窒息的尷尬。
景融臉頰翻着淺紅,被曲玉幫忙揉着肚子。
他靠在對方懷裏,有些羞赧地閉着眼。
“餓了沒?我去煮點粥。”曲玉溫聲問。
景融沒什麼胃口,搖搖頭,只喝了點水便又想繼續睡。
半夜裏,他被熱醒,踢了被子,曲玉環着他,皮膚相貼,覺察到他的體溫高的不正常,連忙量體溫。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等景融順利降溫才敢抱着人淺寐。
後來某次,景虔無意間得知他們第一次就那麼會玩,卻誰都沒有想起來嬰兒嗝屁袋,頓時笑得嘎嘎開心。
過來人幸災樂禍:不做好萬全準備,發燒生病那不是活該么。
當然,發表完以上廢話,就被夫夫倆一起踹出家門,並被好不容易願意跟他回家的混血小嬌妻陰陽怪氣了一頓經驗豐富,又是一陣追妻漫漫路。
這是后話。
總之,北城戲劇學院的論壇熱鬧了好幾天,雖然兩位風雲人物一直沒在學校出現,但關於他們的傳說卻一直存在,甚至有人揣測他們這會兒已經扯完證出國度蜜月去了。
直到消失的第三天,兩人才在校園裏冒頭,只是景融臉色看着不是很好,有些憔悴的樣子,而據他的同班同學反應,樓下的小學弟每個課間都要上去一趟,不是送水就是送零食。
作為當事人之一,景融聽到這些傳聞已經又過去了一天。
他不甚在意地搖搖頭,暗笑他們的八卦熱情,但又沒有像之前一樣嚴厲警告。
這樣到也還不錯,起碼沒有什麼負面的信息,曲玉給他看的都是祝福的留言。
至於酒吧里那杯不對勁的飲品,在景融身體好了點,曲玉便讓人去查了。
“果然是他。”掛斷電話,曲玉臉色略沉。
他們倆得罪的人不算多,能把他們恨之入骨的數來數去也只有一個曲睦,而查到的信息反應,那個酒吧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開的,而在他們中招的前一天,富二代和曲睦出去吃了頓飯,回家后銀行卡里多了一百萬。
這一百萬是誰給的自然不用多說。
國慶假期的最後一天,曲嚴失去了他嘔心瀝血建成的曲氏公司,作為新上任的總裁,曲玉並沒有立馬去公司報到,而是先照顧好景融,被對方催着才不情不願去了一趟公司。
自此,曲氏公司徹底與舊主人畫上分界線。
聽說曲嚴當天氣得心梗,被救護車拉走,到現在還沒出院。
曲玉倒是接到過對方的電話,只是他懶得理,所以一次也沒有接過,而曲睦的這次腦殘行為,給了他一個心靈感。
本來他就不打算放過董嫵曲睦這對惡毒母子,但也沒想做的太絕,只是想讓兩人狗咬狗。
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曲玉微笑着,撥通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全北城的上流人家都知道了曲家小兒子曲睦不久就要跟張家二少結婚。
張家二少自小便混跡情|色場所,據說在床上還有某種折磨人的癖好,似乎還因為這個鬧出過人命,但用錢壓下去了。
曲睦嫁過去會過上什麼日子,不用想也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狗勾:我好能幹(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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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一下炮灰弟弟,即將進入高甜環節!
還有兩章正文完結嗷,明天開始更新番外!
目前想到的幾個:舉行婚禮/狗勾片場吃醋/小時候的初遇/哥哥某天變成了一隻貓,曲總帶貓上班/如果兩人晚幾年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