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好大的官威
“我知道老太太突然把股份轉給我,大家對我頗有微詞,我也知道呈口舌之強無用,所以用數據說話吧,一個月,不能為葉氏提供更多收益,我引咎辭職。”
葉秋生明說,呈口舌之強無用,意思是大家別爭了,沒有意思。
但還是有人不滿,“說的好像我們非逼你個女生怎麼樣,女人就是不能成事,度量小。”
“這位是李總吧,聽說上個月喜得貴子,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
喜得貴子?什麼時候,周圍的股東都相互對視了一眼,便互相心知肚明。
誰知道是誰生的呢,反正不是李總夫人生得。
李總一下噎住了,她怎麼會知道這些,這種場合之下,私生子被人抖出來了,真是讓人看笑話。
葉秋生絲毫不會因為他們的話惱羞成怒,就端正站着,目不斜視,甚至嘴角還有笑意。
見她沒有反應場子也慢慢靜下來,葉秋生天生就有能鎮住場子的氣勢。
葉誠見了,嗤之以鼻,“虛張聲勢的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這時老太太在門口用力的咳了兩聲,,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看向了門口,包括孫叔。
老太太一步一步,走的穩穩噹噹的,走到了中間,葉風堂連忙起身扶着老太太,“您坐”,把主位讓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坐下來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環視了一圈場子裏的人。
眾人都忌憚老太太,因為她輩分最高,圈內聲望極大,即使不從商多年,也沒有幾個人敢不給她面子。
“我知道你們有意見,但今天這個決定不是我一個人做的,是老爺子在的時候,這就是這樣的。”
“你們這些人,有的是當年的老人,有的不是了,但是規矩就是規矩,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這也是葉家一慣的作風。”
老太太說話慢條斯理,中氣十足,讓人不敢質疑。
“有什麼怨言,沖我老婆子來,這,是葉如聞的女兒,你們看清楚了,她不可能比她差!”
老太太說完最後一句時,眾人驚訝的抬頭,沒想到老太太會突然提那個女人。
葉秋生眼眶有些濕潤,甚至鼻頭有點發酸。
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聽見葉如聞的名字,不是她的那些風言風語,是說她很好。
葉秋生對於葉如聞的態度太複雜了,在她死後從來沒叫過她媽媽。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向來愛和老太太作對的葉誠也是偏着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好了,我老太太就說這麼多,秋兒送送我吧”,起身又對葉風堂說句,“你繼續。”
葉秋生攙扶着老太太出了會議室,剛想感謝老太太來這一趟。
老太太舉起左手來,“好了到這吧,外婆能做的不多,剩下的你得自己來了。”
葉秋生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抬頭看了眼辦公區外的於奶奶,於奶奶笑着點了下頭。
老太太身邊的人為人處事都是極好的,連等,都是在辦公區域外。
“好的外婆,我能做好。”
外婆轉身抱了抱她。
司氏集團頂樓。
孟昭雪總愛自己做點飯,買點小玩意兒,三天兩頭找理由往司氏跑。
就怕司行宴一天不見她就給忘了她一樣。
孟昭雪自己熬了碗山藥排骨湯,抱着保溫盒就放在辦公桌上。
“阿宴,天氣涼了,喝點湯是最舒服的,你工作忙,喝湯是最不耽誤功夫的。”
司行宴撇了一眼,對着文件簽了個字,今天他戴了副金絲眼鏡,他平時不愛穿外套,總一件白襯衣,今天卻穿戴得格外整齊,充滿了禁慾氣息。
“孟昭雪,是誰給你的膽子在外說那些話,”司行宴把鋼筆往桌上一擲。
“阿宴……我說什麼了”,孟昭雪隨時都是一副委屈樣子,她說話本就輕柔。
司行宴覺得可笑,“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會娶了你。”
“是昨天秋生的事嗎,我沒有亂說,只是曾媛跟我關係好,她擔心我才說了那些話。”
“帶着曾媛去和秋秋道歉。”
司行宴聲色俱厲,沒有給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充滿了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
短短一句話,有太多讓孟昭雪不可置信的地方了,道歉?她是什麼身份,葉秋生是什麼。
她是個到現在連爸爸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不過是跟了媽媽姓葉,明明就是個外房。
秋秋?好一個秋秋。
孟昭雪苦笑,“阿宴,你聽說過我這輩子有跟誰道過歉嗎?”
“你如果是個聰明人的話,就知道該怎麼做。”
司行宴扶了下眼眶,繼續看起了文件。
孟昭雪知道他這是趕人走的意思,但孟昭雪就想賴在這,她不懂葉秋生那樣無趣的人,有哪裏好了。
司行宴像是看透了她心思。
“孟昭雪,我從最開始就和你說清楚了,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我的事你從來無權過問,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司行宴的話點到為止,如果孟昭雪還不聽不明白,這個棋就可以棄了。
“我明白了,”孟昭雪看似認命的低頭,卻在心裏升起了對葉秋生濃濃的恨意。
另一邊。
葉秋生來到了外婆轉交給她的公司,這家公司是葉如聞做起來的,是做婚紗珠寶的,叫東曦。
葉誠也有家同類型的企業,叫成藝。
算是撞型,正面碰上了,這也是葉秋生想要的效果。
現在葉氏的股份構比是,葉風堂30,葉誠20,葉秋生20,話語權是有了,但是不是最大股東。
公司上下對她的意見差別很大,有人覺得來漂亮老闆很開心,有人覺得她就是個無用的富二代,有些聽過她的傳聞的,就在心裏鄙夷。
葉秋生和公司領導巡視公司,底下的人見着她,沒幾個給她好臉色的。
“聽說連大學都沒上過。”
“我可真第一次聽說,那麼大個家族,就算她成績再差,都能隨便進個學校,直接不讀書了,那不跟二流子一樣嘛。”
“你還別說,她額頭上還個印子,你說這是被人打的,還是被人打的。”
“得得得,看着我們了。”
葉秋生就盯着他們那一片兒,雖然沒太聽清,但是她早就不用聽,只看嘴唇都能猜出來說些什麼了。
葉秋生也沒有想過要服眾,轉身對部門經理們說到,“公司里對我有意見的,都可以現在走,工資正常結。”
伸手指了下那片兒區域,“那兒,全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