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對歡喜師徒
“將劍交出來我就放過你！”猛然一人擋住了莫黎前方的路。
那人一身玄色衣裳遮住的面目，莫黎看不清他的樣子，卻聽得清他淡漠語氣里的戾氣。
莫黎望着比自己高了至少一個頭的玄衣男子，脖子梗着倔強的道，“我不可能將劍交出來！”
他一開始就知道，當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接了那把劍開始，他就變成了眾人心裏的眼中釘肉中刺。
但不管怎樣，老祖宗送他的東西他都會好好守護！
他想要做老祖宗的徒弟，要是連劍都保護不好的話，他怎麼做她的徒弟？
莫黎從來沒有使過劍，也從未與人這般對弈過，心中有些許的緊張，他將劍抽出劍鞘，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雙手舉着劍，抬高的胳膊都在隱隱發抖。
在海里的時候，就連鯊魚也打不過他們人魚，他們的武器就是他們鋒利的牙齒和爪子，他們的尾巴地最大力氣甚至可以拍暈鯨魚，可是上岸后，他們的能力就會削弱很多，鋒利的牙齒和爪子也都會消失不見，大力的尾巴也只能變為陸地行走的雙腳。
“你不會使劍？”那玄衣男子看他拿劍的姿勢不對，有些疑惑的問道。
莫黎警惕的盯着他，仍舊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劍，生怕他一個不留意他就會將他手中的劍給搶走。
“關你什麼事，你休想搶走我的劍！”莫黎敏銳的雙目察覺到這男子腳下前進的動作，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
玄衣男子見此，停下腳步掀開頭遮擋的帽子，露出面頰，他的眉頭微微蹙起，“我不喜歡勝之不武，既然你現在還不會用劍，那等你會用劍了，我再和你進行一場公平的比試，若是到時候你輸了，劍就歸我。”
他一張臉整個暴露在空氣當中，劍眉星目，眉宇間正氣十足，或許是還沒徹底長開，看起來還非常青澀。
這人長得倒確實不像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就是他一開口說話。就讓人感覺他腦子有問題，在比賽場上還講要跟人家公平比試，誰贏了劍歸誰。
他憑什麼要跟他比試？
縱使這人自說自話，說什麼不會在現在搶他的劍，莫黎也沒有放下戒備之心，依舊舉着劍。
他挺直身板大聲道，“那好，你不是說你現在不會搶走我的劍嗎，那你站的離我遠一些。”
“不行，你連劍都不會使，我要在你身旁保證你能夠通過淘汰賽進入清華派，不然到時候找不到你，我去哪兒找你比試？”
他搖頭不肯退讓，但見他也確實沒有想再搶他手中的劍。
莫黎逐漸放下戒備，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沈珂。”他絲毫沒有猶豫的說出了他的名字。
在他們對話的過程當中，比武台上邊的人都集中在了左上的位置，而他們正在右下的位置，比武場上唯一空餘出來大部分地方，先前追趕莫黎的那個富家子，正巧被擁護着他的那幾個弟子帶着他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們。
“好啊，讓我好找啊！莫黎！我奉勸你趕緊把劍給我交出來！再自動跳下台去，興許我還可以放你一馬！”那富家子看到莫黎先是眼前一亮。
隨即，他又恐嚇道，“要是不然，我就殺了你！”
莫黎對他的威脅根本不為所動，那富家子徹底怒了，這次他並沒有沒有自己上，而是叫了他身旁那幾個簇擁着他的弟子來對付他。
沈珂也將手放到了腰間的劍上隨時準備出手，兩方劍拔弩張的對恃着。
霎時間，莫黎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把白色的粉末，一把灑在面前幾人的臉上，就拉着沈珂跑了。
等那幾個人清理乾淨自己眼中的粉末，能夠睜開眼后，才發覺人已經跑了。
他們逃竄的過程當中，沙漏上方的沙子也漏完了，見此，莫黎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
場上還剩四十人，裏面包括了那個富家子在內的若干人。
子姬在觀賽台上看着，黑眸平靜，不見半點波瀾情緒，忽的，黛眉微微一挑，漆黑眸底快速閃過一抹耐人尋味。
她注視着那個小小身影的操作，向一旁的清東道，“你看這小孩兒是不是挺有意思。”
清東順着子姬目光而視，迎合的點了點頭，刻板的回道，“這還是我們門派有史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通過的弟子。”
“門派也並沒有規定不能借用外物。”他說。
“只是這樣一來對其他弟子就不太公平了。”
子姬對他這種看法不是很認同，她道，“不管是用怎樣的方法通過考核，只要沒有破壞規矩，每個人都有權利去爭取獲勝的機會不是嗎？”
清東沒有回答子姬的問題，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清東，你這人太呆了，容易被騙。”
老祖宗最後一句話，也不知是何意思，反正清東他是沒有聽明白。╮（﹀＿﹀）╭
......
