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當年之事
小念念看着李守德被嚇得慌張失措的樣子差點沒笑出聲來,趕緊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才沒讓笑聲跑出去。
這聲驚雷,就算是她送給李守德的警告吧。
這人以後若是能遵守諾言,好好做人,她還能考慮從輕處罰。
若是再敢動什麼壞心眼,到時候就別怪她下手黑了。
李守德膽戰心驚的收回了手,心有餘悸的望了望天。
晴空萬里,連一絲雲彩也無,平白無故出現一道驚雷,這也太詭異了。
該不會,真的是因為他指天發誓才引來那道驚雷吧?
不會的不會的,李守德搖了搖頭,在心裏安慰自己。
這世上根本就沒什麼鬼神之說,發誓要真有用,他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李如蘭也被雷聲嚇了一跳,但她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雖然覺得這晴空打雷有點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
雷聲想起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把小念念往自己的懷裏拉,過了會兒才把小念念鬆開。
李守德望着天,見沒什麼異常了才低下頭對李如蘭說道:「如蘭吶,你看我發誓都引來打雷了,肯定不會有假,你就幫我把玉蓮救出來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此答應兄長去向縣令大人求情玉蓮的事情,只是......」
李守德急道:「只是什麼?」
李如蘭話鋒一轉,「只是玉蓮的案子縣令大人已經下達了判決,兄長你也知道,咱們這個縣令大人十分在意自己的名節,想要輕易更改判決怕不是易事。但我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向縣令大人求情的,即使不能把玉蓮放出來,也會讓他網開一面讓你們可以去獄中探望探望她。玉蓮畢竟是一個女子,孤身在那種陰暗寒冷的地方獃著,肯定不好受。」.
見李如蘭沒有打包票,李守德的表情有些失望,同時心裏也產生了一些怨氣。
李如蘭明知道玉蓮是他的女兒,還故意和玉蓮作對,讓縣令大人判下如此重的刑罰。
但表面上,他可不敢對李如蘭表現出不滿,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讓李如蘭去做。
「那好吧,只是如蘭你可千萬別忘了,一定要多向縣令大人美言幾句啊,我相信只要你開口,玉蓮一定可以出來的。」
「好,我定不會忘的。」
兩人一路邊走邊說,前面不遠處就是李成仁所在的益善堂了。
「對了!」李如蘭忽然頓住腳步看向李守德,「如蘭有一事想問問兄長。」
李守德不明所以,也停住了腳步,「如蘭你有什麼事就問吧。」
「不知兄長,可還記得慶伯?」
李如蘭緊緊盯着李守德的眼睛,不肯放過他的任何一絲表情。
果然,在聽到慶伯二字時,李守德的眼裏有了一絲慌亂。
但他還是強自鎮定道:「好好的,如蘭你提慶伯做什麼?」
「是這樣的。」李如蘭解釋道,「以前還在府中之時,除了父親,就是慶伯對我照顧最多。上次回來我見到了父親,但沒見到慶伯,兄長知不知道慶伯去哪兒了?慶伯他如今可還安好?」
「他呀......」李守德眼珠子轉了轉,想了許久才說道,「慶伯他好像帶着一大家子都遷到京都去了,據說他有一個遠方親戚在一個大官手底下當差,所以過去投奔他親戚去了。」
「那時我就勸他留下,但咱們這小門小戶的,哪兒有人大官家裏好啊,怎麼勸他都不肯留下,最後還是走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李如蘭垂下睫毛,擋住了眼底的神色。
李守德沒聽出李如蘭話中的意思,跟着應和道:「是有點可惜,畢竟是咱們府里當了幾十年差的人了,說走就走,也太無情無義了。」
李如蘭苦笑道:「是啊,也太無情無義了。」
她之所以問慶伯的下落,就是想調查當年之事。
十二年前的那一天,她正在閨房中午睡。
一名上半身赤裸的男子突然闖入了她的房中,說要與她共赴雲雨。
就在她掙扎之際,李守德的母親林氏帶着李如嬿和章氏,還有其他幾名外婦出現在了她的房門口。
當時她的衣衫有些凌亂,而那男子見到林氏,立即跪下求饒,把這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說是她讓他來的,讓李家人成全他們這對地下鴛鴦。
儘管李如蘭拚命否認,哭着說事情不是這樣的,林氏仍是不由分說,認定她與那男子私通。
併當着她的面叫來家丁,將闖入她閨房的男子活生生杖斃。
男子的血濺得她的院子裏到處都是,蘭花都被鮮血染紅。
親眼看着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衝擊力實在太大。
才十七八歲的李如蘭從未見過那麼血腥的一幕,差點被嚇傻了。
此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內,她都為此事做噩夢。
直到後來和沈正文成婚後,她才慢慢把那些事情淡忘掉。
而那時的她,聽到林氏要把她趕出家門后,哭着從驚嚇中醒悟,死活要去見父親,想為自己辯解。
她還以為林氏無論如何會攔着她,誰知林氏詭異一笑,竟真的讓她去了。
林氏說父親就在書房,她便奔着書房而去。
在書房門口看到父親的隨身管家慶伯,她便以為父親真的在書房裏面,便在書房外苦苦哀求父親出來見她。
可直到最後她被人生生拖走丟出門外,父親也沒出來看她一眼,甚至連一句話都不願與她多說。
現在想來,父親當時肯定不在書房內。
只是李如蘭怎麼也沒想到,林氏她們居然有這等通天的本事,竟連父親的隨身管家慶伯都能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