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鬥!
“沈傑,你還沒有死?”那與沈傑交換過一刀的偵察兵重重地落在地上,驚問道。
沈傑有些得意地望了手中的刀一眼,語意很冷淡地道:“單單是齊魔國大帥還沒有那個能耐!”
“哼,想不到堂堂沈大將軍竟也會躲在暗處襲擊,真叫人大失所望。”那最先認出沈傑的人神sè間竟真有失望之sè。
“在這個世上,能有幾個光明正大的人能活得長久?今rì,是我沈傑教了你一課,這一切都是世俗教給我們的!”沈傑聲音也很冷地道。
“我蕭絕今rì受教了,看來這個世上真的已經不再存在那種真正的好漢了,就算魔法再高又能如何,好,便讓我來領教一下天級魔靈,沈傑大將軍的風采吧。”那先攻向沈傑的信使很淡漠地道。
“你就是蕭絕?”沈傑也有些驚異道,因為他早在半年前便聽說齊魔國出了一名年輕的魔徒,在同級之間幾乎是戰無不勝,現在的修為恐怕也是已經晉入魔靈之中的人級,甚至是天級!但現在,沒想到竟成了齊魔國的金牌偵察兵。
“不錯,這位便是我師弟蕭魔,沒想到沈將軍會聽過我的名字,我很高興,能夠挑戰更高的對手是我蕭絕最大的願望。”蕭絕目光中shè出狂熱之芒,聲音卻平靜無比,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他心底似乎有一潭無波的水。
“可惜卻成了金牌偵察兵,成為別人一隻棋子。而且是可以隨時拿去送死的棋子!”沈傑不屑地道。
“哈哈……好,罵得好!”蕭絕不怒反笑道。
沈傑一愕,想不到蕭絕的反應會是如此,心底隱隱感到這名金牌偵察兵的確很特別。
“師弟,你先走,我若一天內未到,便已經死在這位沈將軍的攻擊之下,不必為我難過。”沈傑淡淡地向蕭魔道。
“師兄,讓我們一起將他宰掉,順便將他腦袋帶給我們的齊魔國之王。”蕭魔狠狠地瞪了沈傑一眼,沉聲道。
“難道你不知道我脾氣?”沈傑有些不高興地道。
蕭魔似乎對這位師兄很敬服,也不再說話,只是翻身上馬,怒瞪沈傑一眼,淡淡地道:“我知道怎麼說,師兄請放心。”
“很好!”蕭絕讚賞地道。
沈傑更訝然,像看一個怪物似的打量着眼前的蕭絕,淡笑道:“難道你不覺得吃虧嗎?”
“怕吃虧,我也不會獨自留下來。”蕭絕豪邁而傲然地道,一副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架勢,使他那年輕的臉鼓脹着一種異樣的生機和魅力,那野xìng和悍勁充分展現在沒一根神經之中。
沈傑在心中竟有一種相惜的感覺,不解地道:“我真不明白,以你如此人物,為何甘心做一個金牌偵察兵,雖然可使身份特殊,受到普通士兵的敬畏,但依舊是在一些重權之下。想要你死,一道聖旨便可!”蕭絕洒然一笑道:“我並不是像其他偵察兵一般,我的身份是zìyou的,可以隨時退出這個組織,連我們的齊魔國之王,那位位高權重的皇帝陛下,都他即使是想讓我死,只要我提前知曉,也是可以逃離此地。況且,皇帝陛下乃是當今世上一位值得人尊敬的皇帝,為他做事,我並不強求什麼,這便是我的個xìng。”
“很好,你的確是個很好的對手,這個世上能讓人欣賞的對手不多,你可以算是一個,我就讓你真正來見識見識我所理解的齊魔刀法。”沈傑傲然而平靜的道。
“你是幻魔國之人,不應該是齊魔刀法,;應該是我用齊魔刀法。”彭連虎冷冷地道。
“天下本一家,我身在幻魔國,但為何不可以使用齊魔刀法,這和國家並沒有關係。”沈傑有些固執。蕭絕似乎大有憐憫之意地搖了搖頭,目光中有些惋惜之sè,道:“我真不忍心對你說實話,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回‘幻魔國’。”蔡傷心中生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也就是在這時,他的眼前亮起一道似波光的屏障。
那是蕭絕的魔刀。
刀亮的好,刀招自然更好,更不會有人敢懷疑他的氣勢和掌握時機的本領差。
感受最深的,仍是沈傑,因為他正在那怒濤般洶湧的氣勢鋒端。
那魔刀之氣似乎想要將衣衫全部割裂,在皮膚上形成一圈圈流動的氣旋。
這便是蕭絕的魔刀,比這更jīng彩和可怕的卻是沈傑的魔刀,像殘虹又像晚霞,在虛空之中亮起一幕凄艷和血腥。這便是沈傑的魔刀,其實沈傑的魔刀並不僅是如此而已。
因為沈傑的刀無所不在,無所不是,就像這吹着那蕭瑟的秋風,瀰漫在天空的每一寸空間。刀便是刀,刀正是魔法的另一種氣勢的表現,的確,這一刀已經完全融合了沈傑所有生命的激情和勢力,也只有這樣,才真正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好刀客。、
“鏘!”