沈珂與莫黎一同通過了第一場考核，他們坐在比武台下休息處。
“你方才用的什麼毒藥？”沈珂向莫黎發問。
“不是什麼毒藥，只是麵粉而已。”
莫黎說，“之前我身上沒有武器，所以在來之前，我準備了一些麵粉帶在身上。”
沈珂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將心中想說的說出來。
“其實我打的過他們，方才我們不用跑。”他說。
莫黎搖了搖頭，“不是還有下一場比試嗎，為什麼要在他們身上多費力氣。”
“當然下一場開始，要是我們遇見了，我可是不會手軟了。”
這句是莫黎說的，沈珂覺得挺出乎意料的，不認為他會說出這句話來，他面上表情些許複雜，心中不知該作何感想。
看着莫黎認真的樣子，他不忍打擊，他說，“好。”
莫黎一看就知道他不信自己，他正言厲色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必須拿第一，所以上一把我並沒有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實力，這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場過後接下來的比試。”
“下一場開始我就不會留手了。”莫黎看着沈珂，毅然決然的說道。
他不會用劍，可他是人魚，他有他獨特的力量可以使用，但這種力量是人魚族的秘術，一天只可以使用一次，一次能持續兩個時辰左右，他打算留到這一場過後開始再用。
沈珂這次沒有懷疑了，他看出了莫黎眼中對第一名的執念，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我相信你，加油！”
“你也一樣，加油！”莫黎見他終於相信了自己，他唇角輕揚，露出了兩個隱約的酒窩，蕩漾水波的冰藍色眸子，蘊含著清泉般的明澈之色。
沈珂看着他的笑容，似乎也被感染了，嘴角微微一勾。
抽籤的時間到了，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兩人並沒有抽到同一個號碼，沈珂抽到的數字是13，莫黎抽到的數字是18，沈珂比武場的場次靠中，莫黎的場次比較靠後，總共40人分為四場比賽。
分別是第一場的20進10
第二次10進5
第三場5進2
決賽2進1
這些比賽對子姬來說，都沒有什麼看頭，唐毅掌門專門去小廚房給她做來了些吃食：糖栗子還有冰鎮的水果，她邊看邊吃，好不樂哉。
她顰顰蹙眉，嘴上的功夫就沒有停過，望着台下某個拿着她的劍耍的智障，心頭實在是難受的緊，一把上好的劍，就被他這樣糟蹋。
莫黎趁着時間還多，拿齣子姬送他的那把劍在一旁的等候上場區練了起來。
一開始他試着用劍，模仿着比武場上那些人的動作還很生疏，不僅沒有傷到自己，反而還越練越順手了起來。
見到此種變化，莫黎簡直欣喜若狂，雖說用劍可能打不過別人，但抵擋一陣已經足夠了。
待到沈珂上去比賽的時候，他就靜候在比武台下方的觀看區了，他看到沈珂不知道用了幾招就將對方打下擂台，心想他方才果然沒有騙自己，他是真的打的過那幾個人。
莫黎上台的時，他的心裏從緊張變得不再緊張，一步一步的踏上比武台，他的氣勢上發生些許的改變。
上了台他才發現，與他抽到同一號碼的竟是那個富家子，這次是一對一的公平對決了，他身邊的那些弟子也沒有了，他們現在的對抗是公平的了。
他拔出劍就沖了上去，迎面貼上那朝他而來的富家子。
刀光劍影間，莫黎的劍抵上他的劍，他的劍一下子將那富家子的劍給砍斷了，那富家子沒了劍吃力的回擊着他，嘴中還不斷威脅道，“我家有權有勢，你要是敢贏我，等我回去之後就找人將你全家殺光！”
莫黎聽了他威脅的話，眼眶瞬間就紅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的眼睛彷彿淬了毒一般，宛若地獄來的餓鬼一樣望着他。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傷了這個人，他只是想要贏而已，他竟然說要殺了他的全家...他的全家早就已經沒有了。
