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琴酒。」身穿一身黑色裙裝的金髮女人站在甲板上笑的風情萬種,正紅色的口紅更增添幾分成熟的魅力。
貝爾摩德今天的心情不錯。
多虧上次琴酒借給她的人手,讓她查到了那個藏在暗處的毒蛇。
琴酒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意外收穫,從這次調查中得知百利甜一直在暗中做的事情。
琴酒抖了抖煙灰,對百利甜的做法不屑一顧。
如果他和朗姆會被這小小的計謀算計倒台的話,那也太看不起他們了。
雖然他已經有了離開的想法,但只要他還呆在組織一天,百利甜的計劃就不能如願。
一陣微風吹來,貝爾摩德優雅的抬手,把自己被吹散的淡金色長發撫到耳後。
看着琴酒還是那副雙手插兜,好像看淡一切的嘴臉,貝爾摩德突然好奇。
「你平時出門前會噴摩斯嗎?」
即使是在直升飛機或者甲板這種風力大到睜不開眼的地方,她也沒有見琴酒整理過自己的衣着或者頭髮。
好像根本不會亂一般。
琴酒:……
他連眼瞼都沒有顫動,就像是一個冰冷的機械人,或者是人偶。
讓人簡直懷疑他是否是一個生命體。
見他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貝爾摩德也沒有感到尷尬,輕鬆的笑了笑。
但她識趣的離開后,琴酒卻回憶起幾年前的一天。
「黑澤叔叔為什麼不會被頭髮糊一臉呢?」已經升上中學的少女晴子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回頭問着幫她拎着書包的銀髮男人。
晴子已經好奇這個問題很久了。
好像無論是多大的風,黑澤叔叔的頭髮就只有下端會受到風力的影響,微微飄動。
向前飄,向後飄,向左飄,向右飄。
就是不會向臉上飄。
對於這一特殊技能,晴子表示自己已經羨慕很久了。
小時候還好,只是有一點好奇而已。
但長大后,晴子開始跟着班上的女同學塗一點唇蜜。
如果這個時候頭髮飄到臉上,就不是簡單的扒下來就好了,而是會沾到唇上,變得黏黏糊糊的。
琴酒把手中的書包換到另一隻手上,伸手把快跑到馬路上的女孩拽了回來。
「不知道。」身材高大的男人需要低着頭才能和仰頭看着他的女孩對上眼睛。
晴子沉思一會:「是因為很長所以很沉嗎?」
因為太沉了風就吹不動了?
過了一會她又搖搖頭:「應該不是長短的原因。」
學校里也有不少頭髮很長的女孩子嗎,可是大家也都還有這個困擾。
琴酒從來沒有研究過自己的頭髮,遇到這種問題也只能無措的把自己的頭髮塞到女孩的手中。
晴子也不客氣,一隻手和琴酒牽着,這樣就不用看路,一隻手抓着琴酒的頭髮。
幸好琴酒的頭髮足夠長,讓他不至於彎腰配合。
晴子研究了一會,還真的發現了一個和她不同的地方。
」黑澤叔叔,你的頭髮好粗。「
晴子自己的頭髮是稍微偏軟的,但是手中的銀色髮絲,每一根都像是打了蠟般閃閃發光。
她大概五六根頭髮才有和琴酒一根頭髮的粗細。
琴酒大概猜測到了是實驗導致的。
晴子好羨慕:「我要用黑澤叔叔的洗髮水和護髮素。」
之前她嫌棄琴酒用的都是無味的洗髮水,沒有她的香。
但是這個護髮效果絕了啊。
「……給你。」
琴酒對於這種小事從來都不會反駁晴子。
兩人的影子被夕陽拉長。
遠遠的,還能似有似無的聽見少女撒嬌的聲音。
至於男人的回應聲。
聽不見啦。
*
人已經到齊了。」貝爾摩德的聲音把琴酒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有走神的殺手只是把帽檐壓低,第一個走入船艙。
早點做完任務回去吧
雖然那個日本公安身手不錯,但是大腦就像沒有開發一樣。
如果不是百利甜是個更為蠢笨的傢伙,他是不會放心離開的。
*
「那空陽警官應該就不能來參加小蘭姐姐的校園祭了吧。」柯南乖乖的坐在床邊。
倒不是他不願意站着,他絕對沒有那麼嬌氣。
是本應該好好休息,甚至在他想像中應該十分虛弱的空陽警官左右環視一周后,看房間裏沒有座位,單手提着他的領子,直接拽了上來。
被單手提上來的柯南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微妙的打擊。
松田:我再重複一遍,她力氣真的很大。
啃着脆柿子的晴子愣了一下:「這個應該沒有問題吧,不是只要出一下場就好了嗎?」
她傷到的是手又不是腿,戴個手套遮掩一下手上的繃帶就好了。
剛好在校園祭前一天她出院。
小蘭和園子還有些擔憂:「真的沒問題嗎,如果為難的話一定要講出來啊。」
「沒關係沒關係,這個丫頭的身體好的不得了。」晴子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看起來弔兒郎當的男人在進入病房后把墨鏡摘下。
「其實我更不理解她為什麼要在這裏住夠七天,明明只需要換藥就可以了。」
也不存在什麼行動不便的問題。
換藥這種東西她自己就會,夠不到的地方家裏那麼多女僕,隨便找一個人過來幫忙不就好了。
「我樂意,你管我啊。」晴子瞪了一眼這個昨天和她見面后就好好的把她嘲諷了一通的男人。
但正如松田所說,晴子的恢復速度很快,剛才甚至還熱情的從床上下來,讓小蘭和園子坐上去。
「地方小,別介意哈,來來來,坐坐坐。」
然後被兩人連忙制止了。
園子和小蘭心驚膽顫的看着晴子把點滴拽着從床上跳了下來:「空陽警官快停下,啊啊啊安室先生快把點滴扶好,要掉下來了!」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小蘭和園子心有餘悸的表示自己根本不累,還是站着比較好。
松田和萩原在昨天才從佐藤和高木的口中知道晴子住院的消息。
不等到下班,兩人就直接沖了過來,然後正在美美的吃着安室透愛心午飯的晴子被嚇了一跳。
幹嘛邊大喊邊跑過來找她啊。
你們後面出來看熱鬧的人都以為我死掉了啊!
