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回 陰差陽錯

017回 陰差陽錯

第二天一早,公子佗和子鍼到客館,公子佗對州吁說:“今ri上午,我國主公在太廟接見你們。”

州吁說:“太廟接見,屬於最高規格的接待,感謝陳侯如此盛情,我們立即前去!”於是叫石厚帶着六個衛士隨從護駕。

一會兒,州吁和石厚被引到太廟廣場,只見太廟聳立在二十多級台階上,太廟前面擺放着兩個圓鼎,裏面焰火燎燎,台階兩邊站着許多執戟的士兵。

州吁走在前面,側後分別是公子佗和子鍼,石厚和六個衛士跟在後面,逐級走上去。走到台階上,只見太廟大門緊閉,大門兩邊站着許多威風凜凜佩劍士兵,大門兩邊的圓柱上,分別用白布寫着:“為臣不忠者,不許入廟;為子不孝者,不許入廟。”

州吁感到有些緊張,躊躇不前,回頭看了一下石厚。石厚也感到不妙,就對子鍼問:“這一幅對聯是什麼意思?”

子鍼說:“這幅對聯是我先君題的廟訓,至今不敢忘記。”

這樣解釋后,州吁和石厚才放心。忽然廟門嘎嘎地開啟,只見陳桓公由幾個大臣和衛士護着站在門內。子鍼快步走到陳桓公身邊大聲叫道:“周天子有命,拿下州吁和石厚二人,其餘不予追究!”

話音未完,陳國兵士立即將州吁按在地上,衛國幾個衛士也分別被按住。石厚身高力大,想拚命反抗,但因一時着忙,不能拔出佩劍,只能用手格鬥,打倒一兩個陳國士兵,最終還是被制服了。於是陳國兵士將州吁等人全部捆起來,押着站在廟門外,面對廟門。子鍼將石惜血書當場宣讀一遍,眾人才知道州吁和石厚被擒,都是石蠟策劃的。

陳桓公問左右大臣:“是否可以就地處決?”

子鍼說:“州吁和石厚都是衛國人,再說石厚還是石碏的親兒子,不如請衛國自己來解決。”

陳桓公說:“那好,就這麼辦。”

於是將這君臣二人分別監禁,其餘人員也暫時扣押起來,以免走漏風聲。州吁被押往靠近宋國邊境的濮城(今安徽亳州東南)囚禁起來,石厚被就地囚禁起來。

卻說鄭國特別行動隊逃回的成員,向朝廷報告了情況。

鄭莊公獲知石碏拘押了公孫閼和穎考叔,急忙召來祭足說:“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唉,可惜我兩位愛卿呀!”說著眼裏含着淚光。

祭足心裏非常不安,在鄭莊公面前來回走着,不停地搔着頭,突然對鄭莊公說:“主公莫急,我猜到了石碏為什麼這麼做了,公孫閼和穎考叔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鄭莊公急忙問:“快快講來!”

祭足說:“石碏是個老謀深算,小心謹慎的人,他很可能懷疑公孫閼和穎考叔是州吁派來試探他的,所以就把他們抓起來了。據逃回的勇士說,他們在朝歌還多呆了幾天,沒有聽說公孫閼和穎考叔被抓的消息,這說明石碏將他們是秘密關起來的,至少沒有拿到州吁那裏邀功領賞。因此,公孫閼和穎考叔在石碏那裏,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鄭莊公說:“那還得想法把他們營救出來,寡人還是擔心夜長夢多啊!”

祭足又搔着頭來回走了一陣,對鄭莊公說:“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既可以救出他們,又不會落下我們要刺殺州吁的把柄。”

鄭莊公問:“什麼辦法?”

祭足於是把那辦法講給鄭莊公聽,鄭莊公邊聽邊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再說高月得知公孫閼和穎考叔被石碏拘押的事情后,心裏非常着急,就急匆匆帶着一個貼身伺女坐車來到她姐姐高霞府上,見面沒有說上幾句,姐妹倆就抱頭痛哭起來。

高霞微微挺着肚子顯得比較冷靜,拍着高月的肩說:“妹妹莫要着急,光着急沒有用,得想個辦法。”

高月哭着說:“想什麼辦法,我們女流之輩,又不能殺進殺出的,怎麼去救嘛?”

