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逮捕
夕陽西下,天空都被染成了半紅色,陳勁望着窗外,這天空的顏色就如同他的瞳孔顏色,而此時他的心臟瘋狂跳動,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勁兒啊,醫生說不要吃吃辛辣的食物,我們給你帶的粥,你將就點吃。”
陳勁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父親問道:“爸,爺爺以前是不是說自己是什麼守界人。”
“好像是的,我記不太清了。”
說罷,陳勁的父親發覺了不對,立馬說道:“你怎麼知道的,你這倒霉孩子,肯定是和你爺爺得了一樣的病,一天不要去胡思亂想。”
陳勁的母親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這時候他就想兒子快點康復,不想再多給他刺激了。
陳勁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眼睛裏不再只有膽怯,而多了一分期待。
……
“媽的,這些照片是怎麼傳出去的。”王松怒拍辦公桌,吼道。
“王隊,當時雖然刪了照片,可是現在很多設備都是能恢復最近刪除的,你也要跟緊時代啊。”袁曉林有點幸災樂禍道。
“那你當時不告訴我?”
“我也沒反應過來啊。”
“滾,滾,滾,到時候領導罵的又不是你。”王松揮了揮手道。
“下班咯,王隊,你也不要太糾結這案子又熬個通宵,船到橋頭自然直,兇手遲早會露出馬腳的。”袁曉林晃了晃肥胖的身子假裝關心地說道。
王松並未理會袁曉林,看着電腦上這報道的新聞,就短短几分鐘,評論已經破千,王松將新聞拉到了最底部,看到了“綿化社記者張悅報道”幾字。
張悅,別讓老子逮到,王松在心裏放着狠話,感嘆果然外表都是騙人的。
不過王松也沒有太過糾結這件事,不讓事件發酵也有專門的人來處理,他點開了周浦的檔案,瞬間大吃一斤,這年僅24歲的小夥子還真是劣跡斑斑啊。
這人18歲那年因打架鬥毆進了局子,20歲時聚眾賭博又被拘留,前年又因為欠銀行兩千塊錢遲遲未還進了失信名單,王松看到這撇了撇嘴,心想這就是一個小混混啊,兩千塊錢都還不起,還混什麼啊,王松此時內心充滿了鄙夷。
王松接着看檔案室的人補充寫到兩月前這個周浦還來警局做過筆錄,其女朋友跳樓了,其原因是周浦騙財騙色騙感情,還冷暴力這女的。
人渣啊,死有餘辜。
雖然王松覺得這周浦是個人渣,但案子終歸還是要查的,王松調出了周浦女友的身份信息,其來自農村,父母都在家務農,女子應該就是來綿陽打工認識的王松,應該是農村女孩太過單純,才被周浦騙得團團轉。
“小李,來我辦公室一趟。”王松撥通了電話。
很快,一位年輕的警員來到王松的辦公室。
“王隊,什麼事?”
“你去調查下這個周浦死去的女友親人最近有沒有來綿陽的。”
“王隊,這些我們已經調查了,這女子的父母這幾日都在農村家中,並已經得到了證實,說來也氣,聽她父母說他們在女兒死後找過周浦,這周浦不但一點不悔改,還找人威脅其父母,說再來煩他就打斷他們的腿,當時兩人被嚇住了,也沒有再去找周浦。”
王松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這個周浦行徑這麼惡劣,接著說道:“那她的其他親友呢?”
“我們問了她的同事,她同事說她就像被周浦下了迷魂藥一般,每天就是上班然後找周浦,幾乎沒有其他的社交。”
“好吧,你先回去,辛苦了。”
王松陷入了沉思,既然不是女方這邊的人,那這個周浦是在社會上得罪了什麼人嗎,可是看他朋友的筆錄,說他們幾乎每天鬼混在一起,並沒有惹什麼事啊。
王松嘆了口氣,好久沒有碰見這麼複雜的案子了,他決定再回案發現場看看,尋找一下有沒有之前遺漏的線索。
……
“小軼啊,別一下山就一直玩手機,我們是有正事的。”
“我就是在辦正事,老頭兒,你看這個新聞,你別跟個老古董一樣,和你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走,陰陽裂縫早都自動關閉了。”羅軼毫不客氣地說道,完全沒有尊重老者的意思。
老者也不惱怒,接過手機,看向新聞。
“今日,我市景江小區內發生一起惡性殺人事件,死者死狀慘烈……”
隨後看向圖片,圖片半打着馬賽克,而老者並沒有關心躺在地上的死者,而是看向了窗檯之上坐着的一個女子,女子掩面哭泣,雖然通過圖片並不能知曉這是不是陰物,但新聞隻字未提就已經可以推測了。
“走吧,老頭兒,去撞撞運氣。”
老者點了點頭,感嘆着自己果然老了,如果沒有羅軼自己可能真的只有四處亂走。
“老頭兒,你這一輩子都沒賺點錢嗎?我們已經走了一整天了,我想打個車都不行。”
老者依然保持微笑,並沒有多作解釋。
一路上羅軼都**叨叨個不停,抱怨着旅途的遙遠,當兩人來到景江小區天色已經昏暗。
“叔叔,請問下今天發生兇案的是哪個單元啊?”
