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抱歉！”
洛汐害羞地扭了下身子，卻沒想到會扯到屁股上的大包，霎時汗毛直立，可嘴裏還逞強，“沒……沒關係的！”
“我已經不痛了！”
時九瑾看着眼角通紅，握緊魚鰭的小鯊魚，知道他是在體諒自己，於是識趣地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深入。
靜默片刻，洛汐前後晃着尾鰭，問：“時先生，你餓了嗎？”
胃口大，易餓的小鯊魚在經歷了這麼一番折騰后已經餓得不行了，他需要吃飯飯了。
“我去拿飯。”
這句話傳進洛汐耳中，意思就自動翻譯為——我去捕獵。
但是他覺得他還是要稍微表現一下的，“時先生，我可以幫忙。”
時九瑾：“不用。”
完好的小鯊魚都捕獵不了，更何況受傷的小鯊魚。
“那……那好吧。”洛汐故作矜持地糾結了一會兒，便愉悅道。
“時先生，快去快回。”
聽着，感覺是病句。
時九瑾囑託洛汐不要出門后，就離開了貝殼房。
過了十多分鐘，時先生就回來了。
“哇！”好多東西啊！
東西多到幾乎要把客廳給覆蓋了，洛汐及時從沙發上離開，“時先生，你捉了很多吃的嗎？”
“不是捉的，是買的。”
“時先生，你上岸了？”怎麼不叫上我呢？
洛汐瞪着眼珠子走到時先南風生身邊，噘着嘴，很不滿。
時九瑾瞳孔微縮地看着洛汐這幅姿態，冷靜思考了片刻，穩重回答：“下次記得帶你。”
“哦！”聽了，洛汐瞬間喜笑顏開。
與此同時，時九瑾暗暗地鬆了口氣。
“那……時先生，你究竟買了什麼東西啊？這麼多！”洛汐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地上這堆包裹嚴密的物品。
為什麼包裹嚴密，不過是擔心撞擊致壞，不防水。
“食物，還有一些日用品。”時九瑾看着東西比他預料中多了不止幾倍，其實也有點不確定。
“是嗎？”
“拆開看看。”時九瑾直接道。
“嗯！”洛汐同意，當即就飛撲上去拆盒子，袋子。
“哇！這是什麼？”摸着毛絨絨的，暖洋洋的，圖案還是可愛鯊魚的形狀，雖然……沒我可愛。
“衣服。”時九瑾抬頭看了一眼，道。
“是和時先生一樣的衣服嗎？”
“那是睡衣。”時九瑾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短袖，斟酌后對小鯊魚道。
“睡衣是什麼？”
“睡覺的時候穿的衣服。”時九瑾從字面上給洛汐解釋。
”可是……”
“時先生，你晚上是不穿衣服睡覺的啊，但是你白天卻穿衣服，明明其他雄性人魚都不穿衣服的？”洛汐發表了自己納悶好久的問題。
時九瑾：……
“這是我的習慣，你不想穿就不穿。”洛汐的一番話，讓時九瑾停下了拆盒子動作，無語凝噎，他不好解釋其他人魚為什麼不穿衣服這件事，只好這樣道。
“不行，我要穿。”那麼可愛的衣服，我怎麼可以不穿呢！
唉！等一下！
“時先生，你說這衣服是給我的嗎？”
“你的。”這麼小，我怎麼穿得下去。
驚喜來得太突然，洛汐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抱着毛茸茸的睡衣快樂地踮着尾鰭轉了好幾圈。
看着喜形於表的小鯊魚，時九瑾忍不住彎了彎眼角。
雖然昨天晚上吩咐管家幫他準備東西，但這明顯是嬰兒穿的鞋子，衣服，奶瓶……究竟是什麼東西！
肯定是母親乾的。
“時先生，你怎麼把那些東西放在一旁啊，不打開嗎？”從快樂中清醒的洛汐就火眼金睛地看到時九瑾身旁的大盒子，好奇不已。
時九瑾：……這條小鯊魚偏偏要問！
時九瑾揉了揉眼角，聲調低沉道：“這些是不需要用到的。”
洛汐半懂半懵地點了點腦袋。
既然時先生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
洛汐把睡衣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小包裹里，滿足地摸了摸小包裹就再次投入到拆盒子的快樂中。
可是因為早前時先生的努力，盒子已經沒有多少需要拆的了，也就再花了幾分鐘，就把所有物品給還原了。
