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合一（32）
從神壇回來之後時間過的很快。
祁元這兩天沉迷練腹肌，都忘了和葉渡通話。不過那天葉渡說剩下山莊裏的人沒有太大的威脅性，很快天師協會就能處理完回來。
祁元也就沒有再管這件事。
接下來幾天，祁元跳舞白天練腹肌，晚上跳舞練腹肌，偷偷趁着邪神不在的時候加倍努力。
體重不僅沒有見重，反而還輕了不少。
祁元捲起衣服，摸着自己的小腹頗為滿意。
然而在樓下喝咖啡的裴懸在看到祁元下來時卻微微皺了皺眉。
瘦了？
他目光略過祁元小腹，臉色微沉。
那個東西已經開始吸收祁元能量了？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祁元腹部，在祁元下來之後卻又收回了目光，轉頭對管家說了句話。
管家聽到裴總的聲音略微有些詫異，不過卻還是低頭去拿了。
沒過一會兒，他就叫着幾個傭人拿着東西過來了。祁元不知道裴懸剛才說了什麼，在下來之後還有些奇怪。
“怎麼了？”
他看到這人剛才還在看書，目光這時卻落在他身上了。
裴懸掩住眸底的深思，這時候抬起頭來卻若無其事笑了一下。
“沒什麼。”
“好像看到你瘦了。”
“讓管家去拿了體重秤過來。”
“稱一下吧。”
祁元：……？
嗯？
見了別人瘦了之後，不應該就隨口客套一句嗎？
怎麼還要拿體重秤過來？
他雖然確實瘦了，但也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吧？
總覺得怪怪的。
他微微皺了皺眉，看向裴懸。
裴懸卻懶散的笑着，像是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然而動作卻十分堅決。
在管家將體重秤擺好之後，看着傭人離開，將書放下看向祁元。
祁元：……
“真要稱啊？”
還怪不自在的。
他之前都是一個人稱體重的，像這樣當著別人面還是第一次，尤其這人還是邪神，也不知道他原型多重。
祁元心中升起微妙的攀比心，自己原型上去這個體重稱就塌了，也不知道這傢伙的原型是什麼？
不過原型再威武，祁元的人形卻是實打實的清瘦少年。
這時候脫了鞋子上去的時候，體重秤上的數字變了變，很快定格在了一個數上。
對於他這個個子的男生來說絕對算是很輕了。
輕飄飄的數字落在眼前，裴懸眼神卻更沉了。
祁元低頭一看。
咦，又比前幾天瘦了五斤，看來這幾天的跳舞卓有成效啊。
不僅腹肌出來了，而且體重也輕了，可以放開再補補了。
祁元放鬆的想着，這時候見裴懸還在盯着他體重秤上的數字，不由轉過頭去。
“還要繼續嗎？”
這不是都已經稱完了嗎？
怎麼還不讓他下來。
祁元無辜的看着他。
被這雙漂亮的眼睛看着，裴懸心中一頓，這時候又垂眸恢復了往常。
“完了，下來吧。”
“你體重比起正常人本來就要輕些，這幾天更瘦了，小心營養不良。”
“我讓廚房今天燉雞湯給你補補。”
祁元：……
啊？
裴懸是在關心他？
他心頭略微有些怪異，不過卻還是道：“我每天都有吃很多啊。”
每天都吃很多，卻還是瘦了。
裴懸皺了下眉，心想必須得儘快處理了。不然這個孩子恐怕遏制不住了。不過對於祁元，他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
祁元古怪的發現裴懸好像對他更好了。
早上讓廚房燉了雞湯，還讓人去買了很多無害的零食。
不僅如此，這幾天無論祁元怎麼鬧，這人都寬容的很。雖然還是會毒舌，但是卻沒有之前那麼氣人了。
祁元神色古怪，在吃完之後試探着問：“今天同學約我出去，我能不能出去玩玩？”
其實也不是同學約着出去，而是他們學校今天要排練了。
大家之前在網上練了一周多，現在畢業時間快到了，得在舞蹈室里合練一遍才行。
不過想到裴懸不同意他跳舞，祁元自己在家都是偷偷摸摸的跳，因此這個理由就不能說出來了。只是說出去玩，這裴懸應該會答應吧？
看他這幾天自己也很忙的樣子，應該顧忌不上他。
裴懸在祁元開口之後才想起自從鬼母事件后，祁元已經很多天沒有出去了。他雖然日常鹹魚，但是畢竟也是正常人類，人類總得透透氣，長期呆在家裏確實會憋悶。
