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農家5虎
初晨,太陽剛探頭,在灰濛濛的天際,紅彤彤的,甚是好看。
一座高山的山頂凹處,三個男人,望着山下一處冒着殘煙的府宅,滿面哀傷,他們身後,一婦人懷裏抱着一七八歲的男童,坐在一石階上,兩眼空洞,儘是擔心。
沒錯,這五人,正是大難不死的南宮三雄,熊氏和南宮毅。
而那座燃燒殆盡的府宅,正是他們的家,想不到,他們剛離開才一夜的功夫,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誰幹的,這下,真是徹底斷了他們的後路。
五代人,傾盡心血,建立的居所,就這麼化為一片焦土,幾個人心裏都很不是滋味。
“娘。”
就在這時,躺在熊氏懷裏的南宮毅,微微地睜開了眼。
“啊,阿毅,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呵呵~!!”熊氏喜極而泣。
南宮文三兄弟,圍了過來,看見南宮毅沒事,三個人心裏,忽然豁亮了好多。
“太好了,阿毅,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南宮羽高興地說道。
南宮羽看着沒有說話的父親和二叔,“爹,發生什麼事了?!”
“阿毅,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南宮武一臉的難以置信。
南宮毅想了想,剛要說什麼,“嘶~”,突然,整個腦袋,就抽的生疼,任憑他怎麼控制,也無濟於事,“娘,我的頭,好疼,好——疼!啊~!!”
三個男人頓感不妙。
熊氏嚇得一把抱住南宮毅,“阿毅,你怎麼樣?!”
話剛說完,南宮毅就撲倒在地,嘴歪眼斜,在雜草從中,疼得胡亂打滾,那猙獰的樣子,幾近癲狂。
就在幾人措手不及之時,南宮文突然身子一低,一把抓起兒子,左手環抱着他的頭,右手摁住囟門,口中默念着什麼,南宮毅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冷靜下來。
見湊效,南宮文,又在南宮毅頭上的幾個穴位,探指輕按,南宮毅這才平和了下來。
可等到他再微微睜開眼,發現山下,奇花瑞草茂林修竹之間,掩隱的宅落,殘椽斷壁,余煙纏繞,再細看,南宮毅不禁大呼,“啊,爹,娘,我們的家,怎麼了?!”
言罷,這才想起昨晚的那些壞人,頓時,泣不成聲。
南宮文一把將其摟在懷裏,輕撫着他的腦袋,“沒事,孩子,一切都是註定,該去的,誰也留不住~!”
就在這時,抬起頭的南宮毅忽然一指山下那院落外,“爹,快看,那有好多人!!”
眾人翹首望去,那燒焦的院落外,一幫奇裝異服的人,浩浩蕩蕩將南宮家圍了個水泄不通,差不多有近上百人。
就在幾人觀望之時,山底下,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快看,山頂有人!!”
山下的人抬頭一看,不禁大喜,那山頂上,可不正是他們要找的人么?
立馬山底下的人就瘋了一般,猶如潮水,朝後山涌了上來,彷彿看見獵物的獵人,深怕他們跑了似的。
“大哥,怎麼辦?”南宮武看着山底下的往上急沖的人道,“這山,一半已經塌陷,這些人遲早會爬上來的。”
南宮文看了一眼,擰過身,“我們得離開這了。”說著,就蹲下身子,將兒子扶上背站了起來,“這些人,想必跟昨晚的那幫人是同一目的,而後面,則會有比這多之十倍的人,我們沒必要把生命浪費在他們身上。走~!”
