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十年已盡
蒼蒼白髮,奈何以心!
徐斌這一次是真的恐懼了,甚至徐斌在聽到他要與路西法為敵的時候,都沒有現在的這種恐懼,小小的白髮,竟然讓徐斌有了死亡的恐懼。
死亡,這是一個令徐斌即熟悉,而又感覺無比陌生的詞彙。
在還沒有成為當鋪掌柜之前,徐斌在電視上,在電影裏,在遊戲中,在小說里,甚至是在大街小巷,在人們的談話中,經常聽到‘死亡’這個詞彙!
而在成為了當鋪的掌柜之後,徐斌雖然也時時刻刻的與死亡再做親密接觸,但那些,都是徐斌在為別人帶去死亡,是殺戮,雖然是徐斌親眼見證,但那死亡畢竟是發生在他人身上。
可是今天,徐斌卻是透過了斑斑白髮,彷彿是預見了他自己的死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頭上,怎麼可能出現,白髮!難道說,這是我在吞噬了薩麥爾之後,身體承受不住產生的後果!”
近乎雪白的頭髮,讓徐斌想到了薩麥爾,但是馬上徐斌便推翻了這個猜測。
“不可能!吞噬薩麥爾是我在靈魂力量上的增強,對於身體是不可能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就算是有,也只能是強化我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承受不住的事情!但這白髮,這白髮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因為白髮的原因,徐斌陷入了一個極度迷茫,卻又深藏恐懼與慌亂的狀態當中。
“砰砰!”
就在徐斌還深深思索,他頭頂的白髮究竟是為何出現之時,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起來。
緊隨着敲門的聲音,便是任博那帶有擔憂的話語。
“喂!你沒事吧!怎麼在裏面那麼長時間,不是上大號那吧!你昏迷這幾天我什麼都沒給你吃啊!你肚子裏怎麼可能有東西!”
“靠!”
聽到任博隔着門說出的這一番話語,就算是處於憂心忡忡的狀態,徐斌還是不由的爆了一句粗口。
而門外的任博在聽到了徐斌的聲音之後,當即不再有什麼擔憂。
‘嘭!’的一聲。明顯是任博對着衛生間的門踹了一腳,然後便說道:“沒死就趕緊出來!我這還着急跟你辦出院手續那!這兩天可是把哥們的錢都掏乾淨了,現在哥們的兜比臉還乾淨!估計你要是再不醒,哥們就要出去乞討了!”
“吱呀……。。”
沒有給任博繼續抱怨的機會,徐斌直接開門自衛生間裏出來。
“咦!你怎麼了!怎麼就去了一趟廁所,你就成這個樣子了?”
站在門外的任博,一眼就看到了徐斌此時的樣子,而之所以任博會如此驚訝,也是因為,之前的徐斌雖說有些愁眉不展,但總體來說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是在徐斌出來之後,映入任博眼中的人,卻是一個精神頹廢,好似是受到了極大的折磨,不說是有些痛不欲生,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費力的邁開腳步,徐斌走了出來,對於任博的話,徐斌現在着實是沒有心情回答,他現在滿腦袋裏面想的就是,為什麼他的頭上會長出白髮。
至於說什麼這是吸收薩麥爾的副產品,僅僅是一個無關緊要,外觀上的改觀,這話你就是打死徐斌他都不會信的。
徐斌的身體有着當鋪的力量,將其鎮壓於永恆,只要不是徐斌點頭,任何的手段都不能強行改變徐斌的樣子與狀態。
換句話說,你可以殺了徐斌,弄死徐斌,把他打殘,打死!但你就是不能夠改變徐斌原本的樣子,至於染頭髮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直接帕斯!
“喂!你究竟怎麼了!洗手間裏什麼都沒有啊!你怎麼進去一趟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倒是說話啊!不是傻了吧!”
親眼見證徐斌就是進了一趟洗手間,出來便是一言不發的極度頹廢狀態,這讓任博如何能夠淡定,當即就想要敲一敲徐斌的腦袋,看看這貨究竟是不是傻了!
“啪!”
一把排開任博伸過來的爪子,徐斌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什麼!?”
沒想到徐斌竟然叫自己出去,任博這回真是難以淡定了。
從小到大,從大到現在,他與徐斌都是無話不說,無物不談,甚至在剛剛,他還在以一介凡人的身份,為徐斌分析路西法的戰力。
但是現在,徐斌竟然讓任博出去,這讓任博怎能不驚詫,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憤怒。
“你………。”
一手指着徐斌,任博剛想要埋汰兩句,但是看徐斌那有些好似失魂落魄的樣子,任博氣憤的摔了一下手。
“你還是趕緊回當鋪空間去吧!不然你這病絕對沒得治!哼!”
說完這句話,任博直接轉身便走出了病房,隨着病房門在‘嘭!’的一聲關上之後,整個病房都安靜了,只剩下徐斌一個人,在愁眉不展的在思索那白髮的源頭。
其實,徐斌之所以讓任博出去,確實是他想要安靜一下,畢竟他雖然將任博當成兄弟,甚至在剛剛還與他一起探討路西法的實力。
但是有些事情,任博是真的幫不上忙,甚至還有可能越幫越亂,現在徐斌需要的就只是安靜,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想一想,他頭上的白髮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到當鋪!回當鋪有什麼用!又不是………。。”
在任博出去之後,徐斌心中有些苦澀的回想着任博剛剛的那番話,雖然徐斌是當鋪的掌柜,但是他也知道,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在當鋪空間解決的,
只是,就在徐斌的心中剛剛念叨了兩遍‘當鋪’這一個詞彙之後,本來有些渙散的雙目,竟是突然明亮了許多。
“對了!當鋪啊!梁老!梁老!這件事情他一定清楚!”
