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一心求死
見姜以稚沒有動靜，江念琛繼續刺激她，“看見了沒，姜以稚。媽媽就是這麼偏心，她寧願為了我，犧牲自己的性命，而你呢？明明你才是從她的肚子裏冒出來的，你卻從來不被她待見，今天！今天就讓你好好地看看，什麼才是媽媽的愛。”
江念琛胡謅亂扯一通，本來還以為姜以稚會發瘋，會嫉妒，沒想到，姜以稚卻平靜的很。
她就格外討厭姜以稚這幅波瀾不驚的樣子，又聽她說，“隨你怎麼想，對於你眼中的母愛，我完全無感。我曾經有一個母親，她把自己所能給我的愛，都毫無保留的給了我。而你，才是真的可憐。”
江念琛就分外不爽，但姜以稚冷冷發的目光掃過了來，就像在同情一個怪物。她瞬間就萎了。
江念琛眼看着激將法沒用任何效用，眼珠子一轉，惡毒的計策湧上心頭，一把把方素婉扯到近前，用方素婉的身子來抵擋姜以稚扔過來的符紙還有武器。
方素婉明明難受的要死，她卻咬着牙，拚命忍受着她完全承受不了的劇痛。
江念琛有點慌了，她本來以為祭出方素婉這個盾牌，會讓姜以稚收手，哪怕是收斂一點，誰知道姜以稚不止沒有收手，反而進攻的力道更加凌厲。
傅清時在身後配合這姜以稚，兩個人的配合非常到位，把江念琛折騰的手忙腳亂，光舉着方素婉抵擋法器，已經把她累的半死，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就在這時，她手上的“盾牌”方素婉突然丟了，一時間難以撈回。
江念琛看了一眼天邊，此時烏黑的天色已經分了層，濃濃的雲比天色還要深，卷在不遠處的房頂上，讓人心驚膽戰。
她一不做二不休，利用歸一大師給的聖水，現場召喚出惡靈，此時，天邊的那股烏雲裹着黑霧滾滾而來，比自己手上這點殘存的黑霧濃多了。
江念琛的嘴角顯出勝利者的微笑，誰知，微笑在她嘴角殘存不到一秒鐘，姜以稚就打開了地獄之門，直接收走了惡靈。
此時，天色雖然黑黢黢的，但澄清的看得見銀河，一點兒黑霧也尋不見了，氣的江念琛的鼻子都歪了。
當即“哇哇”亂叫了起來，整個人看着就像要發瘋了似的。
“姜以稚，既然你不讓我活了，那咱們誰都別活了！”江念琛要跟姜以稚同歸於盡，她一把扯過來了方素婉的“屍體”，在她的身上開始施法。
就在她本以為斷氣了的方素婉身上運作一些什麼的時候，方素婉突然睜開了眼睛，她一下子揚起了手，摁在了江念琛的脖頸上。
“你去死！”方素婉咬着牙，恨得滿眼流紅。
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姜以稚震驚了，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傅清時，“我想救她。”
傅清時點點頭，但是他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不知道怎麼去救方素婉。
就在兩個人正在思考怎麼救方素婉的同時，他們看見了方素婉的眼神很不對勁，帶着一種決絕，毫無生氣的方式在戰鬥。
方素婉毫不顧忌自己已經被江念琛拖到了三樓，她每一次腳步的轉換，都是想把江念琛往扶欄邊上推，這是一種近乎於自爆的打架方式了。
她想和江念琛同歸於盡。就在這時，方素婉真的得手了，她掐着江念琛的脖子兩個人直直撞在了扶欄之上，方素婉就這江念琛的脖頸，一個后翻，兩個人就像倒栽蔥似的，頭着地迸起一片血腥。
看到這一切，傅清時反而鬆了一口氣。
但是姜以稚卻難得沉默了下來。
“小稚，這是她們的歸宿。”
“嗯，我明白。”姜以稚面色冷靜，只是眼底印了一層莫名的凄涼，她親自給方素婉超度，指引她去地府投胎的方向。而江念琛的靈魂也升騰了起來，姜以稚毫不猶豫，給她指了另外的一個方向，畜生道。
處理好了眼前的一切，姜以稚把江家的別墅封存了起來。
她站在別墅前施法，把整個別墅隱匿了起來，讓所有的人都看不見這棟樓，就算是在GPS導航上，也找不到這棟屋子。
“為什麼要這麼做啊？”看着眼前倏然不見的江家大宅，傅清時不太理解。
“生人如果誤入了這棟樓，會撞到晦氣的。江念琛在這裏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如果我不把封起來，所有的人都會有危險的。”
就在他們離開了江宅以後，傅清時一路上都在開解姜以稚。
“小稚，其實你有什麼話，可以說出來給我聽，不用一個人埋在心裏。”
姜以稚默不作聲，全程盯着前方燈。
“小稚，你有聽見我說話嗎？這件事兒你不應該一個人埋在心裏。說出來，可以發泄一下。”
姜以稚很無奈，覺得這一路上，自己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你一定是覺得的我為方素婉的事情，難以釋懷？”
“不是嗎？”
“並沒有，我只是很奇怪，想不通。方素婉為什麼要去死？寧可去死，也不讓我救她。”
傅清時單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搭在了姜以稚的脖頸后，輕輕捏了一下，“你看看方素婉被江念琛折磨成什麼樣了？她肯定是清醒了。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
姜以稚也注意到了，平時最喜歡保養，最在意風韻的方素婉，臉上血跡滿滿，身上污濁不堪。
“她之所以選擇死亡，就是不想讓自己再痛苦下去了。人一旦突破了自己生活的界限，就會變得無所謂，哪怕是生命，在她的眼中，也沒有多重要了。這就是為什麼要守規矩。”
看着姜以稚沉在自己的想法中，傅清時不免傷懷，“小稚，別多想了。這是方素婉的宿命，不是你我，或者是任何人可以操控的。說句不好聽的話，也是罪有應得。”
就在這時，姜以稚的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個硬物，她撿了起來，藉著微弱的燈光看了一眼，她又抬頭看了一眼車頂，發現車頂的天窗並沒有關閉。