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夜晚,黑色直升機,東京鐵塔,正在跟矮得看不見的人物battle的愛爾蘭。
如果自己不是副駕駛上的琴酒,青年表示會非常高興自己有機會圍觀這個小學生用頭盔吊□□衣組織直升機的名場面。
“琴酒大哥,您怎麼了?”
耳邊此時傳來的女聲讓他回過神,於帽檐底下望過去的目光讓在駕駛位上的女人受驚似地避開目光。
而事實上,他才是受驚的那個。
轟炸東京塔的黑色直升機的駕駛人不是噸位一個抵倆的伏特加,而是年輕漂亮,明顯入行不久的女人。
青山喝一箱假酒都畫不出這樣的伏特加。
他的餘光向後掃去,看到了基安蒂和科恩,他們的目光因為女人的話而落到他的身上,他們的眼神里寫着疑問,神色鮮活,但透着股奇特的靜默,就像是等待下一段對話的NPC。
他感到古怪,但只是謹慎地收回了目光。
現在該走劇情了。
“愛爾蘭身邊有其他人,殺了他們。”
他嘴裏泛起苦澀的味道。
要是再早一點,說不定能夠留下一個神隊友。
在這個被卧底、二五仔和廢物填充的酒廠,一個能力優秀,對組織忠誠的成員是那麼的難能可貴。而且還跟琴酒有點仇,用起來不必憐惜。
不過比起這點小遺憾,他目前還有更大的危機要面對:他頂替的是黑衣組織的琴酒,一個各種意義上的名人,如果表現得不對,下場會比此刻的愛爾蘭更慘。
【進入“掃射東京塔”劇情,請選擇“自動駕駛”或“手動駕駛”。】
耳邊突然傳來板正的電子音,青年保持着對窗外東京塔的觀望,心中一驚。
怎麼回事?難道說他這穿越還帶系統?那為什麼坐在副駕駛的他會受到這種提示?(理論上他命令駕駛人就可以了)
【已開啟“自動駕駛”。】
系統接下來的回復讓他明白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他不是宿主,僅僅只是能夠聽到系統提示的人。
也行吧。
在自動駕駛一分鐘后,科恩和基安蒂還是沒有拿下叛徒。
琴酒此刻應該讓人火力全開了,但他沒有,而是說:“開近一點,靠近樓梯。”
開了自動駕駛的人呆住,忍不住發出“啊”的一聲。
於是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冰冷和不耐煩:“你今天跟過來,不是因為你比伏特加更出色么?你做不到?”
女人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近距離圍觀,就不慎觸發了額外的劇情。
琴酒居然會因為伏特加被她替換了而為難她,這波雙向奔赴,她真的哭死。
她不敢違背命令,只能硬着頭皮改成了手動駕駛。她加載過直升機駕駛的高級技能,就水平來說,要開得靠近梯子不難。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那裏不僅有即將便當的愛爾蘭,還有柯南。
要是琴酒把柯南也殺了,她就是柯南主線消失的罪人!
所以這直升機開得過於謹慎,緩緩靠近樓梯,打光也很死亡,讓人看不清樓梯上的全部情況。
琴酒打開側邊的窗戶,伸出拿槍的左手,開槍精準地擊殺了愛爾蘭,並篤定地說:“另外一個沒死,繼續。”
女人一個手抖,直升機也跟着顛簸了一下。
琴酒的槍口對準了她。
接下來她全程是在鄰座大哥的死亡凝視中工作的,手不抖了,眼睛不亂瞄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達到了頂點。
還有精力拚命給柯南放水。
柯南也沒有讓她失望,順利地用工地頭盔吊打了他們。
她含着笑跟其他人一起跳傘逃離。
完成了劇情的琴酒先生也含着笑在空中飄着,思考怎麼跟上頭解釋“我們飛機被一個工地頭盔幹掉啦”這件事。
原作里沒有講,他得自由發揮。
在距離地面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有人狙擊了他們的降落傘。
【未知玩家擊破了您的降落傘,但未直接對您造成傷害,舉報無效。】
這是他聽到的最後一句系統提示。
——
大概是因為還有好多片場要跑,青年醒來的時候,是在黑衣組織名下的私人醫院。
受的是“不致命但需要躺一個月”的傷。
首領給他批了兩個月的假,表示這是他過去五年沒有請過的年假。
他一邊在心裏把人掛上路燈,一邊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消息。
他現在擁有最長兩個月的緩衝時間,來確認自己未來的方向。
從三個核心問題考慮起——
1.我是誰?
