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開智
清晨朝陽下的三清觀中,露水自松針柏葉點點滴下,李慶安扎着馬步,雙手握拳立於腰側,一呼一吸間,汗水像露水一般亦從下顎點點滴落。
李慶安看着旁邊的張靈兒羨慕不已。田元子說男女有別,功法不同,只讓張靈兒盤坐吐納,自己卻要從四點開始站樁到五點,然後還要給老頭下山買吃食。等到從學校回來還要學各種玄門秘術,田元子時不時地提問,說不明白就不讓吃晚飯。這期間如果不是靈兒偷偷塞給他一點零食安撫他,他早就把老頭的煙杆子砸了。
時光如梭,一眨眼九年就過去了。
三清殿外,李慶安站在田園子身後,已經比老頭高了不少,一頭烏黑碎發,劍眉星目,身材緊實而不健碩。旁邊的張靈兒也出落的明眸皓齒,亭亭玉立,尤其是那一雙大眼睛,睫毛長長的,好似兩個小蒲扇一般,甚是可愛。
田元子看着面前跪着的一身白衣的張起陵,翻了翻白眼說道:“小陵子,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師父,可受不了一這跪。”張起陵拱手道:“師…真人,不管你承不承認,傳道授業解惑之恩,晚輩就應該執弟子之禮!”田園子左手一翻,輕飄飄地一托,就將身高八尺有餘,一百六十斤張起陵拖了起來說道:“想說之事我已知曉,接小丫頭回去吧,我老了,經不起折騰了,有你們年輕一輩就夠了,南派人才濟濟,除魔衛道的事怎麼也輪不上我一個老頭子去。另外知你今日必來,老頭我送你一言:小心南疆!”說罷,磕了磕煙桿向殿內走去。
張靈兒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李慶安,知道此時一別可能很久都看不到了,於是乎說道:“平安哥哥,你一定要好好修行,等以後來南方找我啊!”李慶安撓了撓頭,看着淚眼婆娑的靈兒有些手足無措,畢竟九年的同窗同門感情對於本就沒有朋友的李慶安來說,顯得格外的珍貴。
張起陵對着李慶安說道:“成風的兒子,果然一表人才。真希望能帶你一起走,可惜師尊不肯放人,不然你就可以跟着你父母一起除魔衛道了!”
李慶安一怔問道:“張叔叔,我父母也在南方嗎?你能見到他嗎?他們怎麼樣了?”
張起陵一笑道:“你父母可是我們玄門除魔的頂樑柱啊!想那幾年…”話還沒說完,殿內老頭大聲喊道:“別說這些臭氧層的,接完人趕緊滾!”
張起陵有些悻悻:“算啦,等日後再見,再跟你說,走了大侄子,我會給你父親帶好的,放心。好好跟着師尊學本事。”
李慶安對着張起陵拱了拱手,又看向張靈兒說道:“我會去的,等我。”說罷李慶安目送着白衣如雪的張起陵和三步一回頭的張靈兒,慢慢離開了。
回到三清殿內,看到田元子抽着那熟悉味道的關東煙,李慶安問道:“師…老神仙,我…”田元子不喜歡他叫他師爺。
田元子擺擺手道:“不用多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今天你就是不問,我也有事問問你,正好沒有旁人了,咱爺孫倆好好嘮嘮。”
田元子指了指旁邊掉了漆的木椅子說道:“坐,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老頭我?”
李慶安一驚,回想到這些年腦海中的記憶碎片越來越多,經過這幾年的整理,其實隱約已經形成了一個駁雜而龐大的知識體系,涵蓋了幾乎所有李慶安能想到的東西,包括修行!
李慶安不想也不敢欺瞞自己這個看似討厭,實則對自己很關心的師爺,便說:“老神仙,
其實我腦中一直在不停出現一些文字記憶,有的是天文曆法,有的是心法武功,還有一些,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田元子打斷了李慶安的話:“平安啊,我知道你與常人有異,你想問的也是我一輩子追尋的東西,所以我才不放你出去。我先問你,你可知仙門?”
李慶安搖搖頭,又點點頭
“唉,其實玄門出自於上古仙門之下的外門,是給沒有仙根的人一條偏僻的修仙之路,本來以前各個仙門在世間是如同主宰者一般的存在,可是不知是除了什麼變故,又或者真的如書上所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仙門世界隕落,一個個都消失不見了,書記傳聞是咱們這個世界靈氣稀薄,仙門中的人都選擇了飛升到另一個世界去了。到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仙門之人存在了…”
李慶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田元子接著說道:“你腦中所謂的記憶碎片,其實就是仙門之人的靈識,在他們隕落之時靈識被打散,自另一界流傳下來的,這種散落的靈識作用於我們的大腦的效果是隨着年齡的增長日益減少的,可是你卻不同,好像還在不斷增加,這就有點奇怪了…你不用好奇,我也經歷過,你爸爸,你張叔叔也都經歷過。我自從16歲之後再也沒有這種記憶碎片,你爸爸,10歲以後就沒有了…真是奇怪。”
李慶安問道:“老神仙,你教給我和靈兒的修鍊法門和我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而且記憶中,修行等級得劃分也十分不一樣…”
“修仙法門肯定和玄門功法不一樣的。玄門法門取北斗九星之階,你已經知道了。而修仙卻是以鍊氣築基為門,修渡劫而大乘。逐層為:鍊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合體之後就是渡劫期,天地人三劫一過,就是最後的大乘期了,據說此境界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可以破除界面之力,去任何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世界!”
“老神仙,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修仙啊?”
田元子白了李慶安一眼,抬抬手一揮,之間那黑漆漆的煙杆子竟然飛到田元子的手中!“小子,你怎麼知道老頭就沒有仙門之功呢?”
李慶安目瞪口呆,隔空取物!不,是仙門中的:御物術!
田元子點上一袋煙又說到:“小子,我是五行偽靈根,三十餘載也只是鍊氣期而已,後來就放棄了,只當是黃粱一夢罷了,誰想到去修了玄門竟然一日千里…果然玄門是我等平庸之輩的唯一慰藉了。”
李慶安望着田元子,眼神中有猶豫,又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