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當謝星柏要見小書生,南鯉就看着小書生忐忑不安地一步三回頭上了樓。
很可惜,她都沒有時間叮囑小書生旁敲側擊關於師兄師姐的事。
而此時,南鯉腦子裏忽然就冒出一個問題——謝星柏為什麼要見一個花魁?
原先只顧着一門心思幫小書生奪取花魁名號了,到了現在,南鯉後知後覺,謝星柏一個修羅王,為什麼要管兩個小倌院爭奪花魁頭名?這修羅王也太閑得蛋疼了吧?
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
還是……她想得太複雜,人家就是好男色?
南鯉心情很複雜,立刻拿出小本本記上——
謝星柏,殺魚殘忍,愛好吃魚,還愛男色,嗯,話不能說那麼滿,說不定他男女通吃。
南鯉非常擔心謝星柏會把小書生留下來過夜。
她想到小書生纖瘦柔弱的身板就覺得他恐怕要遭受大劫,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小書生偷藏謝星柏春宮圖,如果能過夜,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燕十三想到自己大賺一筆就喜滋滋,餘光看到旁邊的小姑娘一會兒眉頭皺起,一邊又高高興興的,忍不住好奇,湊了過去,桃花眼一眯,一邊喝茶,一邊問道:“小魚怎麼了?”
南鯉一本正經地回答:“你說我們王會留寒春過夜嗎?我擔心他受不住,愁啊,還有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外城?”
體內有燧心珠,她心底深處還是有一點點不安的,尤其想到謝星柏看自己的眼神,她擔心這死變態看出來。
“噗——”
燕十三一口茶噴了出來。
還好南鯉躲得快,否則就噴她一臉了,她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燕十三。
如今替燕十三賭贏了那麼多錢,要翻十倍的,她的底氣就足了很多。
燕十三擦了擦嘴角,忍不住強調:“我們王不喜男色。”
南鯉給了燕十三一個‘我懂的我都懂的我真的非常懂你不必多解釋’的眼神,嘴裏卻說著:“原來如此啊!”
燕十三搖扇子的手都頓住了,俊美的臉抖了三抖,本還想說些什麼,但竟是發現對着南鯉說不出話來。
趁着這時間,南鯉就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十三叔,這個花魁爭霸賽有什麼意義嗎?為什麼王好像很關注呀?”
她眨巴着大眼,做足了無知少女求知若渴的姿態——她知道,年紀大的人都喜歡這樣的小輩。
燕十三聽到叔這個字,神色又一頓,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光滑俊美的臉,看向南鯉的眼神多少有點幽怨:“叫什麼叔!”
南鯉猶豫了一下,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開口了;“十三爹。”
小倌們都叫老鴇爹爹的。
燕十三氣得翻白眼,用扇子猛地敲了好多下南鯉的腦殼,然後才說道:“還是叫叔吧!”
南鯉擺正坐姿,做出一副侄女洗耳恭聽的表情,微微側過身,耳朵靠近了一點。
燕十三看着,忍不住笑了,本想湊過去一點,但他隱約感覺到一股冷郁的視線附着在自己身上,他莫名頓住了。隨即才搖着扇子,風流挑着桃花眼說道:“萬香樓挑釁我們,我們必須和他們鬥爭到底,這就是意義!”
南鯉:那你們修羅可真夠無聊的,小倌何苦為難小倌。
“至於王為什麼很關注……”燕十三聲音慢了下來,瞥了一眼南鯉,見她耳朵豎起來聽着,忍不住笑,她說:“你自己去問王啊!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
南鯉:我一個懷揣着燧心珠的小練氣,我是嫌活得不夠長了嗎?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就在此時,三樓的門又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上面吸引了。
南鯉壓下心頭好奇,迫不及待看向小書生,見他衣衫整潔,心裏竟是鬆了口氣,怎麼說也真的是逃過了一劫啊!
謝星柏遙遙與南鯉對視了一眼,唇角壓不住地上揚,臉上露出羞澀卻恰到好處的高興,畢竟,身為普通修羅,見到修羅王應該是這樣的表情。
南鯉看着小書生面色紅潤,笑容含羞帶怯,腦子裏忍不住就想得多了一些,她再次想起了謝星柏的那兩幅春宮圖。
南鯉:也是,見到穿上衣服的心上人,也該是這樣克制又忍不住羞澀的表情吧!
