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第12章 第12章

月楹見狀,“誰惹你了?”

“能有誰,不就是水儀!”

人這一輩子總那麼幾個宿敵,明露的宿敵就是水儀,水儀是管家的女兒,在王妃面前做大丫鬟,兩人從小就愛比,比衣着比首飾比能力。

蕭沂的大丫鬟是在他們二人當中挑選的,明露最終勝出,水儀一直到現在還不服氣,時不時找明露的茬。

月楹捧着書問,“她又怎麼惹你了?”

“還不是點絳唇的事,你沒買着,她買着了,一盒胭脂稀罕得跟什麼似的,呸!”明露忿忿不平。

月楹抿唇,“這事確實怪我,沒給你買到。”

“我哪裏是怪你的意思,遇上忠毅侯家那位,你能平安回來就不錯了。水儀與我不睦已久,不為點絳唇也會因為別的吵起來,不怪你。怪我今日不該往蒺藜院走。”

說完又加了一句,“不過那點絳唇的顏色確實好看,水儀那五官不出挑的人,抹上都有了幾分顏色。”

月楹凝神想了想,“別的胭脂可以嗎?”

“什麼意思?”明露沒懂她的意思。

月楹道,“自己做不就行了,想要什麼好看的顏色都有。”如果只是為了胭脂,還是好解決的。

明露走到她身邊,“你會做胭脂?”

“會。”月楹點頭,做胭脂不用什麼複雜的工序,原材料基本都是藥材,只有要工具,做起來並不難。

明露環抱住了月楹,感覺自己撿到了寶,“月楹!你怎麼那麼厲害!”怪不得世子喜歡她,這麼能幹,她也喜歡!

月楹被她抱得動彈不得,“別高興的太早,還要原材料,這時節,玫瑰可不好尋。”她拿到點絳唇時打開看了一眼,聞見了些許玫瑰味道。

制胭脂其實紅藍花也可以,但做出來的顏色沒有玫瑰深。

明露眼珠一轉,“這好辦,小郡主院裏就有。”

月楹沒去過蕭汐院裏,不知道這事情,“小郡主肯讓我們採花嗎?”

“這事情我來解決,你只管做就好。”明露拍着胸脯保證。

月楹莫名有種她不靠譜的感覺。

“這就是你說的解決?”

蕭汐一身紅衣勁裝,腰間系了跟軟鞭,笑得正歡。月楹咬着牙從嘴裏擠出這幾個字。

明露一臉抱歉,“我都與金寶說好了,摘些玫瑰就走,誰知道小郡主撞見了,一聽是做胭脂,非要跟來,她是主子,我又有什麼辦法。”

蕭汐正是看什麼都有趣的年紀,做胭脂這般有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錯過。立即下令讓金寶銀寶摘了兩大筐玫瑰花就過來了。

“快點開始吧,什麼時候能做好啊?”蕭汐端着一簸箕玫瑰,像個好奇寶寶。

月楹只好解釋,“做胭脂真的沒什麼有趣,枯燥得很,搗花汁,蒸花露,都是累人的事。”

“你也敢拒絕本郡主!”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蕭汐便變了臉色,惱怒起來,將手上簸箕里的玫瑰花朝月楹倒過去。

月楹只看見個黑色的物體一閃而過,隨後便感覺額角一痛,下意識捂住,掌心有些粘膩。

“奴婢不敢。”

剪子應聲落地,不知是誰剪花時忘了將剪刀拿出來。

眾人皆輕呼出聲。

蕭汐看見血也有些慌,這不是她的本意,“對不起,你……沒事吧?”

月楹正欲開口,一道清冷的聲音插進來,“鬧什麼?”

廂房與他的主屋隔得不算遠,這麼大的動靜,驚動了屋裏的蕭沂。

他視線落在最中心的兩人,看見月楹面前玫瑰花落了滿地,她頭頂,肩頭還散落了幾片花瓣,額角流出了血色,輕皺了下眉。

“怎麼回事?”