一提到當鋪,那就不得不說梁老,這一個自徐斌成為當鋪掌柜開始,便任勞任怨,從不主動找徐斌的老人,一直都是徐斌內心的支柱,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了梁老,就算是徐斌成為了當鋪的掌柜,但實力如果想達到今天這般,那估計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一想到頭頂的白髮能夠得到解釋,徐斌立馬在心中呼喚起了梁老。
不得不說當鋪為徐斌帶來的便利,現世當中就算是有電話這個比千里傳音還要強大的東西,但那也總是有着電話沒電,沒有信號,聽不到,各種各樣的不便。
而當鋪空間帶給徐斌的權威,那便是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夠聯繫到梁老,並且無視空間與位面的阻隔,簡直就是作弊的利器啊!
當鋪的效率可不是蓋的,就在徐斌心中剛剛呼喚了兩聲梁老之後,梁老的聲音立馬出現在了徐斌的腦袋裏。
“掌柜的您醒了!不知道掌柜的您呼喚老朽有何吩咐!”
“梁老………。。”
聽到梁老的聲音,徐斌就好似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依靠一般,特別是在這個時候,當徐斌感覺到極度無主,甚至有些崩潰的時候,梁老的聲音出現,竟然讓徐斌感覺到有些要淚流滿面的衝動。
不過,感動歸感動,徐斌現在可是一點時間都等不得,估計如果再弄不明白他頭上的白髮,徐斌整個人就要崩潰了。
“梁老!我頭上竟然…………。”
簡略且又快速的將事情對梁老說了一般,隨後,徐斌便一直忐忑的等待着梁老的回答。
但是誰知道,在徐斌話音落下之後,過了半響,梁老都未發出任何的聲音,這讓徐斌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是到處亂竄。
“梁老!梁老!你到底聽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啊?”
焦急之下,徐斌再次開口呼喚梁老。
好似是並沒有‘斷線’梁老在聽到了徐斌的呼喚后,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對徐斌說道:“掌柜的!贖老朽冒昧!那顆神之心沒了!”
“神之心?沒了!?”
初聽梁老這一番完全不搭邊的話語,徐斌有些愣住了,他不明白,梁老在聽完他的問題之後,為什麼會弄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雖然徐斌對於那顆有點砸手裏的神之心,還是比較愛護的,但是相比與他自身的問題,那神之心完全就可以拋到九霄雲外,忽略不計。
“神之心!該死!梁老!我們現在是在說我頭上白髮的施行,可不是說什麼神之心!”
心情的極大落差與無形摧殘之下,徐斌甚至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而在當鋪空間中的梁老,在聽到了徐斌這略微有些氣急的話,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好似是鬆了一口氣。
只聽梁老對徐斌說道:“掌柜的!其實您頭上的白髮並不是無故長出來的!存在即必然,況且您頭上的白髮也對您造成不了什麼影響,所以,掌柜的您還是順其自然吧!”
聽到梁老這話,徐斌卻是不由的送了一口氣,畢竟,徐斌最擔心的是他的身體,甚至是當鋪出了什麼問題。
但是梁老在話中的意思很是明顯,那就是徐斌的白髮是一種必然,不過,雖然是必然,但這白髮也就是讓徐斌看上去有些少年老成,至於其他的影響,在梁老的話聽來,那根本就是沒有。
“呼………還好!還好!沒有我想的那麼嚴重,只是白髮!只是白髮而已!存在即必然!該死,什麼叫存在即必然!”
本來因為梁老的開解,徐斌總算是送了一口氣,但是徐斌馬上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梁老剛剛說的那句‘存在即必然’之前徐斌因為憂心他頭上的白髮,所以沒有注意到這句話的其他意思。
現在不同了,徐斌完全反應過來了,在回想梁老剛才的話語,明顯是有一絲別樣的意味,那是什麼,是惋惜,是無奈,還是其他什麼情感。
當即徐斌便脫口而出:“梁老!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存在即必然,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清楚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斌本來因為白髮的事情,那心緒還上位平靜,一回味起梁老的這一番話,更是急的有些不行了。
而在當鋪空間當中的梁老,在聽了徐斌那焦急的詢問之後,更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哎……。掌柜的!老朽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一聽梁老在這個時候還弄一些沒有營養的話,徐斌就氣不打一出來,當即直接道:“說!能從那說就從那說!”
現在,徐斌已經有一種深深的預感,梁老在隱瞞一件,對他極其重要的事情。
本來,梁老身為當鋪的管家,是絕對不應該隱瞞徐斌什麼事情的,但是如果知道不說,並且在徐斌還沒有問的情況下,那就不是隱瞞了。
今天徐斌既然問了,那梁老就只能是如實相告,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只聽梁老言語簡短的對徐斌說出了一句話:“掌柜的!您十年的壽命!其實已經用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