調味十八郎的兄弟們只是為了一口氣才來內城參加花魁爭霸的,現在比完了就準備回外城了。
大家抬頭挺胸,異常風光,在花瓣雨和萬香樓老鴇憤怒的目光中走出萬香樓。
南鯉高高興興去了賭攤那拿了賭資,笑得臉都快歪了,小書生的那一千上品靈石變成了一萬上品靈石,賺了九千,她可以分到四千五,她沒有芥子囊,特地去隔壁雜貨鋪買了個芥子囊裝着。
而燕十三的那一萬五百二十上品靈石也翻了十倍,她喜滋滋地都收進芥子囊里。
趁着買芥子囊的機會,南鯉觀察了一下內城的街,發現內城還有巡邏的守衛,管得真的很嚴,外城的修羅是沒資格住進內城的,而內城的修羅卻可以隨意選址而居。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這次跟着調味十八郎進來內城,她都不能隨便進來內城。燕十三進來時,遞出了一塊玉牌的。
玉牌,應該就是身份證,無親無故無理由的,她也不好隨便借人家身份證。
南鯉收回視線,匆匆往回走,她將芥子囊拿去給燕十三時,表情自豪極了:“十三叔,說好的全套調味料,辣椒要多一點,還要幾壇酸菜。”
燕十三桃花眼眯成月牙:“好說,好說,回去就給你!”
南鯉看着很好說話的風流老鴇爹,還是忍不住湊近說了一句:“十三叔,進內城的那個玉牌,你能借我的嗎?”
謝星柏聽到南鯉這一句,垂下眼睛喝茶。
燕十三搖着扇子搖頭,桃花眼裏風流肆意:“一人一證,除非我帶你進去,否則你單獨拿着拿玉牌也進不來,有什麼事就今天去辦了。”
“我能有什麼事呀,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我才回雲蓬魔山沒多久,很多事都不清楚。”南鯉又轉頭看燕十三身側的小書生,遞出芥子囊,把話題轉了過去:“這個給你!”
她看着小書生臉上也露出了喜悅的神色,高高興興地誇她:“姑娘真厲害。”
南鯉驕傲又自豪,她挺起胸膛,道:“都說了,有我在,你肯定贏!”
小書生盯着她的笑顏看了一會兒,柔柔弱弱低頭一笑,摩挲着手中芥子囊,嗯了一聲。
南鯉心裏卻在可惜,小書生是內城的,應該也有玉牌,可惜,她要乾的事不好和人一起。
……
披着夜色,南鯉騎在毛驢上,這就跟着‘送嫁隊伍回門’,心情美滋滋,就等一會兒回外城人少時問小書生關於師兄師姐的事了。
調味十八郎從內城城門口一出來就受到了外城修羅們極大的歡迎,鮮花,爆竹應有盡有。
南鯉就這麼在一片興奮的視線里回到了調味十八郎。
燕十三招呼南鯉在大堂里等着,他去取全套調味料加酸菜,其他小倌們本想湊過去,可南鯉身邊坐了個新任花魁寒春。
寒春目光柔柔地環視了一圈,貌美小倌們心裏突突突的,莫名緊張,竟是一個都不敢靠前,都找借口忙自己的去了,畢竟因為花魁爭奪賽,今日休息。
桌上擺了一盤點心,南鯉正在吃,味道很一般,但她很餓,在萬香樓時由於心情緊張都沒能吃上一口點心,加上消耗靈力也很容易餓的。
南鯉視線左看看,右看看,見周圍沒什麼人了,趕緊把椅子朝着小書生挪過去一點。
她從盤子裏捏了一塊綠豆糕遞過去,眼巴巴的明顯的諂媚:“寒春,你嘗嘗看,這綠豆糕特別好吃!”
謝星柏下意識臉便湊了過去,張嘴咬住。
南鯉一愣,開開心心地直接喂進好姐妹嘴裏,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咱們雲蓬魔山最近有沒有大事發生呀?”
她一雙明亮的杏眼直勾勾看着小書生。
南鯉等着小書生回答自己,說不定謝星柏和他聊了什麼呢。
結果就見他的俏臉一點一點又燒紅了起來,他伸手接過了綠豆糕,低頭又咬了一口,才抬頭看向她,靦腆地說道:“綠豆糕很好吃。”
南鯉:“……”
本姑奶奶問的是綠豆糕嗎?!
