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霍蘭德女士，你知道的，就算阿斯加德人以外星技術或是外星勢力分佈圖來作為賠償金，你只是一個副市長，無權跨過國會接觸到這些。所以，你的要求也許會成為他人的嫁衣。”在將伊麗莎白送上車前，尼克·弗瑞說了這麼一段話。
伊麗莎白沉默片刻，然後向尼克·弗瑞伸出手：“很感謝你的提醒，弗瑞，但總要有一個人來向他們提出這類要求。”
和伊麗莎白兩手相握，尼克·弗瑞拿出了自己的尊重：“我想，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希望如此。”
下午演播室節目錄製完成後，伊麗莎白讓安娜將她送回了住處。她換了一件更適合晚宴的黑色長裙，自己開車前往同托尼·斯塔克約定的餐廳。
紐約市中心一片狼藉，斯塔克將餐廳地點放在了郊區一家米其林三星私房餐廳。伊麗莎白將車鑰匙扔給門口泊車的門童，帶着珍珠手包，走進了餐廳。
“預約過的，斯塔克。”伊麗莎白跟侍者說道，在對方查看預約時，她眼裏閃過幾分倦意。
“好的，請您跟我來。”侍者將伊麗莎白帶向餐廳特殊包廂內，“斯塔克先生已經到了，他正在等您。”
包廂門被推開，伊麗莎白看到了這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嗨，托尼。”伊麗莎白同對方交換了一個貼面吻，只不過身體有幾分僵硬，而托尼更是顯得局促不安，活像第一次見姑娘的毛頭小子。
“好久不見，麗茲。”
托尼拍了拍伊麗莎白的後背，恰好是她受傷的地方。伊麗莎白眉頭皺了幾下，面不改色地同對方雙雙落座。
“我不知道該送你些什麼，哈皮建議也許你需要一條手鏈。”托尼拉開西裝，從內側的口袋拿出一個首飾盒，放在桌面上推了過去。
伊麗莎白第一時間沒有接受，她的目光饒有興趣地看向托尼：“如果這裏有監控，你的行為算得上行賄。”
“天，托尼·斯塔克送女士一條手鏈就算得上行賄？恐怕第二天聯邦法院就因為我三位數的行賄次數將我捉拿歸案了。”托尼翻了個白眼，靠在了椅背上。
不再推脫，伊麗莎白打開了盒子。藍色天鵝絨質地的盒子內，靜靜地躺着一條鑲滿鑽石的手鏈，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光彩奪目。
“我幫你戴上？”托尼問。
“不，不用。”盒子在“砰”的一聲下被合住，伊麗莎白說，“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話音落下，房間內沉默片刻。一種尷尬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不，或許只存在托尼身邊。畢竟，眼前坐着的是自己的前任，雖然分手已有兩年，可物是人非。一個是億萬富翁、花花公子，分手后成了鋼鐵俠。另一個分手后當了紐約副市長。哪怕二人因為工作原因，在社交場所見過無數面，但私下單獨見面，這是分手后第一次。
“點菜吧。”伊麗莎白不想耽誤時間，她揮手叫來服務員，二人在點完菜后，她開門見山點名了這場會面的最終目的。
“我從尼克·弗瑞那裏得知，斯塔克工業有意向成立救助基金用以援建紐約。今天的談話，我本該認為放在更為正式的場合，比如市政府會議室內，由你以及斯塔克工業的相關人員同市政府後勤救援部門坐下來好好談談。”
伊麗莎白晃動了幾下桌面上的葡萄酒杯，鮮紅的酒液掛在玻璃杯壁上，慢慢滑落。
“但，我想以你的性格，真要到坐下來雙方會談的時候，你會將一切交到佩普小姐手中。”
托尼點頭：“確實，我不否認。”
“那麼，托尼，我，不，市政府可以從你手裏拿到多少？”伊麗莎白盯着男人，她年紀尚輕，卻將談話的主導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無法保證全部援建的費用由斯塔克工業來出，但我能確保，這個金額足夠大。”作為全球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斯塔克工業通過電氣、工程技術完成了資本原始積累，后在托尼手裏從軍工轉為航空、安全及其他高科技產業。可以說，哪怕是將整個紐約推倒重建三四次，斯塔克工業都負擔得起。
“全部。”伊麗莎白的手指輕輕敲了幾下桌子。
“什麼？”托尼挑眉。
“市政府的工作人員正在加班計算援建紐約所需要的全部費用，我意向由神盾局負責對傷亡人員展開賠償，由斯塔克工業援建紐約。”伊麗莎白說。
聽到對方的話語，托尼坐直了身子，拿出了科學家之外的商人做派：“等等，如果我沒記錯，今天上午托爾還和你說了阿斯加德的賠償事宜，既然如此，為什麼斯塔克工業需要負擔全部？”