高霞說:“解鈴還需系鈴人。既然是祭足大夫派他們去的,我們就催他想法營救。”

高月聽了,立即破涕為笑:“對對對,那我馬上去找他!”說著就要離開。

這時,進來一個伺女說:“祭足府上的管家來了。”

高霞和高月對視了一下,高霞說:“請他到客廳見。”

在客廳里,相互施禮完畢,管家對高霞和高月說:“祭足大人派我送來一包東西,說叫你們姐們倆任意一個把它送到衛國石碏手中,穎考叔和公孫閼自然會安全回來。”

高月問:“什麼東西?真的有那麼神嗎?”

管家說:“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祭大夫只叫我送來就行了。”說完管家把布包遞給她們,然後告辭離開了。

她們急忙打開布包一看,裏面有一幅布畫,還有通關牒和一包金銀。布畫上畫的是類似公孫閼和穎考叔摸樣的兩個獵人,各自手提着幾隻斑鳩,上面沒有任何文字。

高月問:“這幅畫到底是啥意思?”

“我懂了!”高霞看了一陣,顯得很高興,然後對高月說:“這畫表明穎考叔和公孫閼是我們鄭國人,不是衛國州吁的人,因此,石碏見了就要放他們。”

高月說:“為啥要我們去呢?”

高霞說:“我們兩個,既不是朝廷官員,又不是一般百姓,我們送去,既能讓石碏相信,又不會讓鄭國留下行刺的把柄。”

高月說:“這祭足真是個智多星呢!既然他那麼會預料,怎麼就沒有預料到石碏要拘押我們相公呢?”

高霞說:“這就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高月說:“你挺着肚子,不能去,只有我去。”

高霞說:“你去可以,但不許貪玩哈!出遠門一定不能張揚,最好是樸素一些。”

且說衛大夫石碏,將穎考叔和公孫閼拘押起來后,盤問了多次,二人始終說是居無定所又沒有戶籍的野人,又不敢輕易釋放,就關在地下室牢中,安排好床鋪,好酒好肉對待他們,也不許其他人打擾他們,等水落石出后再說。

半個月過去了,突然一天,陳國一個使者,持着陳國國書秘密來到石碏府中。石碏問:“來者何意?”

使者說:“奉我主公陳侯之命,呈獻國書。”

石碏問:“什麼內容?”

使者說:“上國叛逆州吁和石厚已經被拘押,等候上國派人去處理。”

石碏說:“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帶你入朝會見百官,當場宣佈國書,你覺得如何?”

使者說:“好。”

於是石碏派人分別通知各位朝臣,約定明ri上午朝上相會,有重要情況商議。

這天傍晚,穎考叔和公孫閼在地下室牢房裏。公孫閼說:“考叔兄,我們還是想法逃走吧!”

穎考叔說:“沒有必要,我還是認為,石碏是懷疑我們是州吁的密探,所以才把我們秘密拘押起來的。”

公孫閼說:“既然如此,那我們明說是鄭國派來的噻!”

穎考叔說:“不妥,那樣會暴露鄭國的yin謀,若讓天下人知道了,有損鄭國的名譽。再說,我們無憑無據,他又怎麼相信呢?”

公孫閼說:“那我們還是只有逃跑,我們不能像豬在這裏被人養起噻!”

穎考叔說:“我們沒有完成任務,空手逃回去,怎麼面對主公?”

公孫閼說:“主公說過,‘寧願州吁長命百歲,也不要我們流一滴血’。”

穎考叔說:“主公仁愛,我們更不應該辜負他的期望。我們還是等等看,說不定還有機會完成任務。”

公孫閼搖頭說:“你這死腦筋,我說不過你。你不走,我走。我有機會一定逃走!”

這時,地下室大門開了,下來幾個衛士。看守打開牢門,指着穎考叔說:“你出來!”

