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都有病
顧見深笑,“我先出去,你把門反鎖一下吧,有事叫我。”
葉秋生鬆了口氣,也面露疲憊,鬆散下來只覺得身上的疼痛加倍,她勉強能站起來。
就是肩膀不太能動,背也打不直。
她換好衣服后佝僂着身子一拐一瘸的出來了。
醫生給她上了點葯,她也喝了點葯,葉秋生只感覺自己葯沒停過。
突然兩聲巨大的敲門聲,恨不得將門砸穿。
葉秋生皺眉。
顧見深倒沒有很意外,去開了門。
“司大少。”
顧見深嘴角掛着笑,不是熱情歡迎的那種笑,是意料之中,覺得有意思的笑。
他看着司行宴還紅腫的臉,再看了眼床邊那個同樣遍體鱗傷的人,笑了出聲。
司行宴雙手插兜,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看着對面床邊的葉秋生,眼眸如同深井,面上又覆了層寒霜。
弔帶長裙加白色針織外套,真是好看的很!
葉秋生記得他們關係好像不錯,怎麼感覺現在面對面,卻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呢。
司行宴嘴上帶着笑的弧度,眼裏卻沒有顧見深這個人,“多謝顧總了。”
這個稱呼對比一下顯得生疏得多。
“哪裏的話,秋生也算我妹妹,我自然會幫她。”
哪裏需要你來道謝。
“哦?你又算哪門子的哥哥?”
司行宴轉過頭,視線交匯的瞬間,兩個人之間好像有火光閃過。
司行宴自帶上位者的氣勢,可顧見深也不輸。
葉秋生覺得再多說一句司行宴就會動手了。
不然她都很想再聽他們“寒暄”一會兒。
葉秋生衝著司行宴喊到,“司行宴,我走不動。”
“你不是挺能跑的嘛葉秋生。”
“你沖我氣什麼啊!司行宴你有病。”
“你也有葉秋生。”
兩個人就像小學生吵架一樣。
司行宴這個人真是喜怒無常極了,真是拿不准他的脾氣,得事事順他心才行。
他這個人怎麼能絲毫不講道理啊。
葉秋生無語的把頭往一旁一撇,司行宴也妥協了不跟她爭執。
誰知道司行宴過來安安靜靜的把鞋給她穿上了之後,來了一句。
“我扶你,你自己走。”
葉秋生最開始有點不可置信,後來一想,他也就對自己好了幾天,怎麼還恃寵而驕,把他該照顧她當成應該的呢。
這要命的習慣,她可從來不是會眷戀別人好的人。
葉秋生點點頭,“好!”然後抱住了他的胳膊。
司行宴反而更不樂意了,“你走啊倒是。”
“我沒惹你司行宴!”
“是我想惹你葉秋生。”
葉秋生抬頭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又氣得一個鼻孔出不完氣,司行宴放着上億的大生意不談,跑來惹她,當真有些不正常。
顧見深瞧了覺得有意思。
葉秋生要是不想,會很嚴肅的直接拒絕別人,但是在司行宴這,她會討價還價。
他沒見過司行宴會跟誰在什麼事情上糾纏,但是很顯然,他就是喜歡和葉秋生糾纏。
但是怎麼辦呢,他現在也想跟葉秋生糾纏一下。
葉秋生也擺爛了不想走了,“那怎麼辦司行宴,要不你弄死我吧!”
顧見深煽風點火道,“那秋生就留在這兒吧,我會找人照顧她的。”
“謝謝顧少。”
葉秋生甜甜一笑,她就是故意的。
“屁的顧少。”
司行宴打橫抱起她,邁着大步就直衝沖的出去了。
顧見深無奈的搖搖頭,當真是有意思得緊,這兩個人怎麼能幼稚成這樣。
葉秋生一路上都無視司行宴,但是還是有一點她不明白。
“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那兒,誰通知你的。”
司行宴看着窗外,也不回答。
“問你啊司行宴。”
司行宴依舊帶着他的優雅矜貴,語氣平緩,“葉秋生,你脾氣很大是不是?”
救命,葉秋生沒這麼和人吵過架,不知道原來和人說話真的可以氣死。
這就是人們傳說中無理取鬧的感覺是么,他們倆都在無理取鬧。
葉秋生順了順氣,拂了拂自己胸口,輕拍着告訴自己,他是天之驕子,你原諒他,他偏執,有病,你.....
“司行宴你拽什麼拽,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能我自己下去了!”
“你走得動算我輸,葉秋生。”
葉秋生作勢要去開門,司行宴一把抓過她的手,“嘶”,葉秋生疼了一下。
司行宴只有自己滑過去坐在她身旁,環着她。
司行宴握住葉秋生的手,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也跟着軟了下來。
聲音軟了下來。
“我有讓人跟着你,他們和你保持了一段距離,屋裏面的事他們不知道,只是突然跟我說你跳窗了,我讓人去查,是曾媛找的麻煩。”
葉秋生恍然大悟,原來是曾媛,為什麼都是女孩子,她能想到這種下作的方法。
就是因為都是女孩兒,她才知道什麼才是最致命吧,傷害誣陷都不重要。
名聲清白太重要了,人言可畏是真的。
葉秋生垂下了頭,聲音也跟着放緩了。
“司行宴,曾媛那邊,你給她找個工作吧,這種富家小姐從小沒吃過苦,又閑又有錢,難免做點出格的事,讓她經歷點事就好了。”
她本意不希望司行宴和曾媛有矛盾,當然她也不是高估自己在司行宴這邊的分量。
就是萬一呢,畢竟司行宴這種人你說不准他到底在意什麼。
曾媛她自己有辦法對付。
曾媛畢竟是司行宴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找到的親人,曾媛對司行宴也是不錯的。
司行宴是看着她長大的人,兄妹倆小時候也都是一起吃過苦的。
司行宴帶着笑意,“你在教我做事?”
葉秋生慌忙否認,“我不是,我是想說,我是當事人,我並沒有很想追究她的責任,所以你不要擅自處置她。”
司行宴的頭靠着了她頭上,氣氛不知道怎麼又溫馨了起來。
葉秋生看他安靜下來了,也理了理事情,她不願意什麼事都糊糊塗塗的,也不想會因為一件事反覆吵架,一定要說清楚。
“好,第二件事,你在酒店的時候在氣什麼?”
“我有病,不是你說的么。”
葉秋生沒想到司行宴那麼妥協又那麼自然的承認了。
葉秋生也沒有想要和他賭氣了,溫柔的說,“我也有不是嘛,可你明顯是因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