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有些話，要當面說
宋燁把準備還給方俊哲的1000塊放在一邊，早上搶了他900塊，多的100就當是給他的新年紅包了。
這孩子現在還小，紅包給多了不好。
宋燁把剩下的將近23萬裝好放到了床底下，打算明天再去銀行辦張卡存一部分起來。
至於這錢的用途，心裏隱隱有了想法，但也不急，至少也得是過年後的事了，至於現在...
宋燁打開電腦登上遊戲，小法唐宋夜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升級。
海角村周圍的小怪現在的經驗值每個只給10幾20點，唐宋夜的小火球突突了一陣，終於還是煩了，他點開地圖看了看方向，一路火球開道殺進了將軍洞。
這裏的屍衛和屍勇每個能有將近200的經驗，雖然殺的慢風險高，但是為了早點能跟在大道士唐時草心的身後，唐宋夜還是耐住了性子。
怪物被攻擊時會發出單調的“嗷”“嗷”聲，不時掉落下裝備來唐宋夜也會踩上去撿到包里看看屬性，幾個小時過後，唐宋夜終於到17級了。
打開包裹找到回城捲軸點下去，唐宋夜回到了他的出生地海角村，給一刀烈火點上煙發去了私聊消息，邊清空包裹里能賣金幣的裝備邊等他過來。
唐宋夜覺得自己不是滿級號回了新手村，更像是落草的鳳凰，單剛才那幾個小時，唐宋夜就被幾個玩家追殺了好幾次，既要躲人又要躲怪，在生死之間反覆橫跳，繞着地圖跑細了腿才把那幾個貨擺脫掉。
當時很累，但宋燁看着電腦屏幕上狼狽的唐宋夜卻是笑了起來。
想起高考後的那個暑假，那時大嘴方俊哲已經把自己的遊戲區服和名字曝了出來，唐蕊知道了自己的那個徒弟竟然就是宋燁，楞住了，之後笑的很開心，宋燁心虛掩面而逃。
到了唐蕊表哥組建的行會參加沙城爭奪戰的那天，宋燁的法號已經32級頂上魔法盾算是會裏的中堅力量了，但是戰鬥開始后，唐蕊的道士號一直倔強的頂在宋燁的法師號前面替他扛下傷害，戰敗之後兩個人也是像今天這樣被一堆人追在屁股後面滿地圖亂跑。
那會宋燁升級上肯下功夫，技術卻是實在不怎麼樣，遊走在死亡的邊緣，唐蕊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閃身過來替自己引走攻擊，也能在要壯烈的時候一個治療術拋過來讓自己垂死病中驚坐起。
大學分隔兩地，宋燁和唐蕊會寫信，也會約着一起上線去找遊戲地圖裏美麗的風景，有時安靜的站在那一起虛度時光，有時會聊上一整夜。
方俊哲很快開着他的戰士號過來了，宋燁把他號上給自己準備的裝備和技能書都轉到包裹里，再給自己的小法號武裝了起來。
“/唐時草心：你好...”，宋燁給唐蕊發出了這一世的第一次呼喚。
沒有提示人物不在線！唐蕊就在遊戲裏！
宋燁的心跳陡然加快！緊緊的盯着聊天框，握着鼠標的手在抖。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知道我難受”，Eason《十年》裏的這句歌詞，被很多人猜過那兩個字是什麼，有人說是“如果”，有人說是“分手”。失去唐蕊后，宋燁知道，那兩個字，應該是“你好”。
相隔了15年之後的這句“你好”，宋燁知道是怎樣的幸運和沉重。
原本想過很多種問候的方式，幽默的，搞笑的，無厘頭的...刪了很多次之後，宋燁還是選擇了“你好”。
幾秒鐘的等待這時顯得格外漫長，
宋燁不自覺間連呼吸都停住，直到那頭傳來回復，“/唐宋夜：你好。”
“/唐時草心：你救過我，我要拜你為師！”
錯過了昨天怪物攻城時被救的時機，但是宋燁猜測按唐蕊的性格，被她治療術救過的小號肯定有很多，應該能過關的。
“/唐宋夜：啊？我沒收過徒弟，你是什麼職業，幾級了啊？”
“/唐時草心：法，17級了，剛才練級就被好幾個人蹂躪過，命懸一線...”
“/唐宋夜：那你來中州武館吧，你級高一點了我帶你進行會。”
......
宋燁嘴角上揚，果然還是那個自己喜歡的善良的女孩...
第一次見到唐蕊的時候，因為她漂亮單純的青春模樣和莫名氣質的吸引，宋燁產生了深深的自卑和悸動。當高考高考倒計時的天數一天天的走完，宋燁才發現，真正讓自己深深陷進去的，不是她的美麗，不是她的光環，而是她的自律和涵養，是她的教養和溫暖，向陽而生，清澈善良。
唐蕊走後，宋燁也被不少女孩表白過，他只能很真誠的告訴她們說：“你信不信，一定會有一個人的離開，會讓你很多年都不碰感情，也不變渣，兩袖清風。希望你聽不懂，也不會經歷。”
宋燁知道，自己是在唐蕊走了之後才真正的長大了。現在的宋燁很難理解，上個時空裏的少年宋燁怎麼會那麼幼稚，有那麼多幼稚的想法，做出那麼多幼稚的事情。
總以為數學繼續考差一點，做班裏讓老師們頭疼的“獨特”的人就能讓唐蕊同情可憐注意到自己，總以為自己成功的在數學課上看完一堂課的小說沒被抓到就是勝利，總以為唐蕊欲言又止的把作業遞過來讓自己抄可以加深她的印象...
即便當初的宋燁傻成那樣，唐蕊卻也從來沒變過...
中州武館的武館教頭旁邊，站着一個大道士，一個小法師，面對面。
“唐時草心，終於又見到你了！”
當那個叫唐時草心的女道士名字底下顯現出“唐宋夜的師父”那幾個字的時候，宋燁淚流滿面。
宋燁不知道該對再一次成為自己師父的唐蕊說什麼，該怎麼開口呢，今天天氣不錯，還是，我想你了...
宋燁想說，你好啊，唐蕊...你遲到了很多年，可我依然為你的到來而心動驚喜，能給你的東西實在不多，只想把這輩子最單純的喜歡和數不盡的寵溺，都給你...
“/唐宋夜：好了，現在開始我是你師父了，帶你去升級吧！”
“/唐時草心：嗯，師傅好！等我級高了，我會保護你...”
以前的宋燁不知道唐時草心就是唐蕊，甚至不知道玩着女道號的師父是男是女，相處反倒自然。
現在很多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感覺很難受。
宋燁最後還是忍住了，有些話，要當面說。
現在，就先當個可愛的好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