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林中相遇
()夕陽西下,一叢叢密林在一抹殘陽的的照shè下如血般的矗立着。
此時已是rì薄西山的辰光了,幾隻小鳥馱着艷麗的雲裝霓裳,迎着鮮紅燦爛的夕陽,凌空飛過,繁密的大樹,目送晚霞的消逝。
在密林之上,還能看到殘陽如火,但在這重重的密林之下,環境已經昏暗的不能清楚的視物了。
張雪生手持一把火把,在這密林中游弋着。他時不時的還托一下背上的兒歌,使她的姿勢能夠在舒服一些。
兒歌的小腦袋靠着張雪生的背依然在昏睡,她身長散着陣陣的略微刺鼻的氣息。張雪生給她的脖頸和四肢都塗滿了避攝蟲蠅的藥物,這種刺鼻之味正是藥物的氣息。
忽的,張雪生疾行了幾步,他跑到了一棵樹下,蹲了下來,撥開了叢叢的草叢,望着樹下一顆散着點點熒光的小植物。
“又不是,這卿木蓮按照常理,應該不是這般難找的。”
張雪生臉上露出了失望之情,他眼前之物長得非常像“卿木蓮”,但經過仔細辨認,卻不是。
他已經找了整整的一天了,此處也遠離了東坡嶺的外圍,逐漸的深入進了叢林之中。
來東坡嶺之前,張雪生專門詢問了鎮上的許多個獵人,他們都給出了“卿木蓮”可能生長的地點。但是,整整一天的時間,張雪生踏遍了他們所說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哪怕一株的“卿木蓮”。
張雪生有點焦躁,這密林之中寥無人跡,也沒有辦法找人詢問個一二。
天sè越來越黑。
張雪生選了一處地勢較高的避風的小土坡,搭了個簡易的帳篷,把兒歌安放在了其內。然後,他又在周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陷阱,點燃了幾根避妖香,就在兒歌身邊開始修鍊了起來。
……
一夜過去,陽光燦爛,點點陽光透過密林形成了一個個光斑照shè到了地上。
一個隊伍在密林中行進着。隊伍里一行五人,保持着一個防禦的隊形,不快不慢的朝前走着。
“爹,什麼時候能回去啊?這裏好噁心!”
伴隨着這句話聲,一個青sè的圓環“嗖”的一聲飛向了前方的荊棘叢,隨着圓環的掃過,荊棘叢被割裂成無數草屑,散落了開來。
隊伍中有一個妙齡少女,此時她正提着長裙小心翼翼的前行着,圓環飛回,她隨手接住。
原來青sè圓環正是她所激的,遇到前進路上的荊棘草叢她便激出來,這個法器竟然被她當成了清掃道路的工具。
她臉上帶着不悅,邊走邊向前方的一位老者開口抱怨着。
“碧青,早就和你說了,此處環境惡劣,不讓你來,你非不聽,非要來試煉。既然來了,就要用心充分體會,這對你以後的修行都會有好處。還有,不要浪費真氣,此處危機四伏,要謹慎行事!”
老者回頭衝著那妙齡少女說道,話中雖有責備,但那語氣與神態充滿了深深的溺愛。
“哼!誰能想到此處如此污穢呢!爹爹,咱們現在回去吧!”
少女接著說着。
“師妹,要不我幫你開路吧!”
旁邊一個憨憨的大漢在少女身邊走着,他衝著少女痴痴的笑着,說道。
“哼,誰讓你開路!”
少女白了壯漢一眼,但卻往後退了半步。
壯漢也不再言語,走上前一步,拿起一把巨斧,承擔起了開路的任務。
老者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
少女和壯漢的身後,還有兩個青年,他們看着前面的少女,一抹笑容也浮上臉龐。
“師妹真是被師父慣壞了啊!”
他們內心想到。
……
遠處的一棵大樹,枝頭潛伏着一人。
張雪生早已現了密林中的這一行五人,他悄悄地跟隨着,觀察着。
他並沒有學會任何觀氣之法,無法直接判斷五人到底是何修為。但是,他能夠通過其他方法,來大概的判斷一下五人的境界。
比如,他遠遠的跟隨着,仔細觀察着五人的腳步,行進的度和那少女激法器的手法。
張雪生內心計算着,五人之中除了那位老者,其餘四人的身法與自己相比遠遠不如,雖說自己的身法遠同階的修士,但張雪生依然做出了判斷,其餘四人均是鍊氣期的修士。
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那名老者!
按照身法來看,老者和他自己差不太多,應該是個築基期的修士,但張雪生仍然不敢大意,他仍然觀察着,看看有沒有機會看看老者的出手。
機會終於來了,老者在前方擊殺了一個潛伏着向隊伍動襲擊的一個猛虎,他出手了,出了一個法術。
張雪生眯起了眼,他露出了淡淡笑容。
“小福,去吧!”
