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不光安室透驚呆了，貝爾摩德和百利也都驚呆了。
他們心裏慌得不行，卻不敢表現出來，暗地裏打量琴酒的神色，見對方的目光放在那個領頭的人身上，鬆了口氣。
琴酒對路人和殺死的陌生人臉盲這件事，是他為數不多的美德。
他們想。
現在的玩家真會整活。
琴酒想。
鈴木名也拿着擴音器，十分專業地說：“我們現在來到的是位於東京市區的警察廳，也就是全國警視廳的上級單位，據說裏面有一位降谷長官長相非常的帥氣，我們今天說不定能夠見到。”
人群里傳來幾聲會意的笑。
毛利蘭疑惑地和身邊的女孩子說：“哪家旅遊社的旅遊路線包括了警察廳嗎？”
女孩正是邀請她一起來的人（給的理由是被朋友鴿了，不想浪費票就邀請她一起），聞言笑着說：“警察廳只有東京有嘛，難免會有人好奇。”
“是哎。”
看守警察廳大門的人在看到這群人站在門口指指點點的時候，有點無語，但因為對方離的不是特別近，沒有進行驅趕——遊客里有外國面孔，容易造成不好的影響。
而鈴木名也最擅長的就是給點陽光就想當太陽。
他領着人群走了，假裝逛了下附近的地標建築，又晃晃悠悠地到了警察廳門口。
這次幾乎踏上了人家的台階。
腳還沒有踏上去，就被人攔住了。
警察小哥嚴肅批評他：“國家重地，請無關人士不要靠近。”
鈴木名也：“我們只是想見個世面嘛。哎，聽說你們這裏有位降谷長官，年少有為，一表人才，我有意把他介紹給我堂妹認識，可以給個聯繫方式嗎？”
警察小哥看到他遞過來的名片上的鈴木財團標誌，瞪大了眼睛，但很有原則地拒絕他：“不可以透露內部的消息，您請回。”
鈴木家的小姐，不管是本家還是旁支，娶了就能夠躺平一輩子，誰不心動呢？
他們老大就是厲害，為人那麼低調，都會被這種等級的財團找上門想聯姻。
可惜他們老大心裏只有國家。
鈴木名也遺憾地帶着人離開。
這次晃了不到十分鐘，他又回來了，直直地奔着人家單位裏頭去了。
還是上次的小哥阻止了他。
他情真意切地說：“這樣，我把我堂妹的聯繫留下，你幫我轉交一下降谷長官可以嗎？”
對方猶豫了一下，勉強說：“好吧，你快帶着人，這裏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鈴木名也：“其實吧，我因為想體驗生活才出來當導遊，我是第一次單獨帶旅客，現在迷路了。我想叫人來接我們，又覺得這個地址會讓我的家長覺得我幹了不法的事情……那個，你們可以派輛警車送我們一下嗎？”
警察小哥：“……行。”
一行人瀟洒地上了警車，被送往下一場考核的地方。
暗中觀察的黑衣組織四人都看愣了。
貝爾摩德：“……是個人才。”
安室透：“……膽子真大。”
百利看着帶着點笑意的老大，開口打趣：“組織說不定正需要這樣的人才。”
比起這波牛逼操作，剩下人的表現讓人索然無味。
警察廳這位置，要路過很難，要路過三次，幾乎就把“我有鬼”寫在臉上。
一下子卡掉了大半人。
通過第一輪考核的共有46人，其中蹭旅遊團位置的就有24個。
一個小時結束，四人前往下一個地點之前，除了琴酒外的另外三個人默契地進行了變裝。
給出的理由是自己有明面上的身份，以及女人補妝不需要借口。
安室透和貝爾摩德在遠離了琴酒視線之後，都第一時間試圖聯繫毛利蘭，讓對方趕緊離開，但只聽到對方電話關機的提醒。
早些時候。
琴酒預先讓那邊的工作人員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機。
毛利蘭看到其他人都沒有猶豫地上交了手機，疑惑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子。
對方低聲跟她說：“其實我們是在參加這家娛樂公司的藝人考核，我拿到的劇本是‘跟閨蜜一起出遊的女高中生’，所以才邀請你的。你不想出道的話，等會兒故意被刷下去就可以了。”
毛利蘭心想自己是坐警車過來的，這裏應該合規安全，也跟着把手機交了。
