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豪強好霸道
二人面面相覷,眼神交織的瞬間,意見已經達成一致。
過去看看再說!
穿過一道街衢,二人在當地菜市場牌坊處停了下來。
馬煜面色凝重,“向天,又是虛空之門。”
韓向天的瞳孔盡數被虛空之門塞滿,“這門的規模,應該與上次肖家埠大小一致。”
不出意外,此處虛空境內的域主,會是人級三階的怪物。
“不關我們事,不要冒險。”韓向天提醒道。
“可他們……”馬煜已經看到有三五成群的人正在互相招呼,似乎是要組團入境尋寶。
虛空境內不僅武氣充足適合修鍊,其異域生物也渾身是寶,自然引得大批投機者冒險前往。
一時間,冷清的街道鑽出不少人來。
凡人滿眼羨慕的看着各類武者整裝,“又要去淘金了,真好啊。”
有年輕人感慨:“聽說前兩回參與異域狩獵的,回來分錢最少的都買上一套房了!”
韓向天不屑一顧:“任何時代,都是無利不起早,殊不知秩序的破壞,往往造就了巨大的隱患。”
這番話語頗為深奧,馬煜理解不了。
但他明白,貪婪的背後,往往佈滿陷阱。
足以讓數不清的生命前赴後繼墜入深淵。
二人正欲離開,突然聽得奔馬嘶鳴。
只見遠處有數名刀客騎馬呼嘯而來,為首者獨乘一匹紅頭大馬,手中馬鞭左舞右甩,開道中傷了不少百姓。
馬煜皺眉,“這是什麼人,青天白日如此囂張?”
他明白,光武律法極其嚴格,帝君愛民如子,各項法規決不允許欺凌百姓事件發生。
可這人知法犯法,還明目張胆的傷人,活的不耐煩了?
韓向天嘆息道:“煜弟,律法對於老實人而言,自然是一種權威,但對那些大家族跟地方豪強而言,只是一張廢紙,你看……”
順着韓向天指向的方向,馬煜清楚看見有幾名鐵甲衛正跑步尾隨,竟是甘心成為此人僕從。
領頭者一馬當先,目的地自是這虛空之門。
恰好有一幫剛剛組團成功的壯漢整裝待發,十幾人赤膊提着各類兵刃,還有身穿綾羅綢緞的人在指揮家丁卸車,送上了若干食物與水囊。
兩幫人不約而同趕了巧,在虛空之門一前一後。
騎紅馬那人是個白面黛眉年輕男子,留有陰陽頭,陰柔的臉上生着一雙如豆般的小眼,面帶奸滑,加之方才那番表現,又有幾分紈絝子弟的匪氣。
“喂,異域的開採權屬於張家,有想法的都散了吧。”年輕男子頤指氣使,完全不把對面那撥人放在眼中。
普通組團者顯然對張家極其忌憚,再看對方人多勢眾,只能搖頭作罷。
倒是剛剛湊齊人手這十幾名壯漢,稍事商議后,一名眼神深邃的虯髯大漢抱拳上前,不卑不亢道:“張少爺,異域兇險,我提議大家一同進去,一來有個照應,二來可以多多獵取珍獸,采奇礦尋靈藥自然也會取的更多。”
張少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捧腹大笑,甚至險些從馬背摔下。
對面幾人見他這幅姿態,已經有人不悅。
馬煜與韓向天甚至能夠聽到,有人嘀咕:“怕他作甚,這策谷城又不是張家造的,不行咱就火拚!”
張少笑夠,臉色驀得一冷,鄙夷道:“就憑你們這群打鐵挖礦的三腳貓功夫,進去還不是送人頭?我可不想替你們收屍!再說,
誰能保證你們背後不捅我刀子呢,我又不是不曉得你們嫉妒我家家大業大,窮逼快滾吧!”
馬煜臉色微變,有些打抱不平:“這人太狂了吧,虛空境那麼大,一起攻掠豈不是風險更小?”
