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叫你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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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的奔波,麥迪爾一粘枕頭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隱隱約約感覺眼前白光一閃一閃,麥迪爾睜開雙眼,看到帳篷外一團白光在搖晃,他連忙打開蚊帳,發現吉她正在門外包裹着睡袋瑟瑟發抖,手中手機的閃光燈跟着身體不停搖晃。

麥迪爾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趕緊上去扶她,發現她額頭髮燙,想是發燒了。同時去搖錢爾戴的帳篷,大喊:“爾戴,趕緊起來,吉她發燒了。”

錢爾戴從帳篷里跑出來,看了一眼吉她,說:“咋回事呀?”

麥迪爾說:“估計是受涼了,得趕緊送衛生院,你先去開車,我背她下去。”

錢爾戴馬上拿了車鑰匙往樓下跑,麥迪爾把吉她背到樓下,扶進車裏。

“最近的醫院在哪裏?你帶路。”錢爾戴焦急地喊。

“附近沒有衛生站,直接去鎮上的衛生院吧。”麥迪爾說。去年村裡還有個衛生站,但是老村醫今年到縣城帶孫子去了,沒人接手,所以衛生站也就荒廢了。

錢爾戴啟動油門,車子向馬路飛去。

一道光在漆黑的山間盤旋,像一個飛行的手電筒。

吉她還在瑟瑟發抖,她有時候睜開眼睛看着麥迪爾,有時候又把眼睛緊緊閉上,麥迪爾把她抱得緊緊的,只聽到她模模糊糊地說:“麥迪爾,我冷……冷”。因為顫抖,語句變得支離破碎。

因為山路崎嶇蜿蜒,錢爾戴不敢開快,只能心裏干著急,見鬼的,怎麼去個醫院都這麼遠,這條路又窄又彎,而且自己又不太熟,不敢開快。

緊趕慢趕,他們終於到了鎮上,鎮衛生院還開着燈,錢爾戴一停車,麥迪爾就抱起吉她往裏面跑,喊醫生,

一個年輕的男醫生一邊穿白大褂一邊走出來說:“怎麼了?”

“發燒了。”麥迪爾喊。這時錢爾戴已經停好了車,也走了過來。

醫生讓麥迪爾把吉她扶到椅子上,他給吉她測了體溫,之後就是打針開藥。麥迪爾和錢爾戴始終陪坐在旁邊,吉她瑟瑟發抖,時不時睜開雙眼,看到麥迪爾,含糊地說聲:“麥迪爾,我好冷啊。”又閉上雙眼。

吉她吃了葯后,醫生讓她在簡易病床上躺一會兒,觀察下情況,自己又回了診室的內間,讓麥迪爾半個小時后叫他,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走了。

麥迪爾和錢爾戴兩個人坐在診室里的椅子上,吉她躺在旁邊的簡易病床上,身上蓋了被子,她沒有睡着,時不時睜開雙眼看看他們兩個,抿嘴笑笑,麥迪爾和錢爾戴也跟着笑了笑。

半個小時就這樣在三個人的沉默中過去了,麥迪爾去叫了醫生過來,醫生又給吉她測了體溫,問了吉她一些關於身體變化的問題,向幾個人叮囑幾句。最後,跟麥迪爾和錢爾戴說:“可以回去了,按時吃藥,如果有什麼不適及時就醫。”

兩個人又把吉她扶進了車裏,現在她的狀態比剛才好多了,還跟他們兩個開起玩笑:“都怪我,把這次美好的周末旅程給毀了。”

“是我沒考慮周到,讓你吹了冷風。”麥迪爾低聲說。

“我們就直接回縣城吧。”錢爾戴啟動了車子,回頭跟他們兩個說。

“回去吧,我想回家了。”吉她說。

“你先睡會兒吧,一覺醒來就到家了。”麥迪爾對躺在懷中的吉她說。

“好。”吉她閉上雙眼。此刻麥迪爾的懷抱多麼溫暖,時不時的一陣寒冷還會讓她打個冷顫,但是麥迪爾的懷抱彷彿是一層保護,讓她覺得安心。

錢爾戴走的高速,晚上車少,沒一會兒就到了吉她家,麥迪爾把吉她扶到床上,蓋好被子。

吉她對他們兩個笑了笑,說:“你們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們在這兒待一會兒,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們說。”麥迪爾說。

“對,你現在需要人照顧。”錢爾戴說。

“不用,又不是第一次發燒,我能照顧好自己,你們就放心吧,有什麼事情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的。你們就回去吧,我好好睡一覺就好了。”吉她說。

麥迪爾和錢爾戴互相看了一眼,麥迪爾隨即對吉她說:“那行,我去燒些熱水,你記得吃藥。”

“好的,放心吧。你們回去吧,好好睡個覺,看你們眼睛裏的血絲。”吉她說。

麥迪爾和錢爾戴又向吉她叮囑了幾句,到客廳給吉她燒了些熱水,又不放心地回來看了幾次之後才離開。

兩個人走到樓下,錢爾戴說:“你帶路,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走回去就行,放在我家裏的東西,我明天上午去拿回來。”麥迪爾說。

“沒事,反正順路,我送你回去。至於那些東西,又不急着用,不急,等吉她好點兒我們再去載回來吧。”錢爾戴說。

他們兩個雖然最近經常一起玩,準確來說,是和吉她一起玩,吉她是維繫了他們兩個關係的唯一紐帶,此刻吉她不在,兩個人竟然覺得互相之間都多了一分陌生感,並且實際上,他們兩個其實也不算熟,說起話來竟顯得客客氣氣。錢爾戴甚至覺得,麥迪爾對他來說,比周科還要陌生。

“行,謝謝。”麥迪爾說,於是兩個人上了車。

麥迪爾負責指路,錢爾戴緩緩開車。此時路上還有幾輛車快速經過,白天喧鬧的山城變得靜悄悄的,車輛駛過的聲音被放大了好幾倍。

“還好你及時發現,我睡得太沉了。”錢爾戴突然說。

“是她到帳篷外面找我了,我也睡著了。”麥迪爾說。

“是這樣。”錢爾戴完這一句,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還好沒什麼大礙,不然在荒郊野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確實,我家那邊實在太偏了,過年還有些人回去,平時只有幾個老人在家。”麥迪爾說。

錢爾戴沒有回應,兩個人沉默了一路。

“在前面路邊停就行,我在那兒下車。”麥迪爾突然指着前面說。

錢爾戴把車停靠在路邊。

麥迪爾跟錢爾戴說了聲“謝謝”,就打開車門下車了。

在麥迪爾正打算關上車門的時候,錢爾戴突然問:“剛才在路上,吉她是不是一直叫你的名字?”

麥迪爾關門的手停了下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嘴裏發出“嗯”的一聲,接著說:“怎麼了?”

錢爾戴沒有馬上回答,笑了笑,說:“只是問問,回去啦,晚安。”

麥迪爾點了點頭,說聲“晚安”,關上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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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愛情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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