“你千不該萬不該用我的家人威脅我。”莫黎一雙眸子猩紅瞪大，原本他們倆還不分伯仲，不知道還要打多少回合，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氣，渾身氣場一開，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從他弱小的身軀里爆發了出來，一下子將那富家子震開了。
他冰藍色的瞳孔一閃而過的寒意，瞬間他的力氣增大了好幾倍，手指甲也變長了幾分，他尖銳的手指甲直插入富家子的軟肉里，鮮血從富家子體內流出，他痛得尖叫起來。
可是這些傷痕根本不足以致死，只會讓他疼痛不堪，莫黎在力氣增大了好幾倍之後，一腳踩斷了他的下顎，讓他的嘴再也開口說不了話，最後。他將他一腳踢於台下。
極大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遍整個比武場，眾人心中默默猜測，恐怕這個富家子下半輩子都只能躺在輪椅上面渡過了，一聽就是脊樑斷裂的聲音。
比武台下原本還有些吵嚷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莫黎走下比武台，下意識的看向子姬的方位，發現她也正看着他，她嘴角掛着笑意，他痴痴地望着她，原本他心中因為那富家子說的話，而存留的那絲陰霾也消失殆盡。
“掌門，這人未免也太狠了吧！”齊嚴長老掠過台下那血腥的場面不忍的說道。
唐毅掌門還未開口，子姬便搶先問道，“齊嚴長老，場上規則沒有說不可以傷人吧？比試不論哪一方贏，自然都會有傷亡，既然擔心受傷，為何還要比試呢？”她的話中有話。
“老祖宗，這人下手未免也太過了吧！畢竟只是一個比賽而已。”齊嚴眉頭微皺，又道，“這樣狠毒的人不應該進入清華派。”
她嗤笑一聲，瞧着眾人默不作聲，子姬說，“比賽場上肯定會出現傷亡，況且有些事眼見不一定為實明白了嗎？”
眾位長老聽了，沉默不言，子姬也不再作理會了。
她已經將實情全然告訴了他們，至於他們心裏怎麼想，那是他們的事，與她無關。
比武場上，由於莫黎第一場的恐怖的變化，後面的匹配到他的人都自動退出了比賽。
一直決賽1v1的時候，他才遇到了沈珂兄，他們相視一笑，形式上的相互抱拳后，便開始出手了。
莫黎清楚的知道，他用劍是肯定打不過沈珂的，便直接放棄了用劍這個想法。他騰出手來，亮出拳頭直接朝着沈珂俯身而去，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沈珂沒有讓他近身得逞。
莫黎幾次不能近身，表情有些急躁了起來，沈珂見他終於忍不住了朝他衝來，在進攻的基礎上，根本沒有護住腹部一塊的致命位置，他以為他因為急躁而露出了破綻，不做思索地用劍朝他刺去，卻沒想到他的劍根本刺不穿他的肌膚！
終於逮到機會了。莫黎嘴角微微上揚，眼前一亮，伸手一抓身前，徒手就將他的劍折斷，因身高矮小的優勢，他藉機鑽入他身下長袍，將他輕鬆舉起扔出了比武台。
沈珂被扔出后穩穩落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莫黎對他嘿嘿一笑。
莫黎的尖爪沈珂是見過的，但他並沒有在他身下時對他使用尖爪，而是直接將他甩出擂台，足以證明他沒有用他的全部實力，也沒有想過要真的傷害他，他沈珂輸的心服口服。
莫黎是人魚，來到陸地后雖然變弱了，但每天任然可以靠秘術來恢復三分之一的能力，一天可使用一次，在海里，他們的皮膚就連大白鯊都不一定一下就能咬得開，除了特製的銀器，沒有東西能夠讓他們在海洋里傷亡致死。
特製的銀器也是導致他們滅族的原因，那個墮落人魚把這件事告訴了西大陸的皇帝，導致他們人魚族迎來了滅頂之災。
賽后，莫黎被清東帶上比武台上方的觀賽台，也就是子姬一行人所在的位置。
清東鄭重其辭向他道，“作為第一名，你現在就可以選出你想選的師父了。”
“我選老祖宗。”莫黎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着子姬，說出這句話時絲毫不帶猶豫。