倍感丟人的晴子着急的喊安室透把門關上:「等別人走了再讓他們進來。」
不要說是來找她的。
剛還很着急的松田:......
小沒良心的。
「空陽警官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園子突然很認真的抓着晴子的手。
晴子眨了眨眼:「......我盡量。」
怎麼個快法,她試着催一催自己的細胞?
柯南偷偷摸摸的從床上滑了下去。
他有時候是真的看不懂空陽警官在想什麼。
松田看見了,以為他沒坐穩,很好心的把他又提了上去。
柯南:……
有時候不是他說,松田警官你沒有資格去吐槽空陽警官。
明明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脫線。
小蘭又些心疼的看着晴子身上細碎的傷口。
從小練習跆拳道的她當然知道即使是小傷口,但一旦積攢起來,癒合時的癢意和不小心碰到的疼痛也是很難忍的。
三人中就只有園子沒有進行過任何的訓練,但是嘴上不饒人但天性善良的她只僅僅想一下晴子遇到的情況就覺得一陣心慌。
晴子還在指使着松田:「幫我撥個石榴。」
松田雖然很不爽的嘖了一聲,但還是乖乖的去拿了水果刀。
安室透把乾淨的飯盒遞給他。
晴子眼尖:「去洗手啊。」
松田這傢伙身上還有煙味呢,說他剛才過來的路上沒有抽煙她都不信。
「這個東西帶殼啊。」松田是個蘋果都隨便在水下一衝就當洗過了的粗糙男人,即使他長大后那張臉越來越精緻,皮膚也越來越白皙。
可他依然是幾人中最不在意細節的。
沒有之一。
這讓晴子感到痛心疾首。
「你就不能做一些對的起你臉的事情嗎。」看看她之前見過的太宰先生,兩人的外貌相似度可達到百分之八十,但是太宰先生就會讓人感覺,啊,好可憐,我要保護他。
但是松田這傢伙,一開口就會讓她感覺,啊,好生氣,我想打死他。
……不過太宰先生好像也不太正常的樣子。
萩原好笑的搖了搖頭,看自家幼馴染即使嘴上抱怨着,但還是乖乖的去把自己的手和石榴都洗了一遍。
松田一遍大力的搓洗着石榴的外皮,一邊嘟囔着:「真是龜毛。」
晴子哼了一聲,更加蹬鼻子上臉:「石榴裏面白色的皮也要挑出來,那個吃起來太苦了。」
黑髮男人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井字。
「我剝成什麼樣你就吃什麼,還挑起來了。」
都是安室這傢伙給她慣的。
他昨天來的時候,甚至看見安室透給她削了一整個果盤。
為了讓她多吃點水果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zero。
這一手削果盤的技術平時沒少練吧。
堂堂警校第一,竟然墮落到了如此地步。
松田痛心疾首的剝着石榴。
耳邊傳來晴子催促的聲音:「快點啊。」
「嗨——」
眾人走後,晴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累了嗎?」安室透在這幾天的相處中和晴子的相處已經變得很隨意了。
他貼心的把病床調低。
晴子也順勢躺下:「啊,真想和安室先生一直呆在一起。」
再次重申一遍,安室先生是萬能的!
這幾天的養病生涯,被安室透照顧的舒舒服服的晴子就像是被送到姥姥家的小朋友,快樂的不知所措。
好吃的好玩的數不勝數。
晴子不僅沒有感受到生病的不便,反而還胖了好幾斤。
這叫什麼,這叫幸福肥。
安室透已經被鍛鍊出來了。
他不再是會因為晴子一句話就面紅耳赤的天真男人了。
這幾天聽了晴子不知道多少甜言蜜語,安室透已經化身成了安·鈕鈷祿·透。
「我也很喜歡和空陽警官相處啊,但還是希望空陽警官快點好起來呢。」
安室透十分淡定的微笑回應。
病房中的氣氛十分和諧,但剛才心情還不錯的安室透突然面色沉重的盯着自己的腕錶。
又到了那個令他討厭的時間。
他在心中暗暗數着。
正如他所預料的,三秒過後,從門口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和敲門聲一同響起的還有東海醫生備受歡迎的清朗嗓音。
「打擾一下,已經到換藥時間了。」
安室透不爽的把門打開,看見黑髮男人推了推金框眼鏡,沖他禮貌的笑着。
但只有安室透看見那平靜神色下的挑釁。
「打擾你們了嗎?沒關係,我換藥很快的。」
安室透的手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