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怎麼說呢,琴酒在這裏看到若狹留美並不意外。
在場的人里,有不少都是黑衣組織的仇人。他們都決心要抓住最後的機會,將黑衣組織就此擊破。
通過手套確認了她是打暈那兩個人的兇手,並了解到她的目標之一是那顆“人魚哀歌”后,琴酒反倒鬆口氣。
至少不是來刺殺他。
那麼接下來就是看好戲時間。
柯南不出意料地通過他的暗示,注意到了若狹留美的手套。
“我真的不認識她,準確的說,這裏的人,我幾乎就認識你們幾個。”面對柯南的質問,她略緊張地說,“我是收到了別人寄給我的禮服和邀請函,對方自稱是我的故人,有東西要交給我,邀請我在這場宴會上見面。”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她拿出了包里的信,遞給毛利小五郎。
“親愛的,你現在的名字很美,讓我想起關於人魚的美麗傳說,也想起當年的你。如果你相信愛情與人魚的眼淚,請於本周六的烏丸集團晚宴上與我見面,我有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如果我死亡,那就讓歌聲不要停止吧。”
柯南掛在阿笠博士的肩上,看清上面的字跡的時候瞳孔一縮。
毛利蘭:“如果信里指的“重要的東西”就是丟失的那顆的話,確實可以洗清若狹老師的嫌疑。但“歌聲不要停止”是什麼意思?”
琴酒:“還有第二個死者的意思。”
人群騷動起來,警惕地看向四周,很快有人發出尖叫:“死人了!!”
新的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躺在沙發上的他渾身腫脹,腥鹹的液體從身上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積水,看起來像是被海水淹死的一樣。
可是這裏又哪裏來的海水呢?
這裏可是連水族箱都沒有,唯一跟海相關的是海鹽檸檬茶。
而那位小姐的死亡方式是后腰被塗毒的餐刀扎入,裙子底下的雙腿被勒出魚鱗一樣的紅痕。象徵著背刺與人魚。
兩人的死亡,似乎正與傳說相對應。
這樣詭異的死相,讓人群變得更加擁擠,只有兩具屍體附近非常空曠。
琴酒走過去,掰開男人的手,露出裏面鮮紅的寶石,將寶石取出來,放到遞過來的托盤上,然後換了雙新的手套。
從蘇塔給他的骨翼掛墜的反應來看,這是一顆含有詛咒的寶石。
說不定是專殺情侶的。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談戀愛可以減少很多死亡展開。
毛利蘭:“那麼,有人認識這位死去的先生嗎?”
這次有人站了出來。
“他是美國的投資商,威爾斯·羅德里格斯,我之前跟他說過兩句話,他說對烏丸集團出品的“青□□劑”很感興趣,想通過投資的方式提前獲得體驗。”
這裏的許多人都抱有同樣的想法。
毛利蘭解釋兩句:“這款產品的研發難度和需要投入的資金都很大,目前都是些效果不穩定的半成品,在確保安全有效之前,我們是不會讓它流出的。”
沒有人比她更急,但還是安全第一。
“那實驗藥物的,都是什麼樣的呢?”不知道是誰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她:“由合作方提供的志願者,能夠模擬人類器官和反應的異能造物。”
也就是蘑菇人。
蘇塔出產的這批蘑菇人,沒有什麼戰鬥力,也沒什麼智商,只有最基本的反應,優點是非常接近人類,琴酒直接用來洗白“在無辜人士身上進行非法試驗”。
這件事暫時被揭過,重點繼續放到案情上。
終於湊到寶石面前的柯南看到顏色變深許多的“人魚哀歌”,吸了口冷氣。
又涉及到了他不擅長的非科學側。
他暫時放棄這邊,轉而又去毛利小五郎那裏順來信件,仔細上面的字,果然發現了新的線索。
此時一位保安走到毛利蘭身邊,小聲對她說了些什麼。
她睜大眼睛,隨即皺起眉,提高聲音:“大家稍安勿躁,我們在電房那條走廊里發現了兩位被打昏的客人,他們身上或許會有新的線索。”
那兩個人遭到的毒手不輕,少說得昏上四五個小時。這才半個小時,只能靠一些刺激手段將他們喊醒。
毛利蘭摘了手套,一邊活動手腕一邊走過去。
兩聲慘叫之後,兩人醒了過來。
在大家關切的詢問下,兩人的目光都有些閃爍,各自找借口。
之前跟琴酒搭過話的玩家:“我當時在那條走廊上,發現燈突然熄滅了,就想去電房看看,剛進去就被人打暈了。”
另外一人:“我是威爾斯先生的保鏢,因為在宴會上不小心喝了杯高濃度的混酒,所以找了個房間休息。我醒的時候聽到走廊上有拖拽物體的聲音,好奇地透過貓眼看,結果被發現了,對方衝進來把我打了一頓,我昏過去,到現在才醒來。”
毛利蘭:“你們有看到兇手的樣子嗎?”