子姬對莫黎的認知是：不管是品行與這群人中間實力各方面相比都還算不錯。可當她聽到他想要做他的徒弟后，她一秒就破功了。
唐毅掌門及其他的長老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子姬，望着莫黎的目光中帶着些許不贊同。
子姬用力地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我不收徒，你可以選在場的其他人，比如說陳河前輩就很適合你。”雖然她的語氣非常平和，但她極其不淡定。
她只是來觀賽的，怎麼就要收徒了呢？
“難道清華派說的都是假的嗎，說好了拿了第一名就可以隨便選師父的。”莫黎低頭抹淚，將他眼中的精明斂下，抬頭的瞬間淚水浸濕整個眼眶，“要是我早知道是假的了，我就不會這般努力的得第一了。”
他冰藍色的眸子含着一股怨念，就那麼看着子姬，彷彿她不答應，就是她的錯一樣。
子姬：“.......”她或許就不該送他那把劍，這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合什麼眼緣，那都是屁話，分明就是來討債的！
某人惱羞成怒了，心想說不定她不讓唐毅給他那把劍，他就得不了第一了。
其實她很清楚，沒有那把劍，他靠着他那股特殊的力量，也可以得到這群人中的第一。
雖說在她眼裏或許確實不夠看，但在這群人裏面，他確實算是最出眾的那一個了。
“說什麼得了第一就可以隨便選師父，都是騙人的。”
莫黎的眼眶逐漸朦朧，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子從他圓潤光潔的臉頰上滴落。
子姬還未來得及回應他上面幾句話，他下一句話就又來了，“你們都是大騙子。”莫黎張口就來，整的子姬應接不暇。
“胡說，怎麼就騙人了？”子姬怒目微圓，氣勢洶洶道。
莫黎撇嘴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說好了隨便選師父的，選好了又不承認了。”
他這番話說的極像是：做之前說好了要負責，結果做完后提上褲子又不認了。
子姬一時間腦子沒有轉過彎了，清東好像是宣佈了這次比賽是說了第一名可以隨便選師父。
想到這兒，她頗有一種欺負了小孩子的羞恥感，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艱難開口道，“責任我會負。”
什麼負責任？整的好像她做什麼不該做的事一樣。
子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以後你就是我徒弟了。”
見她答應了，不僅是莫黎激動，連同唐毅掌門和其他長老也一同激動了起來。
他們激動的不是同一件事！
莫黎激動的當然是子答應當他師父了。
而其他人則激動的是：老祖宗竟然真的答應收徒弟了！？
幾個老頭瘋狂對老祖宗使眼色，子姬卻不解的問他們，“你們眼睛是不是抽筋了，怎麼一直眨個不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大伙兒差點沒撅過去。
不是子姬故意裝作沒看見，是她真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還是子姬沉思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發覺她腦子有坑。
清華派的招生，是他們幾個老頭說的第一名可以隨便選師父，又不是她承諾的，她憑啥負責？
ヽ(‘⌒′メ)ノ
可現在發現已經為時已晚，因為她已經承認了莫黎是她的徒弟了。
這時再反悔，真就應了那句，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
還說清東是個獃子，她這次竟是比他更呆！
子姬搖着不知道已經搖了搖多少回的頭，她仰天長嘆道，“唉，失策了，真是太大意了！”(???????)