韓向天輕聲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就是貪慾作祟。”
沒有人知曉虛空之門從何而來,這背後藏匿的是上天的恩賜,還是精心佈局的陷阱,已然沒有人感興趣。
光武全境之內,僅僅六日,初階虛空之門已經大部都被攻掠。
得到莫大好處的人們再二次攻掠虛空境后,大部分人賺得盆滿缽滿。
富人想要壟斷,窮人想要翻身,虛空境儼然成了貧富群體矛盾的根源。
被張少羞辱,虯髯大漢也沒了好臉色,壓住火怒道:“張蛟,說話摸着良心點,上次你的人在異域出事,是我們折了兩個弟兄才救了你們,一點酬勞都沒要,憑什麼這次你們想獨佔好處?”
張少陰笑道:“嘿嘿,就憑他們,我可是有軍方撐腰,怎麼,你想跟軍隊作對?”
正說著,方才那跑步前行的鐵甲衛整齊劃一來到,十排十縱,竟是有百號人。
不僅馬煜吃驚,韓向天也滿眼質疑。
張家到底什麼來頭,竟能驅使百人建制的鐵甲衛為其傭兵!
就算時年戰事較少,負擔百號人的鐵甲衛維護費用,消耗絕對不是小數。
虯髯大漢牙根要緊,的確,他敢跟張少叫板,但是絕不敢與軍方較勁。
在律法嚴苛的光武帝國,只要與軍隊產生衝突,下場將會很慘。
“兄弟們,形勢比人強,咱們散了吧!”虯髯大漢不想引發不必要的流血,只得遣散眾人。
張少拍拍手:“識時務者為俊傑,劉老實,算你不傻。”
旋即,張少一聲令下,身後騎馬的僕從紛紛隨他下馬,直接圍住了虛空之門。
他身後那百名鐵甲衛更是毫不猶豫的跟隨其後,直接列成包圍圈,把虛空之門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這分明就是要獨霸虛空之門。
馬煜極其反感,“這人既狂又心胸狹窄,我真想揍他!”
韓向天壓低聲音,“煜弟,我們走,當務之急是跟許柔兒會合,我看這幫人的架勢分明是在等人,或許他們也明白虛空境極難攻掠,在等援手吧。”
的確,就憑張少這一百來個初階武鬥士,一旦貿然進入虛空境,團滅都有可能。
馬煜看見劉老實遣散團隊后依舊在不遠處,滿眼皆是憤怒與不舍,當下走上前問道:“劉伯,打聽一下,張少到底什麼來頭,怎會如此霸道?”
劉老實仔細打量馬煜與韓向天,確定他倆並非張家探子,這才打開話匣子:“這張家在策谷城勢力極大,最早是搞房產開發建設發跡,後來他家承包的一片地,挖出了幾十部陣術孤本,張家家主索性修建了大型陣術館,慢慢打造成帝國最大的陣術儲存基地……”
聽劉老實講的頭頭是道,馬煜點頭,說道:“怪不得這樣霸道。”
韓向天不理解,指着圍成圓圈的鐵甲衛問道:“他家雇傭這麼多鐵甲衛幹嘛?想造反?”
劉老實答道:“還用造反嗎,整個策谷城都快被張家產業壟斷了,外商想進來還要交保護費呢,這群鐵甲衛也是爹娘養的娃,國家養不起,他們得吃飯,自然就成了張家的私人衛隊。”
馬煜沉默,帝國版圖巨大,軍費消耗也是巨大,帝君頒佈臨時律法,允許軍士們自主擇業賺錢,實屬無奈。
秋陽又高懸了幾分,韓向天擔心馬煜毒發,說道:“咱們快走吧,少管閑事。”
縱使馬煜心中百般不爽,卻也只能作罷。
再看張蛟,正有模有樣的在指手畫腳,不時還踢踹身旁的僕從,引得眾人敢怒不敢言。
馬煜心道:“有機會一定得好好收拾這貨,太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