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家了
槐長縣相對於市區其他縣城要多一千萬人左右,是個大縣城。北有七層寶塔,南有買賣市場,東邊是現代化建設最繁華的地段,唯有西街沒有什麼標誌性建築和聚集地,默默的保留着老一代人留下的傳統氣息。
從西街醫院往西600米的山坡上下來,往左走第二個巷子裏有一家四合院,大門口擺着兩尊不知道什麼年代留下來的石座,院子外西側豎立着五顆高大的白楊樹,打小就不愛說話的我就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庭院裏。
“叮鈴鈴......”,院子外走廊里響起熟悉的車鈴聲,一聽就知道是父親回來了。父親右手拎着新切的豬肉笑着說:“今天中午給你們炒個肉”,大哥一聽有肉吃急忙跑過來直呼叫好,二姐在客廳看着情感劇不怎麼感興趣,三弟在客廳一起看電視。
“飯好了~都過來端飯”在父親和母親共同配合下,一鍋香噴噴的燴菜炒好了,裏面有最愛吃的土豆塊、粉條、豆腐塊和大塊的肉,父親炒的肉總是那麼大,生怕吃不過癮,母親怎麼說也不聽勸,就愛這口。全家坐在廚房的大圓桌上一起吃着午飯,家裏有很多不成文的規矩,比如第一碗飯一定要先雙手端給爺爺吃,家裏吃飯要坐在一起吃,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除非是爺爺有話要講。
爺爺是一名軍人,參加過抗美援朝戰役,跨過鴨綠江、穿過三八線,真正上過戰爭前線,所以對家族比較偏向軍事化管理,從小就教我們走正路,光明磊落做人。
奶奶是編織廠里的正式員工,那時候的正式工已經很有頭有臉了,整個家族經濟水平還算可以。大爸是在縣政府工作,二姑在縣稅務局工作,三爸在外地也奮鬥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父親在縣城也有一個固定崗位,因為父親也參過軍,退役后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最能操心,爺爺一般也只用父親,跟現在的社會一樣,越能幹的人得到的回報也是越低的,所以父親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風光,但是對整個家族的合歡付出了很多。我也許也是繼承了父親的這種性格,看到一些拐彎抹角的人、只會嘴上功夫的人就很反感,但有時也喜歡沉寂在這種互相虛偽的空間裏。
家在每個人心中都是一種歸屬,不管你在外有多累,壓力有多大,當你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回家看看吧,看一看你最親的面孔,聽一聽給你最溫暖的話,坐在院子裏,聽一聽樹葉被風吹打的聲音,聽一聽野地里青蛙的叫聲,聽一聽深夜裏蟋蟀的叫聲,想一想其實世上沒有那麼多的不開心和煩惱,蟲子有蟲子的活法,樹有樹的生長,待在那份讓你安心、無憂的環境裏,放鬆下自己的心,靜靜地理下自己的思緒,告訴自己要像樹一樣屹立不倒,在合適的時候深根,合適的時候吸水,合適的時候發芽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