張雪生對虛空中說了句話,然後慢慢的跳下了樹,激起了那個土黃sè的“開山雙龍盾”,朝着前方的幾人跺了過去。
他之所以沒有出手且還要靠近隊伍,就是要詢問下,哪裏能夠找到“卿木蓮”。
……
“什麼人?”
隊伍最前方的老者猛然衝著前方喊道,同時,他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人準備戰鬥,然後激起了一層光罩。
隊伍中的其他人也都紛紛拿出了武器,保持了一個合適的距離,如臨大敵。
“前輩打擾,我無惡意!”
張雪生慢慢的走近,停在了數丈之外,他拱起手,行了一禮。
老者看着來人,開始觀察。
“只是鍊氣巔峰,不足為懼!”
老者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但他仍然掏出了一個翠綠sè的長簫,對準了張雪生,然後出聲問道。
“來者何人?有何意圖?”
“前輩,我是印弘書院的,一朋友受了傷,需要‘卿木蓮’做葯,特來深入此林尋葯。”
老者一聽是印弘書院的,浮起了幾縷笑容。
“可有憑據?”
老者接着問道。
張雪生掏出了一個書院特有的木牌,拿在了手上,向前方舉着。
老者凝目看了起來,他看到了木牌,然後鬆了口氣。
“原來是印弘書院的道友,見過了!”
老者回了一禮,又揮了揮手,示意無事。
眾人也都紛紛的鬆了口氣,把傢伙都收了回去。
“哼,髒兮兮的還突然跑出來嚇人,太沒禮貌了!”
一個甜甜的女腔飄進眾人的耳中,張雪生自然也聽到了。
張雪生並無任何的反應,他依然頂着“開山雙龍盾”出的光罩,慢慢的走向前。
這個行動就確實顯得十分的無禮了,好似不信任眼前的眾人一般。但張雪生完全不理會這些,他要確保身上背着的兒歌的絕對安全。
老者看着慢慢走來的張雪生,看着他竟然還如臨大敵般的頂着個防禦光罩,也皺起了眉,剛才對印弘書院的那抹好感也頃刻不見了。
“前輩,請教下,為何此處並無‘卿木蓮’?”
張雪生走近后,開口真心的求教着。
“哼!”
老者也是冷哼了一聲,隨即又想到何必和一青年一般見識,於是便開口道。
“此處早已不長那東西,你要是放心,就隨我們一起,再趕兩rì的路,那處倒是生有‘卿木蓮’。”
老者再說到“你要是放心”這句話時,還特意的加重了語氣,略略的諷刺。
“如此,便謝過前輩了!”
張雪生仿若沒聽出老者的諷刺一般,道了聲謝,仍然頂着那個光罩慢慢的走進了隊伍。
“爹爹,幹嘛要和他一起。我才不幹呢,哼,一看就是個膽小鬼,誰還會對他不利呢?真的是!太小氣,太噁心了些!而且還背着一個人,那有什麼用呢?我們這裏又不養閑人的!”
少女看到走進隊伍的張雪生,竟然還背負着一人,再加上先前張雪生的那個態度,她十分的不滿,開始起了牢sao。
“師妹說的對!既然來了,還激這法器,這什麼意思嗎?”
身後的兩人也應和道,他們也對張雪生這麼無禮的舉動搞得有點憤怒。
只有那個壯漢面無表情,仍然舉着巨斧一動不動。
老者回頭,又望了張學生一眼,充滿了無奈的對着少女說:“印弘書院,萬年大幫,能幫就幫。偶爾有個不識大體的,也是正常的。”
“哼,我看是不是冒牌的啊!真給印弘書院丟臉!”
少女聽聞,一臉不屑。
張雪生依然毫無反應,甚至還朝看着他泄不滿的少女笑了笑。
“呸,臉皮真厚!”
少女更加的無語,臉上帶上了更加厭惡的表情,扭過頭去不再搭理張雪生了。
一行六人,便開始在這密林間前行。
一路上,少女時不時的就夾槍帶棒的諷刺張雪生一頓,但張雪生始終是不搭不理,與眾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沒有一句話。
……
時間漸漸臨近中午。
一行人準備按營暫時歇息,少女不知是何種心態,她離張雪生始終不遠,此時依然這樣。
“我看你是什麼法術都不會吧?你不覺得丟人么?“
少女又諷刺連連,她始終得不到回應,便更加的生氣,於是就更愛說些不好聽的話刺激着張雪生。
正在這時,“嗖“的一聲。
一道黑影朝着少女激shè而來。
“啊!”
少女嬌喝一聲。
“死!”
一道亮光猛然飛來,恰恰擊中了飛向少女的那抹黑影。
“咣當……”一聲。
亮光和黑影同時落地。
那亮光原來是一個巨斧,一條手腕粗的大蛇被大斧劈斷,半截身子還在斧下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