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孟齊暈倒了?”
林旬有些不可思議,怎麼好好的會暈倒?總不能是中暑吧?這裏的人應該都沒他怕熱。
“嗯,我剛聽說,就趕來告訴你了。”凌肖說話間還時不時地向司清那邊撇兩眼,生怕哪幾句說的不對了,司清會一掌劈過來。
“練劍暈倒?”司清問道。
他見凌肖這次找林旬算是說了件正事,說話的語氣柔和了不少。
“回劍尊。”凌肖這才想起來行禮,“聽說是陪沐陽練劍的時候,突然就倒地不起了。”
司清皺了皺眉,他倒是知道常有外門弟子暈倒的事,可孟齊的修為……還能練劍暈倒?
“現在呢?”林旬問道。
“現在……”凌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停頓住了。
他見林旬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突然有些疑惑,剛才進屋時看到的畫面……司劍尊和林旬好像在……?
凌肖在林旬和司清身上來回瞅了兩遍,表情凝重,這兩位看上去都跟沒事人一樣,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凌肖?”林旬喊了一聲。
“啊?”凌肖還是沒緩過神來,他覺得這件事不問清楚,他可能連覺都睡不好。
“你剛剛……”凌肖偷偷撇了一眼司清,咽了下口水,心道,死也要死個明白。
“你和劍尊在做什麼?”
林旬:“……”
林旬抿了抿嘴,看了司清一眼,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如你所見。”司清走到茶桌前,拿起茶壺。
屋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林旬能清晰的聽到師尊倒茶的水聲,輕緩響亮。
“還想問什麼?”司清端着茶放在嘴邊,看上去心情不錯。
凌肖愣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要問什麼。
他不敢把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聯想在一起,現在就是告訴他,剛才跟林旬抱在一起的是個看門弟子,他都能說服自己接受,但是是司劍尊……他接受不了。
“林旬,你剛剛是不是眼睛進東西了?所以……司劍尊是在幫你……?”凌肖說話底氣明顯不足,說到最後直接沒了聲。
林旬無奈笑了一聲,他知道凌肖已經明白了,便沒再接話。
“還是說孟齊的事吧。”林旬岔開話題,“他現在怎麼樣了?”
“孟齊……他……他現在,我也不清楚……”凌肖像是失了魂一樣,說話提不起精神。
“師尊我們去看看吧?”林旬覺得這事有點意思,孟齊竟然能暈倒?
“嗯,好。”司清喝了茶,站起身,當他走到凌肖身旁時,側身平靜地說了一句,“林旬的眼睛沒有進東西。”
凌肖身子一僵,“哦……”
林旬見凌肖還愣在原地沒動,隨後問道:“要不……你跟我們一起過去?”
“不了……我……我不去了。”凌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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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凌舒剛走進屋,見凌肖一直趴在桌子上不說話,向一旁看書的凌煜詢問。
“中邪了。”凌煜眼皮都沒抬一下,嗤笑一聲,隨口說著,“從回來就開始念叨,什麼火爐……烤雞……”
凌舒等了片刻,見凌肖無動於衷,看來是真中邪了?
平時凌煜要是這麼數落他,他早起身動手了。
“你不是去找林旬了?怎麼?沒見着他人?”凌舒走過去問道。
他有些納悶,平時凌肖去趟清來居回來別提多高興了,怎麼今天從清來居回來就魂不守舍了?
“凌肖?”凌舒晃了晃凌肖的肩膀。
“嗯?”凌肖這才回過神來,抬起頭看着凌舒,帶着哭腔的喊了句,“大師兄,我……”
“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想偷懶?”
凌舒剛想生氣,他見凌肖把臉憋的通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什麼都沒說,趴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氣,像是在跟誰生悶氣一樣。
“嗯?”凌舒更加好奇了,他連忙坐下,靠近凌肖,“讓我猜猜,你總不能跟林旬吵架了吧?”
“大師兄,我跟林旬吵架,你看上去好像很開心?”凌肖翻了白眼。
凌舒清了清嗓子,“沒有的事。”
說開心倒不至於,但他確實有想法。
凌舒知道凌肖喜歡林旬,但林旬並不喜歡凌肖,可最近凌肖一天往清來居跑三趟,凌舒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裏一直犯嘀咕,他怕林旬真要是被凌肖的真心打動了,他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大師兄也喜歡林旬吧?”凌肖撇了凌舒一眼,直接開門見山。
凌舒:“……”
凌肖趴在桌子上看不到凌舒的表情,乾脆坐直了身子。
“喜歡就喜歡,有什麼不能說的?”凌肖見凌舒低着頭不說話,停頓了片刻,“不過,你沒戲了。”
凌舒猛地抬頭,“什麼意思?”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也沒戲。”凌肖非常不情願的說著,“還有人喜歡他,反正你我都沒戲。”
清來峰總共就他們幾個人,總不能都喜歡林旬吧?凌舒愣了一下,他蹙着眉滿臉疑惑的看向一旁看書的凌煜。
“不用看我。”凌煜眼皮沒抬,漫不經心的補充道,“我不喜歡。”
凌舒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他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什麼。
“總……總不能是……師……”凌舒看向凌肖。
“嘖。”凌煜終於聽不下去了,他把書挪開,擺出一張臭臉,“瞎猜什麼呢?!凌肖,你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嗎?”
“還說什麼?”凌肖泄着氣,“清來峰不就剩下最後一個了?”
凌舒:“誰?”
凌煜:“誰?”
