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採氣與衝突

一路前行，途中有各種顏色不一的靈氣顆粒吸附在草木之上，多為五行靈氣，採集到體內，經過陰陽蓮花的淬鍊，黑白顏色的陰陽之氣沖刷全身。

石仙傳授了鍊氣基礎法，用來引導體內靈氣，沖開竅穴，洗鍊經脈。

凡間靈氣十分稀薄，採集一個小時的靈氣，淬鍊出髮絲細的陰陽二氣，總共採集兩個小時，淬鍊出陰陽之氣各兩道。

肉身堵塞的108竅穴和黯淡的十二經脈經過陽氣沖刷，竅穴打開，體內生光，肉體力量暴漲，經脈更是散發著熒熒之光，像是一條條璀璨的星河。

透明的靈魂受到陰氣沖刷，變的愈發凝實。

前期只是開啟人體寶藏，後期需要用無數陽氣來填補空洞的竅穴，過程漫長。

“竅穴如黑洞，經脈如星河，靈魂如擎天巨人，方為圓滿。”石仙莊嚴的聲音響起，實則是他瞎編，他當初鍊氣圓滿之時，竅穴大如臉盆，經脈粗如竹竿，靈魂只有一米高，哪怕是後來成為仙人，也沒有這麼誇張，可見能夠達到這般境界得多麼強大。

他這般說，無非覺得陰陽同修的上限更高，先畫個大餅，同時也戒掉李清水的驕傲之心。

李清水望了望天空，想起夜晚的星河，心中不由的感慨，修仙之路，任重而道遠。

根據石仙的計算，李清水大約二十年突破練氣期。

這還是有陰陽蓮花的幫忙，若是換成其他修士，最少五十年突破鍊氣期，且還是資質上等，若是下等，恐怕一輩子也無法在凡界突破鍊氣修為。

李清水低頭專心採氣，耳旁有聲音響起，抬頭看去，禮採薇的身影映入眼帘，與其相隔五米遠，她穿的一身洗的發白的麻衣，一頭黑色長發披散，當她俯下身子踩在野菜之時，耳鬢的秀髮垂落到臉頰，半掩着臉頰，雙眼一眨一眨，顯現出少女的青春活潑。

禮採薇臂如蓮藕般白嫩，採摘野草的手指纖細如嫩荑，手指勾動之間，帶走了周圍所有的光彩與風景。

李清水看見驚訝的一幕，吸附在木草植物上的青色木靈氣被禮採薇采入體內，她隱藏的很好，沒有李清水的激動神情，反之一臉淡然，像是在採摘平常的野菜一般。

禮採薇的感知十分靈敏，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抬頭與李清水對視，與以往一般，點頭微笑，然後在側頭，目光掃視了一圈身旁的熊孩子。

這個女孩很有意思，第一次李清水被欺負，她上前阻攔，第二次被欺負，言語相勸，第三次在一旁看着，也不說話，更不會上前阻攔。

越是往後，禮採薇越是與之保持着距離，點頭微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李清水心裏也很清楚，與不等同自己的女孩接觸，不但得不到，反之會帶來災難。

現實便是如此。

這些熊孩子本來有說有笑，氣氛十分歡快，見到幾米遠的李清水一步步走來，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所有的目光定格在李清水的身上，神色憤憤，一旁砍柴的壯漢瞧見，立馬收了柴刀，轉身離去，似乎也不喜歡李清水。

“早就說過了，你和你娘不屬於大山的人，沒有資格到大山採取食材。”領頭的黝黑少年捲起袖頭，氣勢洶洶，聽見身後小弟的吹噓聲，膽子又大了幾分，撿起地上兩指頭粗的樹枝，朝着李清水走來。

黝黑少年名叫王虎，和身後的少年一樣，都是村裡窮人家的孩子，一身補丁衣服，寬鬆破舊，洗的發白，頭髮雜亂枯黃，有些營養不良。

李清水站在原地，面無表情，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人和動物一樣，你越是忍讓，對方越以為你怕他，這幫不良少年便是如此，一個個瘦小無力，他感覺自己一個胳膊能夠撂倒一群。

“你還會不動聲色，任憑旁人欺辱嗎？”石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一種考驗與質疑。

李清水沒有回答，邁動腳步，朝着王虎走去，強壯的身軀，走動之間，虎虎生威。

王虎楞了楞，見到對方的神情淡然，沒有以往立在原地，抱頭蹲地的舉動，瞬間有些不知所措，仰頭之間，頭頂上的陽光被遮掩，李清水高大的身子，低頭俯視一米六的王虎，用打量螻蟻的目光，靜靜看着，也不說話。