“我問了王關於那兩個被抓的修士的傳言,他說……”小書生頓了頓,似乎是吃綠豆糕噎到了。
南鯉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眼神里寫滿了‘你快告訴我吧快告訴我吧告訴我兩個被抓的修士是怎麼回事!求求你啦!’
她問:“他說什麼?”
小書生垂着頭喝了口茶,隨後才不緊不慢急死南鯉地說道:“他說不過是兩個微不足道的修士,像是樂子一樣養在修羅殿後院了。”
南鯉臉色一變,心想不管怎麼說,她爹她娘也可能是她師兄師姐的南妄和無歲都長了一張絕色的臉。
謝星柏這死變態想幹什麼啊?!
南鯉很緊張:“他有沒有說養着他們做什麼啊?”
小書生歪了歪頭,似乎對南鯉問這個問題很是不解。
南鯉立刻找補:“我就是好奇,王怎麼不直接宰了他們!”
小書生抿嘴淺笑了一下,說道:“王說,他們擅長種菜,就讓他們在修羅殿後院的空地三畝地里種菜了,雲蓬魔山的菜不容易活。”
南鯉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卻又忍不住想笑,怎麼回事啊,謝星柏那修羅捉了師兄師姐就為了讓他們種菜?!他是有多饞啊!
但南鯉放心了,至少師兄師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酸菜魚館還是要開起來,不管怎麼樣,這就是多了一條路可以走。
修羅都很饞!!
“還有,王還說修仙界將亂,幾大神器紛紛出事,近期不要離開雲蓬魔山。”小書生又柔柔說道。
南鯉最近聽多了什麼神器出事,修仙界將亂的話,忍不住想,師父說不定知道什麼,所以讓他們進來避險的?
反正她要打定主意待在雲蓬魔山見到師兄師姐的,外界怎麼樣她沒能力也無心去管。
就是這謝星柏對小書生也太關照了吧?
南鯉的眼神越來越古怪,到最後卻閃閃發亮,看着謝星柏好像看着一塊肥肉。
南鯉:我必須要和小書生打好關係,說不定這是一條捷徑!
“你和我們王的關係很好?”
小書生:“王對族裏人都很和善。”
南鯉心裏翻白眼:那可能只是對你和善,對我那就是核善了啊!
南鯉想了想,又問:“那你以後就在調味十八郎了?你不回內城住了?”
小書生很不好意思地告訴她:“暫且留在這裏給他們寫曲子,我不賣身。”
南鯉點頭,給他一個‘我懂的我都懂的不就是想為我們王守身如玉嗎?’的眼神。
謝星柏只看到她笑得燦爛如花,至於她在想什麼,他看不懂,也不必懂。
他一邊吃綠豆糕,一邊盯着她看,等到她的視線看過來時,又低下頭羞澀地笑。
……
從調味十八郎吃飽喝足開開心心出來,南鯉就回了自己現在的家。
明天白天她要去買些桌椅,佈置一下隔壁空屋,弄個像模像樣的酸菜魚館,再去小溪里捉幾條魚。
檢查過師兄師姐的命石后,南鯉便躺了下來。大概是因為今天從窮鬼變成富婆了,她有點興奮,睡不着,想了想,又拿出那本畫冊,忍不住往後翻。
食色性也,怎麼說呢,大半夜的,就想偷摸看點凰圖。
南鯉用蠟燭照着,又偷摸往後翻了兩頁,又流下兩串鼻血,她不敢往後看,怕自己腎虛流血而亡。
天哪,這真是一頁比一頁刺激,畫師是誰,這也太牛逼了,好像當場看到過謝星柏擺出那些誘人姿勢一樣!
但這畫師膽子還是不夠大,每張畫上謝星柏的臉都半遮半掩的,看不清楚,真是可惡!
南鯉是不敢看了,她閉眼入定,又開始嘗試吸納靈力修鍊,但實在漏氣厲害,沒一會兒就把自己累到,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南鯉是被人叫醒的。
睜開眼,南鯉痛苦地朝着窗戶那兒看了一眼,天還沒亮。
“姑娘~~姑娘~~”
門外,小書生寒春的叫聲一陣又一陣,和叫魂一樣。
南鯉火很大,她有很嚴重的起床氣,沒睡飽問題很大的。
她殺氣騰騰起來打開門,一臉核善地看着門外的小書生,世界核平地問他:“有事?!”
作者有話說:
南鯉:你死定了!
謝寒春:我可以先讓你看一下現場版春宮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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