看着眼前這個身着破破爛爛，滿懷希望看着她的小蘿蔔頭，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那個...莫黎是吧。”子姬說著，又嘆了一口氣，“你為什麼想當我徒弟呢？”
其實，她原本是想說他為何不去坑別人偏偏來坑她！
她想了一想，這小蘿蔔頭已經是她的徒弟了，她這麼說，有些影響不太好。
莫黎甜甜的衝著她一笑，“因為老祖宗是第一個幫助我給我溫暖的人，老祖宗這麼漂亮又厲害的人，也沒有人會不想做老祖宗的徒弟。”
他的會心一笑加上真誠的眼神看的子姬十分不自在，她避開他的目光，道，“我可沒有什麼能教你的。”
“我能變得像師父一樣厲害就可以了。”看着莫黎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子姬想着：他以為她也在第一名能拜師行列當中，起先她確實也沒有說過她不收徒，他不知道也很正常，說到底是她自己一時慌了，腦子沒拐過彎來。
不過，這小蘿蔔頭還想變得和她一樣厲害，也不怕風大折了腰！
子姬很想直當的告訴莫黎，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她一樣厲害，因為......她是天生的。～(￣▽￣～)~
她一臉語重心長的道，“為師能理解你的志向遠大，也很欣慰你將為師當作一生的目標，但夢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話音剛落，不等莫黎開口，她又捏起嗓子開始正兒八經的亂說，“人生苦短，該好好珍惜生命的這一過程，不必太過於執着此事，就應該及時行樂，所以我們去吃飯吧！”(￣?￣)
莫黎困惑的望着子姬，怎麼師父說著說著就從學什麼，又說到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最後還說到了吃飯去了？
回顧起字裏行間的意思，他師父這意思是讓他不要學好，並規勸他現在應當到處去吃喝玩樂？
“師父...你是不是被掉包了？”他就這麼將他心中所想，毫不忌諱的說了出來。
子姬聽了瞪他一眼，瞎說八道！
正巧這個時候莫黎正在看着她，她兇惡的表情就被他一絲不露的看完了，她的臉瞬間就僵硬了，表情生生的就卡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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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及子姬兇惡的表情，他和她對視着，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着誰。
莫黎暗暗尋思着，他懷疑他的師父可能是腦子有什麼毛病，所以會時不時的抽風？
他是她最忠誠的徒弟，她就算是得了神經病，他也會陪着她好好將病治好的。嗯！⊙w⊙
這句話直接就將子姬心中的氣徹底激了出來。
家裏的娃兒太小不能動粗，難道她還不能曉之以情，動之以情么？
惹惱子姬的後果就是，她將他那一頭飄逸的頭髮揉成了雞窩頭，莫黎委屈的揪了揪自己炸毛的頭髮，用手抓了幾下，發現還有拯救的希望，他撇着的嘴才收起。
“你今年幾歲了？”
子姬打量了性的瞟了莫黎一眼問道。
他們在去食堂的路上，子姬站起來有一米七幾的樣子，而小蘿蔔頭才堪堪在她身高的四分之三，大概也就一米三的樣子。
莫黎聽了她問的問題，用手指頭數了數了下，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出生有十一個冬天了，我十一歲了。”
為什麼他是一個冬天一個冬天的計算，因為每年冬天海里的溫度都會驟降，他們人魚的食物數量就會變少，它不會忘記它出生以來人魚們經歷了多少個食物缺少的冬天。
“十一歲了？你這身高看起來也就幾歲孩童的樣子。”子姬怔了一下，確實十一歲才到她身高的四分之三着實有些矮了，至少也要到她的五分之四左右才是正常的。
莫黎睫毛扇動了兩下，目光微爍，“是這樣的嗎？”
“是的，你很矮。”不知道子姬是不是故意損他的，繼而她又道，“你真的特別矮。”
莫黎點點頭，也說，“嗯，我真的很矮。”
子姬其實就是故意這麼說，沒想到他居然還傻乎乎的自己承認了！她一時間被噎得啞口無言了。
莫黎見子姬不說話了，他小跑兩步上去，主動牽上了她的手......
在子姬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感受到手中那團軟軟的溫熱，子姬心中有些慌亂，情緒被她收斂的很好，沒有讓莫黎發現，她輕輕用力捏了捏他的小手，軟軟滑滑的。(??w??)
她的眸中閃過些許複雜，若是這小蘿蔔頭一直做她的徒弟，或許在這往後無休止的時光里也多了一個人陪着她。
子姬轉瞬間破愁為笑，牽着他的手又緊了緊。
在別人面前，她都是一副嚴肅且冰冷不近人情的樣子，但其實她的內里卻是一顆火熱的心。
莫黎感覺到來自子姬的回握，他的嬌小的身軀朝她身旁靠了靠，見子姬沒有因此而反感他的接近，他抬頭仰望着她那張美麗精緻到無人能及的側臉，看着她微微勾起的嘴角，莫黎眼中好似有星星一樣，閃閃放光。
他眼裏的師父，一笑一顰在都充斥着暖意，讓他難以忘懷。
“師父你真好。”莫黎痴迷的望着她喃喃道。
子姬心平氣和道，“為師知道。”
“真的很好看。”他又說。
“我知道。”子姬道。
“以後我就喚你阿黎可好？”子姬左思右想了下，她從心裏已經接受了莫黎這個徒弟了，一直叫他徒弟怪生疏的，還是叫阿黎聽着舒服，她叫起來也順口一些。
“阿黎...阿黎...這樣叫我，我很喜歡，謝謝師父......”
莫黎念了念這個名字，恍然間好像記憶深處，似乎曾經有個人也這麼叫過他，但他忘了那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