“揍他！不要慫！”

“母猴子套褲子裝x，干他！”

聽着身後小弟的鼓舞，王虎緊了緊手中的樹枝，臂膀揮動，樹枝橫掃而來，李清水看都沒看，直接抓住對方的手臂。

“你還真是老母牛甩尾巴，盡顯牛x，每次就你最愛出風頭是吧？”李清水笑了笑，緊握小臂的手掌，五指緊固收縮。

王虎吃痛，啊的一聲，手中的樹枝掉落在地，眼角痛出一滴淚水，出奇的沒有求饒。

“你們還看着做什麼，快來幫忙啊！”

有個楞頭青看到心中偉大的虎哥被欺負，那不能忍，赤手空拳沖了上來，口裏叫道：“小野種，敢欺負我虎哥，我和你拼了！”

他的身材太過矮小，還未近身，便被李清水按住腦袋，急的雙腿原地踏步，像一頭紅着眼的小野牛，身子不進分毫，神色羞怒，心儀女神看着，多麼的尷尬。

剩下的小夥伴見狀，撒腿就跑。

“你們這群王八蛋，不講義氣。”

“虎哥，我倆今天認栽了，大不了缺胳膊少腿。”

李清水搖頭失笑，聽到兩人的話，突然覺得，若是和這種人糾結下去，只會顯得幼稚與浪費生命。

臂膀震動，用力一推，兩人受力向後跌倒，屁股直愣愣坐在地上。

“我們一直欺負你，你不打我們嗎？”王虎有些驚魂未定，獃獃的道。

“小孩子之間打架不是很正常嗎？你們也未曾對我動死手。”李清水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他是真的不想浪費時間。

“從你的識海記憶中，我看得到，你似乎很討厭這些小屁孩，為什麼不出手教訓？”石仙不解問道。

“嘿嘿，我可是要修仙的人，怎麼可以對凡人動手，若是日後我站在巔峰，凡間會流傳我欺負凡人的故事，顯的沒有格局！”李清水仰頭闊步，心聲回應着。

兩人坐在原地，看着李清水的背影，突然覺得偉大。

“對不起！”兩人齊聲道。

李清水頭也不回，抬起手臂，擺了擺手，路過禮採薇的身旁時，也只是對其笑而不語。

禮採薇面帶驚訝，李清水的舉動，出乎意料，以為和往常一般，打不還手，罵不還嘴，今日轉了性子，格外的出奇，忍不住追上前去。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李清水停下腳步，轉過身體，見到對方一副氣喘虛虛的模樣，李清水皺着眉頭，內心有些反感禮採薇的虛偽，既能採氣，那麼身體定然不會那麼虛弱。

“有事嗎？”李清水面露微笑，沒有太多話。

“聽村裡人說，你娘很厲害，周圍的馬賊都是被你娘一劍屠殺。”禮採薇雙手放在胸前，緊握成拳，神情激動道：“我也想成為你娘那般人物，你能帶我去你家拜師嗎？”

禮採薇一臉期待盯着李清水，等待着回應。

“你自己去不就行了。”李清水有些無語：“收不收你為徒也不是我說了算。”

感受到李清水的冷漠，禮採薇撇了撇嘴巴：“聽村裡人說，但凡靠近你家百米範圍，人畜不存。”

啥米？

李清水張大嘴，楞了楞神，忍不住破口大罵：“哪個王八犢子說的，我娘雖然脾氣古怪了些，但是十分善良，我從未見他殺過一隻螞蟻。”

“我有點怕，你能帶我去你家嗎？”禮採薇縮了縮身子，聲細如蚊。

“我娘叫我採的野菜還不夠呢，你不着急就等一會吧。”李清水張口說瞎話。

禮採薇用餘光撇了一眼李清水背後竹簍里的野菜，滿的都快掉出來，頓感無語。

“我竹簍裏面的野菜還有很多，吃不完，不如帶去你家孝敬師傅吧。”禮採薇昧着良心道。

“那多不好意思。”話罷，取下禮採薇身後的竹簍道：“一路步行，你一個女孩子，背着竹簍肯定累，我是男子漢，不怕累，替你拿着，嘿嘿，不用謝我。”

禮採薇很想一巴掌呼死他，以前怎麼沒看出眼前的少年如此的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