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關三個月
“劉府下人看到我們抱在一起,回報的時候讓自家老爺誤會了。”言澹含笑點點頭。
“我們什麼時候抱在了一起?”時卿疑惑有些着急的問。
“別人看到我們抱在一起,不代表我們就真的抱在一起,眼見未必為實,做出抱后要放下的姿態不一定代表是抱過了。”言澹高深莫測道。
時卿不當回事道:“他們未知前因後果誤會了你我抱在了一起。
你抬手做出抱過要放下的姿勢讓他們誤會,真是難為言大人你了,為了想讓劉老爺為你我做媒做戲了,不過…”
她說到這裏,眼神故意含情脈脈盯着言澹道:“你就不怕我順勢答應劉老爺,讓劉老爺幫助我纏上你嗎?”
“能不能讓你纏,是我願不願的事。”言澹道。
“若是能讓你願意,不也是我的本事?”時卿好奇的帶着些懶懶的意味望着言澹,瀟洒中帶着意味深長的意味,問:“莫非你現在就願意讓我纏住了?”
言澹不答嘴角露出一絲笑道:“你要住哪?”
時卿想了想,道:“送我到平安街張記書鋪門口,你就可以回去了。”
街上孤寂無聲,家家店鋪都關着門,時卿抬頭望了一眼書鋪。
言澹幸災樂禍的表情浮現在臉上,開口笑道:“現在關門了,你要的書買不到。”
時卿笑了笑,不答反問道:“你要我去替人看病什麼時候去?”
“後日辰時。”言澹有些沉重說。
“好。”時卿眼神清明的看着言澹,鄭重的說:“我的名字不叫小巧,叫做沈時卿,若是我不來定是我出了事記得來找我。”
言澹嗯了一聲拿起韁繩,神情冰冷的像極了面癱。
時卿看着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對這個名字不好奇嗎?不知道這個人發生過什麼事嗎?”
“在酒樓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沈時卿了,小巧姑娘。”言澹溫和笑說。
時卿思索了一會兒,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言澹帶着一絲驕傲的笑道:“衣服料子是傅家最下等下人穿的料子。”
“用什麼料子你也看得出來。”時卿問道:“衣服還有什麼其他地方表示是傅家下人專用的?”
“沒有了,除了料子能表明是傅家最下等下人穿的以外沒有地方可以表現出了。”言澹笑道:“傅家最下等的下人怎麼敢弄暈傅六少爺。
還有傅家是不會用塗黃粉的下人,你定是哪位傅家的主子,而傅家的主子裏面也只有沈時卿有這個膽子離經叛道逛青樓。也只有她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傅六,把傅六弄暈了。”
時卿抿唇笑了起來,秀氣的臉上儘是笑容。
是她疏忽了。
以為衣服形制看不出是傅家人就好了,卻忽略了料子這一關鍵,以後出門一定是要思慮周全。
她暗暗下了決心,看着言澹說了句多謝,留下一句再會。
言澹便牽起韁繩要駕馬離開。
時卿見到他的馬車不見了蹤影,便轉身走過夾道去往隔壁街上緊關着門的酒樓。
酒樓門被打開,老闆請她進來。
坐在大堂的夏月跑到她跟前,高興的行了個禮,“大少奶奶。”
時卿笑道,“我去了很長時間,讓你等着急了吧。”
夏月點頭,想到了支支吾吾的說:“大少奶奶事情都辦妥了嗎?”
時卿道:“還在進行中,不過快了。”
夏月臉上露出心滿意足憧憬的笑容。
時卿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該回去了。”
老闆道:“大少奶奶給我開的方子很好用,想請你幫忙去救治一下親朋好友。”
“我這幾日都有事,不如過幾日等事情完結我們約個時間?”時卿道。
老闆猶豫了。
時卿不急,老闆見時卿不急,開口道:“那好吧,就等大少奶奶趕快處理完事情便來救治,我那群親朋好友真的病得厲害。”
要是真病重早把人拉來等着她了。
時卿想着點了下頭,和夏月一同回了傅家在小巷裏的院子。
院子的門緊閉着,時卿敲門立即有護衛來開門。
護衛驚訝看着回來的時卿,喃喃道:“我還以為您不會回來了。”
“劉嬤嬤呢?”時卿開口不在意的問。
“劉嬤嬤睡了。”護衛道。
時卿點了下頭,“你準備馬車帶我去找傅老夫人,我有話和她說。”
護衛想先去通知劉嬤嬤,時卿揮手道:“半夜四更天都快亮了,你先去通知劉嬤嬤再安排馬車要到什麼時候?你現在就去準備馬車。”
護衛不應。
時卿挑眉道:“老夫人屋子裏有個被趕出去的丫鬟,你知道吧?那個丫鬟是因為我被趕出去的,你是不是也想被趕出去?
你現在是在我面前,不是在劉嬤嬤面前,事後劉嬤嬤若是問責你,你可以將責任推到我身上。”
護衛聽後去準備馬車。
時卿讓夏月回去休息。
夏月擔憂的問道:“大少奶奶不會有事吧?”
“有事我就不會去了。”時卿安慰道。
傅家風院一處穿堂處,一棵在大樹在月光下枝葉繁茂片片都發著柔光。
時卿站在廊下看着在院子裏坐靠着太師椅,仰頭凝視天上月亮的傅老夫人。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傅老夫人把看月亮的頭低了下來,面無表情凝視從容淡定地在廊下行走的時卿,兩人對視。
時卿輕鬆自在帶着柔和的笑意,傅老夫人則神情凝重起來。
時卿坐在欄杆上,在前面引路的丫鬟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疑惑的轉過身看到時卿坐在欄杆上嚇了一跳,趕緊去拉她,想要受罰想得那麼厲害嗎?
