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六:醉酒迷情
從峨眉下山後,左不言和林霖屬於萎靡人員,腳底板生疼,裴野和周羽就沒啥感覺,裴野甚至還能背着左不言走路。
裴野毫不留情嘲笑,主要是嘲笑林霖,因為小天鵝走不動他可以背:“林霖,不是我說你,你這個體力也太弱了吧。你這個樣子,晚上還看什麼夜景啊?”
林霖瞪着他,腦筋一轉,莞爾一笑:“誰說腳疼就看不了夜景了?你們跟着我走就對了。”
吃過晚飯,在林霖的安排下,坐上了前路未知的滴滴。
下車后,一行四人並排看着酒吧五光十色的招牌,心思各異。
林霖拉着左不言親親熱熱往裏走,邊走邊介紹:“這可是蜀都最出名的gay吧,咱們進去坐坐,肯定有超級多帥1。”
裴野和周羽同時頭皮一緊,裴野是加快步子往前追,周羽是二話不說往後撤:“野哥!我先回去了。”
裴野這個時候也管不上周羽,滿腦子就是:我的小天鵝,小天鵝是我的,小天鵝不能被別人拐跑了!
追上兩人的時候,裴野可算是鬆了一口大氣。周羽還真回去了,那他今晚任務艱巨啊,不僅要隨時斬斷小天鵝身邊的狂蜂浪蝶,還要阻止林霖亂來。
“我們就三個人,也不坐卡座了,我們就坐吧枱這邊吧,還能看看酒保調酒。”
林霖拉着左不言坐下,高貴冷艷的氣質就出來了,手腕柔弱無骨朝酒保招了招:“來兩杯長島冰茶。”
裴野順勢坐下,把左不言夾在中間:“別聽他的,要三杯牛奶。”
還沒等林霖笑話裴野,旁邊坐着的一個男人就輕笑出了聲:“小夥子,你不太行啊,來酒吧還喝牛奶,是怕照顧不好兩個帥哥?那要不你喝牛奶,我幫你請兩個帥哥喝酒?不知道兩位帥哥給不給我這個面子,讓我請你們嘗一嘗酒吧的招牌。”
男人來酒吧還穿着西裝,戴着金絲邊眼鏡,妥妥的斯文敗類款,嘴角的笑永遠漫不經心。
裴野轉身,把左不言和裴野遮了個嚴實:“不麻煩先生費心,他們酒精過敏,喝不了酒。”
男人輕蔑一笑:“瞎說。那位帥哥不是都喝起來了嗎?”
裴野這邊費勁心力和老狐狸周旋,那邊林霖就端着一杯顏色絢爛的雞尾酒喝了一口,咂摸下嘴,還把酒杯往左不言嘴邊遞。
裴野:!!!
“祖宗!不能喝!酒吧的酒都很烈,喝醉了有你難受的。”
左不言本想淺淺舔一下,嘗嘗酒的味道,但聽裴野這麼說,他就熄了心思,還是要聽男朋友的話。
林霖撅噘嘴,氣呼呼捧着杯子自己喝。
“野哥真是的,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還這麼嚴格。來酒吧不喝酒,還幹什麼。”
左不言哄他:“還可以看錶演啊。”
酒吧中央有個舞台,上邊有樂隊在彈唱。樂隊的歌曲進行到尾聲,完美謝幕。燈光一轉,酒吧的另一邊,也有一個舞台,中央豎著兩根鋼管。
林霖興奮了:“不言,你眼神真好!你怎麼知道有鋼管舞表演的。”
左不言:我沒有,我不知道,我就是單純轉移一下話題。
裴野:!!!
他真的會謝。這個晚上才剛剛開始,他就已經精疲力竭了。
他試圖故技重施,嘴剛張開,林霖就預判了他的操作,學着他的語氣:“祖宗!鋼管舞也不能看,看了會長針眼的,有你難受的~”
裴野:……
“野哥,酒不讓喝就算了,舞還不能看嗎?怎麼,你這麼不自信啊?生怕不言看上別人?”
