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抵達鎮東關
“天地之力……”我喃喃道，我曾身為生靈道的神明，從未有意引發天地之力來制裁自己，沒想到在自己無意墜落之時，天地之力還能讓我不傷害生靈。
“天地之力，那是什麼？”楚行不解，但還是繼續道，“繼這顆流星之後，此後墜落的流星大大增加，像是追隨它而來一樣，卻沒有流星接近這顆流星的墜落點，不少流星直入海中，也有不少流星墜入北方蠻荒之邦，西側妖族之地，南方靜謐之林中，大唐國土的西邊墜落的多些，可以說是禍福相依吧。”
“隨着流星的墜落，我們能感受到靈界的靈力濃度在逐漸上升，在這期間，孕育出了不少天生帶有靈脈出生的天才，而老夫也得益於此，一舉踏入天武境。”
“但同樣的，這期間也發生了怪事，賢弟你隱居於東蕪之地，想必也知道那紫幕之牆的事情。”楚行頓了頓，言語中略帶詢問。
“哦，是。”我聽着，隨口回了句，略一思索后問道：“你們稱之為紫幕之牆嗎？可有什麼發現？”
“沒有。”楚行搖搖頭，“關於紫幕之牆，坊間眾說紛紜，但是東蕪之地野獸橫行，無法前往調查，加之紫幕之牆除了出現時引起了一些恐慌，到現在也沒引發什麼具體的災害，雖然當時朝堂對此很重視，但也擱置了下來。”
“賢弟，聽你一說，它出現時你也應該知曉，不知是否探查過？對紫幕之牆了解多少？”楚行的語氣中帶有一絲希望，無論如何，一堵高聳入雲左右不着邊際的紫牆總是隱患，能知道信息是最好不過的了。
但我斷然不能輕易說出，空口無憑，我也確實沒有實地探查過：“沒有，我知道的比你們多不了多少。”
“也罷，賢弟，隨着靈力濃度的不斷提高，我總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近年來天生異象，時而有詭異天象出現，而且一次比一次具象化，我從古籍中了解到殘缺的記載，似乎是有什麼要出現了，賢弟，你可知？”
還真把我當百科全書了啊，不過結合靈界躋身中等下界的情況來看，此等異象多半是上界選拔將靈界划入了範疇，只是從目前靈界的形勢來看，並不一定是好事啊……
“上次天生異象是什麼時候？具象化了什麼？”
“嗯，賢弟你久居東蕪之地可能有所不知，大約半年前，就在中央行省中心的上空，也是整片大陸的中心上空，顯化出了一道門，往年也是如此，只是這次的完成度最高，時間也最長，但也沒留存多久就自行消散了，同樣也沒有帶來什麼災害。”
“那是通往上界的捷徑，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我並沒有透露太多，或許靈界對於上界知之甚少，我先報個名字，看楚行的反應，以後也可以詳談。
“上界……嗯……”楚行思索着，忽而鄭重道：“賢弟，我還有一事，可否告知楚某你曾經的修為？”
“曾經嗎？那些都不重要，如今我是一介凡人，就以凡人的準則行事便可。”我抬頭望向掛在遠處的太陽，此時我們已經向著太陽奔行，我覺察到楚行語氣的變化：“楚兄，你若累了，可以先歇息，我們或許會在傍晚抵達鎮東關。”
“嗯，好。”楚行答應一聲，初醒時的精力已經消耗殆盡，心理上的安逸和身軀上火神典的副作用造成的疲憊終於戰勝疼痛，使其沉沉睡去。
“聖人，可否跟我們講講，你怎麼在八階靈獸下救下他的？”蘭靜看看楚行，確認他睡去后，小心翼翼道。另一個口袋的蘭清也看向我。
“嗯，無妨。”
……
遠處的太陽逐漸落下，終於能在遠處看見鎮東關的輪廓，腳下的東方大道也逐漸變寬，隨即與四周融為一體，看樣子是到了我最初的落點。在青楓的提醒下，我緩緩停下，從乾坤袋內拿出青楓的行李，青楓和蘭奇從身上下來，青楓對我道：“聖人，蘭奇隨我從這起化為人形吧，鎮東關有些目力極好的守將。城門下的士兵沒見過蘭清蘭靜，她們的人形也不夠完善，讓她們藏匿於麻袋中，進了關再做打算。”
我應允一聲，青楓和蘭奇利索的從麻袋中拿出衣物套在身上，隨即化為人形，一位中年和一位少年從地上站起，再穿上外衣。我叫醒迷糊中的蘭清蘭靜，讓青楓將她們裝入麻袋之中，藏匿於原本準備好的藥草之下。一切準備妥當，由青楓打頭領着我前行。
“聖人，往日我們都是在白天進關，此時大門已閉，若有任何突發情況，還望聖人見機行事。”青楓向我說明道。
“這得看這位的影響力了。”背上的楚行尚未蘇醒，我說道：“以及那位孫將軍有沒有對自己的部下傳達楚行的消息。”
隨着逐漸接近鎮東關，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點點火光在城牆上亮起，站在雄偉的鎮東關下，望向兩側，即使是靈眼依舊望不着邊際，只能依稀看見遠處的山峰，似乎是城牆的盡頭。頭一次以凡人之姿仰望人類的巨型防禦工事，震撼感依舊不少。
我回頭一望，眼前彷彿出現大軍壓陣的情形，千軍萬馬在黑夜中奔襲而來，一旦侵略之牆打開，鎮東關將首當其衝。回望城牆，這真的擋住他們嗎？
“大門是不會開的，若是夜間靈獸襲擊，他們負不起這個責任。”蘭奇站在城門前分析道，左右望着，“要去找平時進出的小門。”
“什麼人！”一聲厲呵打斷了蘭奇，伴隨着一支火箭釘在了青楓身前的土地上，逼得蘭奇連退兩步，而青楓則連忙上前拔出火箭，在火焰沒有滅掉之前盡量照亮自己的臉龐，喊道：“是我！青楓！”
“原來是青老頭，這麼晚了，可不能給你開門。”城牆上的聲音回道。
“我在外邊遇到個老頭，他叫楚行！他的傷勢很重，快叫軍醫來！”青楓喊道。
“什麼！楚老？！快下去看看！去喊孫將軍！”城牆上的聲音瞬間變了聲調，一小陣騷亂之後，遠處城牆一道在夜色中與城牆融為一體的小門發出響動，小門微啟，我和青楓迎上去，一列士兵舉着火把小跑過來，照亮了在我背上的楚行，“是楚老！”
“這位是救了楚行的人。”青楓為我解釋道。
“快抬進去！這位前輩，請先隨我來。”為首的小隊長指揮着士兵將楚行抬進小門，一側身為我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