一點也不怯生的羅軼看着一個中年男子正要走出小區,立馬上前問道。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這裝扮怪異的一老一少,大晚上的戴着個墨鏡,一看都不像什麼好人。
“七單元,好像是五樓。”中年男子還是告訴了他們地點,他也不想沒事找事,這些人連地方都不知道,應該沒啥事。
“謝謝。”羅軼笑了笑道,他也毫不在意這些人看他的眼神。
“我覺得陰物應該已經不在了,看今天下午那個陰物匆忙的樣子,這次陰陽失衡應該也不足以讓他們在陽界待太久,這都快一整天了,應該早走了。”老者淡淡說道。
“誰知道呢?萬一我們走狗屎運。”羅軼毫不在乎地說道,“再說我們也沒地方可去,你有錢住賓館嗎?”
兩人來到七單元五樓,看着其中一戶門上貼的封條他們知道來對地方了,可是兩人傻傻地站在門口,羅軼轉頭看向老者道:“老頭兒,你會開鎖嗎?”
老者苦笑地攤了攤手,今天奔波了一整天,腦袋都暈了,連他們進不去屋子都忘了。
就在兩人手足無措之時,一輛車駛入景江小區來到七單元樓下,王松坐在車中抬頭望向樓上,心裏默默數了數,瞬間警惕了起來,他發現五樓樓道的燈光是亮着的。
拿出腰間的配槍,下了車小心地朝着五樓走去,老小區沒有電梯,他小心翼翼地上樓,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而這時的羅軼不知從哪裏找出一根鐵絲,插進鎖孔里胡亂地搗騰着。
“小軼,有人上來了。”老者看着眼前這活寶,有些許無奈,提醒道。
羅軼就像沒聽見一般,繼續在那裏翹着鎖,老者也並未阻止,反正他們也不是做啥壞事,別人看見了最多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這種目光他們也見得多了。
“別動,你們在幹嘛!”
突然的吼聲讓羅軼嚇了一跳,搗動的鐵絲從鎖孔中滑出,老者淡定地轉頭,當看見來着瞬間不淡定了。
王松這時候舉着手槍對着老者與羅軼,羅軼暗道倒霉,舉起雙手,連忙說道:“警察叔叔,別開槍,我們是良民。”
王松看着這大晚上打扮怪異戴着墨鏡,翹着鎖鬼鬼祟祟的一老一少,鬼才相信他們是好人。
“你們兩個分開靠牆站着,別亂動,亂動我開槍了。”王松冰冷道。
被槍指着的羅軼沒有了平時的弔兒郎當,乖乖靠牆站着,他是有脾氣但不是有病,他守界人也是血肉之軀啊,可不敢去挑釁什麼警察。
王松拿出電話,撥打了電話說道:“景江小區發現兩名男子在案發現場外鬼鬼祟祟,請求增援,實施逮捕。”
“警察叔叔,我們真是良民,我們……我們只是好奇。”羅軼想要解釋,但他自己都找不到詞語解釋他剛剛的行徑了。
王松完全不理會,完全展示出他作為警察的威嚴:“有什麼話去局子裏面再說吧。”
羅軼嘆了口氣,嘀咕着自己冤枉,而一旁的老者倒是一聲不吭。
夜色降臨,警笛響徹景江小區,一老一少被帶進了警車,一些看熱鬧的市民都照着相併且議論紛紛。
“看這兩人都不像好人,說不定真是什麼變態殺人犯。”
“警察都帶走了,那肯定是了。”
……
一晚上謠言四起,事情也在網絡上發著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