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殿下，時候不早了，咋們回去吧”。

眼見天色不早了，老國公催促慕辰，想讓他趕緊回城裏，哪裏也安全一點，慕辰絕對不能在這裏出事。

“好，記得給贏了的士兵發獎賞，有功當賞”。

“那是自然，殿下放心，微臣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賞賜”。

邊境到底沒有京城安全，尤其他們還在野外，慕辰是儲君，老國公自是很慎重，尤其是這個季節，今年草原大旱，那些游牧民族為了過冬，十有八九會過來搶奪糧食之類，他絕不能讓儲君陷於危險之中。

這幾日，城防巡邏的士兵多了不少人，邊境大軍多，但有時候也會防不勝防，對面偷襲，用毒，用各種下三濫的法子，守土多年，老國公早已經是身經百戰。

夜間，涼風陣陣，慕辰穿着披風，站在花園涼亭里，來了這麼幾天，軍營中的事情他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老國公一家在這裏，可謂是受百姓愛戴，守土多年，那些游牧民族進犯多次，基本都被他防守住了，一個城市都沒丟過。

“殿下，喝杯熱茶吧”。

這回隨行，慕辰帶的是文公公的徒弟，也是他的乾兒子，元寶貼身伺候自己，人還算是機靈。

茶水冒着熱氣，慕辰剛拿起茶杯，感覺有些不對，茶香是熟悉的味道，但內里好似加了什麼東西，好像有股甜味，仔細一聞，好像又消失了，感覺有點怪怪的。

“殿下放心，這茶水是奴才親自煮的”。

元寶見狀開口道，這裏不同於京城，老國公也叮囑過他，殿下的衣食住行一定要慎重。

“算了，不喝了，晚上喝了該睡不着了，拿走吧”。

慕辰說完，轉身朝着屋內走去，元寶拿着茶水又回了廚房，二人走後，不遠處的一個侍從見狀，氣的跺腳，好不容易被他抓住了機會放了葯進去，居然沒喝。

想到主子交給自己的任務，他有些氣餒，但也無可奈何。

慕辰的一日三餐是跟着老國公一起用的，這也是他強烈要求的，飯菜雖很簡單，但安全，這裏的國公府自是不比京城，但廚子什麼的都是伺候了幾十年的人，肉什麼的都是自己養的，蔬菜也都是自家後院種的，老國公信得過。

一日三餐，這人壓根找不到機會下手，慕辰也不吃什麼點心，好不容易剛才趁着元寶去方便，偷偷的往茶水裏放了，不曾想慕辰一口都沒喝，就那麼倒了。

屋內，慕辰正在研磨，他準備作畫，這裏風光別有一番風味，戰士們騎馬廝殺更是讓他刻骨銘心，他準備畫下來這裏的風景，回去也好給秦煙看，她有着身孕，又謹慎，估計早在東宮待煩了。

回去后，給她看看這邊的美景，她肯定高興。

此時，東宮內，秦煙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卻睡不着，宮裏突然瘟疫，京城也被封了，也不知慕辰怎麼樣了？大哥和大姐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安氏和秦安，不知他們有沒有儲備夠足夠的藥材。

屋內都是熏香的味道，雖不難聞，但秦煙有些不習慣，她不喜歡用香，平日裏屋內都是放些鮮花綠植之類的，，她喜歡花果香，下床后，她把窗戶開了一些，透透氣。

今兒宮裏盤查了一天，到處都在熏香，東宮還是很安全的，沒有人發病，也不會有人在進來，到是不用擔心瘟疫到了這裏，但貴妃那邊，也不能大意。

秋日的夜晚，已經很涼了，藉著月色，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秦煙神情溫柔，初為人母，每次想到孩子，她都感覺心裏暖暖的。

“寶寶，等你出來了，你爹爹就回來了”。

眼下距離新年還有不到四個月，慕辰走的時候也說了，一定會在年前，她生產前回來的，秦煙算着日子，在過半個月多月，慕辰就會從邊疆哪裏啟程回來，元旦前估計是能到京城的。

夜深了，困意來襲，秦煙上了床榻，沒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是香包，內里都是藥材，奴才昨晚做的，這個時候，娘娘還是帶着，對自己和孩子都好”。

白嬤嬤一大早的就過來，隨後親手幫秦煙把香包戴在了身上。

樣式不複雜，但針腳整齊，繡的花樣也好看，秦煙看着白嬤嬤那雙通紅的眼睛，很是感動，她一定是熬了一夜。

“這些事情日後交給下面人做就是了，嬤嬤也要保重身子”。

“昨兒時疫爆發，今兒奴婢還得跟着內務府的管事去跟陛下彙報，這幾天安全起見，奴婢就先不回來了，你們兩個照顧好娘娘”。

“是”。

身後的兩個丫頭，錦文和錦繡連忙答應。

“嬤嬤帶好紗巾，日常也要注意”。

“好”。

御書房內，皇帝帶着面紗坐在上首，聽內務府的彙報，昨兒宮裏一共出了三例，有一例是在永和宮，其餘兩個是在浣衣坊的，之前給儲秀宮的馬貴人洗過衣服，永和宮生病的是個做粗活的小宮女，日常也接觸不到貴妃，但是之前去過浣衣坊，饒是如此，還是給貴妃嚇了個半死。

太醫診脈過後，她才放心了一點，又讓人開始熏香，大量的熏香，讓貼身宮女在次把脈，確認他們都好以後，這才放心。

“奴才昨兒晚上已經把最近幾天所有跟儲秀宮接觸過得宮人都隔離出來了，如今人都在儲秀宮隔壁的延禧宮，哪裏一直沒人，一早也讓太醫院的重新熏香，其餘宮人都還好，身子沒什麼大礙，陛下放心”。

