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安室透難得的在晴子面前顯得有些強勢。
「空陽警官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呢?」他又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咬字十分清晰。
他一向不願意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展示出屬於波本或者降谷零那一面的攻擊性,但他也絕不會是眼睜睜的看着機會溜走的人。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病床前。
晴子看着這幾天在夢中和現實都見了不止一次的俊臉朝她逼近,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她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只是,只是好奇而已。」
「真的只是好奇嗎?」安室透步步緊逼,緊緊地盯着晴子的眼睛,不想從中錯過一絲的情緒。
晴子想要移開眼神,卻被安室透溫柔又強硬了扶了回來。
「真的只是好奇嗎?」安室透的聲音低緩又誘惑,好像誘哄,又好像祈禱。
他看着晴子不自然的表現,忍不住期待了起來。
會是他想像的那樣嗎?
經歷過這麼多次誤會的安室透本以為,只要他不直接告白,空陽警官是不可能察覺到他的心意的。
說不定就算他已經直接告白了,也可能會被當成玩笑話,隨意的拒絕掉。
紫色的眼睛暗沉下來,好像在其中隱藏着什麼危險的謎團。
但又很矛盾的明亮着,甚至虔誠到有些閃閃發光。
他快要貼上晴子的額頭,眉眼間有着不應該存在的柔情。
晴子的呼吸間充滿了熟悉的味道。
是她自從聖誕節過後就一直在用的同款洗衣液的味道。
這個味道欺騙性的讓她放鬆下來,然後其中不屬於她的獨屬於安室透的氣味縈繞而上,像是什麼魔法生物一般將她團團包裹住。
但她提不起警惕心。
安室透整個人的存在就讓她無比安心。
他的面容本應充滿着笑意,或又是在緊急時刻的冷靜。
他像是刀鋒,或者更銳利的存在。
可他現在被一個少女用纖細的絲線勾住了心臟。
晴子已經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可是她此刻已經無法迴避了。
她一根手指也動不了,漂亮的蜜色眼睛中滿是無措。
她適應不了安室透的變化,扎着的頭髮隨着吹來的風軟軟的貼到安室透的手臂上,癢意從手臂蔓延到心尖。
她失去了平日中強撐的鎮定,在所信賴的人面前,脆弱柔軟的像一頭待宰的小羔羊。
安室透身上的白襯衫一絲不苟,但額前的碎發隨着動作散落下來,給嚴謹的氣質中增添了一份野性。
晴子感覺有什麼東西就要不一樣了。
她蒼白的嘴唇微顫,好像要說出什麼決定性的話語。
「換藥時間到了,兩位打擾一下。」百利甜略微帶有一絲惡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晴子彷彿被驚醒一般,猛的向後撤開。
美好的氣氛被打破了。
她的耳垂紅的簡直要滴血。
她剛才,剛才
安室透被她的動作帶倒,整個人撲在她身上。
百利甜狀似無辜的把玩着手中的手機,實則是將此時的場景拍攝下來。
他的嘴角勾着無辜的笑容,口中也講着抱歉的話:「是我敲門的聲音太小了嗎?打擾到兩位真的很不好意思。」
怎麼可能讓你破壞他的計劃呢,波本。
「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安室透焦急的看着系統面板。
自從上次他購買了更改松田命運線的道具之後,就一直沒有收到系統的提示。
可就在他放下心來的時候。
「波本,你在搞什麼,磨磨蹭蹭的。」基安蒂抱着自己的狙擊槍看着突然一個人對着牆角發獃的金髮男人。
怎麼這個表情。
莫不是尿急?
