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何曼曼不明白為什麼章嚴不讓他接這個電話,這是楊麗姐打來的,沒等她問,電話再次打過來。
章嚴無聲無息地看着她,何曼曼眼睛轉了下還是接了。
那邊楊麗聲音哽咽:“曼曼你終於接電話了?”
她為小王求情,羅列出兩人從前多好多好的關係,章嚴站在旁邊,眼神若有所思。
他知道曼曼是個心軟的人,可他不希望何曼曼因為心軟再受傷。
可下一秒,何曼曼一手拿着電話,一邊把自己的另一隻手伸到他手心裏,聲音平靜地對着電話那邊說:“楊麗姐,這件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一句話,讓對方啞口無言。
等掛了電話,章嚴忍不住笑:“牛奶喝了。”
何曼曼也彎唇一笑,她喝了一口牛奶,唇邊沾了一圈淺淺的白色,而後聲音裏帶着些小得意:“章嚴,我沒那麼傻。”
男人深邃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那副子嬌俏可愛略帶得意的樣子讓他喉頭一緊,他不緊不慢地問:“牛奶好喝嗎?”
何曼曼頓了下,道:“好喝啊。”
“是嗎?”
他奪掉她手裏的杯子,只一秒功夫就放到了旁邊的床頭柜上,而後把她壓在床上,何曼曼猛地一驚,而後就仰躺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章嚴,心跳驟然加速。
男人聲音清冷,卻如泠泠泉水動聽誘人:“曼曼,傻曼曼。”
他低下頭,直接吻了上去。
何曼曼這個早上暈暈乎乎的,想起來早上喝了牛奶被他扣在床上親就臉上火辣辣的,還好後來章嚴說是有事一天都不會去公司,她上班的時候心態才平和了些。
吳嘉澤進了局子,警方連帶着查出來小王與這件事的牽連,楊麗急得不行,可很快,小王就把事情的前後起因都交代出來了。
楊麗收了錢撇開工作能力突出的何曼曼,而力保小王的事情也被抖了出來,她名聲瞬間變得奇差無比,甚至有人把這件事寫成信件舉報到了楊麗已經找到的下家公司,因此那家公司果斷拒絕了楊麗的入職。
這件事在公司掀起了軒然大波,而公司從上到下開始肅清門面,嚴查類似的事情,鼓勵受害者舉報。
因為之前公司上下裙帶關係頗多,公司做出來有獎舉報的規則之後,倒是真的有人舉報,一時之間公司人心惶惶。
而那些認真踏實工作的人,比如何曼曼,第一次覺得心裏舒服極了。
真正優秀的職場就該是比拼工作能力,而非把注意力放到勾心鬥角攀親帶故上。
公司徹底整改,每個部門都舉辦了考試,何曼曼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她們部門實力最強的員工,成功地接替了楊麗的位置。
而楊麗離開這家公司之後,不僅沒有能夠得到更好的機會,反倒一落千丈業內很難有太好的機遇,忍不住又給何曼曼打了好幾通電話希望她跟公司說情,給她開一封介紹信。
可何曼曼沒有鬆口,她知道,自己那晚若非是章嚴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新工作非常忙,主管要做的事情比當一名普通員工多的更多,何曼曼幾乎一心撲在了工作上,加上她總想着跟章嚴戀愛要地下進行,不能在公司里被人發現,畢竟她想靠着自己的實際能力來發展事業的。
不知不覺一個月快過去了,何曼曼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這一個月幾乎每天都加班。
起初章嚴也抗議過,可她只是堅持說自己好不容易等來升職,的確是想好好地做好工作,保證等這剛升職的倆月過去,一定會抽時間跟章嚴好好地戀愛。
其實何曼曼私底下是覺得自己跟章嚴差距太大,希望能夠儘力把工作搞得更好一點。
出身改不了,智商改不了,但她還是想儘力地成為更好的自己。
好在章嚴本身也很忙,兩人每天加了班一起回去,每次半路上何曼曼說著話就靠在車後背上睡著了。
這天,章嚴終於忍不住了。
他把車開到樓下,安靜地等了很久,何曼曼總算是悠悠轉醒,她揉揉眼,有些驚恐。
“幾點了?你怎麼不喊我?”
章嚴抬手看看錶:“我們加班到十二點,回來到家十二點半,你睡了四十分鐘,現在是一點十分。”
何曼曼拍拍胸口:“太晚了,趕緊回去睡覺,明天早上七點我要去趕一個報表……”
章嚴沒答話,她已經開車門飛快地去開門,而後快速地去找衣服洗澡,等她洗完澡一邊趿着拖鞋往卧室走,一邊沖沙發上坐着的章嚴說道:“你快去洗澡吧!早點睡!”
可沙發上的人西裝革履,連外套都沒脫,就安靜地坐在那。
何曼曼走了兩步感覺不對勁,這才回頭去看:“章嚴,你怎麼了?”
章嚴頓了頓,抬頭看看她,只輕輕一笑:“沒事。”
他起身去洗澡,可何曼曼卻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在客廳里坐着喝水,忙了那麼久,忽然回憶起這一個月跟章嚴之間的事情,卻想不起來什麼特別的。
他們每天都一起上下班,可卻只是上下班,她甚至記不起了兩人說過什麼特別的話。
這不是她想要的,從前她想如果有幸跟章嚴能在一起,她一定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可事到如今,她卻把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
很快,水生停住,沒一會兒,章嚴出來了。
兩人目光對視,他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眼神里難得帶了些笑意,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怎麼不去睡覺?”
何曼曼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心裏的情緒,正在想着該說什麼。
章嚴忽然就開口了,他聲音帶着艱澀:“曼曼,其實你有什麼話都可以直接跟我說的,哪怕是不喜歡我,也可以說的。”
何曼曼一驚:“不喜歡你?我怎麼會不喜歡你?”
章嚴沉默了下,才說道:“這一個月來,你一直忙着工作,我們很難有溝通的機會,我試圖勸過你不要把時間全部投入到工作上,但似乎沒有什麼太好的效果。我想,你以前也並非是這樣的工作狂,思來想去,我只能認為你是在下意識地逃避跟我的相處。”
所以,她甚至都沒有發現他給她準備的禮物。
放在牆角的那台鋼琴,擺了一個禮拜了,她都沒有發現過。
而每次在公司,她又十分抗拒與他見面,就好似與他戀愛是很見不得光的事情。
何曼曼慌了,滿肚子想解釋的話,可在一瞬間忽然就覺得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滿心裏都是自卑,是困擾。
她就算這樣努力,可與章嚴差距也還是很大,甚至,還會讓他誤以為她不喜歡他的。
章嚴見她不回答,心中一沉,繼而有些衝動地開口:“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可以說出來,我不是非要勉強你。”
何曼曼心裏猛地一堵,艱難地開口:“所以你是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