對這件事，他只是抬頭看了祁元一眼就同意了。
正好祁元離開，他今天試驗一下如何除掉那個孩子。他眉梢略鬆了些，神色卻還是淡淡。
“需要我送你嗎？”
送他？
這一送不就露餡了嗎？
就是讓司機開車，祁元都準備讓對方停在學校不遠處的巷子裏的。
因此聽見裴懸的話后，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不用了，司機送我就行。”
“我很快回來，你忙你的。”
他神色天真自然，彷彿對即將到來的來自自己身體的危險一無所知。
裴懸心中微微頓了頓，又笑了一下：“早去早回吧。”
祁元點了點頭，鬆了口氣，面上的神色維持住，一直到吃完飯之後，去樓上拿東西才揉了揉臉。
裝的累死了。
幸好幸好，除了奇怪點兒之外，這幾天裴懸確實很好說話。
他換了身衣服之後，拿着東西出了門，走時還和裴懸揮了揮手。
裴懸端着咖啡目光看着他背影，一直到祁元身影消失之後才收回目光來。對着這一桌的菜肴沒有動一下筷子，而是站起身來，在祁元離開之後進了地下室。
……
“夫人。”
“確定就是這兒嗎？”
門外司機轉過頭來重複了一遍祁元說的位置。
祁元靠在車上本來隨口應了一句，結果看到司機手上車上按了幾下。在搜索到位置之後，居然要發定位給裴懸？
他眉頭皺了起來。
“你在發定位？”
司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夫人，先生說雲城最近不安全，要保證夫人的安全。”
雖然但是，雲城確實是亂了點吧，但是他可是一條龍啊，有誰敢對龍不安全。
但是這件事裴懸又不知道。
想到自己這是去偷偷跳舞，把和學校相近的定位一發，以邪神那個老.陰.比.的聰明程度肯定一看就知道。
祁元這時候將目光移向了司機。
欸，看來他不得不出手了。
本來祁元是沒有打算對普通人出手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老鐵太衷心裴懸啦。祁元眨了眨眼，在司機準備發定位的時候開口道：“咳。”
“我好像看到車後面有條蟲子。”
這句話叫司機一下子轉過頭來，連忙看向後面窗戶。
這時候祁元目光一瞬間卻變成了龍瞳，豎起的瞳孔微微閃過一絲金色。在對上司機雙眼時，一眨不眨的。
一分鐘之後司機從車后收回目光來，拍了拍腦袋。
他剛才準備幹什麼來着？
哦對了。
送夫人去市中心的餐廳和同學聚會。
司機這樣想着，腦海中想着市中心的餐廳，手上卻開着車子往萬林大學的方向開去。
祁元見到他沒有再提起給裴懸發定位的事情，不由鬆了口氣。
還好有用，邪神雖然厲害，但是他的小弟卻是普通人。
祁元向後靠在座椅上，目光轉過去看着窗外閃過的景色。
算起來，今天天師協會那些人應該快回來了吧？
車子正好路過天師協會藏身的那個小巷。祁元目光往巷子裏看了眼，看到幾輛陌生的車輛停在天師協會外面。
而天師協會內陸續有人進去。
好像押送着什麼人？
天師協會設置的陣法只對普通人有效。像祁元這樣能夠看透一切的惡龍，只是隨意往裏面一瞥就看到了裏面場景。
不過……
怎麼沒有見葉渡？
他沒回來嗎？
葉渡不是沒有回來，而是現在正在家裏皺眉。這一次天師協會出其不意，將論壇里的人一網打盡，結果算的上很好。畢竟在行動之前，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
但是現在，在抓到這些論壇里的人審問之後，問題卻又出現了。
這些人姓裴，是西南那邊隱世的祭司家族，這些人世代都居住在這裏。
一切都很正常，然而葉渡微微皺了皺眉，卻始終記得自己看到那位論壇創始人時的熟悉感。
那個裴正……和曾經出席過裴氏企業會議的那位老裴總很像。
他也是回來之後才記起來的。
但是在葉渡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時，任何記錄里卻都沒有那位老裴總的照片，而裴氏的記載里更沒有，好像裴正這個人和裴氏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葉渡察覺到奇怪之後不死心的又問了幾個被抓的裴家長老，然而那些卻好像也沒有聽說過雲城的裴氏企業，更不知道裴懸這個人。