幾個人把穎考叔戴上枷鎖,押到石府客廳。石碏坐在高堂太師椅上,揮手示意叫其他人離開,把門關上。然後對台下穎考叔說:“你把我比喻成斑鳩,不會發出驚人的鳴叫。現在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斑鳩。台上那些叛逆被我用計收拾了,不管你們是不是叛逆派來的,只要你說出實話,我立馬釋放你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穎考叔看着石碏,心裏在說:“這是他在誆我。”於是他沉默不語。

石碏又說:“我敢肯定,你們絕不是所謂的野人,你們是經過jing心設計和安排的特別人員,要麼是新主派來試探我的,要麼是刺客。對嗎?”

穎考叔還是沉默不語。

隔了許久,石碏又說:“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要把我比喻成斑鳩呢?”

穎考叔這才說:“斑鳩本身就是那種習xing,你為什麼要對號入座呢?你這樣想,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己了。”

石碏說:“那好,既然你不願說出真相,只好等水落石出我才肯放你們,就別怪我了哈!”

這是,突然外面發出許多哄鬧聲:“犯人跑了!快追呀!”

一個衛士衝進來半跪着說:“報:地下室那個犯人逃了,還打傷一個人!”

石碏說:“叫大家安靜,不要追了!”

於是,穎考叔被押回到地下室牢房中,給他上了枷鎖,以免他也逃跑了。穎考叔自言自語說:“這公孫閼果然逃走了。莫非我真是個大傻瓜?”

第二天上午,衛國群臣多早就來到朝廷,大家議論紛紛,猜着石碏召集的原因。正在議論的時候,只見石碏引着陳國使者來到朝廷zhongyāng,對大家高聲說道:“各位同僚:請大家安靜!陳國使者帶來了國書,要當場宣讀!”

於是使者起開國書,高聲宣讀道:

敝國寡君致書上國諸位公卿:為正君臣父子之綱,杜絕天下叛逆猖獗,敝國已將上國叛逆州吁和石厚拘押於陳。望上國推舉賢能維持公義,派出使者前來處理。切盼。

群臣聽后,相繼振臂叫道:“好!大快人心!亂臣賊子,早就該誅!石碏大夫老成持重,我們推舉石大夫維持朝政!好,我們都贊成!”

石碏高聲說:“感謝大家厚愛!兩個逆賊應當立即誅殺,以正國法,以慰先君亡靈。誰肯去呢?”

右宰丑高聲說:“亂臣賊子,人人都想誅殺!我雖不才,但出於公義,去殺了州吁!”

許多大夫說:“右宰去令人放心。但石厚是從犯,可以輕饒!”

石蠟憤怒道:“州吁的罪惡,都是我逆子造成的。若輕饒了他,大家難道不懷疑我是出於私心嗎?老夫應當親自去,親手宰了他。要不然,我有什麼臉面拜見祖廟啊!”

石碏家臣獳(ru)羊肩說:“主人不必發怒,我應當帶你去辦。”

石碏說:“這樣也好!”

大家手舞足蹈,無不歡喜,無不對石碏豎起拇指說:“真是大義滅親啊!”

第三天,高月裝扮成民間女子由一個男丁和女伺陪着來到朝歌,在南門附近住店后立即來到石碏府上。高月獨自進到石碏客廳,對石碏施禮后說:“我是鄭國高渠彌將軍的小女高月,特來送給石大夫一件禮物,請笑納!”

石碏家臣接過禮物打開,將一幅布畫展開遞給石碏。石碏一看,立即說:“這禮物很好,我正需得着呢,謝謝!”說完立即對家臣附耳低言幾句,家臣立即離開房間。

一會兒,穎考叔被引進來,看到高月驚奇地說:“你怎麼來了?”

高月看到他非常高興,說:“我來接你們。公孫閼呢?”

穎考叔沉默不語。石碏笑道:“他前天就跑了,也許走到半路上了吧!”