說完,就帶領其他三人,從山頂凹槽處那洞裏進了去。
山洞塌陷了一半,但是,另一邊,卻是好的,只是從這邊出去,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那幫人追上,所以,他們得打緊了。
南宮文背着而兒子,一面往出走,一面指着洞內的各個岔口,給眾人解釋,從這裏進去,走多久,有什麼,從那裏進去,走多久,繞過哪個岔口,就會看見什麼,走了一路,說了一路,身後的三人,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這洞中還藏着這麼多的不為人知秘密。
只是可惜,他們今日逃命在即,否則,一定要留下來,好好看看。
最後,眾人在南宮文的帶領下,七繞八拐,終於出了山洞——
洞外鳥語花香,涼風陣陣,藍天碧樹,再望四周,奇花異草,修竹喬松,枯藤老樹,巉苔蘚生,不遠處似乎還有清泉流響。
這裏真是個好地方,只可惜,今天他們沒心情欣賞,為防一些姦邪之人進入,南宮文封死了洞口,並告誡,南宮家的人,日後一定要從正門進入,這裏是出口,若強行破門,則整座山都會坍塌,到時候,一切都將毀於一旦。
末了,眾人出深林,入幽徑,跋山,涉水,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才走到一片平曠之地,坐下歇息了下來。
可是,就在他們吃東西的時候,忽聽旁邊的林子裏,傳來一陣枯枝被踩斷的聲音,五人一驚,南宮文當即就站了起來——
這時從那林子裏出來六個高大精壯的大漢,他們立在五人面前,就像是五座小山,顯得盛氣凌人。
這五個人,手裏都拿着劍,他們惡狠狠地往那一站,面露兇相,太陽下,他們一個個皮膚黝黑,露着膀子和小腿,上臂粗壯,小腿結實,看着有點像獵戶或農戶,但是,因為帶着劍,卻又有點不像農戶。
南宮文一拱手,“幾位,可是農家五虎?!”
站在最前面的額頭有刺字的那人微微一笑,聲如洪鐘,“眼力不錯,農家田豐~!”說著,也一拱手,“南宮家的人,不同凡響~!”
“看來,幾位是在等我們。”南宮文微微一蹙眉,“我們與幾位素無恩怨,還請……”
話還沒說完,田豐身後,一年輕人橫道:“少廢話,趕緊交出九鼎和周室典籍,不然……”
“不然怎樣?!”南宮羽也是個暴脾氣,“噌”地一下,就拔出了劍。
對方一見這,就要衝上來,田豐一抬手,攔住了他,“田雨,不得無禮!”
說著,扭過頭來,看向南宮文,“我們今天來,只想知道,那些東XZ在哪裏,不想傷人性命!”
這話,看似和氣,卻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
看着這傢伙一臉盛氣凌人的樣子,南宮武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少廢話,想要東西,那得看你有沒有這能耐!!”說著,一劍就朝田豐刺了去。
田豐剛想出手,“大哥,讓我來!”沒想到身後的田雨沖了出來。
田雨手持一把重劍,憑藉著驚人臂力,猛地往上一提——
“咣當!!”
兩人用的都是重劍,相撞的一瞬,發出刺耳的響聲。
南宮武被震的往後退出一步,不禁意外,沒想到這小子力氣如此之大,再看他拿的劍,連劍鋒都沒開。
田雨子看出了南宮武的驚訝,得意一笑,緊接着,大喝一聲,就朝南宮武沖了過來,他猛開猛進,南宮武只避不攻,起落之間,重劍舞的虎虎生風,南宮武連連後退,不敢接應。
四虎大喜,沒想到,南宮家的實力,也不過如此,看來所要之物,唾手可得了,他們不禁露出了笑容。
而田雨就更加得意了,年輕人得了一點甜頭,就沾沾自喜,一想到這次能在幾位哥哥面前揚眉吐氣,他就興奮地直哆嗦。
於是,他想速戰速決,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任憑他如何快,可就是近不了南宮武的身!?
他已經招數使盡,而南宮武幾乎都還沒出手,更要命的是,他的氣息開始不勻。
而南宮武卻還連大氣都沒喘一下。
起落之間,田雨已經招數用盡,就在他上氣不接下氣之際,南宮武雙目一瞪,一股殺氣就拔地而起,南宮武猶如蛟龍出海,以一股駭人的氣勢,破空而出!
“唰!!~”
只一下,田雨就跪倒在了地上。
再也不能起。
“啊?”四虎大驚,就見田雨的后腰,一個豁開的大口子,血涓涓地往外流着,整個人疼的跪在那裏直打哆嗦。
南宮武不屑地道:“就這,還想拿我南宮家?!嗯?”