回到現在。
琴酒四個人各懷心思地再次乘車前往考核地點——娛樂公司的地下室。
他們在角落裏的監控室里，觀察裏面的人。
貝爾摩德用偽聲對着話筒說：“各位的表現我們剛才都看到並且拍攝下來了，接下來公佈第二輪考核規則：鈴木名也先生因為出色的表現而被直接錄取，但他所帶領的旅遊團成員只有八分之一的人能夠通過第二輪考核，其他人則有二分之一的基礎通過率。”
“考核的內容：請用實力來表現自己的強大。”
毛利蘭聽到拍攝的時候，還鬆了口氣，跟妹子開玩笑：“原來真的是招藝人啊，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在不做好的事情。”
聽到考核內容的時候，她又愣住了。
還沒有弄清情況，從另外一邊就有人朝着她發動了攻擊——總有人想着先對看起來柔弱的女人下手。
毛利蘭一腳就把人踹飛了。
在監控室里的貝爾摩德略顯絕望地看着她過五關斬六將，不近打趴了對手，還帶躺了身邊的妹子。
以為縮減名額就能把人刷下去的她，竟是有了從沒有過的天真。
她想不明白，明明那些人里有的看起來身手很好，為什麼還心甘情願地輸給小蘭。
更糟糕的是，琴酒似乎因為他們對毛利蘭的過度關注（儘管他們已經儘力遮掩了），也投過去審視的目光，突然說：“那個女生看起來似乎並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他掏出了槍，瞄準對方。
無論是在懷疑對方的動機，還是單純覺得考核內容不能外泄，都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百利：“您冷靜！說不定……說不定人家只是入戲太深了！”
她慌得一批，覺得要是琴酒把毛利蘭殺了，見死不救的她將會是名柯主線沒有女主的罪人！！
“你不知道情況就對同伴舉槍的習慣該改一改了，琴酒。”貝爾摩德輕輕地將手搭在琴酒的槍上，手指堵着槍口，漫不經心地笑着，“那個女孩子我很喜歡，她的名額定下來的話，我會跟那位大人申請，由我親自教導她。”
琴酒不在意地冷嗤，偏頭看安室透：“資料里有她么？”
安室透裝模作樣地翻了起來，卻在看到某一行信息的時候，瞳孔驟縮。
毛利蘭的信息，確實在考核名單里。
他們考核的是通過了初步篩選和線上考核的人，對此一無所知的毛利蘭，是怎麼出現在名單的？
由不得他多想，琴酒的催促讓他很快回到現實，喉嚨乾澀地說：“確實在。”
隨即將設備遞給他看。
琴酒看到上面的照片和信息，在心裏挑眉，面上收回了槍：“她看起來很不像是黑方人士，但，身手和天賦還不錯。”
貝爾摩德壓下心裏的驚濤駭浪，笑容迷人：“我的眼光從來都很好。好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跟她接觸了，就先走了。”
安室透想要確定一些事情，也說：“我去當面核對人。”
他們倆一走，監控室里只剩下琴酒和百利。
琴酒：“你把贏的人的手機還給他們，然後帶他們去上面簽合同。”
百利：“啊？那其他人呢？”
他：“其他人看到了我們新成員的樣子。”
老闆提前做了安排，計劃之精密狠辣，讓琴酒合理懷疑對方是釣魚執法，想清理一批愛搞事的玩家。
可惜這遊戲有三次機會，離開的可能還會回來。
她沉默地走了，在心裏為即將人生重啟的其他玩家默哀三秒。
光線昏暗的地下室里，只剩下一個人。
琴酒的表情甚至比之前在貝爾摩德他們面前要更冷漠些，他拿起一個亮起來的手機，點進論壇，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帖子——【論黑蘭養成的可能性】。
這是一棟新建的高樓，帖子裏有很多熱情參與討論和願意提供幫助的熱心玩家。
作為用於取悅玩家和觀眾的NPC，他跟絕大部分玩家之間沒有和平的可能。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