他問了一聲,但禍是蕭汐闖的,沒有人敢開口。

“明露,你說。”

明露只好硬着頭皮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蕭沂轉身看着正低着頭的蕭汐,“月楹勸了你一句,你便動了手?”

蕭汐知道錯了,“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裏面有剪子……”

“不知便可隨意拿別人撒氣?從小學的規矩都到哪裏去了!”蕭沂冷着臉。

蕭沂覷着他的臉色,知道大哥是真生氣了,小姑娘似乎是嚇壞了,紅着臉說不出話來。

蕭沂泠然道,“喜歡做胭脂,那就把這些都搗成花汁,不許旁人幫忙。”

蕭沂視線掃過眾人,眾人大氣都不敢出,蕭沂雖然一貫笑眯眯的,但生氣時無人敢惹。

“月楹跟我過來。”

月楹跟在蕭沂身後,傷口可能有些深,月楹拿帕子蓋着才止住了血。

蕭沂從柜子前取了個小盒,“坐下。”

月楹手捂着額頭,“奴婢不敢。”

“讓你坐你就坐。”

月楹只好坐在雕花木椅上,“皮肉傷而已,奴婢回去敷些傷葯就好了。”

蕭沂突然走近,想去拿開她的帕子。

月楹下意識往後一躲,蕭沂的手懸在當空。

“你又看不見,怎麼知道只是皮肉傷?”蕭沂低下頭與她平視。

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墨色的瞳仁里有她的倒影,眼前猛然出現一張放大的俊顏,鼻尖是檀香的味道。蕭沂對檀香情有獨鍾,不知是不是佛寺里待久了的緣故。

月楹有一瞬的神遊天外,她愣神之際,蕭沂已經拿開了手帕。

額頭的疼痛拉回了她的神志,月楹垂眸。

“廂房裏有銅鏡,回去便可看清了。”蕭沂的舉動對她來說太過親密了,她都要自作多情地以為蕭沂要給她上藥了。

蕭沂仔細看了眼她的傷口,細長的一道血痕,割開了皮肉,露出裏面的猩紅來,傷口並不深,確實只是皮肉傷。

她似乎一點兒也不着急,低垂着眼,坦然自若,旁的女子臉面受了傷總是驚慌的。

蕭沂放下手中的藥盒,對外面的燕風道,“去打盆水來。”

燕風轉身就去,撓了撓頭,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外頭做胭脂的幾人已經開始了,金寶銀寶將花瓣一片片摘下來,蕭汐拿着搗葯杵,一點一點地捶打花枝。

她們就在院子裏忙活,月楹一轉頭就能看見。

她有些於心不忍,小郡主嬌生怪養的,這麼多玫瑰花都搗爛,手腕恐怕得廢。

蕭沂將手中的藥盒放在她面前,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心疼?”

“今日這剪刀再偏一寸,你這眼睛就別想要了。”

月楹低聲道,“小郡主並非有意的。”

“我知道,”蕭沂負手而立,“她若是故意傷人,罰得就不止這些了。小姑娘驕縱些應該,但得有個度。她今日因為你一句勸告就打砸東西,已是失了禮。”

蕭沂是借這事治治蕭汐的傲。

月楹嘟囔了句,“其實也不能怪郡主,我不勸她就好了。她做了覺得無聊,自然便不做了。”

蕭沂微笑,“你還慣會給她找借口。”

月楹抿唇,沒辦法,蕭汐長得好看,見到好看的小姑娘她的容忍度就高,而且蕭汐確實不是故意為之,出了事情也立刻道歉。

蕭沂坐下來,“不必擔心她,汐兒從小練鞭,搗上一兩個時辰無事的。”

原來不是不心疼妹妹。

燕風打水回來,蕭沂道,“自己上藥。”

月楹撇撇嘴,心道,你倒是給我個鏡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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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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