一聽這話,田豐怒不可遏,他扭過頭來,看向南宮武,臉露慍色,“好,我來討教一下閣下的高招!!”
話還沒說完,“噌”地一下,田豐就到了南宮武的跟前,速度快的不像人。
“二弟,小心!!”
南宮文還沒喊完,南宮武就被一劍,擊出五米開外,他站在那裏,握劍的右手微微打顫,臉上的表情也難看到了極點。
“怎麼樣?不行的話,就讓其他人上!”田豐強勢地看着南宮武,知道他的虎口已經被震裂,就更加的盛氣凌人了。
南宮武冷笑一聲,“就憑這點能耐,敢叫板我大哥?!嗯?”
說著,南宮武眼一橫,飛身而出,嗤悠一下,就倒了田豐跟前,他凌空躍起近一丈高,以泰山壓頂之勢,一劍就朝田豐的腦門劈了下去——
“啊,怎麼可能,他的手竟然沒事?”
田豐瞬驚,趕緊抬劍一擋,可沒想到,竟被這一劍竟那麼重,整個人當即就被壓的單腿跪在了地上!
“大哥……?”
農家四虎都傻了,他們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清瘦的傢伙,竟有如此大的力道,要知道田豐可是力大無窮啊,光他手中的那柄‘破術’巨劍,就有一百二十斤啊,而這傢伙,竟然可以將田豐壓的抬不起身來,足見其氣力之霸道。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都說你不行了,還不信?”南宮武淡然地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田豐,輕蔑地道。
一聽這話,田豐的一口槽牙都快咬碎了,他怒氣難擋,咆哮着一下子抬開了南宮武的劍,“我要你的命!!”
說著,就瘋了似的,將巨劍揮向了南宮武。
而南宮武也不示弱,揮舞着他的長劍,“咣咣咣~!!”就是一頓痛擊。
田豐的劍重,南宮武的劍更重,讓所有人駭然的是,南宮武看着比田豐瘦弱了太多,甚至可以說,兩個南宮武的的塊頭,才差不多一個田豐大,可他發起怒來,兩個田豐都擋不住!?
太嚇人了,一旁的南宮毅,看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都驚呆了,沒想到,二叔這麼威猛!!!
而更加讓他不可思議的是,如此重的還擊下,南宮武竟應付自如,划、點、刺、削,翻轉起落之間,田豐的身上就多了幾個血窟窿!
“到此為止吧~!”
南宮武低喝一聲,說罷,臉色巨變,猙獰如惡獸,“唰!!”只見寒光一閃,田豐就被南宮武抬手一劍挑飛了出去——
等到南宮武收劍再抬眼,田豐已倒在五米外的草叢中,站立不起,他的胸口,一條近三尺長的傷口,血流如注,狂濺三尺,把旁邊的草都染紅了。
農家三虎圍在跟前,怎麼止血,都止不住,立時,剛才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傢伙,就知道今天惹錯人了。
這時,南宮文走了過來,他遞過來一個白色的長頸小藥瓶,“這葯可止血。”
農家三虎,正在氣頭上,打傷了人,又來送葯,如此假仁假義,實在是太可氣了,農家三虎的田穀“噌”地一下,就拔劍刺向了南宮文——
可沒想到,南宮文只用兩指,就夾住了他的重劍,讓他動彈不得。
田穀驚得目瞪口呆,兩個手指,怎麼可能?他還是人么,這,這!?
最跟前的田登,見有機可乘,突然,抬手一劍,就捅向了南宮文的下腹,心想,這下看你怎麼死!?
可是,沒想到,南宮文不驚不懼,手腕一轉,一引,一彈,“嘣~!!”
田登都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那彈回的重劍,拍在腦門,直直地彈飛。
“啊?”
驚詫之際,田穀驚的手一松,那巨劍就到了南宮文手裏,只見他橫劍而握,端詳道,“也是名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