好像雲城的裴氏和西南祭司裴家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他分明記得……裴正出席過裴家會議，當天的財經報道被找出來，裏面什麼也沒有。
葉渡皺眉坐在原地，捏着裴氏所有人的照片。幾乎以為自己是瘋了，才會產生幻覺。
為什麼就他一個人記得裴正是裴氏企業的老總？
他臉色難看，旁邊陪同的兩個技術員神色古怪。
“葉師叔，您到底要找什麼？”
他們在這兒看着葉師叔忙活了半天。
沒有查那些祭司家族的人，反倒查到了本市的裴氏企業頭上，不由有些奇怪，不能因為裴氏企業和這些祭司都姓裴就懷疑人家是一家吧？
兩個技術員面色尷尬，葉渡深吸了口氣。
“你們沒有在裴氏見過這個人？”
他把裴正的照片拿出來，技術員們都搖了搖頭。
“裴氏是總裁裴懸白手起家一手創立的，從來沒有什麼老總啊。”
“更別說這個裴正了。”
“這麼大個事雲城不會沒有人知道的。”
他們是不懂葉師叔在找什麼，這時候只能如實相告。
葉渡微微收緊手，一直不說話。
半天，技術員才低聲道：“葉師叔，您是不是這次回來這麼久一直沒有休息？”
“幾位長老都讓我們監督您休息了。”
“要不今天先別查了？”
葉渡閉上眼睛，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叫人摸不着頭腦。這些弟子肯定以為他是太疲憊了，出現幻覺，葉渡其實自己也不清楚他是不是被鬼母血脈影響，這時候精神不濟才出現幻覺。
這時候只能壓下心底的想法道：“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兩個弟子擔憂的看向他，葉渡淡淡道：“回去吧，我沒事。”
見到葉師叔態度堅決，兩個弟子這才互相看了眼，從葉渡家裏退了出去。
葉渡在兩人離開之後，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來給前輩發了條短訊。他不知道自己的幻覺是不是錯覺。
前輩或許知道？
無論怎麼樣，還是先問問前輩，畢竟是前輩將他從那個神壇里救下來的。
祁元不知道葉渡查到裴氏企業曾經和祭司裴家有點關係，但是對於裴懸早就把所有人記憶中的自己刪除，這點他早有預料。
畢竟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和裴家還牽扯就沒必要了，反正裴懸本來就不是裴家人。
不過，想到這兒叫祁元有些詫異的是。
——對了，裴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邪神的目的也已經達到，這幾天怎麼沒有讓他走？
按理來說他們的合約婚姻已經沒有作用了啊？
祁元腳步頓了頓，總算想起他這幾天總覺得哪裏不對了。裴懸怎麼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解除合約搬出去的事情？
就在祁元想着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走入了學校裏面。走到舞蹈室時，同學一出來就看到祁元。
“祁元！”
響亮的聲音將祁元從思緒中拉了出來，看向前面。
今天是放假之後又回來第一次重新合練，大家都來了，這時候就差他一個了。
祁元眨了眨眼，走了進去。
另一邊，裴懸在地下室里試驗了幾次，終於發覺只有自己的本源陰氣才能傷害到他。想要祛除祁元肚子裏的孩子，必須得自己親自用本源動手才行。
只是他現在的力量……
如果是往常，這對於裴懸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但是現在裴懸力量還處於融合的不穩定期。
這時候貿然動手恐怕會傷着那個人類。
裴懸眼中閃過一絲血色，面色扭曲了一下之後，又恢復過來。必須要等到他融合了那個眼珠的力量才行。
可是祁元這幾天被吸收了養分……
裴懸目光閃過自己掌心，他這幾天晚上用陰氣替他溫養着吧。不能讓那個東西繼續吸收祁元了。
裴懸深吸了口氣，忍着額前頭痛。這時候面無表情的繼續試驗。