於是石碏放了穎考叔,穎考叔也從高月口裏知道了被放的原因。

穎考叔和高月等來到朝歌南門附近,高月一路對穎考叔打探公孫閼的情況,最後說:“既然公孫閼是逃走的,肯定怕追捕,一定要躲躲閃閃的,不會輕易出城,或許他沒有走,不如我們在城裏打探幾天,說不定會遇着他。”

穎考叔說:“這樣也好。”

第二天,他們打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說是三天前,一個非常年輕帥氣的獵人提着幾隻斑鳩來賣,與幾個兵痞發生爭執,被打死了。他們立即趕到出事的地點打聽,都說那獵人死了,被好心人收起拿到城外燒了。他們追問那人的長相,說的和公孫閼一模一樣。高月聽了,失聲哭起來。穎考叔趕忙安慰道:“不一定是公孫閼,我們再去看看燒的現場。”

於是大家找了一個嚮導引路來到燒屍體的現場,除了幾支沒有燒化的骨頭,其他的都是一些灰。大家在灰里cāo了很久,沒有發現一件可以辨認的東西。高月跪着哭個不休,穎考叔說:“沒有東西能證明這是公孫閼,幹嗎哭得那麼傷心?”

高月哭着說:“你們執行特殊任務,他身上沒有帶任何可以辨認的東西,當然就找不到了呀!”

最後,他們將骨灰包起,收拾起行裝,雇傭兩架馬車起程回國。

剛走到鄭國都城北門,高月對穎考叔說:“我今天沒有心情回去,我不想見其他人,我要去見姐姐,不然,我更加不好受。”

於是,高月叫家丁和伺女把行裝拉回到公孫閼府上,自己和穎考叔一起走路來見高霞。高霞挺着肚子,看到穎考叔和高月回來了,非常高興,但怕傷到腹中胎兒,不敢大步前來迎接。高月見到高霞,立即撲倒在她的膝下失聲痛哭起來。高霞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邊安慰地拍她肩頭,一邊對穎考叔問情況。穎考叔把情況告訴了她,高霞聽了也哭起來,於是兩姐妹抱頭痛哭;哭道最後,兩姐妹哭着唱起《山有扶蘇》那首歌,催人淚下。

穎考叔見她們稍微平息后,就來到後堂拜見他的老母親。他母親斜躺在柔軟的椅子上說:“兒吶,這麼久才見你回來,你到哪去了?”

穎考叔說:“我到衛國辦理了一件差事。”

老母親說:“既然為國家辦事,就該盡心儘力。俗話說,忠孝不能兩全。”

“兒子知道。”穎考叔招來伺女輕聲說:“你幫我端盆熱水來,我給我母親洗腳。”

老母親說:“兒吶,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啊!高霞是個聰明賢惠又孝順的媳婦,你要好好對待她,你不要學有些人,一旦發達了,就三妻四妾的,以為很幸福,結果把好好一個家鬧得雞犬不寧,有什麼好!現在你們小兩口和和美美的,不久還會有兒女,幸福着呢!”

伺女端來洗腳水,放在老母親腳下。穎考叔跪着說:“母親,我給你洗腳,好久我沒有給你洗了。”

老母親把腳伸出來,幸福地笑着,說:“我不知上輩子積了什麼德,有這麼好的福氣:兒子孝順,兒媳婦也孝順,府里上下都對我好!只可惜你父親因勞累過度,死得早了些,沒有享到這個福啊!”

穎考叔說:“我只有請老家的哥哥嫂嫂經常去墳前祭奠,我有空也要回去祭奠。”

老母親說:“你現在端着國家的碗,要為國家盡心,這些事就叫你哥哥嫂嫂辦就夠了,用不作你親自去。”

當晚,高霞坐在高月睡下的床邊,談着心事。高霞說:“妹妹,你還年輕,以後該怎麼辦呢?”

高月說:“守寡吧!還能怎麼辦?”

高霞說:“我們姐妹倆情同手足,我怎麼能忍心看着你守寡呢?反正你還沒有孩子,我要給你物sè個新的,重新嫁人。”

高月說:“姐姐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隨便一個就可以嫁的人。這世界上,出了‘子都’和所謂的‘子充’,其他的我都不嫁。”

高霞沉默一會兒說:“問題是子都不在了,子充是我虛構的,那你怎麼辦?”

高月說:“子充好像不是虛構的,他好像就是姐夫哥穎考叔。”

高霞說:“他怎麼會是子充呢?子充真是我虛構的。”

高月沉默着。

高霞撫摸着高月肩膀說:“妹妹,妹妹!”

