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盲點，發現了華生
台東區警署已經在東京國立博物館周圍拉起了警戒線，館外一輛輛明燈的警車將整個展館包的嚴絲合縫，案發當場的全體人員自然也被留在了現場一一勘驗筆錄。
芊瀧坐在展館一旁的長凳上，顯然驚魂未定地低着頭，目光獃滯地看着地面。勛則一眼不發地坐在她身旁，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又不知所措。
血淋淋的無頭屍已經被警署的刑警裝進了屍袋，送往了台東區的法醫處等待解剖。四號展柜上的血跡任然清晰可見，並且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為了保持現場，館內的展覽區同館外一樣被警署拉起了警戒線，在場刑警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在場人員做一一的筆錄勘驗，對於這樣的分屍案件，在近十年的刑事案中已經算得上駭人聽聞了，他們顯然不夠格對現場做出處理判斷，顯然他們在等有能力處理這樣案件的人出現。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輛警車駛進了博物館。
下來的是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美女，制服下面是黑絲和高跟鞋，一下子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
“那不是伊藤警官嗎？”芊瀧顯然認出了這位徐徐到來的警員
“那是誰？”勛歇了口氣
“你不知道嗎？伊藤薰啊，台東警署的警花，因為長相酷似CBSsony的工藤靜香，被人們戲稱為”警界工藤”呢，不過她最厲害的地方還是她雷厲風行的斷案能力，近幾年在東京的好幾件大的案子都是她破的呢。”芊瀧解釋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勛表示疑惑地問道
“東視一直有在報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芊瀧用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勛的額頭
“不過你說仔細一看，這位工藤小姐確實美得不可方物。”勛又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什麼嘛...誰讓你看了。”芊瀧又用手指彈了勛的額頭，只不過這次她稍稍用了點力氣，彈完便直勾勾地盯着伊藤，視線再也沒有離開過
“不是，你自己說的她是警花的嘛？”勛覺得自己很委屈地說道
伊藤薰好像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便走了過來
芊瀧看到薰走了過來，便主動起身和她打招呼，勛也跟着芊瀧起身，僵硬地招了招手
“你好，我是伊藤薰，請多指教”
“你好，我是長澤芊瀧，東京電視台的實習記者”
“你好，我是佐藤和勛，待業記者。”
“看來你們二位也是這個拋屍案的目擊者嘍？”
“是的”勛和芊瀧一口同聲的回答到
“相信我，警署會很快放你們出去的，我們只是需要做一些簡單的筆錄，我想兇手還沒有變態到留在這裏欣賞自己傑作的地步，”薰微笑着向兩人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向展品區：“我會儘快解決的，請放心。”
“伊藤警官比我想像中還要有魅力。”芊瀧轉身對着勛拋了個眼神
“傑作？什麼虎狼之詞。”勛又開始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什麼嘛...”芊瀧又輕輕地彈了一下勛的額頭，這次她是踮腳彈的
...
果然如伊藤薰所說，在她到場后十分鐘左右，現場的遊客陸續地放行出了場館
由於出館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勛選擇親自把芊瀧送回家，他總算做了件人事
...
千代田區淺野公寓
”你是一個人住這嗎？”勛把芊瀧的包放在了玄關
“是的，不過我的父母就住在隔壁的新宿區。
”芊瀧脫下自己的黑色過膝襪，將鑰匙放在了玄關的鞋柜上
“那你今晚早點休息吧，把不愉快的事情忘掉。”勛伸手想要把門關上
“你不...好的你也早點休息。”芊瀧向勛揮了揮手
“晚安。”勛替芊瀧關上了房門
東京此時的晚上多少有點寒意，勛隨便呼吸了一下，便感覺鼻子有點冰涼。
勛搓了搓雙手，對着手哈了口暖氣，背着自己的包從樓梯上走了下去
樓下是一輛黑色的豐田車，一名男子穿着褐色風衣靠在車旁，手裏燃着一枚香煙，他顯然在等人
“來了”勛又搓了搓手問道
“來了”男子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勛坐進去
...