“對啊,我好不容易才拐到手的男朋友。”裴野才不搞那些虛的,心裏怎麼想,就怎麼說,激將法對他來說可不管用。
左不言耳尖紅紅,小動作往裴野身邊靠靠,希望能給裴野帶來一點安全感。
裴野和林霖互懟了幾個來回,鋼管舞的表演就開始了。
讓裴野沒有想到的是,表演鋼管舞的除了身材纖瘦的男生,還有一個八塊腹肌的猛男。一個穿得妖艷,鈴鐺,黑絲,襯衣,一個不少。一個相當於啥也沒穿,就穿了個褲衩。
這個酒吧真是絕了。
左不言是第一次看除裴野之外其他人的腹肌,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但又不好捂眼睛,只能硬着頭皮去看旁邊那個戴鈴鐺的男孩子。大家看起來屬性一樣,看一看應該沒問題。說不定,他還可以學點什麼東西。
左不言小臉紅紅,看那個男生纏着鋼管繞啊繞,靈活柔軟,原來婀娜多姿也可以用來形容男孩。
左不言正看得認真,突然那個八塊腹肌朝着舞台下勾勾手指,眾人循着手指的方向看過來,就看到了一臉懵懂的左不言。
不少人吹起了口哨。
林霖興奮的推了推左不言:“不言!那個舞者邀請你上去摸腹肌!”
左不言問號臉,微微轉視線,對上了八塊腹肌的視線,八塊腹肌對着他的方向再點了點頭,笑着勾手。
左不言渾身一緊,他感覺到裴野在暴走邊緣的情緒了,趕忙對着舞台中央擺擺手,怕舞者看不清,還搖搖頭。
裴野氣死了,拿着手邊的杯子一飲而盡。眼睛是不好使嗎?沒看到旁邊還坐着他這麼一個超級大帥哥嗎?竟然還臭不要臉的讓小天鵝上去摸腹肌,不就是八塊腹肌,他沒有嗎?
左不言抿嘴笑,乖乖的,眼裏只有裴野:“你別生氣啦,我不去。”
裴野不知道是氣上頭還是咋的,感覺有點頭重腳輕,他佔有欲爆棚的把左不言攬進自己懷裏,捉着左不言一隻手,順着短袖衣擺往上摸。
“我也有腹肌,摸我的。只能摸我的。”
左不言的手心滾燙,周圍都是人,他的手貼着裴野的腹肌上,不好意思動。雖然手沒動,但這八個小塊的手感他卻是十分熟悉的。橫豎交叉的溝壑很深,把一塊一塊的巧克力腹肌分開。他想起林霖的調侃:這是什麼大戶人家,腹肌都住單間。
他彎着眼睛笑,仰頭看着裴野,看着這個傻乎乎快氣炸的酷哥圓寸,揚起自己的下巴,準確的親上了那片薄唇。這裏人很多,但都是喜歡同性的。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吵吵嚷嚷的音樂聲和你來我往的推讓,但他喜歡這裏的氛圍,哪怕男生親男生,也沒有人會大驚小怪。
裴野被親了,笑得憨憨的,哪裏還看得出圓寸的殺氣。
“嘿嘿,看來還是我的腹肌最好摸吧,小天鵝都親我了。”
左不言嗅嗅空氣,怎麼裴野說話的時候這麼重的酒氣?他轉頭再一看,桌面上的另一杯長島冰茶早就沒了蹤跡,只剩一個空杯子。
“裴野,你喝酒了?”
“啊?”
左不言湊近他耳邊問:“你喝酒了?”
裴野順勢啾他一口:“什麼,你想看我給你跳舞?”
你聽錯了!