蘇格蘭的眼中暗含關心:「發生什麼事了嗎?」
安室透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慌亂,朝着景光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只是想到家裏的窗戶好像沒關,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會下雨嗎?」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距離上次射殺百目議員的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周。
安室透和柯南當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這樣的結果是他們有所顧忌,導致琴酒他們輕易的脫離了包圍圈。
畢竟旁邊的幫忙的只是普通警察,配合併沒有那麼默契。
安室透和柯南也沒有想過僅這一次就可以把琴酒緝拿歸案,但總歸有些失望。
幾人上了天台,現在是周日的中午,路上有三三兩兩的行人,眾人好像都很愜意的享受着最後的假期時光。
這裏的風景還很不錯。
左邊是森林公園,不過這幾年大家都喜歡去新建成的那個城市森林,這個原本十分熱鬧的森林公園就慢慢荒廢了下去。
右邊就是動物園,但也還是因為經濟發展的原因,動物園中的動物大多都已經轉交給了別的動物園,只開放了前面的幾個館,供來遊樂園的遊客參觀。
遊樂園的吵鬧聲到這裏幾乎已經聽不見了,但是還能依稀的看見摩天輪和跳樓機的尖角。
幾人把裝備擺好,而等待命令的波本和伏特加倚在牆上,需要一直保持半蹲姿勢的基安蒂發出了羨慕的感嘆。
她不滿的看向和波
「為什麼你那麼自覺的去後方舒服的位置啊。」
防守後方不需要隱藏蹤跡,蘇格蘭可以一直站着。
僅僅是下意識的和波本形成防守的貓眼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交換嗎?」
黑麥揉了揉耳朵,有些遲疑。
「剛才是不是有爆炸的聲音?」
「可惡。」晴子恨恨的錘了下牆。
今天下午她本來約好了和小蘭他們一起去吃米花大廈中那家新開的烤肉,但是手機推送的頭條讓正在路上的她不可置信的鬆開油門。
沒有管後面的喇叭聲,晴子把車速開到最高,前往報道上所出現的遊樂園。
幸好米花遊樂園裏米花商場並不遠,晴子在趕路時,趁機給警視廳打去了電話。
【雖然一直說讓你去死,但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在這種情況下死掉啊,混蛋】
天台上。
看着安室透和蘇格蘭都有些異常的表現,琴酒納悶的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了煙。
伏特加沒有發現。
黑麥倒是有所察覺的樣子,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開口。
雖然聖誕節那通電話就讓他知道,這個日本公安和那兩個小子是同一屆出來的。
但因為檔案被封閉的原因,琴酒沒有查到詳細的資料。
他只是認為蘇格蘭也是卧底到黑衣組織的日本公安,但因為兩人進來的時間和方式都完全不同,他還真的沒有想過就連蘇格蘭都是和這幾個人相識的。
「呵。」琴酒冷笑了一聲,讓不明所以的基安蒂小心的朝這邊看了一眼。
她今天沒有做什麼可以讓大哥發火的事吧。
擺放ok,姿勢ok,態度ok。
就連狙擊槍的閃光度都很ok。
她只是在任務目標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和
伏特加看一看電視台的轉播而已。
伏特加跟了大哥這麼多年,肯定知道什麼是可以做,什麼是不可以做的。
就連他都在這個時候放鬆,就應該說明大哥不會看重這些小事啊。
琴酒往欄杆上磕了磕煙灰。
黑衣組織,一屆三個新人,兩個卧底。
黑麥也不是全然可以信任。
篩選的人眼是瞎了嗎。
他記得這兩個人都是朗姆考核的吧。
琴酒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冷哼,讓旁邊本來就在自省的基安蒂抖了抖。
實在不行,她不看了吧。
大哥今天的樣子怎麼看起來陰陽怪氣的。
伏特加正在饒有興趣的看着電視台的直播,還時不時的發出兩聲點評,完全沒有發現原本和他貼的很近的基安蒂已經漸漸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琴酒百般無聊的等着黑麥將目標殺死。
如果不是這次的目標可能會留有後手,他們這次也不會出動這麼多的人。
琴酒腦海中構思着接下來的方案一和方案二,在別人眼裏看來就是在閉目養神。
突然旁邊傳來了伏特加顫顫巍巍的聲音:「大,大哥,鏡頭裏」
鏡頭裏怎麼了。
安室透和蘇格蘭看上去毫不在意,但實際上他們兩人的位置可以將伏特加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完全盡收眼底。
安室透低垂眼睛,用睫毛蓋住了可能會泄露的情緒。
現場還有這麼多組織內的人,伏特加不敢叫出晴子小姐的名字,只能將手機靠近琴酒。
隨着伏特加貼近的動作,手機內清晰的傳來主持人甜美的聲音。
「不知道這位被困在高處的警察會在兩萬人和自己的性命之中作出怎樣的選擇呢,讓我們來隨機採訪一下周圍的路人。」
一道暴躁的聲音***來:「選擇你媽,***。」
說完就毫不留戀的走了。
她的時間很寶貴,沒有必要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可惡,炸彈犯究竟在哪。
琴酒有些頭疼。
她不是說今天去和朋友吃燒烤嗎。
琴酒看着自己一身黑衣和手上的狙擊槍,再看看自己身後的那一幫小弟:「」
正擔心着,就從樓上看見了晴子的身影。
「蹲下!」琴酒將露出的槍口收回。
但索性今天艷陽高照,被陽光刺到眼睛的晴子很快的收回了視線。
不,這裏看不到全部的摩天輪,不是這裏。
晴子對照着手機上的地圖,一條街一條街的排除。
這裏不是,不方便逃跑。
這裏也不是,前兩天修路被封鎖了。
這裏
這裏
可惡,到底在哪。
晴子焦躁的抓了把頭髮。
這樣下去根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