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家出走了

我,離家出走了

吉她沒想到麥迪爾會突然這麼說,不知道這算不算表白。“也許不算吧,”吉她在心裏想:“麥迪爾說話喜歡顛三倒四,這些話對他來說自然不算什麼正經的了。”於是她跳下了摩托車,笑嘻嘻地對麥迪爾說:“你也太土了吧,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話勾搭女生。”

麥迪爾凝視吉她兩秒鐘,如夢初醒般地輕輕發出“啊”的一聲,隨即為自己剛才的失言感到難為情,他想補充說“這些都是實話,只是並非想對你說。”但是既然已經說出了口,要是還這般無趣地解釋,以後怕是不能好好玩耍了,於是一時語塞,不知言何。

吉她見麥迪爾一言不發,也覺得頗為尷尬,就指了指塔山說:“你這是要帶我爬山么?還好今天穿運動鞋了。”

麥迪爾把頭盔放在車頭的後視鏡上,說了一句“走唄,”就牽着“老闆”往階梯上邁開步子了。

這一年的雨季特別漫長,塔山密林中,潮濕的登山路表面已經長了一層薄薄的青苔,而路兩側邊緣的青苔卻是厚厚一層,想是路上每天有人踩踏,青苔不至於生長太快,但走在上面還是能感覺到微微有點滑溜。

兩個年輕人牽着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小人”,這個“小人”嘴裏嘀嘀咕咕地說些渾濁不清的話,像是在說“雪獒”,三個人如此這般走在登山道路上不免顯得有點滑稽,常常吸引了登山客的目光,麥迪爾早就習慣了這異樣的目光,吉她卻覺得有點窘迫,但也無可奈何,於是試探性地問麥迪爾:“你為什麼一直帶着你的……”吉她猶豫了一下,繼續說:“老闆”。大概覺得這樣直接問有點不禮貌,不用猜都知道這其中必定有些不為人道的曲折,而這所謂的“老闆”自然不是真的老闆了,隨即急忙補上一句:“我只是隨口問問,如果你不方便說,就當沒問過行了。”

麥迪爾看到她既好奇又不知所措的樣子,忍不住“嘿嘿”地輕笑兩聲,一邊邁開步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他是我房東的弟弟,據說小時候發高燒燒成這樣的。”說完這一句看到吉她皺起眉頭,一臉迷茫地看着自己。於是改了一下音調,鄭重其事地說:“在不久之前,我離家出走了,開着摩托車來到了山城。那時候,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不過還好,找到了一個住處,房東可以免費給我住,條件就是幫他帶這個腦筋不太好的弟弟。”麥迪爾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老闆”,他依然在自個兒嘀咕。

吉她這才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你叫他老闆,多虧了他,你才不至於露宿街頭,這麼說來還真算是老闆了呢。”

麥迪爾點點頭表示同意,繼續說:“其實房東本可以找其他人代為照顧的,只是他這個弟弟可能曾經受過什麼傷害,對陌生人戒備極深,以至於常常趁保姆不注意時離家出走,有一天我在路上見到他一個人瞎逛,看他可憐,想到自己也如此這般露宿街頭,不免起了流浪漢惜流浪漢之念,就根據他脖子上牌子的信息把他送回了家。”

吉她想到兩個流浪漢遇見時的景象便伸手捂住嘴巴忍俊不禁,繼續問:“那他怎麼不對你戒備森嚴呢?”

麥迪爾仰起頭,頗為自豪地說:“剛開始也有戒備,但是我給他買了個雪糕,他大口大口地吃,吃完一個還要一個,於是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才把他引誘回了家。所以他現在有事沒事就自個兒嘀咕‘雪糕’。”

吉她聽他這麼說不禁瞠目結舌,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就這麼簡單?”

麥迪爾側臉向她,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即便是一個傻子,都明白誰真正對他好,他也會對那個對他好的人好,但是很多自以為聰明的人,卻常常分不清誰才是真心對他好啊。”

吉她聽他這麼說,知道他又在顛三倒四地亂說話了,不過想想也頗有些道理,便也不再深究,突然問道:“那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

麥迪爾聽到吉她的問話,卻並不直接回答,往前跨出了兩步,突然回頭說:“一直都是我在說,說說你吧,你的名字——吉她,很特別,別告訴我其中沒有個故事吧?”

吉她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幽幽地說:“其實也沒有很特別的意義,你真的想知道么?”

麥迪爾從她眼神中看出也許她並不想提及某些事情,於是說:“我也只是隨口問問,如果你不方便說就當沒問過就行了。”

吉她雙眼凝視麥迪爾,依然幽幽地說:“吉她,代表着逝去的理想和互相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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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愛情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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