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意難平
每一天,超過五百萬武者,誕生了億萬條數據被積累、被分析,被模擬。
比如修鍊五禽戲的,一種模擬原始神獸的體術,就有超過一百萬五禽戲高手的血氣、動作和真氣運行被監控了十年。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步的真氣運行,都被監控、監測到了入微階段。
有了超級精細的五禽戲模型,調試十年,中途加入無極思維、內景地等各個流派,不同宗師的算法改良。
累積了萬萬億條數據,就有了底氣、有了氣運。數十年來,這個神秘機構規劃、分析練武之道、修仙法門,從而得出今天全民修鍊的《武脈開竅錄》。
以前,只能臆測,不能量化的東西,今天,超級電腦會結合你的血脈,給你描繪出了清晰的脈絡路徑圖。
原本神奇玄幻的真氣運行,超級計算機也給出了一些關鍵數據:一簌一簌的人體能量脈絡圖,簡單直觀。
銀針刺血,多了好多靈活運用。
綜合而言,新武道理論認為:所謂武脈,就是人體能量脈絡中的快速運輸的通道。
練武不是修仙,對於資質要求沒有多高,普通人付出努力和汗水,多少都有一些回報。合理開竅穴,可以清心、靜血。
今天的《武脈開竅錄》,是一條具備詳實數據流的路徑,一本人人都可以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的功法。
一部不錯的武道功法,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修成正果的。至於結果如何,那得看個人天賦和努力了。
強身健體完全沒問題,但是武脈開竅成功,大概是六成。大概三成人,終其一生,可以達到一品武生的巔峰境界。
其中,高中生開竅成功率,在所有年齡段中,是最高的,高達五成。退休老人也可以武脈開竅成功,但是有數據表明,老人開竅,風險極大,不少老人開竅之後,便中風了。
心中想着事情,張天壽看看眼前的樹木,思緒真是不在了,飄遠了。
“別人可以開竅,我也可以。”
張天壽用力站了起來,滿腹煩惱。
高抬腿,通臂長拳,砰砰砰,一株又一株無辜的大樹成了他的出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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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高考,考生需要闖過兩關。
第一關是資質關,人的一生,天賦天註定。大家需要闖過由儀器測定的修鍊資質等級評定;
第二關是讓符合資質的考生到國家級武道示範高中參加武道預科班,也就是武道預科班。
武道預科班畢業之後,便可以參加武道高考了。
在紅山中學,高一(1);高一(2);高一(3)這三個班級,便是武道預科班了。參加武道預科班,需要交費,價值不菲啊,普通家庭,不會隨意參加的。除非,你家孩子真的有練武天賦。
再說說武道高考第一關,武道天賦。
武道天賦,據說以武脈上面的竅穴開闢數量為標準,開竅越多,評級越高。這一關,武脈開竅數量佔據六成分數,其餘兩成是力量和速度測驗;最後兩成分數是高考科教文成績。
張天壽知道自己目前真實的情況:武脈不開,腫么辦?
後面兩關,自己硬核應試,獲得滿分不成問題。可是自己缺失了武道天賦評分的60分,綜合總分不及格,去不了郡城,也進不了武道大學。
好長時間,張天壽暈暈沉沉的,想了許多,也沒有理出一個思路來。
誒!
武技、戰技方面,自己身手敏捷,
算得上是稱霸一方的高手了。沒開竅,沒有真氣。這方面,慌的一批。
放手算了?
修鍊這事,是傻子才肯乾的事情。不說修鍊路上付出的驚人汗水,還有在競技過程中,人體遭受的創傷,都是血的教訓。
放棄?
那我媽怎麼辦?
這三年,張天壽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絲絲氣息,哪種感覺告訴他,老媽,還在遙遠的世界一角,等着他來救。
唉。
拳拳使勁,張天壽很快就淋漓大汗了。
“不累,還是不累。來個倒立吧。”
張天壽對着大樹,拳打腳踢半個小時,還是不解氣。
唰,
他上前兩步,雙手撐地,然後一隻手關節收曲,變成了一隻手的倒立。
呼呼,呼呼呼……
倒立之後,身體負荷變化很大。特別是腦部,血氣涌了過來,血壓升高。
呼哧,呼哧,
一陣單手直立行走之後,張天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漸漸粗燥,全身重量,對於肌肉有一定的刺激作用。
而促使張天壽呼吸緊促的是,是他釋放了五官感應。
是的,他試圖在倒立狀態下,應對別人的攻擊。
沒錯,就是這樣
嘭,一腳踹在一棵約莫6米高的碗口粗大樹上面,這棵大樹真倒霉,挨揍了。頓時,有數十葉子,飄然下降。
在倒立狀態,光是發現、看見這些落葉的位置,就已經非常吃力了。何況,張天壽還需要定位自己、躲避樹葉飄落自身。
嗤嗤,處於單手輪流支撐狀態的張天壽,有些手忙腳亂了。
張天壽感覺到了自己的笨拙,每一移動身體,躲避落葉的‘攻擊’,都需要龐大的力氣。
“每一次挪動的速度、力度都有要求,呼吸節奏也必須配合,否則走熬不下去了。”
張天壽倒立修鍊了多次,就發現這種體術鍛煉難度很高,他很快就會筋疲力盡。
“呼哧,呼哧,呼哧……,要炸肺了。”張天壽盡量平和呼吸,只覺得心臟內部壓力越來越大,那隻強勁的泵,有些遲滯了。
“礅。”
“啊,嗤,嗤,嗤……”
他一個鯉魚打挺,再次站立在地面之上,呼吸異常快速,一道道氣流,吹翻樹葉。腦子還是有些漿糊的,因為缺氧,因為血壓劇烈變化,有些混沌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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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這時候,一陣有節奏的鼓聲在校園內響了起來。
這鼓聲,也把張天壽從混混、沌沌之中警醒過來。
“看樣子,出大事了?”張天壽疑惑起身,這些天,學校正常上課,沒有聽說有什麼慶典啊!