裴野騰一下站起來,直直朝着熱火朝天的鋼管舞區走去,左不言伸手抓都沒來得及抓住。
左不言扭頭準備找林霖幫忙,結果林霖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但他一個人也帶不走裴野這個大塊頭啊。等他好不容易找到和斯文敗類勾纏的林霖,裴野已經接替了那個八塊腹肌的位置,隨着音樂律動,撕拉一聲,好好的一件情侶裝也被他撕壞了。
左不言加快腳步,在人群中穿梭,爬上飛快舞台。有人誤會他也是上台表演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口哨聲此起彼伏。
他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紅臉了,板著臉去抓跳嗨了的裴野:“你不聽話,我生氣了。”
燈光四射,音樂聲動次打次,左不言根本沒寄希望於裴野能夠聽到他的話。但很神奇的是,裴野一看到他,迷濛的搖搖頭,很快就恢復鎮定,像個知錯的淘氣大狗:“我錯了,你別生氣。”
這可不是什麼認錯的好地方。
左不言拉着乖乖聽話的裴野下台,也不好意思再回位置了,直接把人往酒吧外面拉。
刺耳的音樂聲遠去,夏日夜間的涼風一吹,裴野清醒過來一些了,他意識到自己剛剛乾了什麼,牽着左不言的手晃了晃:“小天鵝,別生氣,我錯了,我不小心喝到酒才會這樣的。”
左不言嘴巴抿得緊緊的。
他根本不是和裴野生氣,就是氣自己沒有看好裴野。
裴野看他表情鬆動,再接再厲:“哎呀,我頭好痛。”
左不言關心則亂,根本沒注意到他演技多麼浮誇,一時間又氣又急:“林霖,你看着裴野,我去給他買點冰水喝喝,那邊好像有個藥店,我再過去買點解酒藥。”
林霖斜了裝可憐的裴野一眼,懶得揭穿他:“我去吧。你看着野哥,我看着他,他說不定怎麼鬧騰呢。”
裴野也不是完全作假,一口氣喝了那麼大杯烈酒,他難受是真難受。只不過他放大了難受,把難受說出來,藉機讓自己逃過一劫。
清醒沒一會兒,裴野又有點隨心所欲了,他指着路邊的石墩子給左不言說:“小天鵝,大蘑菇!我給你采大蘑菇。”
左不言剛開始沒放心上,以為他就說著玩,這個石墩子看着好重,喝醉了的裴野怎麼可能搬得動。
結果他就眼睜睜看着石墩在裴野的手裏緩慢滾動起來,他連忙趕過去,急赤白臉吼了一聲裴野,這才讓裴野打消把蘑菇帶回家的念頭。
被左不言死死逮住的裴野還不死心:“真的不帶回去嗎?那麼大個蘑菇,整小雞燉蘑菇可以整多大一鍋呢。”
左不言毫不留情:“不可以。你再亂動,我就不喜歡你了。”
“不可以!”裴野對着左不言的耳朵嚎,“你只能喜歡我,yue~”
林霖買完東西回來,就看見裴野吼着‘你只能喜歡我’,然後吐了左不言一肩膀。
“還好還好,差點就吐腦袋上了。”林霖渾身找紙巾,左不言直接把衣服一脫,和裴野同款光膀子。
衣服上全都是,擦也擦不幹凈,還有味道,還不如直接脫掉。
林霖嘆口氣:“你們倆這樣子,今晚我們也別回酒店了,怪遠的,就在周圍住一晚上吧。先去訂酒店,等明天白天我去給你們買乾淨衣服送來。”
“行。”
也沒啥辦法了,酒吧距離住的地方老遠,左不言也怕裴野在車上想吐。
好在裴野喝多是喝多,但好歹比較聽話,走路也還算直,像塊鹹魚一樣搭在左不言的肩膀上。
酒吧附近的酒店很多都住滿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還有房間的連鎖酒店。
一進房間,左不言就把裴野脫光了,往浴缸里一泡。這還是他第一次給裴野搓澡,感覺有點新奇。裴野這會兒處於乖乖說話的狀態,左不言讓他抬腿就抬腿,讓他遞胳膊就遞胳膊。
可搓着搓着,小裴野就不聽話了,直接升旗。
左不言用沾水的手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裴野指着小裴野:“它不聽話!丟掉!”