目前是琴酒。琴酒是黑衣組織較為上層的人物,類似於“特別行動小組組長”。執行由BOSS直接下達的任務,不需要像貝爾摩德他們那樣經營表面身份,也不需要長期地負責一件事。
就算有稍微久一點的,他現在養傷,也會全部交給別人做,他回歸之後會全是全新的任務。
再加上這是一個老闆帶頭搞神秘作風的組織,就導致除了伏特加之外,幾乎沒有人對他有清晰的認知。而伏特加他還是可以忽悠住的。
從身份上,對沒有琴酒記憶的他來說,具有可扮演性。
2.我在哪兒?
一個至少擁有“玩家”和“柯南劇組人物”的世界。至於是遊戲世界,還是被遊戲入侵的世界,尚且需要驗證。但可以確認,他是“NPC”。並且還是那種知名度不低,被玩家密切關注着的NPC。
3.我打算做什麼?
主要做三件事(按照緊急程度遞減):第一件事是成為琴酒(生存)。第二件事是探究玩家的存在(尋找真相)。第三件事是舒服而快樂地活着(娛樂)。
將思路理順的青年舒了口氣,在心裏鄭重起誓:
從今天起,我就是琴酒。我將熱愛組織,冷酷無情地執行任務,護理好愛槍,愛車和頭髮,不會喜歡上任何人,根據劇情需要假裝瞎子,視自己需要清除叛徒。
琴酒看了看自己被摔斷的腿,想起擠掉他小弟還瘋狂拖他後腿的女玩家,還有那個擊破降落傘的位置玩家,補充了一句:跟玩家鬥智斗勇。
等他恢復了就給那個女人申請處分,然後調離,讓伏特加回來。
漂亮女人哪有蠢萌小弟重要。
伏特加會替琴酒擋槍子,其他人會嗎?
在他堅定“女人只會影響我開槍的速度”的信念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小護士推開房門走進來,溫柔小意地說:“這是您的病曆本。先生您感覺怎麼樣?需要我為您喊醫生嗎?”
他冷淡地接過病曆本,皺着眉翻看,又問:“最快需要多久恢復?”
傷勢比他想像中輕太多。他現在果然是紙片人了嗎?還是說遊戲系統還需要琴酒這個勞模?
護士小姐被他氣勢所攝,頗為緊張地回答:“醫生說在不採取任何特殊藥物的情況下,需要一個月。”
“特殊藥物?”
“需要向上級部門申請。”
他想起黑衣組織的重點項目就是藥物研發,倒不是很意外。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把藥物安排在他的療程里,大約是有不小的風險。
他需要再考慮一下。
他:“跟我一起的其他人在哪裏?”
“百利小姐在樓下的病房,基安蒂小姐和科恩先生順利降落,受傷不嚴重,已經離開了。”
“將百利搬到這裏來。”
“啊?”一直盡職盡責地講解情況的小護士茫然抬頭,“那我去跟百利小姐確認一下?”
“不需要她的同意,把她搬上來。”
剛經歷過生死危機的病人不見任何虛弱,他有着機器一樣冰冷的目光,和不容置疑的語氣。任何一個和他對視的人都會發自靈魂地顫抖,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小護士緊張地拽皺了墊板夾上的紙,點頭如搗蒜:“我這就讓人去搬。”
然後光速離開。
琴酒看着她背影,很久沒有回神。
不是看上人家了,而是護士給他的感覺,跟昨天的科恩他們不一樣。
鮮活,靈動,高度自主。就像是活生生的人一樣。
他需要進行一些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