不過過了會兒之後，他又想到了什麼打電話給了司機。
“喂，裴先生？”司機的聲音過了幾秒才傳來。
裴懸淡淡道：“祁元去同學聚會了嗎？”
司機將車停在萬林大學門口，這時候卻迷茫的點了點頭。
“是，裴總，夫人和同學一起進去吃飯了。”
真去了同學聚餐，不是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裴懸這才放下心來，眉梢略松掛斷了電話。
……
兩人一個人學校，一個在家裏。祁元在舞蹈室進去之後，一直合練了大概五個小時，才被放出來。
他跳的十分完美，當時在視頻上的時候老師就挑不出錯來，現場更是。
只是幾遍合練，就自然的融合了進去，反倒是同學們有些配合不上他的節奏。
老師意識到節奏有問題之後，將其他同學留下來加練。祁元破天荒的第一次一次就結束了，居然詭異的當了一回好學生。
在看了眼時間之後，他同情的看向自己的狐朋狗友，看到對方嗷嗷叫的訓練，十分沒有同學情的走出了舞蹈室，美滋滋的準備打道回家。
這次出來的時間不長，剛剛好是一次吃飯的時間，而且自己早就催眠了司機。
應該不會被裴懸看出來吧？
祁元心裏這樣想着，覺得應該不會。
這人也不會閑着沒事幹總盯着他啊。
吸收了那個眼珠子不是要融合嗎？
祁元想到這兒搖了搖頭，心底嫌棄的嘖了聲。
司機早就在外面等着了，見到祁元出來，彷彿沒有看到前面萬林大學的門一樣，開口道：“夫人從餐廳出來了？”
“裴總剛才還打電話詢問了。”
在司機看來，裴總在夫人出去聚會的時候打電話過來是關心夫人。然而在祁元看來就有些驚悚了。
裴懸打電話給司機幹什麼？
他就出來這麼幾個小時。
這人什麼意思啊？
他眉頭皺了起來，剛剛早下課的興奮被疑惑取代。搞不懂裴懸到底什麼意思。
不過出於自己到底還是騙了裴懸的心虛，祁元在車子路過別墅的時候，叫停了司機，下去買了兩杯奶茶，準備拿回去當做陪罪。
裴懸發現了就給他，沒發現當然更好。他捧着奶茶，一路糾結着回了家。
剛進去的時候，奇怪的是卻沒有發現裴懸。
欸？
這人往常不是一直坐在客廳里看報表嗎？
今天怎麼不在？
不在家？
祁元剛有些疑惑，就看到管家見他回來走了過來。
“夫人。”
“裴懸呢？”祁元看了眼客廳問。
裴先生？
管家看向客廳也有些奇怪，他們也一下午沒有見到裴先生了。
管家搖了搖頭，有些遲疑。
“裴先生應該是出去了吧……”
他話還沒說完，這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緊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正好是裴懸。
身着襯衣西褲的男人神色自若，從樓梯上上來。眉眼在陰影之中愈加俊美莫測。隨着裴懸抬頭，他已經走上了樓。
祁元脫口而出。
“你沒有出去啊。”
裴懸瞥了他一眼。
“我什麼時候說我出去了？”
祁元看向管家，管家也有些奇怪，不過連忙道：“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裴懸搖了搖頭沒怎麼在意。
在管家和傭人們離開之後，他才看向祁元，看到他目光好似對自己上來的地方感到很好奇。
“你剛才在哪兒啊？”
他住到別墅里這麼久，好像還沒有看到過別墅里有地下室呢，要不是剛才裴懸從下面上來，他都差點忘了有這麼一個地方。
只是大白天的，他一個人下去一個下午做什麼？
祁元微微有些疑惑，微妙的好奇心叫他目光忍不住看向下面隱藏於黑暗之中的樓梯，猜測着裏面到底有什麼。
裴懸站在樓梯口，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剛才在地下室里鍛練。”
“之前有些健身的器材放在地下室里。”
他這樣說的話，祁元完全不相信，這時候微微皺了皺眉。
誰會在地下室健身啊？
他心中質疑，對於裴懸的話半個字都沒有信。不過見對方好像不太想讓自己好奇那個地方，祁元只好收回了目光來。
心裏卻想着：嘖，這人不讓他看，他偷偷看不就好了。
等到裴懸不在了，他再下去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