台東區警察署刑警辦公室伊藤警官處
引路的男子推開了伊藤警官的門，勛尾隨其後走了進去
伊藤此時正在辦公桌上整理案件的收集資料，看到勛走了進來，走到休息區煮了杯咖啡，並且往裏面倒了瓶牛奶，用勺子攪拌了一下，端到了勛面前的桌上：“那，你最喜歡的奶咖。”
勛推出辦公椅，坐了下來喝了口奶咖：“調查的如何了？”
“毫無頭緒”伊藤薰攤了攤雙手：“我甚至只知道死者的資料。”
“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勛放下杯子，轉向伊藤薰
“那當然，我哪次叫你來不是尋求你的幫助”伊藤薰拉開了勛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沒有你的幫助，這些年我哪裏解的了這些案子。”
“那把你有的說給我聽聽。”勛低頭喝了口奶咖
“死者李靜芳，年齡48，中國裔日籍，在東京國立博物館擔任講解員，任職大概5左右。”伊藤拿起面前的資料開始念了起來
“然後呢？”
“沒有了。”伊藤薰無奈地搖了搖頭
“解剖報告呢？”
“在這裏。”伊藤薰翻開一堆凌亂的資料，從裏面拿出了解剖報告
“很顯然，死者是頸部受的致命傷，死亡時間大概是在今天凌晨4點的時候，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發現任何傷口，血液中也沒有檢測出任何有毒化學成分。”伊藤薰合上解剖報告滿意地看向勛
“不可能。”勛低下了頭
“什麼不可能？”伊藤薰疑惑了起來
“不可能是頸部受的致命傷。”
“為什麼”
“要完成斷頭這麼巨大的分屍任務，你覺得什麼時候最合適？”
“在沒有人的時候？”
“台東區這幾年的治安能這麼好也算人們的福氣。”
“什麼嘛！你別這麼陰陽怪氣的...快說嘛。”伊藤薰有點急了
“當然是在獵物已經完全死亡的情況下，否則強烈的求生慾望會讓獵物不斷掙扎，做出反抗，這樣保不準會在身體任何部位留下痕迹，所以死者的致命傷一定是在頭部，就是兇手沒有展覽的部分。”勛又喝了口奶咖
“所以兇手是為了隱藏作案手段才分的屍？”伊藤薰好奇了起來
“保不準是的，而且是以一種極其迅速的手段，一擊致命。”勛喝完最後一口咖啡：“你們警署有拿到現場的監控錄像？”
“有的，但是...”薰尷尬地笑了笑
“但是什麼？”
“我們甚至沒有發現展覽開展前，展覽區有任何人進入過，展品沒有任何人碰過，包括四號展櫃的文物，那時候放的還是文物，只不過用白色幕布蓋着，看大小我們很確定不是屍體，而是文物，因為至少小了三分之二...”
...
刑警辦公室監控錄像播放室
“法隆寺寶物館中國文物展區一共有6個攝像頭，分別對應着6件文物的展覽區域，我們在現場勘驗過攝像頭完好無損，錄像也沒有任何的殘缺跡象。”伊藤薰站在勛椅子的背後，勛則坐在椅子上翻看這些錄像
“你說難道是鬼嗎？”伊藤又開始沒了頭緒的瞎猜
勛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看這錄像帶
大概看了十幾分鐘，伊藤薰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次連你都沒有頭緒嗎？”
“你說，有沒有可能屍體就一直擺在展覽區呢？”勛抬頭看向伊藤薰
“不會啊，你看這個現場的白布和攝像頭裏的白布完全不是一個大小的，很明顯嘛。”伊藤薰很果斷地搖了搖頭：“怎麼連你都想不出來了？”
“那你看這個。”勛將進度條倒退到了原點，然後打開了10倍速
攝像頭裏四號展區的白布迅速從一個小小的物體迅速隆了起來
“天哪，你是怎麼做到的！”伊藤薰有些驚訝了
“不是我是怎麼做到的，而是是兇手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
“屍體吸水會膨脹，最後巨人化”勛對着伊藤薰笑了笑
“可是白佈下的屍體再小也不可能那麼小啊，再說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也沒有明顯的巨人化啊。”伊藤薰顯然疑惑重重，是個好奇寶寶
“那就更說得通了？”勛的嘴角微微上揚，並站了起來：“我想我得去一趟法醫處。”
“為什麼？”伊藤薰跟在勛身後，彷彿有一百個問題
“因為死者的死亡時間顯然不是凌晨四點，我們都被兇手誤導了。”勛走回了伊藤薰的辦公室，拿起了背包
“為什麼？”伊藤薰顯然還被困在重重疑惑中
“因為最早的屍體被兇手風乾了水分，凍在冰塊里，這樣屍體就會看起來那樣大小，而隨着冰塊的融化，屍體吸收水分變回正常大小，但又因為沒有吸收更多的水分，所以沒有呈現巨人化。同時因為冰凍的原因，減緩了屍體體內酶的活動，從而減緩了屍體腐爛的速度，所以死者絕對不是在凌晨四點死亡的。”勛背上背包，拉開了辦公室的門準備出去
“等等！”伊藤薰叫住了他
“你還有什麼問題？”勛轉身看向伊藤薰
“今天下午你身旁的那個宮澤理惠是誰？”
“你說芊瀧？”勛有些疑惑
“算是吧”伊藤薰有些臉紅
“我在東視的一個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伊藤薰低下了頭
見許久無人回應，伊藤薰抬起了頭，原來勛早已經走了出去
“什麼嘛！我今晚穿了自己的衣服都沒有看到嗎？”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