“咦,真的有情況。”
大運動場,走上看台,張天壽目光掃過遠方,他馬上發現了異常情況。
學校大門口那邊,走進來兩行身穿綠色練功衫的大漢。每一行當頭一人,全身雪白,白衣飄飄,精光四射,顯然都是練家子。
隊伍最前方,走着一位武僧,一身黑衣,大光頭。
不是我校的師生,怎麼是一隊武僧?
看着遠處的隊伍,張天壽迷糊了,忍不住戳了自己一下。
黑衣人身邊,左邊走着一位點頭哈腰的胖子。哪人張天壽一看就來氣,是校長助理譚勇林,這傢伙,對全校師生可狠了。
“譚胖子,不太懂武道修鍊。自己才一品武生一重天,動不動就是叫你跑步,脫口秀是‘跑一跑,十年少。’”
嗡嗡,校園裏面,出現少有的議論噪聲。
張天壽看見教學樓前的走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頭,同學們交頭接耳,也有幾位老師站在走廊上看着。
“他們去的,竟然是我們高三級教室?”張天壽眯縫着眼睛,他看見校長助理,帶着黑衣人走入了高中部教學樓,人流走上了教學樓的第五層。額,他驚訝極了。
一般來說,這個階段的高三級,是處於一個隔離狀態的,外界那些無聊的文藝競賽、大擂台這些節目,是不能影響到高三畢業生的。
這個時代,最明顯的特徵就是卷,卷到你撕心裂肺,卷到你生無可戀。
“到底是什麼事?”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回去課室哪邊。
等他回到了教學樓三樓,已經走不動了。很多同學已經把高三3班的門口團團圍住,一時之間,他竟然無法快速回到進自己的課室。
“出了什麼事?”張天壽問身邊的同學。
他沒有焦急,反正,這裏是學校,進來的白衣人有校長陪同,顯然,這是一樁好事,也是一樁公事。
那同學搖頭,旁邊,有人應道:“聽說是來接蘇浩的。”
“什麼?”
蘇浩腦子裏面嗡了一聲。
蘇浩與他志趣相投,是他在高中唯一知己。也是可以與他一起在秀山公園玩耍的小夥伴。要是蘇浩出事了,那怎麼辦啊!
“喂喂,大家讓一讓。”
張天壽肩膀一抖,一股勁力,如同水流一般顫動,硬是從人群中擠出了一條道路來。
“別擠了。”
“窮奇,注意你蹄子。”
“麻辣吧唧,你個臘雞。”
幾個被人群踩了腳背的男生都罵了起來。
張天壽花費了老大勁頭,才闖到高三(3)班課室門口,一個綠衣人守住課室門口,他摁住了張天壽的手臂。
“別動,你再擠我,我就不客氣了。”那漢子沉聲說道。
這人長得黑皮黑咕,手感如同荊棘一般,擺明就是一個長期打磨手掌的猛人。
張天壽沒慫,他雙掌捏成拳頭,威嚇那人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一動,就死定了。”
黑皮笑了,“嗨啊,騷年,真的飆啊。我這一雙鐵砂掌已經好久沒有見血了。”
“你,讓開。”
張天壽犟起來,也是夠犟的。
“孩子,別衝動。”
這是一雙大手搭在他暗中攢勁的手臂上。
張天壽的肩膀律綠衣人的大手摁住,感覺一股極其沉重的威迫而來,從來沒有人可以給他如此沉重的壓迫感。
張天壽肩膀左右一擺,人像魷魚一般從大漢手臂之下鑽了進去。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名綠衣大漢,他身穿着一套滑稽可笑的綠袍,左手捏住一柄獵叉,右手讓張天壽滑走了。
“糙,小子,老狡猾了。”
哪綠衫大漢有些意外,有些惱怒,他把黎獵叉一放,雙手叉開,大巴掌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