“不，我只是在推動一次交易。”伊麗莎白頓了頓，她突然俯身，將唇貼在托尼的耳邊輕聲道，“現在，托尼，告訴我，你能否保證這裏無人監聽我們的對話？”
托尼的身體在伊麗莎白靠近時先是微微一怔，然後他開口：“掃描周邊環境。”
英倫腔調的聲音從托尼身邊響起：“斯塔克先生，我已屏蔽餐廳監控設備，經過掃描，周邊無竊聽裝置。”
伊麗莎白的手輕輕搭在托尼肩上，如果從背後看去，二人就像一對恩愛的情侶。
“托爾的賠償中會為地球帶來一部分阿斯加德的外星技術，哪怕不從斯塔克工業出資，你也願意以個人名義購買下這些，不是嗎？”
托尼一把將伊麗莎白推開，他棕色的眼眸中帶着審視和警惕，可嘴裏卻說著開玩笑的話語：“麗茲，什麼時候起你也開始像只重利益的政客們一樣，不擇手段了？霍蘭德家應該不至於缺你的零花錢。”
伊麗莎白笑笑：“你見過他們，在黑洞裏。”
這次，托尼沒有再克制，他按住了伊麗莎白的手腕，問道：“你從哪裏知道的？”
伊麗莎白避而不答，再次問道：“阿斯加德的技術將不會由國會掌握，它將獨屬於你。”
伊麗莎白就像一個女巫，她在托尼面前擺放着一個紅色的蘋果。托尼·斯塔克哪怕知道這可能會帶來危險，卻還是忍不住伸手，想要觸碰它，汲取它的甜美。
“成交。”伊麗莎白的提議足夠誘人，托尼·斯塔克不可能不接受。
二人酒杯相碰，彼此杯中的些許酒液在碰撞中進入對方的杯子裏。
起源於古羅馬時期的行為在此時回歸了它本來的意圖，酒液混合，代表雙方並未給彼此下毒，也代表二人交付信任。
晚餐結束后，托尼將伊麗莎白送到了車旁。他開口說出了自己心底里的疑問：“市政府、國會，或者說霍蘭德家，並不缺援建的這些錢。”
她為什麼要和自己做這筆交易？
托尼不解。
伊麗莎白說：“技術應該在正確的人手中。”
“托尼，我相信你會合理地運用它們。”
深夜回家，伊麗莎白褪下衣裙，隨便處理了一下裂開的傷口，躺在床上。
窗外，布魯克林的路燈閃爍着。
紐約，這座可能發生無限種可能的城市也一如既往的閃爍着。
***
“……紐約之戰中，我們失去了父親、母親、丈夫、妻子、兒子、女兒……失去了鄰居，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摯愛。”伊麗莎白站在即將動土的紀念碑前，發表着演說。
復仇者聯盟的大廈內，眾人坐在電視機前，觀看現場轉播。
“我總覺得她是做總統的料。”娜塔莎沉聲道，“至少在電視辯論這一環節，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在戰前動員等公開講話上有着獨到之處的史蒂夫點頭表示同意。電視中的女性一改前幾天的強硬形象，此時溫柔卻不失力道的聲音對經歷過一場磨難的紐約人民來說，算得上是一劑強心針。
“嘿，我看到托尼了。”班納博士指着電視上一閃而過的托尼，開口道。
他是被娜塔莎從實驗室里推出來的，這裏除了托爾為了送洛基回阿斯加德所以不在外，全員在場。
“比起前些天的不修邊幅，托尼今天似乎好好打扮了一番。”哪怕是鷹眼這個直男，都能看出區別。
“也許他和霍蘭德女士舊情復燃？”班納難得開了個玩笑。
“不，可能只是不願在前任面前露怯。”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伊麗莎白的娜塔莎開口，“他倆的相識可是早於托尼成為鋼鐵俠前。”
“但，信念存在於我們所有人的心中。只要心中有信念，我相信，沒有什麼困難可以戰勝我們。”伊麗莎白說出最後一句，向一側走去，將講台留給之後的發言人。
活動結束后，代表總統前來參與活動的議員邀請伊麗莎白一同離開。
二人並排走在紀念碑旁的長廊中，對方一臉慈祥地給伊麗莎白帶來一個壞消息。
“霍蘭德，我們所有人都驚訝於你的表現。現在，你在紐約做的足夠好，威爾遜的休養也該結束了。我們所有人經過討論，一直認為你應該去更需要你的地方。”
伊麗莎白心想：霍蘭德家族出手了。
“自從丹尼爾被刺身亡后，那個位置迄今為止都空缺着。國會苦惱那裏的問題，卻因為你這次的表現，認為你能勝任那裏的工作。”在議員的口吻中，不符合規定的調動變成了“動動手指”就能解決的小case，“國會願意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交接完手上的工作后就過去吧。”
見伊麗莎白沒說話，議員接著說：“從副市長到市長，許多人走了一輩子。我想，如果你對最後的位置有着足夠的野心，哥譚是個不錯的選擇。”
伊麗莎白面色鐵青，超出她預期的調動彷彿令她心生不滿。強忍着些許怒火，伊麗莎白同對方握了握手。
“您說的是哥譚。”
“是，那可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