時九瑾快速地把所有盒子丟進一個會旋轉的機器裏面，幾秒不到，所有的盒子袋子都被壓縮成一個兩厘米長寬高的實心正方形。
“哇！”小鯊魚又見世面了！
“先吃飯。”時九瑾把飯菜從物品堆里挖出來，道。
“哦？哦！”自覺合上震驚的嘴巴，洛汐乖巧地坐上了椅子。
還好桌子夠大，時九瑾才能勉強把飯菜擺在桌子上。
“好多啊！還是和昨天不一樣的菜！”陸地上的人類也太厲害了吧！
“吃。”飯菜都是壓縮在保溫盒裏面的，所以現在拿出來都是熱乎乎的。
“嗯，謝謝時先生。”要不是時先生，他可能永遠都吃不到陸地上的食物，雖然他自己做的也挺好吃的。
“不客氣。”時九瑾頓了下，眉眼溫和許多道。
之後就是一場不需要客氣的大餐了。
吃飽喝足后，那些餐具就由一個機械人自動清理了。
“時先生，我怎麼沒見過他？”洛汐挺着肚子，一臉驚訝地指着正在幹活的矮個子圓滾滾的機械人。
而且他為什麼那麼可愛？還穿着衣服？
“剛剛買的。”應該是母親買的。
“夫人，你好，我叫小球，是高級機械人管家。”小球清理好碗筷后，就走到洛汐，時九瑾身邊，先是掃描了一下時九瑾的瞳孔，發現他是自己的主人，然後這位鯊魚外形的，那……就是夫人了。
這是時九瑾母親吩咐管家特意設定的程序。
“夫人？是叫我嗎？”好險，洛汐對這個稱呼沒有明確認知。
“換個稱呼。”為了不要洛汐察覺到這個稱呼的潛在意思，時九瑾煞費苦心。
“那……小少爺？”機械人小球程序有些混亂。
時九瑾：……
看着兩個同步歪着腦袋，迷茫的可愛，時九瑾嘆了口氣，“直接叫稱呼吧，洛汐。”
“好的，洛汐先生。”
“嗯，你好，小球。”這名字還挺好記的。
“主人，需要我擺放好這些物品嗎？”小球的想工作的心萬分高漲。
“不用了。”時九瑾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已經不太習慣被別人伺候了。
“嗯，我還想看看。”剛剛吃飯的時候不經意間瞥見了十分漂亮的東西，早就想看看了。
“好的。”小球乖巧的站在一旁，作木頭，不打擾兩位主人。
洛汐摸了摸肚子，“嘿咻”一聲給自己打氣后，就艱難地坐了起來，慢吞吞地走到物品堆裏面。
“哇！這是皇冠？好漂亮啊！”整體是銀色帶着淺藍色的，皇冠上的珠寶或圓潤或打磨光滑，花紋也是極其乾淨利落，好看地把洛汐的視線牢牢鎖住了。
時九瑾只稍微看一眼就知道這獨特的天旬草花紋是他們家族的命定花紋，是一種家族象徵，不過，在他眼裏就是一朵普通的花。
“喜歡就拿着。”時九瑾淡然道，臉色沒有半分不舍。
“真的？”難道我從今往後也是一條有皇冠的高貴鯊魚了？
畢竟他只在那些人魚公主，鯊魚王子頭上見過皇冠，哦，還有嫁到岸上的雌性人魚，不過他覺得他這頂才是最漂亮點的！
“嗯。”
“那……謝謝時先生。”洛汐不客氣地收下了，轉眼又愛惜地放進了自己的小包裹。
期間，時先生把新的洗漱用品放進浴室，沒有通知洛汐。
“喜歡嗎？”除了他吩咐管家準備的東西，其他大部分都是價格高，外貌好看，卻沒什麼實際功能的東西。
看着時先生遞到他面前的大型玩偶，這個玩偶是現在陸地上最火的動漫里的Q版孫悟空——盛裝小猴子。
“哇！好可愛！”和他一樣高呢！
“這也是給我的？”洛汐驚喜地都從地上跳了起來。
時九瑾點頭，畢竟他對玩偶這類物品不感興趣。
“時先生，我很喜歡。”一把把玩偶抱着，拖着就來到椅子邊，本想把玩偶也塞進包裹里，可……就算包裹有伸縮功能也沒那麼大啊！
放不下！洛汐震驚地愣在了當場！
“洛汐。”時先生的聲音響起才稍微緩解了他的悲痛。
“過來。”
洛汐？
跟着時先生走到一個衣櫃前，衣櫃是在床的左邊。
“你可以把你的東西放在這裏。”衣櫃很大，裏面還沒放滿。
洛汐看着這幾個空柜子，驚喜萬分，“給我用？”
“嗯。”
“可是我沒什麼東西放進去啊？”除了猴子玩偶，他就只剩下一個小包裹，可是包裹裏面的東西很少啊！
根本不需要那麼大的柜子。
“你可以放衣服進去，還有小飾品，飾品可以放在下面的小柜子裏面。”時九瑾耐心解釋。
“衣服？”我就一件鯊魚睡衣啊？也不需要那麼多空間啊！
“這些都是你的衣服。”時九瑾像是從洛汐那張困惑的臉看出了他真正的想法，適時道。