兩人具是搖頭。
不過威爾斯的保鏢這個身份,意味着更多的線索。
毛利小五郎走過來一陣盤問,成功排除掉錯誤答案,除了另一位死者的名字(莉莉),沒什麼進展的他走回去,從柯南手裏奪走信並錘對方的腦袋,坐着開始思考。
很快,他昏了過去,沉睡的小五郎上線。
“若狹小姐,你可以確定給你寫信的是佩戴寶石的小姐還是威爾斯先生嗎?”
若狹留美思考一陣,猶猶豫豫地說:“如果要交給我的東西是人魚哀歌的話,那應該就是那位小姐吧。”
“你其實知道這封信是兩個人寫的吧。”
她驚訝地說:“為什麼這麼說?”
“雖然信上的字跡看起來出自同一個人,但信件前面的部分是用右手寫的,最後一句話是用左手寫的,即使模仿了字跡,左右手的書寫筆觸和筆尖壓力側重的方向也不同。作為左撇子的您,應該能看得出來才對。”
若狹留美沉默片刻說:“一般人通常只會關注信的內容而不是字跡,我也只是普通人罷了。”
“但從信紙上的摺痕來看,它被反覆打開了很多次。而且從那位小姐的身份信息來看,年僅21歲的她,是不會用那種懷念又親昵的語氣寫給另外一位年長許多的女性的。從口吻來說,更像是年長的男性寫給一位曾經有過好感的女性。”
她:“但我跟威爾斯先生只是在我留學的時候見過幾面,我作為別人的女伴,連話都沒有跟他說過幾句。”
“您看起來依舊年輕美麗,還讓人想起不老不死的人魚,這具有足夠的誘惑力了。”
若狹留美目光晦澀,沒有說話。
“所以事情的經過應該是這樣的:
已經逐漸進入老年的威爾斯先生因為意外得知了你的近況,想要了解你的秘密,因此將與人魚有關的寶石作為魚餌引誘你出來。
他年輕的戀人無意中看到了這封信,懷疑他變了心,所以在信上添了最後一句話,在背包里放入塗毒的刀,穿上小號的網襪,用長裙遮蓋雙腿,佩戴這枚寶石和他一起參加宴會。
若狹小姐並不想和故人敘舊,所以在宴會上看到佩戴寶石的小姐后,打算關掉電閘,趁着混亂拿走對方脖子上的寶石。但是沒想到有兩個人撞破了她的行動,因此將他們打暈關在附近的房間裏。
當你回到現場的時候,意外發生了,莉莉小姐突然自殺,威爾斯先生拿走寶石,然後因為不明原因死亡。
至於威爾斯先生的保鏢,其實是因為暗戀莉莉小姐,以為她帶刀是為了殺威爾斯先生,所以故意喝酒去休息室的吧?”
在莉莉的包里,有一條被拆封過的網襪,因為不合身而脫下,屬於正常行為,所以沒人懷疑那是證物。
更沒人想到她是自殺的。
這樣一位年輕漂亮的小姐,為了一個年邁男人的變心而瘋狂,實在是令人唏噓。
若狹留美沒有再反駁:“所以我除了關掉電閘和打暈了兩個人之外,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干。如果可以,希望警方能夠看在威爾斯先生的贈與意圖上,將寶石給我。”
這次的殺人案結束得意外的快,趕來的警察將屍體、若狹留美和威爾斯的保鏢帶走,大廳經過專業人員的清掃,很快恢復了富麗堂皇的樣子。
奇怪的是在發生了這樣的案件后,離開的客人也並不多。
大約是因為這件故事告訴他們:信傳說不如信科學。
什麼人魚不老不死,都不如經過檢測的青□□劑來的安全。
毛利蘭的宣講依舊取得了大成功,投資商發來的信息讓她的手機變得滾燙。
“接下來就請我們公司的董事長,金恩先生為我們說兩句。”
琴酒站到講台上,還沒來得及講話,就被一擁而上的特殊警察當場抓獲。
他抬起手,配合地被銬起來,皺着眉說:“你們以什麼理由逮捕我?”
條野採菊掏出來一份長長的名單,笑着說:“很多人向我們舉報,你們組織進行了違法違規研究,並有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雖然你們取得了異能營業許可證,但並不代表可以觸碰一些底線,而且不幸的是,這代表可以出動我們獵犬來抓捕你們。”
琴酒:“所以只是舉報,你應該說配合調查而不是抓捕。”
“好的,謝謝你的糾正,跟我們走吧。”條野採菊遺憾於沒有任何人進行反抗,但對琴酒的反應感到有趣。
“您的心跳過於平穩了。是對這件事毫不意外,也完全不擔心自己嗎?還是說,自信能夠扛過獵犬的審訊?”
琴酒分給他一個眼神:“隨你怎麼理解。”
臉上的笑意加深,條野採菊帶着一群人離開。
人群中,灰原哀突然脫力地坐在地上,驚恐地說不出話來。
琴酒在路過她的時候,突然對着她笑了。
她被認出來了,而事情可能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