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夜襲
劍南軍在密林里穿行,看着遠處的虞軍大營,從背上抽出裹着油布的箭。剛點燃,身後卻傳來一陣陣喊殺聲。吳琦手裏托--把鋼叉,見人便刺。劍南軍大亂,錢鵬奮力指揮劍南軍反擊,事倍功半。吳琦看見錢鵬頂盔帶甲,是個將軍模樣。鋼叉朝着錢鵬項上送來。錢鵬不驚,豎起手中長槍,擋在鋼叉上。吳琦不後退,雙手握着鋼叉向前推。錢鵬氣力不比吳琦,節節敗退。
吳琦看着不斷後退的錢鵬,暗自欣喜。錢鵬似是發力,大吼一聲,雙手握在槍桿上。吳琦大喜,一隻大鯨伏在叉尖上,狠狠一推,卻不想錢鵬一個避躲,吳琦推着槍桿出去。錢鵬拔出長劍,對着於嘉脖子就是一劍。海藍色的大鯨化作水流裹住吳琦全身,堪堪防住這一劍。忽然,吳琦左臂一疼,他發現左臂已被錢鵬砍下。他看着側身的錢鵬,嘴還張着。
吳琦手中的鋼叉以不符合道理的速度轉向錢鵬。錢鵬揮劍來擋,砍在鋼叉上,眼前吳琦卻化作水沫泡影。胸前一-柄鋼叉透過,錢鵬嘴角微微勾起,跪倒在地。周圍的劍南軍倒在地上,虞軍卻發現他們帶得火油等混在一起,燃起了一場大火。吳琦指揮士兵把帶的水倒在火上。剛剛消失的大鯨重又浮現,化作幾道水流滅火。
虞軍大營的四周重複着這樣的行為。
楚聽風坐在帳子裏看書。突然帳外火起,楚聽風盔甲也沒穿,衝進了王靄的帳子裏。王靄正穿戴着盔甲,手裏提一柄朴刀,準備出去參戰。楚聽風見此也沒說什麼,畢竟呆在帳子裏可能更不安全。兩人走出去,外面一-片混亂。劍南軍衝進來砍殺着虞軍,樊焚川在空中與一人接戰。地上不知倒了多少士兵的屍體,四處火起。
王靄雖是武功不好,但對上士兵也算壓制。王靄手中朴刀使的如輪飛轉,楚聽風雙矛或刺或砸,兩人周圍一片屍體。虞軍的人始終比劍南軍多,將軍對將軍,虔軍還剩幾位砍殺着士兵。時間慢慢流逝,劍南軍落入劣勢。天空中,萬平看着底下的劍南軍,手中雙鐧,一把抵開樊焚川手中鳳翅鎦金鏜,另一把便朝樊焚川胸前打去。出乎他意料,這次攻擊的十分簡單,一鐧便打碎樊焚川護心鏡。樊焚川手中鳳翅鎦金鏜松幾分,萬平又添一-下,把樊焚川打得口吐鮮血,向下墜去。樊焚川向下掉着,手中鳳翅鎦金鏜猛揮,火焰化作斬擊,打碎萬平胸甲。
萬平心裏有些不對勁,這好像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樊焚川面前佔上風。底下虞軍不敢相信,樊焚川在這些人眼裏是無敵的大虞柱石,此時卻是敗了。虞軍的士氣落入了下風。萬平落到地上,手中銅鐧揮着,打碎虞軍將士頭顱。樊鳳翼手中鳳翅鎦金鏜接了上去,正面一擋,側翼顧天雲長劍--會,劍氣爆發,-擊化作數十斬。萬平嘿嘿一笑,銅鐧揮揮,便打散劍氣。萬平問:"就是你們幾個小傢伙殺了江寇,看來江寇把武藝都荒廢了。”心裏還念叨:天天聲色犬馬,能不荒廢,尤其,他舉辦宴會不叫我。
遠方,流星墜。箭射在他背上,萬平-動不動,還是--邊當著二人的攻擊一邊說話。楚聽風忽然閃到他背後,龍吟響起,玉矛破甲。麒麟踏在萬平背上,萬平向前挪了兩步,頭也不回地說:"不陪你們玩了,老林開門了。"銅鐧橫掃,金黃真氣將幾人震飛出去,他回過頭,看着鑲在樹.上的楚聽風,笑着說:“你很不好,你讓爺爺感受到了疼痛。”--鐧打出,楚聽風悶哼--聲,胸骨盡碎。萬平晃晃悠悠地走了。
走遠了,萬平又回過頭看着燈火通明的虞軍大營,暗暗嘆了口氣說:”動這幾個人一下,樊焚川那老東西估計就不裝了,從病床上爬起來,留暗傷也得拍死我。”又發笑:"這老小子,真能裝。“萬平雙手抱在腦後,大聲說:"行了,去老林那喝完酒,回山上。”
樊焚川悠閑的躺在病床.上,聽着手下的彙報。忽然耳邊一道聲音傳來,笑了兩聲。何凱看着眼前突然發笑的樊焚川說:"樊都督,有什麼事嗎?"樊焚川回復了自己平時嚴肅的形象,揮揮手說:"沒事,我笑那逆賊無謀,你繼續說。”何凱點點頭說:“您這次把主力派出,所以劍南軍夜襲損失不大....”
楚聽風是被扛回帳子裏的,他把面罩摘掉,面無表情的看着努力憋笑的柳白猿說:"”行了,想笑就笑吧。"柳白猿"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拍拍楚聽風說:”他面前三個人,誰都不打,就打你。"顧天雲認真地說:”聽風是我們幾個人裏面唯一打到他的,打他也正常。"又看着樊鳳翼說:"你還不去看看你父親。"樊鳳翼揮揮手說:那老東西裝的,再說,他就是真受傷了我也不去。”柳白猿悄悄對楚聽風說:“這小子要是一百斤,得有九十九斤反骨。”樊鳳翼指着柳白猿說:"哎,我聽到了。”“你聽到了又怎樣。”柳白猿手向下一拍說。還沒等樊鳳翼說什麼,楚聽風抬起一個手指,虛弱無力地:"你……"柳白猿一看,自己手正拍在楚聽風傷口上。幾人笑成一團,只有楚聽風無語地看着幾人。
樊焚川躺在床上,把手中戰報一撂,望向南方,望向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