聽了，洛汐立刻轉頭，就看到滿沙發的衣服，五顏六色的，驚訝得話都說不好了，“都是我的？”
“嗯。”時九瑾肯定道。
“可是……可是我……”我什麼也沒有給時先生，怎麼可以拿那麼多呢？
“太小了，我穿不了，不要就只能扔了。”時九瑾語氣冷淡地打斷洛汐的話，說。
“那……我要，不能丟。”明明是新的。
“好吧。”時先生輕咳一聲，裝作勉強答應道。
“我好開心啊！”洛汐的得了時先生的回答，就歡快地撲到了衣服堆裏面去。
“天哪！好好看！”有衣服有褲子的，還有裙子！
衣服褲子，洛汐可以變成人來穿，但是裙子這東西，洛汐覺得是魚形的時候可以穿。
有些誤會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都可以放進來。”
“哇！”洛汐兩隻魚鰭抱着自己掌握不了的衣服，抬頭看着時九瑾的獨眼，亮得像可以照亮整個黑夜的星星。
“那……我可以住在這裏了？”時先生這話不就是告訴他……
“嗯。”時九瑾想着他害這隻小鯊魚手受了那麼多傷，住在這裏也是應該的。
“哇！時先生，你真是條大好魚！”洛汐發自肺腑的感動着。
大？好？魚？
這個誇獎就不需要了！
“把衣服放進來吧！”避免洛汐還要說什麼令他吃驚的話語。
“嗯！”洛汐重重地點了點腦袋，就快樂地抱起衣服走到衣櫃前。
“洛汐先生，需要我幫你嗎？”小球突然開口。
“不用了。”洛汐想自己把衣服放好。
小鯊魚身高不夠，他本身就不打算讓洛汐把衣服掛起來，疊好放在柜子裏就可以了。
“你會疊衣服嗎？”時九瑾看着面前成堆的衣服，反應過來已經問出口了。
“疊衣服？是什麼？時先生，你會？”洛汐眼神迷惑道。
“嗯。”他蹲下，拿起一件衣服，可是……腦子裏沒有任何關於疊衣服的記憶。
“時先生，你怎麼了？”突然就發獃了！洛汐有點擔心地推了推時九瑾。
“沒事。”時先生冷靜回復，就是手上動作沒有半分進展。
“主人，這點小事我可以幫您。”小球充分察覺到主人內心的波動，趕緊過來解圍。
“那……你來。”聽了，時九瑾站起來，面色冷硬地道，其實心底悄悄地鬆了口氣。
“哦！”洛汐至始至終沒發現其中有什麼問題。
“洛汐先生，我教你，這樣，再這樣。”
經過小球的機械手的衣服，最後都變成了正正方方，沒有一點褶皺的……衣服。
“哇！小球，你好厲害啊！”
洛汐彎身輕輕摸了下衣服，真心稱讚。
“洛汐先生，這都是我該做的。”小球寵辱不驚，非常得體。
“謝謝小球！”洛汐眯着眼睛道，也拿起衣服開始學着小球教的方法疊衣服。
一旁被忽視的時九瑾抿着嘴安靜地看了許久，最終也拿起一件衣服疊了起來。
被洛汐注意到的時候，時九瑾已經疊地有模有樣了！
“哇！時先生，你好厲害啊！疊得那麼好看，我一開始還以為時先生不會疊呢！是我誤會時先生了！”洛汐的稱讚帶出了一系列真相！
時九瑾：……
他雙眸毫無波動地看了一眼眼睛發亮的小鯊魚，道：“還好。”
小球看着如此厚顏無恥的主人，程序又有點錯誤了！
疊好衣服后，洛汐就和時先生坐在沙發上喝點水休息一下。
“時先生，待會你要幹什麼？”趴在玩偶身上的洛汐扭頭問坐姿端正的時先生。
“我想出門一躺。”時九瑾道。
“那我也一起。”洛汐趕緊舉魚鰭，他可不能讓時先生單獨行動，要是真找到那個白皮人魚怎麼辦？
“好。”
“時先生，你是打算去哪個海域啊？”感覺時先生每次都出門挺遠的。
“柏林海。”
“還去？額，繼續找人？”
果然啊！
“不是，去占卜。”
“占卜？有用嗎？”肯定還是為了找人！
總感覺小鯊魚不太開心的樣子，時九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就不說話了。
那邊的小鯊魚看着似乎在發獃的時先生，憤怒的捏進了拳頭，哼！我一定不會把時先生讓給其他魚的！
休息好后，時九瑾就背着洛汐走出來貝殼。
剛關上貝殼門，遠方就射來一條魚，等灰塵飛散，洛汐才看清楚這真是一條魚，不過不是普通魚，是雄性人魚。
時九瑾本來不打算理會，但那滿臉是血的輪廓有點熟悉！
而背上的小鯊魚此時差不多傻了，他……為什麼和我長得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