還沒有到老夫人面前就擅自坐下,真的是膽大妄為到讓人害怕。
時卿言笑晏晏道:“是老夫人讓我坐的。”
傅老夫人鄒眉,吩咐丫鬟們都下去。
院子裏只留下時卿和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眼皮一跳,嘆了口氣,“我聽傅六說今晚的事了。你去青樓…”
她說著這裏,渾濁的眼神極其寒厲道:“你將傅家的面子擱在何處?你真的不怕你有事嗎?”
“有事我就不會來了。”時卿道:“我此番前來是想告訴老夫人你,有人因為我昨天晚上去你那間小屋子誤會了我,也設計讓你誤會我。”
傅老夫人道:“如何設計?”
“你安排的一群人被他用我的名義打暈了,這事你還不知道?”時卿挑眉說。
“說是栽贓陷害,誰又知道是不是另外一個讓人誤會的計謀。”傅老夫人道。
“我在此處騙能得到什麼?”時卿道。
傅老夫人嚴厲道:“梓琴。你還想把梓琴留在我身邊做你的探子。”
時卿道:“梓琴並非是我的探子,她自小在你府邸長大吧?伺候你多久了,她的家世你最是清楚。她對你的感情一定比我深,而且她的賣身契在你手上。”
她說到這裏聲音清冷道:“賣身契多重要,可以決定她的生死。
如果她真做了我的探子,一經發現那麼等待她的下場是何其慘烈,她何苦冒那麼大的危險替我做事?”
傅老夫人冷笑:“就這得看你的本事,你把我們家耍得團團轉,會醫術以肉眼就看出人又沒有真死透,如此醫術了得,何苦當初不說出來作為你的優勢呢?”
“傅老夫人因為我有優勢,傅家就可以想着不退婚?可以讓我嫁給天下聞名的英才…傅三少爺?”時卿道。
傅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心情沉重有些擔憂。
她古怪懷疑盯着時卿,“不要想着他,他是你不能想的,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傅大少奶奶了。”
時卿道:“我不惦念可以,答應和離一事。”
“做夢。”
“傅老夫人你為什麼就一定要我留在傅家?”時卿問道。
傅老夫人道:“你已經嫁入傅家了,不能和離,一旦無錯和離,所有人都只會當傅家欺負你。”
“事實就是傅家就是欺負了我,傅六少爺用毒想害死我,幸好我會醫術救了我自己,然事後他居然還封棺。”
“封棺是他的錯,只是他沒有想害死你,是你吃了會暈掉的吃食,醒來后又故意裝死讓他誤以為你真死了,嚇了一跳自己跑回院子着急。”傅老夫人語氣沉重道。
“着急過後,我逃出棺材后呢?他為何派了丫鬟假借你的名義請我?”時卿背手而立,從容不迫質問。
“是他身邊的嬤嬤害怕你誣告,才找墨書解決你,讓你徹底死掉,讓傅家失去煩惱。”傅老夫人編造謊言道。
時卿撇嘴,一臉不信任的表情。
傅老夫人面無表情站起身,“我要去練武了,你自行去也,是不是我誤會等我找到梓琴問清楚。”
梓琴真失蹤了。
時卿眉頭微蹙,她道:“我不擔心你是否會誤會,我就是為梓琴一事而來。”
傅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瞧着時卿,眼神寒冷,冷笑:“不是你的人,你為什麼那麼關心她。”
“我有些話要問問她,有些事真是她做的,我絕不饒她。”時卿幽幽的回。
“你要問她什麼?”傅老夫人問。
“我為何要回答你?”時卿問。
傅老夫人怒笑:“我讓你知道一些線索。”
“一些線索不夠,我要全部。”時卿說。
傅老夫人冷笑喚了人過來,指着時卿道:“任何人不準向她透露關於梓琴失蹤一事的線索,問起也絕不能提,一但發現透露半分…”
她說著頓了頓,拿着的拐杖敲響白色地磚,冷道:“賣給人伢子。”
下人身子抖了抖,大聲應道:“是。”
時卿瞥了一眼傅老夫人,道:“不提就不提,我一個人也能找到。”
“就你也能找到,呵呵。”傅老夫人不屑的嘲笑。
“老夫人你不要輕易的生氣,小心氣到一命歸西。”時卿輕鬆道。
傅老夫人緊蹙着眉頭,“你對長輩不敬該罰。”
時卿道:“你要怎麼罰?一起數罪併罰可好?我稱呼你的時候用你,並非您,這也屬於不敬,如此多的不敬你忍不住也能理解。”
“你瘋了?”傅老夫人怒道:“把她關回她的院子面壁思過三個月!”
時卿神情不在意:“就這?關進祠堂更好。”
“你想破壞祠堂。”
“傅老夫人你太了解我了。”時卿捂嘴驚奇道。
傅老夫人揮手讓人把時卿拉回自己的院子,面對她只離開一天一夜的院子她表現出甚是喜悅。
她抱着廊下的紅色雕刻着花草的大柱子,笑道:“還是這個院子豪華,我喜歡。”
說完對下人們道:“我離開之後你們有到我這個院子過嗎?”
下人沒有應答,沉默的轉身關上門落鎖。
落鎖的聲音響起,時卿掃視四周來到廚房。
乾乾淨淨的廚房裏沒有蘿蔔和青菜,只有地上用黑炭寫出的兩字。
“多謝。”時卿低低的念道,嘴角勾起一絲笑,還會留下句謝謝,還是懂禮貌的,不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