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蛇蟲鼠蟻4
辰星雙手抱劍,透過面具,依舊可以看到他淡漠的神情。從兩人對峙開始,辰星便未曾正臉對着梁志,他微微抬頭,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鍾獻很無奈,他的情緒干擾,單單沒有用在辰星身上,可是剛才的一番言論,使得辰星自動代入角色之中,連他也沒有料想到。
“準備了。”鍾獻談談說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因為從一開始,大家就知道,那兩個人早已蓄勢待發了。鍾獻無視他們的目光,因為這句話,只是用來提醒辰星的。
梁志突然蹲下身,用腿一掃,將地上的碎石踢過去,他先發制人,跟在碎石後面,朝辰星衝去。
“哼。”
辰星輕蔑一笑,左手持着劍鞘,像風扇一樣轉動起來,將碎石輕鬆擋住。見梁志緊隨其後,他也沒有慌張,右手突然拔劍,朝着梁志砍去。
梁志一個側身,躲過了劍刃,朝着辰星揮拳,拳速之快,在普通人的眼裏,只能看到殘影。
接下來,便是兩個人的全力對攻,劍刃寒光閃爍,腳下飛沙走石。兩個人移形換影,從左打到右,從右打到左,附近之人紛紛散開,生怕受到波及。
此時,武器的優勢便體現出來了,如果是雙手搏鬥,能擋能閃,而面對手持利刃的,只能選擇躲避,不能生生硬抗。辰星除了一隻手上的劍刃,還有一隻手拿着劍鞘,就像舉着細長的盾牌,在裝備上完勝對手。
“虧他能那麼熟練。”鍾獻心裏想,辰星確實很適合配上一副武器,其實力和信心,都有很大的提升。
戰況很快便由膠着轉為了壓制,原本辰星和梁志的實力不相上下,好在辰星有武器的加持,彷彿如虎添翼,讓梁志漸漸沒有了還手之力。
劍刃一揮,梁志慌忙閃躲,辰星抓准了時機,一腳將其踢飛,隨後快速跟上,再次揮舞利劍,一劍刺中梁志的胸膛。
梁志趁着劍刃還未深入,急忙從中脫身,他與辰星拉開距離,右手捂着胸口,驚恐的看着辰星,又看向辰星身後的鐘獻。
“不是對手,”梁志立馬有了決斷。
“走。”梁志大手一揮,迅速逃離,其手下看到,也如戰場上的敗兵一般,丟盔棄甲,紛紛跟上樑志。
“別跑!”辰星正在興頭上,打得十分過癮,見他們一個個狼狽逃竄,趕緊追了上去。
然而,辰星剛追兩步,突然停了下來,當初蘇曼和辰星遇險的畫面,出現在腦中。他撤回腳步,將劍收回劍鞘之中,跳躍幾下,回到鍾獻的旁邊。
“怎麼不追了?”聽竹着急道,“他們身上還有好多磚石珠寶,應該一鼓作氣,把他們全部解決才是,也可以免去他們的報復。”
“追不了。”辰星說。
“怎麼追不了,你也受傷了嗎?”
“我還要保護他。”辰星指着鍾獻。
聽竹看向鍾獻,覺得奇怪,她還一直以為,這兩個人,應該全都非常強才對。
“不必追,”鍾獻用偽裝過的聲音說,“能夠逼退他們,就已經達到了目的,要是想趕盡殺絕,把他們逼急了,以命相搏,反而不好。再說了,你的朋友還受着傷,再遇到襲擊,指不定會出什麼狀況。”
聽竹想到棟煒,臉上頓時紅了起來,她蹲在同伴的身邊,關切的問着他的狀況。
“我沒事,”棟煒在聽竹的攙扶下站起來,“能夠絕處逢生,還要感謝這兩位朋友,如果沒有你們,我和聽竹恐怕已經沒命了。”
“舉手之勞而已。”辰星得意地說。
“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們呢?”
“額,我......”
“他叫星河,”鍾獻搶過辰星的話,“我叫無顏,偶然路過,能幫忙便幫一下了。”
辰星睜大眼看向鍾獻,他實在沒有想到,鍾獻取名字還那麼有一套。早知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叫辰星,而應該叫星河的,好後悔。
“我叫潘棟煒,她叫做林聽竹,總之還是謝謝你們,能遇到你們真是夠幸運的。”
“嗯,既然他們都走了,那我們也該離開了。”
鍾獻帶着辰星轉身要走,聽竹卻抓准了時機,她放下棟煒,跑到兩人面前。
“星河哥哥和無顏哥哥要去哪裏?”
聽竹眨巴着雙眼,甚是靈動可愛。
“額......”辰星一時無語,看向鍾獻。
“暫且想要找一個安身之地。”鍾獻說。
“安身之地?那正好呀,我和棟煒要和朋友們匯合,那裏非常安全,還有朋友互相幫忙,我們可以一起行動的。”
“沒有必要吧,若說安全,由我來保護鍾、、、終究還是萬無一失的,你說是吧,無顏。”
聽竹先是看了一眼鍾獻,隨後轉頭對辰星說,“你們剛剛得罪了那伙人,不要小看他們,梁志只是其中的一個領頭,還有一個領頭更厲害呢。何況雙拳難敵四手,他們人數眾多,你要是碰到他們,又和他們戰鬥,哪來的精力保護他呢?”
聽竹指着鍾獻,眼睛直勾勾看着辰星。
“可是,我們還有......”
“你說的也對,”鍾獻說,“我們一路上盡量避免和他人起糾葛,可終究還是沒能如願,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就和你們結伴同行吧。”
聽竹高興地跳起來,他看向辰星,一臉的期待。
辰星苦笑,這可不是他能決定的,既然鍾獻說了,自然要聽從,反正要找人的不是自己。
“可以。”辰星說。
“太好了,”聽竹過去攙扶棟煒,“那我們走吧。”
“嗯。”
林聽竹和潘棟煒走在前面,辰星和鍾獻則在後面跟着,聽竹不時放慢腳步,一點點靠近辰星,熱情地和辰星搭話。
故作深沉的辰星,對聽竹的示好沒有興趣,他心裏還藏着疑問,不懂鍾獻這次行動的目的。
奈何鍾獻帶着面具,連他的臉都看不到,又如何猜測得出?
當然了,就算看到他的臉,他也猜測不到就是了,對於這個,他還是又自知之明的。
只是心裏沒底,終究還是讓他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