兩柄魔刀竟很巧妙地在虛空中交合,這不是一種偶然,沈傑已經完全掌握了彭連虎這一刀的軌跡,雖然在心靈之間有一絲空隙,但在對方刀風及體之時已經完全進入了另一種境界,這是一個高手天生的本能,在生與死之間,才能夠真正展現一個人的生命的頑強,而沈傑更是用以不變應萬變的規則,因為他知道,在力道之上,他絕對不會比對方差。
蕭絕的軀體一震,目中的光彩更加炙烈和狂放,像是一隻初逢勁敵的雄雞,他想不到對方竟如此厲害。“果然厲害!”蕭絕低喝一聲,一聲長嘯,魔刀所散開來的魔之刀氣又若狂chao般翻卷而來。
沈傑心頭暗駭,蕭絕的身法之好也大出他的意料之外,看來外面所傳的並不是假話,以自己在幻魔國的實力,除了與自己家族齊名的歷家和幻魔國皇室之中有着有限的幾位高手之外,幾乎不可能有勝過自己的,能夠勝過他的同一輩高手中,只有歷yīn屠和皇室的老祖宗兩人而已,可在這裏竟遇上了如此高手,若在平時,他定非常高興與對方一戰,不過此時早已失去了那種爭勝之心,但潛在的戰意去被蜂擁的魔之刀氣所激,不禁冷哼一聲,刀竟突然消失。
刀竟然消失了!在這最要命的時刻竟然消失了,蕭絕心中的驚異是不可言喻的,魔刀消失了,要重新凝結,必要消耗一些時間,但在這時,明顯是沒有時間再供沈傑重新凝出一把魔刀。
不過不管蕭絕現在心中如何驚異,他必須出擊,對待敵人,絕對不能有半絲柔情,更不能有半絲遲疑,生命在高手相爭之中表現的正是那眨眼間的光彩和魅力,這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事實,所以蕭絕雖然驚異,仍然以最快的度出刀。一切似乎全都在沈傑的意料之中,在冷笑之中,一道血焰般殘虹從平地生起。
那正是沈傑消失蹤影的魔刀,他的魔刀以一種無法理解的角度和程度,竟從自己的腋下滑出,這幾乎是所有刀手都認為的出刀死角,可沈傑的刀卻正是從這出刀的死角奇迹般的擊出了一刀。像殘虹凄霞的光彩,給虛靜的空間創造了一種無比浪漫而狂野的氣氛。
蕭絕的面sè很不好看,雖然沈傑這一刀與剛才攔截的那一刀看起來並不有什麼不同,可他卻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刀氣和戰意已經破開自己那層層封閉,狂chao一般的網,進入自己最受影響的空間,而對他構成了難以想像的威脅!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能夠從這種角度出刀,在他的眼中,他的師父已經是最好的了,而他直追其師,幾有青出於藍之勢,但沈傑的刀的確太可怕了。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一個人,那是他師父曾經提到的一個人,一個可以從死角出刀的人,可他已來不及想起對方是誰,沈傑的刀勢幾乎已經完全壓制了他。刀芒在彭連虎的眼中不斷地激散,不斷地擴大和變幻,形成一種像開滿紅杜鵑般凄美的sè調和生命的動感。
蕭絕不得不退,他這一刀還未曾完全擊出,但必須退,這是已經沒有選擇的決定,否則結局只有一個,那便是死。蕭絕當然不想死,所以他只能選擇退,乘沈傑的氣勢還未曾完全籠罩自己之時,以比出刀度更快的度暴退。高手畢竟不是匹夫,不會逞匹夫之勇,能屈能伸才會使一個人成為真正的高手,才能活得瀟洒,才能有機會吸取教訓讓自己更好地突破自身。
蕭絕便是這種高手,他更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生命是一切的本錢,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絕不會做一件蠢得要死的事,那是對生命的一種浪費和侮辱,一個勇者,一個敢拚死之人,往往最懂得生命的真諦。蔡傷對彭連虎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中作出如此快的反應和果斷的抉擇,的確有些欣賞,但欣賞是欣賞,決定命運的卻是刀。惟有刀才能夠決定一切,至少在這場比武之中,手中的魔刀,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天地在剎那間,竟似乎給這無比絢麗的刀芒引入了一種寧靜而死寂的世界,至少沈傑和蕭絕的感覺就是這樣,聽覺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而整個世界全都變成了一種相外無限散shè的異彩。
這是什麼武功?這是何種刀法?沒有人知道,連沈傑也不知道,雖然是他從死角出的一刀,但他卻是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無限爆綻生命力的表現,在他的心中明白,這或許並不叫做招,不能算是任何刀招,在這只是一種生命魅力和生機狂野的舒展。
在世界上,最厲害的並不是殺人的招,而是強烈的生命激chao,那強烈的生命力可使一切生命全部摧毀,這正象一個一頓吃了一千斤大米飯的人,要麼是不可能,要麼便是死路一條,任何事都有一個限度,過了限度所產生的副作用比未達到限度的破壞力更大。雖然沈傑這一刀未能達到這種效果,可是這已是不可否認的最可怕的攻勢。
沈傑的刀芒像煙花一般狂涌激shè,蕭絕出一聲悶哼,很沉重的悶哼。
天地在一剎那間完全恢復了靜寂和原有的安寧。
風,依然輕輕地吹,偶爾有一兩片孤零零的楓葉,打着旋兒告別那讓他成熟的枝丫。
沈傑靜靜地立成了一株高大的樹,這是蕭絕的感覺,與剛才那種狂野地綻放生命魅力的蔡傷幾乎成了兩種極端的形象,不可否認,他有着十分獨特的魅力,那種寧靜深沉的氣質幾乎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可怕得會讓猛虎顫慄的絕頂高手。
沈傑手中的魔刀已經消失,不知道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是在什麼時候,讓刀消散的,反正,在那絢麗的幾乎充滿蕭絕整個天地的異彩消失之時,沈傑的刀就已經開始無形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