高月嗯了一聲。

高霞說:“現在你一個人,乾脆就在嫁過來吧!”

高月突然感到臉紅筋漲,說:“那怎麼可以?”

高霞說:“按風俗習慣,姐姐嫁人,妹妹可以隨嫁。再說是我提出的,你姐夫哥人又不錯,可以堪稱“子充”,怎麼不可以呢?”

高月說:“姐夫哥向來是個很正經的人,不像其他那些人喜歡三妻四妾,他肯定不會同意。你最好不要向他提起,萬一他拒絕,豈不讓我丟人!”

高霞想了一會說:“我有辦法讓他同意。”然後對着高月耳朵悄悄說著。

高月聽了,更加臉紅筋漲,說:“那才羞死人呢!”

高霞說:“有什麼羞人的,反正我不能讓你活守寡!聽姐的話,姐是為了你好!再說,萬一別人慫恿他娶妾,若娶個跟我合不來的,不知要發生多少爭鬥呢。”

高月不好意思,只好嗯了一聲。

於是高霞出來,走到穎考叔卧室,見穎考叔滅燈睡下了,就進來輕聲說:“相公!睡著了呀?”

穎考叔說:“我在等你呢!”

高霞說:“我去洗漱一下就來。”

高霞悄悄來到高月床邊,把她拉起來說:“你快去,他要睡著了。”

高月臉羞得緋紅:“使不得,姐姐!使不得!”

高月不由她說,把她推到門外,把門緊緊關閉。高月在門外推了幾下門,推不動,站在門外舒了幾口氣,鼓起勇氣朝穎考叔卧室摸去。

穎考叔聽見腳步身,說:“你照樣睡裏邊。”

高月嗯了一聲,就爬到床裏邊去。

高月剛躺下,穎考叔從她背後抱着她胸脯,輕聲說:“我好想你!”

高月只是嗯嗯出聲。穎考叔一邊撥開她的衣服一邊說:“俗話說,久別勝新婚,我今天好激動!”

高月還是嗯嗯出聲。穎考叔摸到她的腹部,突然叫道:“我們孩子呢?”

高月輕聲說:“在呀!”

穎考叔反覆摸了幾下,覺得不對勁,立即翻身起來,穿上內衣,點起油燈,要來揭開被蓋看個究竟,卻被高月在裏邊緊緊抓住被蓋,只聽見高月說:“考叔哥哥,莫揭了,是我,我是高月妹妹!”

穎考叔突然神了,驚奇地問道:“怎麼是你呢?”說完轉過背去。

高月覷了一下穎考叔背影,立即把衣服扣好,坐起來羞澀的說:“是姐姐叫我來的。”

穎考叔背着他說:“真是胡鬧!這是為什麼?”

高月說:“姐姐叫我再嫁,勸我嫁過來陪她。”

穎考叔說:“我說過,我不會再娶的。現在公孫閼還沒有證明已經死亡,又是我的結交的兄弟,這樣做,我怎麼對得起他呢?再說,即使公孫閼真的去世了,你至少要守節一百天,那樣我們才會心安理得。”

高月起來跪在穎考叔腳下哭着說:“考叔哥哥說的是,請饒恕妹妹無知和魯莽,讓哥哥生氣了!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這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我姐姐!是我一直喜歡你,自從那天你拉了我手以後,我一直沒有忘記你。都是我不懂事,都是我鬼迷心竅!”

“其實我還是喜歡你的,只是……”穎考叔回頭憐愛地看着她,心裏這樣想着,然後對高月說:“妹妹,起來吧!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都是一家人,用不着過於自責。你快過去,把你姐姐叫過來。”

高月臉上掛着淚,羞澀地離開房間。

第二天下午,高月準備回家,穎考叔和高霞送她出大門,門一開,突然看見公孫閼穿着村夫的衣服,背着弓箭,提着兩隻斑鳩,突突地站在大門口。大家背上突然發涼,高月趕快跪下說:“相公,你莫要嚇我們哈!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話音未落,只見公孫閼吐出舌頭搖着頭髮出鬼叫聲對着他們三人。

到底是人還是鬼,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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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東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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