就見裴野動作粗魯去掰小裴野,左不言嚇得一激靈,連忙抓住他的手:“不可以!掰了會痛的。”
裴野懵懵懂懂歪頭:“可是不掰的話,也很痛啊。”
左不言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是難受。
他想了想,伸出手幫了裴野一把。
幫助完裴野,裴野又清醒了一點,左不言費勁把他扛到床上,趴在裴野旁邊大喘氣。照顧一個喝醉酒的人,可太累了。雖說裴野大多時候都挺聽話,但架不住他重啊,一個胳膊搭他肩膀上,都能把他壓垮。
沒等他徹底鬆氣,裴野翻身壓住他,灼熱的呼吸流連在他頸側。小動物對於危險十分敏感,察覺到裴野在扒他褲子,左不言反手推推他:“我還沒洗澡。”
裴野聽不進去,繼續動作,左不言無力反抗,想着隨便吧。
五分鐘過去了,裴野還是在他背後搗鼓着什麼,一滴熱汗滴他肩膀上,滾燙。
裴野委屈爆棚:“我對不準……”
“噗嗤。”左不言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後半夜,左不言一直在哄裴野小哭包。
不知道是被左不言那聲笑傷了心,還是為自己的不行而悲傷,裴野真情實感的哭了出來,他平躺着,眼淚就順着眼角往枕頭上流,給左不言看心疼了,一個勁給他擦眼淚,親親哄哄好半天,才成功把人哄睡着。
第二天有新的行程,根本不給裴野尷尬反思的時間,林霖拿着兩套新衣服敲醒兩人的房門。
“野哥,不言,你們快洗漱換衣服,都十一點了,要退房了。”
在林霖的督促下,兩個人完成洗漱,一起坐地鐵去找周羽吃午飯。
三個人買的是單程票,神奇的是,裴野就把票往口袋裏裝了一下,拿出來就刷不了卡了,他一臉疑惑,旁邊的地鐵工作人員很好心提醒他:“先生,你拿錯卡片了。”
裴野低頭一看,手裏夾着一張印有大胸美女的小卡片。他隱隱約約有點印象,這是昨天晚上他在酒店門口撿的,覺得好玩順手就往口袋裏面放了。
好尷尬啊!再喝酒就是狗!
正笑着裴野呢,林霖發現剛剛裴野發給自己的地鐵卡也沒用,他一看,媽的,哪裏是什麼地鐵卡,就是一張外賣的好評券。
“野哥!你包里到底裝了些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
裴野伸手去包里找剩下的地鐵卡,試圖解釋:“我昨晚喝多了,不記得了。”
吃飯的時候,周羽翻了一下手機,欲言又止,最後選擇把手機遞給裴野看:“野哥。他們都在評論里問你奶奶呢?”
手機屏幕上是林霖的朋友圈,他把昨天晚上裴野撕衣服跳鋼管舞的照片發了朋友圈,無情嘲笑。
“拍得還挺帥的,”裴野納悶,“不過這和我奶奶有什麼關係?”
再仔細一看,裴野很無語,原來是neinei啊。
“林霖!你的手機是離不開美顏了嗎?拍個照片都能自動給我把neinei磨皮了!”
林霖湊頭過去一看,樂了:“野哥,哈哈哈哈,你真沒有那啥啊?”
“不是我沒有!是你相機有問題,美顏開太大了。”
林霖不服,和他掰頭:“不怪我相機,我不開美顏的,我就是天生麗質。只能怪酒吧光線太暗。”
遠在國外度蜜月的李舒也適時發消息來關心裴野。
‘小乖啊,小圓寸他是不是得過乳腺增生什麼的,還是乳腺癌啊?怎麼那個地方都被切掉了。你以後要多關心關心他的身體健康啊,年輕人,身體健康很重要。’
收到消息的左不言懵了幾秒,最後選擇直接把手機丟給裴野,讓他自己去解釋。
最後,裴野發了一張毫無美顏的腹肌照給林霖,讓他再次編輯那條朋友圈,為自己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