內務府的周公公看着上首的帝王彙報到。

“好”。

至於民間的疫情，皇帝自是要找京城的官員說的，還有太醫院的太醫，看看什麼時候能把這湯藥給研製出來。

“回稟陛下，民間也有，幾乎都是那個糕餅鋪子有關，或者是跟哪裏有接觸的，微臣已經讓人封鎖住了，生病的都隔在一個空宅子裏，郎中也找了幾十人，眼下正挨家挨戶的排查，京城居民也都帶着紗巾，捂住口鼻，都在家裏，如果生病的話，脈搏跳躍起來會格外有勁，面色也會變得潮紅，是很明顯的，陛下放心，是能查出來了的，眼下已經排查了大半”。

“好，儘快把這件事解決，讓其餘府郡也要注意，這事一出，朕已經讓人把京城的四邊大門關了，不能進也不能出，估計也沒傳播出去的，南方那邊藥材多，讓那邊的官員快馬加鞭的派人往京城送些藥材，讓他們走官道，日夜兼程，但送到之後，不許他們進來”。

“是”。

“還有，以防萬一，多排查幾遍，太醫院的太醫也安排幾個去一些大臣的府邸”。

“是”。

京城不缺郎中，尤其是這裏遍地都是豪門大戶，世家貴族，人家裏都是有自己的郎中的，這些地方壓根不用官府費心，更不缺藥材，以防感染，官府都是讓郎中挨家挨戶的上門去給百姓看診的，哪裏才是需要防範的。

官府還找了幾個安全的綉坊，送了不少藥材過去，讓他們抓緊時間製作成香囊，到時候在京城裏分發給一些士兵和百姓。

太醫給皇帝彙報過後，皇帝便放心不少，這病來勢洶洶，但好在，人生病之後，很快就發病沒了，傳染了不了多少人，而且有的人身強體壯，就是接觸了也沒什麼事，一切都正常，儲秀宮的大半宮人和太監遭殃了，但侍衛卻無一人感染。

“寶成，你進來”。

皇帝想到什麼，突然站了起來。

“往後這宮裏妃嬪在也不許讓人出去採買東西了，尤其是這些零碎的”。

“是”。

莫家，秦靈正陪著兒子讀書認字，小傢伙虎頭虎腦的，十分可愛。

母子二人這段時間在一起，關係十分親密，書文在上值的地方也回不來，秦靈到是不擔心他，他哪裏什麼都有，還是六部，至今都沒有感染的，更沒有因此去世的，想來在過幾天，沒有新發的感染，這件事就結束了。

“看姨母，妹妹去”。

小傢伙跟着讀了一會，看着秦靈，開口道。

“眼下我們不能進宮去看你姨母了，等你姨母生了妹妹，娘在帶你去，你去看看你妹妹，好不好”。

“好”。

秦靈看着自家兒子，眼裏都是寵愛。

秦家，秦翰年紀不大，但十分有主意。

“母親，時候不早了，你該去睡覺了”。

“母親不困”。

安氏看着小兒子，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可我要讀書啊”。

“你讀你的，你大哥之前讀書都沒好意思趕我走”。

秦翰看了一眼母親，無奈的嘆了口氣。

“可惜咋們如今到了京城，若是還在之前的地方上，母親一定想辦法，讓你大哥的師傅在收了你，往後你也能三元及第，金榜題名”。

“母親今日不拜佛了”？

“不拜佛了，拜了也沒用啊，你二姐這一胎又不是皇子，欽天監也說了，太醫也說了，雖說開花在結果，但直接結果不是更好”。

“等瘟疫過去，咋們進宮去看看二姐姐”。

“我也是這麼想的，眼下木已成舟，沒辦法了，不過你二姐還年輕，遲早還會在生，殿下不在，也好，省得有人又有了”。

“夫人，劉姨娘來找您了”。

管家這話一出，安氏忽的一下站起來。

“我兒正在讀書，她來幹什麼，讓她走”。

“可劉姨娘說您要是不給藥材，她就一頭撞死，還說您不能不給她和兩位小姐活路啊”。

“她敢，還敢威脅我，讓她撞，我看看她到底敢不敢”？

管家這話一出，這幾天一直在屋內讀書的秦翰明白了，看了一眼安氏，隨後開口道：“母親，刻薄妾室和庶女，是會被人恥笑的”。

秦翰放下毛筆，安氏聞言哼了一聲，她就是不想給劉姨娘藥材熏香，也幸虧秦安和秦謙不在。

“咋家的事情，外人如何能得知，在說了，咋家這都是你大姐姐給我的啊”。

“母親，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您是正室，有我們兄妹四人，何苦要為難劉姨娘，眼下這個時候，送些藥材過去，爹爹回來，若是知道，有的鬧了，家宅不寧，這不是什麼好事啊”。

秦翰說道這裏，皺着眉頭。

“沒有了，你我這屋子裏每天都要熏香幾次，還有你祖母哪裏也要早晚兩次，哪裏有那麼多，況且咋家安全着，也沒人生病了，讓她把紗巾帶好就是”。

“你去拿一些給劉姨娘吧，讓二位姐姐做成香包戴在身上也可”。

“我說你個臭小子，你到底是誰生的，誰是你親娘啊”。

“娘，你這樣，若是傳出去了，大姐姐和二姐姐因為您這樣，也會被人恥笑的，不過一點藥材罷了，不要因小失大，不值當”。

安氏氣的跟兒子都拍桌子，聞言兩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

“管家，去拿吧，我母親同意了”。

“冤家啊，都是冤家，我嫁了個冤家，生了個小冤家”。

安氏說完后罵罵咧咧的出去了，管家看了一眼小少爺，隨後去拿了一些送給了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