兩人異口同聲,對視一眼,同時一愣。
“司劍尊?”凌煜皺了皺眉,反應過來了。
這消息對他來說倒算是好事,因為上璃差點和司清雙修的事,他一直對司清有敵意,原來司劍尊早已心有所屬了,這麼看來是他想多了。
“這……這怎麼可能?”凌舒難以置信。
“那……那林旬呢?你不是說……林旬總跟你提司劍尊對他很兇?”
凌肖一聽到這句話開始捶胸頓足,他氣的哀嚎着,“林旬他騙我!司劍尊給他買烤雞,他給司劍尊做烤雞!……還有火爐!還有白狐裘!還有……”
凌肖突然停了下來,看向凌煜,那天凌煜說對了。
“還有清風劍……司劍尊也早就給他了!”
凌舒:“?”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一句沒聽懂。
凌肖紅着眼眶看着凌舒錯愕的神情,突然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他一把抱住凌舒,趴在凌舒肩膀上繼續哭訴。
“大師兄,我早就應該相信你說的,司劍尊從來就沒讓林旬晨練過。”
凌舒愣了片刻,他是說過司劍尊不會讓林旬晨練,但當時他以為司劍尊是收林旬做爐鼎的。
他發現自己想錯了之後,還一直不理解司劍尊為林旬做這麼多到底為了什麼?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凌舒任由凌肖趴在肩膀上說個沒完,他根本沒聽進去,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凌肖的肩膀。
“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我現在也很難受。”
凌肖聽后沉默了一會,他鬆開手,坐直了身子,“大師兄要是難受……我肩膀借給你用會兒。”
凌舒:“……”
“哈哈哈。”凌煜在一旁突然笑了起來,他捧着書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倆還真是同道惺惺相惜啊。”
凌舒深呼一口氣,站起身,“我去練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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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林旬站在孟齊的房間,又打了個噴嚏,自他來到明淵峰噴嚏就沒斷過。
他每打一次噴嚏,沐陽就在一旁翻一下白眼,這一會兒的功夫,林旬已經把沐陽翻白眼的毛病治好了。
“是不是着涼了?”司清關切的問道。
“不礙事。”林旬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
他本是來看孟齊怎麼暈倒的,結果自己一路狂打噴嚏,若不是孟齊現在躺在床上,大家所有人的關心點都在孟齊那,他估計會被沐陽拉出來嘲諷。
孟齊揉了揉眉心,他剛醒過來,這會兒除了頭有點疼,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不過……當他看到林旬和司清時,他就覺得渾身難受。
這兩位一定是過來看他笑話的。
墨淵站在一旁,見孟齊臉色凝重,剛想開口說話。
沐陽走了過來。
“師尊擦擦汗吧。”沐陽手上托着手帕,恭敬的送到墨淵身邊。
墨淵擺了擺手,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孟齊。
雖然手帕沒被墨淵拿走,但沐陽依舊恭敬地行了一下禮,只是在鞠躬時,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怨恨。
“是弟子的錯,大師兄近日帶弟子練劍,勞累過度,才……”沐陽開始自責起來。
“別瞎說,我沒事。”孟齊連忙打斷,沒好氣的瞪了沐陽一眼,暈倒已經很丟人了,守着林旬就少說兩句吧。
林旬心中冷笑一聲,真看不出來,沐陽這演技也可以啊!
“我看這位師兄說的對”林旬向沐陽禮貌的點了點頭,隨後向墨淵行禮,“既然孟齊師兄勞累過度,墨師叔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不用!師尊我沒事的,今天……今天暈倒純屬意外!”孟齊看向墨淵,生怕師尊擔心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好好的就突然暈倒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根本不存在過度勞累。
“這幾日好好休息,哪也別去。”墨淵板著臉說道,“司師兄他們是特意過來看你的,你也不知道句謝?”
“啊?”孟齊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師尊怎麼好像很怕得罪司劍尊一樣?
墨淵暗嘆一聲,孟齊的性子太犟了,因為司清一直跟他爭第一劍尊,孟齊便一直看不慣清來峰。他早就說過不用孟齊去帶沐陽練劍,可孟齊就是不聽。
“多謝師叔師弟關心,我已經沒事了。”孟齊客氣地說完,墨淵讓他謝的,他就算不服氣也不會表現出來。
“嗯。”司清點了點頭,“墨師弟若無其他事,我們就先回了。”
司清覺得林旬可能感染風寒了,現在只想拉着林旬趕緊回清來居。
“師兄留步……”
墨淵側身撇了一眼林旬,本想對桃花林余林逃跑的事,表示一下歉意,可屋內有沐陽在他又說不出口。
“眼下我走不開,改日我再去拜訪師兄。”墨淵說道。
“嗯。”
司清皺了皺眉,雖不明白墨淵為何說這句話,但還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回清來居的路上,司清一直抓着林旬的手。
“回去先喝葯。”司清說道。
“只是打幾個噴嚏,沒事的。”林旬不想喝葯,葯太苦了。
“師尊,你知道孟齊為什麼暈倒嗎?”林旬饒有興緻的問道。
“剛剛那名小弟子說,是勞累過度。”司清隨口說著。
“不。”林旬笑了笑,“師尊你也被他騙了。”
“嗯?”司清停下腳步,看向林旬。
“孟齊是被你剛剛說的那名小弟子……弄暈倒的。”
“怎麼弄暈倒?”司清問道。
“我暫時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法子,不過……我敢肯定這事跟沐陽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